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5、面對猛烈的攻勢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1386節

每每到了關鍵的時候，方圓的內心深處總是會強烈地響起這樣的聲音：“回避困難，困難不會變小；直面困難，才是我唯一的選擇。”既然選擇了要扮演任小愛的男朋友，由此所造成的一切后果都要由自己承擔，這責無旁貸，這無可逃避。更何況，逃避也確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直面挑戰，在克服困難的過程中，方圓已經嘗到了勝利者的滋味、能力提高的喜悅。今天的困局就是自己造成的，今天的破局也需要由自己來完成。破了這個局，以后再遇到類似的緊急情況，一定會更加得心應手來面對。

這個時候的方圓，更加冷靜而理智。方圓看了看任小愛，她的眼睛里透著希冀的光。唉，她還是希望自己留下啊！方圓說：“叔叔，阿姨，雖然明天我要重要的工作任務，但是我還是決定留下來，吃完午飯再回去。叔叔和阿姨盛情難卻，如果我還執意要走，那我就太沒有禮貌了。”任小愛有些忘情，拉住方圓的手：“你真地答應留下啦？”方圓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任小愛興奮地像一個小孩子，搖著方圓的手，開心地說：“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

任小愛的爸爸和媽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媽媽說：“小愛，看你跟個孩子似的。都26歲的人了，還這么小孩子氣，讓小方笑話。”爸爸說：“是啊，妮兒，看看村里的你的那些小學、中學同學，還有誰像你這樣調皮？”任小愛又去挽住媽媽的胳膊，說：“媽，在家就是最自由自在的時候，就讓我撒撒嬌，又有什么呢？”媽媽說：“走吧。到廚房去，幫媽準備準備碗筷。一會兒你叔叔嬸嬸來了，看不笑話你？”任小愛把頭埋在媽媽的肩頭，很幸福的小女人模樣：“媽，等他們來了，我一定很淑女。”

方圓有一種心動的感覺。面對年輕貌美的女性，帶一點頑皮，帶一點伶俐，帶一點嬌氣，這總是會讓男人心動。方圓自認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看任小愛自然也會怦然心動。但理智告訴方圓：此事不能陷進去，如果陷進去，這將是無底的深淵啊！

任小愛的親戚們很快就來了，兩個叔叔，兩個嬸子，一個姑姑。方圓表現得得體大方，很有禮貌地跟長輩們打招呼。飯菜準備得很快，兩個嬸子和姑姑幫忙下了下廚，更是在很短的時間，所有飯菜都擺到了桌子上。不可避免地，方圓和任小愛被安排坐在了一起，方圓心里覺得有些別扭，但長輩們看起來，卻是那樣的順眼。二嬸說：“小方和小愛坐在一起，還挺有夫妻相的呢！”任小愛的爸爸、媽媽很高興，大家都看著方圓和任小愛，這超過10束的目光射到方圓的臉上，讓方圓如坐針氈。必須扭轉這一局面，必須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任小愛的長輩，自己只是小愛的朋友，而不是小愛的男朋友。

任小愛的爸爸說：“妮兒，都給滿上酒。”方圓說：“我下午要開車返回東州，酒是不能喝的。我以茶代酒。”任小愛的大叔說：“第一次來我們家，一點酒不喝怎么行？”二嬸說：“是啊，喝一點酒，睡一覺，再開車回去，酒就醒透了。”方圓說：“我確實有重要的工作，必須下午盡早趕回去。本來想上午與叔叔、阿姨見個面，就回去；但叔叔、阿姨一片盛情，所以我決定吃了午飯再回去。”任小愛說：“叔和嬸不要難為小方了。他確實有急事，我知道的。明天市長要去他那里，他要做好迎檢工作。”任小愛的爸爸說：“好。那就喝點茶水。酒后開車，很危險，小方不喝酒，這是對的。”

酒都滿上了。方圓的杯里倒滿了茶水。任小愛的爸爸說：“今天，是小方第一次上門，我代表小愛的媽媽、叔叔、嬸嬸和姑姑，歡迎小方來。來，喝酒。”方圓很紳士、很友好地與每一個人碰杯，喝下杯中的茶水。任小愛的媽媽熱情地向方圓的碗里夾菜：“小方，吃這個，吃這個。”這份盛情讓方圓覺得真是無福消受：任小愛一家人太熱情了吧。要是每一個人都敬自己這樣一杯，那么自己就是想摘掉任小愛男朋友的標簽，恐怕也會很難。

