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8、將指桑罵槐發揮到極致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1399節

已經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已經知道誰在幕后耍陰使壞，方圓自然是對張元慶恨之入骨。這個無中生有的小人，真是不配去做市教育局政工科的科長，讓岳父跟群峰常務副部長說說這個人，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不能讓他繼續害人。但是沒有人公開說，制造和傳播這次謠言的，就是張元慶，現在，人家還是市教育局政工科科長，是市局的領導，方圓還沒有辦法撕破臉皮，直接質問。

方圓調整了一下心情，客氣地問：“張科長，你好，請問找我什么事？”張元慶態度很好：“方校長啊！剛才市局召開了黨委擴大會議，紅軍書記鄭重澄清了昨天和今天在教育系統流傳的有關方校長的流言純粹是無中生有、偷梁換柱，新文局長嚴肅批評了制造和傳播流言的不良風氣。我現在要告訴方校長，這件事已經過去。雖然這一次流言給方校長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但寒冬已經離去，春天已經到來。”

放屁！這個張元慶，這個時候過來做好人呢！別他媽語帶雙關，什么叫這件事已經過去？這件事是過去了，但影響有那么好消除的嗎？我作為受害人，就那么輕易地放過這個陷害我的人嗎？

方圓說：“唉！張科長，我非常感謝翟局長、孫書記和其他市局領導對我的支持。我問心無愧，所以才經得起考驗。但是這一次流言，想完全消除影響，很難，很難。”張元慶說：“是啊，現在真是怪了，有的時候越是黨委政府越是糾正，明明是對的，但老百姓卻總是有相反的認識。”

×你媽！方圓在心里狠狠地罵張元慶，這一切后果還不都是你帶來的嗎？你這是提醒我什么？是向我展示你的“工作成果”，還是在向我示威？

方圓說：“歷史會還原一個真相，時間會證明對錯。謝謝張科長的提醒，您的提醒，讓我今后會更加注意檢點自己的言行，不給那些壞蛋以可乘之機。”張元慶似乎是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說：“或許并不是壞蛋，只是他不認識你的妻子，以為這是你的小情人。總之，我們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方圓說：“狐貍終歸是要露出它的尾巴，狗是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張元慶說：“方校長，這有點過了吧。”方圓說：“其實我很清楚這一次流言產生的原因。”張元慶說：“哦？方校長知道原因？”方圓說：“其實，說白了，就是嫉妒。我28歲不到，當了5中的校長，拿過全國一等獎，還成了市政協委員。有個別人心里很不舒服，表現出了中國人的某些劣根性，做出了這等卑鄙無恥的事情來。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也說明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只有卑鄙無恥的小人，才能做出卑鄙無恥的壞事，張科長，你說是不是啊？”

聽到張元慶有些尷尬地干笑，方圓的心里很痛快，靈感突然涌現，方圓接著說：“我剛才說過，只有最惡劣最下流最無恥的壞蛋，才會做這樣讓人惡心的事。我看，如果把這一次流言看作是一泡狗屎的話，那么制造這個流言的家伙就是那條拉了狗屎的野狗。像張科長這樣正派正直的領導，是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對不對，張科長？”

張元慶在心里已經把方圓罵到八輩祖宗，恨方圓之心也更加強烈。此時此刻，還不能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已經被方圓罵成了最惡劣最下流最無恥，還被形容成了拉狗屎的野狗，張元慶心里也是恨得牙根癢：媽的，你要是犯事兒犯到我張元慶的手里，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可是，面對人家給戴上的“正派正直”的高帽子，張元慶還不能不接著。張元慶說：“正派正直倒是談不上，其實只是在平常有一顆公正心而已。”

公正心？放屁！方圓順著張元慶的話，說：“張科長保持一顆公正心，對于我們廣大一線的干部來說，是我們的福氣啊！只有張科長有一顆公正心，那些有能力、有成績的同志才能得到提拔和重用，那些拍馬屁、耍嘴皮子的家伙就會找不到市場。我非常欽佩張科長有一顆公正心。”張元慶謙虛道：“這也是我這個政工科長應具備的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你還有職業道德？可笑！方圓看到張元慶并沒有認錯的意思，也沒有撕破臉皮表示對著干的意思，就知道，今天張元慶打這個電話，實際上就是要示好，就是要讓自己產生錯覺：他張元慶是好人，不是制造流言的人。那么好，今天你既然要做這樣的人，那我就把那個制造流言的人，再痛罵一遍吧。

方圓說：“我非常欽佩張科長，也非常感謝張科長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愛護和培養。”張元慶這個時候的笑聲自然了許多：“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方圓你確實有才華，這幾年成績很突出。我只是一個科長，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如果我是局長，也一樣要重用你，把你提拔到重要崗位，比如現在5中校長的崗位。”

媽的，你演戲也太假了吧。方圓說：“謝謝張科長。張科長，我有一件事求求您，看您能不能幫幫我？”張元慶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方校長，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我所能。”方圓說：“這真是太好了。太感謝您了，張科長。”張元慶故作大度：“你別客氣了。說吧，什么事？”方圓說：“雖然市教育局批評了這個制造流言的壞蛋，也批評了這種不良的風氣，但這個壞蛋并沒有查出來。我覺得，像制造流言傳播流言的壞蛋，市教育局應該查出來，給予處分，該警告就警告，該記過就記過，張科長您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張元慶在心里也罵娘：你個臭小子，你太過分了！嘴上卻不能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壞蛋”：“我們黨的宗旨一貫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相信經過這一次深刻的教訓，他以后做事的時候，一定會更加注意，更加謹慎，更加不會犯這同樣的錯誤。”

