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6、一事接一事

世界華人齊聚聚軒閣，與您共享讀書的樂趣！徐浩瀚

翟新文終于決定，放手讓方圓去做。做得好，自己享其成；做不好，方圓兜著走。翟新文說：“其實我也是非常重視依法治教工作的。只不過，教育局確實沒有這個專項經費支出。既然小方局長能夠找來獎金，我舉雙手歡迎。關于請市領導，這個由組織出面比較好。興邦，寫個專報，報市委辦、市政府辦，報宋市長，鄧市長，畢市長。”汪興邦說：“好的。”翟新文說：“小方啊，你的工作重點在省優質課比賽方面，我是很不想再讓你牽扯太多的精力做別的事情。不過，既然你一定要籌辦這樣一次會議，我支持你。教育局沒有這筆專項獎金支出來源，你如果能拉來贊助，我是樂觀其成。”

翟新文穩穩當當地把球接起來，穩穩當當地停穩。有收有放，有板有眼。方圓說：“好的，這件事我來聯絡。如果能由市財政出錢最好，如果市財政不能出這筆錢，那么我聯系企業來贊助！”方圓是有底氣不害怕，跟誰拉個贊助不可以？安東升、舒韋蓉、丁春曉、苗東順，哪個都是有錢的企業家。如果拉個10萬元贊助，還是很有可能的。翟新文說：“最近教育工作千頭萬緒，要分得清主，分得清次。我們作為一級黨員領導干部，在什么時候都要緊緊把握住中心工作。省優質課比賽迫在眉睫，手足口病防治重于泰山，迎奧運宣傳是政治任務，再加上教育教學這個永恒的中心工作，我們的時間與精力，人力與物力都有限的。”方圓說：“局長說得對。開個表彰會，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滕科長，法規科能籌辦好一次全市性的依法治教表彰大會嗎？”

滕飛躍雖然感覺到難以回答，但這是考驗一個人有沒有能力籌辦一次會議的時候，滕飛躍不能含糊：“方局，只要經費到位，人員到位，籌辦一次依法治教表彰大會是可以的。”方圓說：“好。那么按照翟局長的指示，盡量不要影響各項中心工作，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籌辦好這次大會。作為分管，有什么需要我來協調的事情，隨時跟我說。”滕飛躍說：“好。”方圓說：“及時給翟局長和汪主任呈報有關這一次依法治教示范縣的文件和相關材料，盡早報到市領導那里，我們也好爭取市領導的支持。”滕飛躍說：“好的，例會結束后，就呈報給翟局長和汪主任。”

例會上，其他科室也匯報了各自科室的上周工作和本周安排。方圓沉默不語，不再摻言，這會場上，翟新文又恢復了當家作主的氣勢。看得出來，兩個人交了手，又各自很平和地退回到起點，似乎是沒有人占了上風，但細心的人還是感受到了，翟新文并不敢拿方圓怎么樣。畢竟最終還散會了，方圓返回辦公室，給畢全力打電話：“畢市長，向您匯報工作。”畢全力說：“好啊，有什么事？”方圓說：“我向您匯報一下清江省首批依法治教示范縣的情況。”方圓在電話里將江南縣獲得依法治教示范縣、6所學校獲得依法治教示范學校的情況，向畢全力作了匯報。同時，把準備籌辦依法治教表彰會和給江南縣、6所學校還有教育局政策法規科一點獎勵，想請畢市長給幫助。畢全力說：“這是大喜事啊，為什么我現在還沒有收到情況報告？”方圓說：“教育局辦公室正在準備，估計很快就會呈報給您。”畢全力說：“方圓，以后教育局有什么去向，你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好不好？這樣的大好事，應該多宣傳，早知道。”方圓說：“會的，我一定會的。”畢全力說：“關于獎勵的事情，我會向王書記、畢市長匯報的，聽聽兩位一把手的意見。既然這個獎項來得如此不容易，我看應該獎，而且應該是重獎。只有重獎，才能更好地激勵教育各部門爭先創優。你不用擔心獎金的事情，這件事我來辦。”方圓說：“謝謝畢市長的支持。”畢全力說：“我們之間還用分得那么清嗎？你支持我，我也一定要支持你的。”

