2196、說別人易，自己做難

[第3章

第三卷局長之路]

第302節

此時此刻，聽到岳父孔子田竟然提到了宋大成和他的女兒，方圓不但震驚，而且無語。除了擦汗，還能做什么？這擦汗是真擦汗，并不是天氣熱所造成的，完全是心虛與害怕而導致大量的汗水涌出了額頭，也濕透了后背。

方圓囁嚅著：“爸，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妥善處理好這個問題。”

孔子田的面容嚴峻：“中國的事情，特別是官場上的事情，向來可大也可小，大的可以忽略，小的也可以放大，一切都是根據政治的需要。前青島市委書記杜世成，應該說工作眼光特別超前，工作能力特別突出，工作思路特別清晰，在擔任青島市長、市委書記期間，為青島的快速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方圓你自我感覺一下，比杜世成，是你強還是杜世成強？”方圓說：“當然是杜世成強。”孔子田說：“是啊！青島現在的書記姓閻。有一次，我與青島某大學的校長交流起來，這位校長竟然稱呼其為草包，不客氣地講，說這位草包影響了青島十年的發展。這位校長說，他特別懷念杜世成主政時期的青島，房價的上漲不能怪在杜世成的頭上，因為全國都在漲，許多城市漲得比青島更厲害。他說，寧肯要有一個缺點的杜世成，也不要一個看起來更忠厚但是無能的草包書記。他說，青島百姓、青島的干部，許多人都懷念杜世成，大家都覺得信心足，方向明，知道怎么干。但現在呢，大家都很迷惘。這位閻書記之前，在淄博工作。淄博，到現在依然以煤炭、石化、水泥為主導產業，城市污染水平全山東省第一名，主要城區到現在依然不能連成片，從一個主城區到另一個主城區，需要經過幾十公里的農村，被號稱山東最大的農貿市場。把淄博的書記派到改革開放的國際型港口城市青島工作，這位校長開玩笑說，用不了十年，青島也變成大漁港和大農村了。就是這樣一個有能力的市委書記，還是被拿下了。據說，拿下的原因，是政治問題。最終判斷出來的時候，全國圈內的人嘩然：受賄628萬，判處無期徒刑。看看其他被抓起來的官，哪一個不是幾千萬甚至幾億元？一個受賄628萬的省委副書記，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但你受賄再少，還是受賄了吧！免職、判決，都合理也合法吧？這就是政治，把小問題放大，一樣把你拿下！比杜世成依法受賄更多的，或許還在臺上，職務還在不斷提升，因為再大的問題也可能被忽視或者叫視而不見。小方啊，我也好，小華也好，你的親人也好，其他關心你的人也好，都不希望你出現問題，都希望你將來發展得越來越好。或許你覺得我因為是小華的爸爸，才提醒你在外面的這些問題，我不否認有一點這方面的原因，但我更多地是從一個關愛你的長輩，客觀地來剖析你的問題。”

方圓說：“爸，您說得都很對。您說，我該怎么辦？”

孔子田說：“從我的立場上，當然是希望你與宋大成的女兒一刀兩斷。只要存在這種關系，就會存在隱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成為別人攻擊你、收拾你的一盤好菜。第二，在經濟上，今后再也不要貪圖任何便宜或金錢了。春曉公司的錢，足夠你各方面的開支。如果你再貪污公款、收受賄賂，那可能出現的危險幾率就更高了。第三，以后再也不要與其他女性發展超友誼的關系了。正常的工作關系，是可以維持的；正常的工作交往，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你應該知道，很多女孩子貼你，并不是因為你的魅力，也不是因為你的帥氣，她們抱的種種目的，我們不可能通過表面上看到的所了解到。很多時候，她們愛的是你的權，愛的是你的錢。你有權，她可以打著你的幌子去掙違法的錢，其實歸根結底還是錢。還有的女孩子，和男人一樣有野心，就想抱著男人的大腿使勁往上爬，主動貼近你，就是希望你能在關鍵的時刻提拔她。抱著這些不單純目的的女人們，往往都是事業上走向成功的男人最可怕的滑鐵盧。全國被雙規的官員，有多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將美好的人生前景變成了與監獄為伴的黯淡前程？前車之鑒是如此之多，難道還需要我舉例嗎？”

方圓說：“爸，謝謝您的諄諄教誨。請放心，從今往后，我絕不會再跟任何一個女子亂來。我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投入到出工作業績上來。我要修身養德，用實際行動，來回報您，回報每一位關心我成長和進步的親朋！”

孔子田說：“好。一個人能走多遠，品德修養與能力同等重要。小方，爸現在特別后悔，與自己的女學生之間發生了關系。本來，我的人生將會完美謝幕，但多了這樣一個污點，讓我一直心懷不安。”