方圓心中自有主意，絕不能再繼續被動下去了。方圓倒上一杯茶，站了起來：“任叔叔，阿姨，大叔，大嬸，二叔，二嬸，姑姑，我敬各位長輩一杯酒。”任小愛的爸爸說：“好，好。”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都滿懷欣賞地看著眼前這個有禮貌的年輕人。方圓說：“今天送小愛回家，感受到了任叔叔、阿姨的熱情，還有各位長輩的關注，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我自己的家一樣。”眾人的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方圓的話說得，正中他們的心坎啊！方圓說：“其實，作為小愛的朋友，能夠來送小愛回家，這是我的榮幸。說起我和小愛的相識，其實還真是一種巧合或者說工作上的安排，回想一下，從第一次見到小愛到現在，我們這已經算是第三回見面了。”

啊？長輩們的眼睛都驚訝得快要蹦出來，好幾位的嘴巴都驚訝得張開了，卻說不出話來。姑姑第一個沉不住氣，忍不住問：“你們才見過三回？”方圓笑著說：“是啊！第一次見面，是參加東州市黨代會，當時一位市領導安排媒體的記者采訪我這個年輕的黨代表，就是在眾多的記者中，我認識了與眾不同的任記者。這第二次見面啊，就是今年1月中旬的政協會議了。我作為年輕的市政協委員，第二次接受了任記者的采訪，這期間采訪過多次，算作是第二次見面吧。這第三次見面啊，就是今天。任記者說，要回老家過年，但東西太多，想讓我開車給送一下。作為我的記者朋友，雖然我們之前只見過兩回，但朋友相求，自然當鼎力相助。所以，盡管明天我要重要的工作任務，但我還是答應了任記者的請求，很樂意幫任記者把這些東西運回家。”

任小愛的爸爸、媽媽，還有任小愛的叔叔、嬸子、姑姑，全都愣在那里。原來兩個人才見過三回面，而且還算上今天這一回。方圓心里向任小愛道了個歉，但臉上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長輩們的迷惘神情，說：“我敬各位長輩。各位長輩都是非常慈愛、非常善良、非常熱情、非常樸實厚道的那么想讓我親近的長輩。我衷心地祝愿各位長輩身體更健康、家庭更幸福，在2008年做什么工作都發家致富，收入更上新臺階！”

任小愛的大叔第一個反應過來：“小方敬的酒很好啊！我先喝了，我先喝了。”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也紛紛舉起杯來，與方圓相碰。方圓當然不會忘記任小愛，笑著對任小愛說：“任記者，我的祝福也包括你喲。”任小愛心里很不痛快，嘴嘟著，跟方圓碰了杯。心里雖然不痛快，但還是佩服方圓的智慧，其實任小愛也擔心將來很多事情無法解釋，后續的麻煩無法收場，現在方圓這樣說，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替她任小愛解了套。

任小愛的媽媽是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喝了酒，對任小愛說：“小愛，你過來一下。”任小愛跟著媽媽來到了另外一間屋。任小愛的媽媽問：“小愛，跟我說實話，你跟小方認識多久了？”任小愛說：“一年多了。”任小愛的媽媽說：“那小方怎么說才見過三次？”任小愛沒好氣地說：“就是這一年，見過三次唄。”任小愛的媽媽急了：“那你怎么騙媽媽，說你找了男朋友，而且要帶回家給我看？”任小愛說：“這還不是你們給逼的。一時間我到哪里去找男朋友，只好請小方臨時來湊個數了。”任小愛的媽媽說：“你呀，你呀，都是我和你爸把你慣的，怎么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男朋友有臨時湊數的嗎？”任小愛說：“我也不想湊數啊！可是我也不想隨便就把自己嫁了，特別是不想嫁一個無能之輩，不能嫁給一個工作不如我、能力不如我、發展潛力不如的大草包。”任小愛的媽媽說：“這么說，這小方很優秀？”任小愛說：“那當然！他可是東州市最年輕的黨代表之一，最東州市最年輕的政協委員，是東州最年輕的中學正校長，是東州教育系統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在全國教學比賽拿一等獎的人。用不了幾年，他肯定就是東州市教育局的局長；再過幾年，當上副市長或市長，也很有可能！”任小愛的媽媽說：“小愛，你是不是很喜歡小方？”任小愛點點頭。媽媽說：“我也覺得小方不錯。這么年輕，又這么有才華，還很有禮貌。你要是能嫁這樣的青年人，媽高興著呢！雖然小方現在不是你的男朋友，但你要努力，爸爸和媽媽也會努力，來實現你的愿望，好不好？”莫名其妙地，任小愛竟然點了點頭。