方圓沒有感覺到兩個人的心連結在一起，但卻感覺似乎有一條利益的鎖鏈，已悄悄將兩個人緊密聯系在一起。在教育系統，要想擋住翟新文的猛烈進攻，靠屈副省長、王書記、宋市長這些離自己很遠的在別人看來是強大背景但自己知道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因果聯系的領導，只能是狐假虎威但畢竟是紙老虎一捅就破。而只有畢全力，才是實實在在地能夠從多方面支持自己的朋友啊！一次踏青，固然了解到畢全力的一些真實想法，比如他與翟新文之間的復雜矛盾關系，但其實最大的收獲或者叫受益就是：畢全力需要教育局有一個能夠與翟新文表達不同意見的人，而畢全力認為，韓素貞也好，陳奇志也好，目前都不足堪用，方圓則是最合適的代言人。

方圓需要畢全力的支持。方圓說：“畢市長，我一定會全力支持您的工作。”畢全力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對辦好人民滿意的東州教育，更有信心了。”

謝秉國來到方圓的辦公室。雖然謝秉國每一次見到方圓，心情都極其復雜，但是形勢比人強，形勢面前，謝秉國也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現實：方圓在教育局里已經成為影響力僅次于翟新文的二號人物，雖然他只是一個副主任督學，雖然他只有28歲。

看到謝秉國，方圓連忙站起來：“謝主任，快請坐。”這是長條的沙發位置，倒上茶水，方圓坐到了單人沙發上：“謝主任，說吧。我們之間，什么事都好商量。”謝秉國剛剛從翟新文辦公室里出來，這套方案已經得到了翟新文的認可。不能不征求翟新文的意見啊！翟新文果然還問道：“跟方圓匯報了這件事沒有？”謝秉國如實回答：“先到您這里，您同意了，我再找方局。”讓翟新文感到非常滿意。正是有了翟新文的首肯，謝秉國現在來到方圓的面前，也少了幾分忐忑，多了幾點坦然。

謝秉國把聽課的初步安排，向方圓做了匯報。方圓聽了之后，說：“5中的安排，我完全同意。我跟邱正軒說一下，讓邱正軒全力配合謝主任。關于小學部分的安排，我原則同意。不過，龍灣區實驗小學不是咱市教育局直屬學校，需要龍灣區教體局的支持。這個方面，謝主任怎么想？”謝秉國說：“張永進局長是很支持的。市教研室雖然是個科級單位，但各區縣教體局對教研室的安排都很重視。這個方面，我來聯系就成，不勞煩方局。”方圓說：“畢竟是要麻煩人家不少時間啊！”謝秉國說：“其實只要教研室今后在教學教研工作中稍微向龍灣區傾斜一下，龍灣區就會更加支持教研室的工作。”

謝秉國說得含蓄，但方圓聽得明白。利益，到哪里都是很好用的指揮棒啊！方圓說：“那謝主任就費心了。”謝秉國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方圓說：“在省優質課比賽這項工作中，還是要以教研室為主，以謝主任為主，我是配合謝主任的工作。”謝秉國可不敢擺譜：“哪里，方局是全面領導和分管省優質課比賽工作，我和教研室的每一位同志，都接受您的領導。”

謝秉國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容易啊！方圓笑著說：“謝主任是我的老師，我有幾斤幾兩，謝主任還不清楚嗎？或許初中語文、高中語文教學，還算是本職，研究得多一點。但其他學科的教學，特別是小學學段的各學科教學，我是根本不懂。我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呀！在省優質課比賽這么重要的工作面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不能不懂裝懂嘛！”謝秉國笑笑，心里確實是這樣認為，但嘴上哪敢這樣說。謝秉國說：“方局太謙虛了。教學方法是觸類旁通，您在語文教學中展現出來的實力證明了您特精通教學的流行理念、科學的教學方法、素質教育的基本要求、新課程改革的基本精神。所以，您的指導是核心指導；謝秉國走后，方圓想起依法治教工作表彰大會的事，給滕飛躍打電話：“滕科長，召集科室的同志，到我辦公室開個會。”滕飛躍說：“好的，馬上就到。”

看到了滕飛躍、賈亮、路正紅、婁剛，方圓說：“都請坐。我們這是第一次正式地開會吧？”滕飛躍說：“方局經常給科里下指示，但開會確實是第一次。”方圓說：“最近法規科的同志不錯，成績很突出。小的方面說吧，每天我的辦公室干干凈凈，這都是科里的同志做的，我要謝謝大家。”滕飛躍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科里的同志都搶著干呢！”方圓說：“我是真心謝大家。工作不能白干，有成績就要有獎勵。這一次，我們扛回首批省依法治教示范縣的獎牌，扛回6個省依法治教示范學校的獎牌，成績很大。說明滕科長領導得好，賈老師具體工作做得扎實，路老師和婁老師各方面工作配合得好。在這一項工作中，法規科作為主管科室，功不可沒！我剛才已經向畢市長匯報過，要獎勵咱們科室。我期望過幾天就能有好消息！”