媽的，又是語帶雙關。方圓決定指桑罵槐更直接些：“張科長說得很有道理。就是因為他更加注意、更加謹慎、更加避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再做壞事的時候，也會更隱蔽，危害也就更大。對于這樣的壞蛋，張科長，我們應該有這樣的認識：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瘋狗改變不了想咬人的本質。今天這條瘋狗咬了我方圓，雖然沒有咬到，但今天還是有可能再咬我，更有可能逮著誰就咬誰，可能還會增加許多無辜的受害者。狗咬人，其實打打狂犬疫苗，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事，但就怕打疫苗不及時，再加上這條瘋狗如果再真攜帶狂犬病毒，那危害實在太大了。那是真正的瘋狗啊！”

張元慶氣得快成了瘋狗了。張元慶說：“方校長，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冶狂犬病，不在我的職責范圍。”方圓說：“沒關系，我認識治狂犬病的有關部門領導，既然張科長不想幫我，那我就再求有關領導，來治治攜帶狂犬病的瘋狗。”

一句點醒夢中人，是啊，方圓與王國棟、宋云生、鄧云聰、畢全力、竇勝忠都很熟悉，這要真是讓他們出面，自己還真麻煩了。張元慶告誡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定要忍。張元慶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校長，是不是應該給這樣的同志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一棍子打死固然痛快了，但打死了這個，還會有別個再跳出來。我們黨的宗旨，對待犯了錯誤的同志，還是以批評、教育、挽救為主。”

方圓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處置的思路，確實有些太狠。至剛則易折。見到張元慶緩和了口氣，說：“只要能保證這條瘋狗不再咬人，其實我也希望這個畜生有一條生路。”

張元慶在心里已經把方圓罵了一萬遍。掛斷電話，站在公園一角偷偷給方圓打電話的張元慶，已經跳腳！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地面。張元慶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此刻有多么猙獰，但心里對方圓的恨已是中秋節的錢塘潮，洶涌澎湃，氣血沖頂。你個死方圓，別給我機會；如果讓我抓住一次機會，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讓你臭名遠揚，讓你死個透心涼！以后啊，凡是5中的事情，我要是不在背后鼓搗鼓搗，我就不姓張！好歹我也是政工科長，黨員歸我管吧，干部歸我管吧，這就夠了。

方圓自然也是知道，今天是把張元慶得罪透了。但是，當著張元慶，狠狠地罵了他一通，也算是把陽謀用到極致！什么叫殺人不見血，什么叫罵人不帶臟字，今天就算是吧。方圓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堅毅、果斷、勇敢，對于市局的一位資深科長，同樣是毫不畏懼，對方高高在上怎么了？高高在上就可以欺負和陷害我們基層的干部嗎？更何況，這件事上，我方圓一點錯也沒有，我就是要通過收拾張元慶，讓周圍的其他人看看，誰要是敢跟我方圓過不去，我同樣絕不手軟！今天，方圓能夠感覺到，張元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方圓有了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方圓沒有意識到，其實此刻他的心理，正是一名合格政治家所必須具備的素質之一：對待政敵，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從張元慶的電話里解脫出來，卻看到妻子孔雙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到了校長室。此刻，她正用一種怯怯的目光看著方圓，眼神里有看不懂，也有害怕。方圓緩和了神情，問：“雙華，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孔雙華說：“我看到戴書記出去后，我就進來了。”方圓說：“剛才就是張元慶給我打電話，就是那個制造這一次流言的人。”孔雙華說：“方圓，你罵他會不會太狠？”方圓微微一次：“這張元慶已經把我當作了敵人，我就是再示好，他也不會對我友好，仍然會想方設法陷害我。我對他客氣，就是對敵人客氣！他這一次打電話，肯定本意是想示好，但實際上他只是暫時的示好，他心里對我的嫉妒和恨，并沒有消除。知道農夫與蛇這個故事嗎？對壞人善良，很容易被壞人將來有機會再咬一口，反而丟了性命。”孔雙華說：“我心里有些怕。”

方圓走過來，站在孔雙華的面前，輕輕地摟住她：“雙華，知道我是誰嗎？”孔雙華說：“你是誰？”方圓說：“我是你的丈夫，也是雷鋒。雷鋒做人的原則：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而對待親人、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雙華你是我的親人啊！”孔雙華把頭深深地埋進丈夫的懷抱，忽然有了一種陌生感：自己擁抱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嗎？是自己一直深深愛著的男人嗎？

方圓有了一種大戰之后的滿足感。方圓不知道，又一次危機即將在春節前再次降臨他的頭上。

楊英賢開車回到家中，打開電腦，就開始撰寫舉報信。當妻子進來的時候，楊英賢大聲叫喊：“給我出去！我在做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妻子說：“你吃錯藥了？”楊英賢說：“先別影響我。我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妻子沒好氣地說：“你忙你的吧。你以為我還想關心你？”

妻子退出房間，楊英賢看了看剛剛在ord文檔里打下的舉報信標題：《關于舉報東州5中校長方圓亂搞男女關系的揭發信》。看著這個題目，楊英賢深思良久：揭發誰合適呢？方圓在學校里沒有與誰有什么超過工作關系的關系啊！寫戴良花、那紅？媽的，這兩個女人太老！不過方圓確實是很重用她們！如果不是有那么一層關系，憑什么重用她們？奶奶的，管它有沒有，寫上！最近，方圓似乎對那個周玉潔也挺有意思啊！周玉潔，嗯，高一（12）班班主任；方圓，高一（12）班語文教師，這很有共同語言嘛！行了，就這三個人了。管它有沒有，一樣可以寫上。找一本黃色先看看，參考參考怎么寫男女關系，再來寫這封舉報信。

楊英賢打開了一個黃色的ie網頁。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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