任小愛和媽媽回到了餐桌前。任小愛的媽媽舉起了酒杯：“小方啊，我剛才問了我家小愛，你們確實是只見過三回，但認識的時間已經一年多了，對不對？”方圓說：“是這樣的，阿姨。”任小愛的媽媽說：“我家小愛，一個人在東州工作。這一次回家，你能送她回來，我和你叔叔真地很高興。這充分說明了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青年。小方啊，你想過沒有？小愛能夠給你打電話，請您幫助，這本身說明什么問題？這說明小愛信任你，愿意把這件事交給你來做啊！她對你的人品很信賴，對你的能力很信賴。就沖這一點，阿姨要敬你一杯，感謝你對小愛的關照，也希望今后能夠繼續關照關照一個人在東州市打拼的小愛。”

這位阿姨好厲害啊！方圓端起了杯子，與任小愛媽媽的杯子相碰。方圓說：“我也謝謝阿姨對我的信任。其實，我原本也是一個人在東州打拼，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很珍惜。同樣我也很欣賞像任記者這樣積極上進的年輕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任記者很優秀，無論是領導，還是朋友，都會很器重和欣賞任記者的。”

又喝一杯茶，任小愛的媽媽把任小愛的爸爸叫到了另一間房去。任小愛的姑姑問：“小方，停在門口的奧迪A6，是你的車？”方圓說：“不是，是單位的車。按照以往的慣例，這輛車一般由單位一把手來使用。”任小愛的姑姑很驚奇：“小方你今年多大？”方圓說：“過了生日，我就28周歲了。”姑姑說：“啊，這么年輕就是單位一把手啦？你在哪個單位工作？”方圓說：“我在東州5中工作。”姑姑說：“就是東州市最好的那所高中學校？”方圓說：“是的。”姑姑說：“真了不起啊，還不到28歲，就已經是東州市第一名校的校長了。我的乖乖，在我的印象里，這樣的名校校長，一般都得四十五十歲才差不多。”方圓說：“這是組織上的信任，我只不過是勉為其難，很不勝任的。”任小愛的姑姑說：“小方，姑姑敬你一杯。你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否則也不在28歲當校長。姑姑看好你，也相信我侄女的眼光絕對沒有錯。”方圓與任小愛的姑姑碰杯，又喝了一杯茶水。這個時候，方圓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方圓看了一眼，說：“各位長輩，我出去接個電話。”

方圓離開了堂屋，來到院子里，接戴良花的電話。堂屋里，任小愛的姑姑握住了任小愛的手：“小愛，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喲。”任小愛心里亂亂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大叔問：“小愛，你是不是很喜歡？”大叔身后有人回答：“那當然，不喜歡又怎能帶回家來？”原來是小愛的媽媽已經回來。任小愛此時的心情是極其矛盾，但理智告訴她，她與方圓之間，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任小愛很不高興地埋怨一聲：“媽，別胡說。”任小愛的媽媽說：“媽怎么會胡說呢？媽的閨女，媽心里很清楚閨女的心思。我看小方這小伙子不錯，咱作長輩的，得撮合撮合。后面的敬酒，兩位叔叔，兩位嬸嬸，還有姑姑，加把勁，添點柴禾，怎么樣？”任小愛的姑姑說：“確實很優秀的小伙子，一看很樸實，也很成熟。做事很穩當，沒有毛頭小子的那種浮躁，一看就像是將來能當大官的。要是小愛將來當個官太太，也很好啊！”任小愛的媽媽也被姑姑說得更著急了：“那一定要加把勁兒。”

方圓進來了。回到座位，方圓說：“各位叔叔、阿姨，剛才接到學校同事的電話，下午局領導要過來提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洞。所以我必須在下午1點半之前趕回去。我呢，現在就走，我就再敬各位叔叔阿姨，還有任記者，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叔叔阿姨和任記者家庭幸福，新春快樂！”

呵，還沒有給任家人機會，就要結束了。任小愛的媽媽說：“你光喝了幾杯茶，還沒有吃東西呢。不能空著肚子走，一定要吃碗面再走。阿姨這就給你做面去，你在這里再等10分鐘，好不好？”方圓不能拒絕老人的好意，說：“阿姨，那我隨便吃一點就好，不必另外做面了。”任小愛的媽媽說：“要的，一定要的。”說著，任小愛的媽媽就到廚房去了。