滕飛躍等幾個人的心里很有些激動。在教育局工作這么多年，仿佛做的一切工作都是應該做的，有了成績也是領導的成績，哪里還提什么獎勵？滕飛躍說：“我跟科里的同志講了方局為我們安排工作餐之事，為科里必要的公務應酬安排簽單的事，大家都很感激方局。跟著方局干，就是工作累一點，也心甘情愿。”方圓說：“我做事不看你心里怎么想的，只要能做出成績，成績越大，越好。在創造新業績的過程中，肯定要付出很多的汗水和智慧，我作為你們的分管方圓說：“賈老師，上一次有一點像你立了軍令狀的感覺，但事實證明，了你，成績也來了。賈老師不會怪我吧？”賈亮現在在方圓的面前表面上更老實更尊敬了：“怎么會呢？我感激方局長還來不及，怎么會怪您？沒有方局長的嚴格要求，恐怕就沒有今天的成績。”方圓說：“我做人做事，都是對事不對人。你做出了成績，我高興。通過這一次扛回獎牌，說明了賈老師在依法治教工作中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這一點要充分肯定。”賈亮說：“我一定努力做好依法治教工作，做好依法行政工作。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方局長多批評指正。”方圓說：“好。期望2008年能夠做出新的成績。”

方圓對奧運宣傳工作、依法治教表彰大會的籌備工作，都做出了安排。方圓最后意有所指地說：“法規科的同志寫稿子爬格子很辛苦的，特別是滕科長、婁老師。這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我現在只能說，大家的辛苦都不會白辛苦，大家的努力一定會有收獲。我們每一個人付出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工作進步奠定著基礎。我在努力，大家也在努力。期望我們的努力會讓東州教育變得更好。”

方圓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方圓看了一眼，知道這應該是政協的電話，因為號碼的前四位與在寨寮溪接到的市委副書記、市政協主席時明祥打來的電話號碼前四位完全一樣。方圓連忙接起來：“請問是哪一位領導？”對方說：“是方委員嗎？我是市政協陸衛啊！方委員還知道我嗎？”方圓雖然是新政協委員，但對陸衛是知道的，陸衛是市政協秘書長，是時明祥的大管家、大秘書！方圓說：“陸秘書長，您好。”陸衛哈哈大笑：“好啊，能記得我陸衛，說明方委員是把政協當成了自己的家。方委員啊，星期天時主席給你打了電話吧？”方圓說：“是的，時主席打過電話。”陸衛說：“時主席的意思是，這一兩天能不能安排一次對東州5中的調研。時間呢，時主席的意思是安排在下午，正好可以參觀學習東州5中的大課間，二課活動等，另外，座談也有充足的時間。還有，晚上呢，時主席，包括我陸衛，也想與方委員再深入交流交流。”方圓說：“熱烈歡迎時主席、陸秘書長，還有各位政協的領導、政協委員來東州5中視察、指導。陸秘書長，時間初定明天下午，怎么樣？”陸衛說：“方委員說了算。方委員說什么時間好，就什么時間好。”方圓說：“哪里，還是要以時主席、陸秘書長什么時候能抽出時間來考慮。我們基層學校，什么時候都歡迎政協領導蒞臨指導。”陸“再見！”方圓有些發愣：陸衛這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呢？

聽方圓打電話，滕飛躍、賈亮等4個人都延續著心中的震撼：政協主席時明祥又來為方圓“站臺”了。方圓的這影響力，誰人能及？幾個人的心思中多了敬畏，哪里還敢有半分輕視之心。現在，看方圓在沉思，滕飛躍說：“方局，我們回去做我們的工作，不打擾您。”方圓點點頭，隨口而出：“請汪興邦來我辦公室。”

滕飛躍連忙說：“好的，我馬上通知汪主任。”心中卻感嘆：方圓真是強勢啊！方圓是副處，人家汪興邦也是副處啊！叫汪興邦來他的辦公室，這分明是把汪興邦看成是他的下屬。先出頭的椽子易爛，不知道方圓這樣的強勢，會不會讓汪興邦反感？

［12月第19章。陸衛，VIP會員昵稱：阿衛009。想做領導秘書，與方圓有長期瓜葛，想來想去，還是安排市委副書記、市政協主席時明祥的大秘書吧。陸衛同志任市政協秘書長，是市政協的大管家，是時主席的最大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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