方圓很奇怪，孔子田為什么會轉到他和那位麻老師的關系這件事上。

孔子田說：“從來都是知易行難。我勸你妥善處理與宋大成女兒之間的關系，其實我也很有苦惱：我現在也沒有找到很好的可以處理好與小麻之間關系的辦法。對于小麻，我現在的感覺很復雜。一方面，她善解人意，對我照顧得非常好；同時，她是我的學生，一直對我這位導師很尊重；此外，她與我因為共同研究過相同的課題，共同語言也更多；另一方面，她已經不滿足與我維持這個情人關系，她希望與我結婚；她不滿足她與我之間一直只能存在于地下的關系，她希望與我出雙入對；她還希望，我能解決她老家一些親戚的工作；她還希望，我的工資卡能交到她手里；她還希望，她的正教授職稱能夠盡快評審通過；她還希望，……唉，不想說了。”

這一回，輪到方圓大眼瞪小眼了。孔子田說他方圓的時候，頭頭是道；輪到他自己的頭上，原來也是紙上談兵啊！方圓都不知道該怎樣來安慰或者說幫著孔子田來解脫他心靈的苦惱。怪不得今天晚上孔子田要回家，原來是與那邊的小麻同志鬧矛盾了。而這些矛盾，看起來，還挺難解決。

書房里沉默下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似乎都找不到再開口的話題了。這或許就是男人的世界吧。

過了好久，孔子田問方圓：“小方，你經驗比較豐富，你說說看，我和小麻之間，該怎么妥善解決呢？”

啊？方圓苦笑：“爸，我哪里經驗比較豐富啊？”孔子田說：“上船容易下船難啊！我現在已經決定要下船，但如果下船，就會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小麻已經威脅我，如果我要離開她，她立刻到東州大學黨委和紀委舉報我；她還要到省紀委舉報我，到省教育廳紀委舉報我。如果這些部門都不受理，她就到北京上訪去。如果北京還是受理，她就把我和她的事情，掛到網上。這，我哪受得了啊？只要到東州大學紀委舉報我，我就成了第二個伏風德了，我還有什么臉面繼續擔任東州大學校長？我還有什么資格繼續領導東州大學？我簡直就是晚節不保，名聲掃地啊！”

孔子田此時此刻，一臉痛苦狀。可以想像，他的內心受著怎樣的煎熬。

方圓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經歷過的女人，董梅是個老實人，汪泉的眼界高似山寬似海，妻子孔雙華越來越知書達理，丁春曉已經過世，池麗萍現在是岑百強的座上賓，宋思思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只有蘇睿涵，似乎在與自己交往的過程中，更多了幾分功利心和企圖心。她是希望借他的手，除掉嚴松，讓她徹底地解脫。天知道，假如未來真地除掉了嚴松，蘇睿涵會不會產生更多的想法。

方圓說：“爸，麻老師最初的時候，沒有這么多的要求吧？”

孔子田說：“是啊！最初交往的時候，她只是表達對我的愛慕、景仰之情，說從她上大學的時候就崇拜我，一直到讀研，就報到我的名下，成為我的學生。她每天精致地照料我的生活，讓我吃得好，喝得好，按摩也舒適。那段日子，我在你媽這里得不到的，我在小麻那里全能得到。在你媽面前，我沒有話可講，也沒有那種被崇拜的感覺。但在小麻那里，我覺得自己真正像一個大老爺們。我得到的不僅僅是溫柔，更得到了精神的高度滿足。而小麻，在生活中嚴謹得就是一個良家好女子，但到了床上，什么開放的動作，AV片里有的，她都能做，也愿意為我做。神仙一樣的日子啊！”

方圓忽然覺得有點想笑，但不敢笑。男人啊，不管是多大官的，不管是多么有學問，在心理上，其實還有多大的差別嗎？

孔子田長嘆一聲，說：“可是現在，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一會兒提這個要求，一會兒提那個要求，在要求逐步加碼，讓我心里覺得有些難以承受。其實一些小的要求，我已經滿足她了，也給她辦好了。但小要求之后，就是中要求；中要求之后就是大要求。面對著這逐步加碼的要求，我感覺那像一個無底洞！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徹底沉陷在那個無底洞里，死無葬身之地啊！”

方圓無語。

孔子田似乎沒有放過方圓的意思，他說：“小方，我是你爸。這件事，你經驗豐富也好，你經驗不豐富也好，你一定要幫助我，讓小麻痛痛快快地離開我，同時不對我的聲譽、地位造成任何影響。小方，爸求你了。”亅

教育局長 2196、說別人易，自己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