堂屋里，剩下的人開始出招了。任小愛的爸爸問：“小方啊，你在東州城有自己的房子嗎？”方圓想起邵可卿送的那一套，卻并不想說出來。方圓說：“還沒有自己的房子。”任小愛的爸爸說：“如果你跟我家妮兒好了，你要買房子的時候，我和小愛媽可以贊助30萬元。這些錢，我知道，交個首付是沒有問題。如果你父母再能贊助一點，恐怕就能買一套不錯的房子了。”

啊？方圓不知道自己出門這幾分鐘，這一家人都在商量的是什么，這小愛的爸爸一出手，就是30萬啊！我的個乖乖，沒想到自己還這么受歡迎啊！

任小愛的大叔說：“我平常是做木匠手藝的，經常在城里給人家里裝修，也認識了一些水電方面的好工人。我沒有別的本事，到時候買了房子，裝修就交給我了。”

啊？連裝修都包下了！方圓看看任小愛，一臉苦笑。

任小愛的二叔說：“如果到時候辦婚禮，婚宴酒席的錢，我出了。”

呵，這更上一層樓了。

任小愛的姑姑說：“咱的婚禮啊，一定要辦得有中國味兒。到時候，我聯系大花嬌，聯系鑼鼓隊，聯系民間嗩吶，咱要辦一次熱熱鬧鬧的中式婚禮。到時候啊，一定把小方打扮得像狀元，把小愛打扮得像公主。”

呵，都聯想到婚禮的形式了。

方圓忽然覺得這一家人有些可笑：至于嗎？自己不過與你們的閨女任小愛見過三次面，這就已經把我當成他們家的女婿啦？還拿出種種的誘惑條件，讓我能當場最好嘛。方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保持平靜，但方圓確實沒有手舞足蹈，更沒有得意忘形。方圓端起茶杯，說：“叔叔阿姨，我一直以為，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青年人，如果買房子，干事業、娶媳婦，什么都要靠父親和親戚，什么都要通過啃老的方式來實現，那么這個青年也不是一個能夠堪當大任的青年人。謝謝各位叔叔阿姨的厚愛！在我的心里，我更加堅定了這樣的信念：要靠自己的力量和能力，買房子，而不是靠向老人伸手來要房子。其他的事情，也要靠自己來做。”

任小愛的姑姑真覺得方圓實在是不錯。她說：“好啊。現在80后的小青年，很少有能這樣想的。小方，你果然是與眾不同，是一個好小伙啊！”任小愛的大叔說：“是啊！這個時代，心里想著自己買房子的青年人，太少了。小方，不錯。”方圓說：“謝謝各位叔叔、阿姨。我敬大家。”一一碰杯后，方圓又喝一杯茶。

這個時候，任小愛的媽媽把一大碗面端了過來呵，香噴噴的氣息撲鼻而來，讓人產生強烈的想吃的愿望。任小愛的媽媽把這碗面放到了方圓的面前，說：“快吃吧。吃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方圓站起來，說：“謝謝阿姨。”任小愛的媽媽說：“都是一家人，還那么客氣干什么？”

誰跟你一家人啊？方圓覺得自己又被占便宜了，但卻沒有辦反駁。呵，看起來，不僅僅是任小愛伶牙俐齒，任小愛這一家人也同樣如此啊！必須直面，不能逃避，方圓一邊提醒自己，一邊埋頭吃面。這面味道可真鮮美啊！方圓稱贊道：“阿姨，您做的面真好吃。”任小愛的媽媽很高興：“小方你要是愛吃，以后經常來，阿姨經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呵，又給自己套鉤啊！方圓說：“希望以后有機會能夠吃上阿姨做的面。”任小愛的媽媽說：“只要你來，就不用擔心你吃不上面。姨就擔心你不常來啊！”方圓說：“東州市區和瑞清，幾十公里的距離，我想吃面的時候，就趕過來。”任小愛的媽媽非常開心：“好啊！姨不但會做面，其他飯菜做得也很好吃。只要你常來，姨就變著花樣做，讓你嘗嘗姨的手藝，好不好？”

這柔情攻勢，比金錢攻勢，更容易感動人的心靈。方圓說：“阿姨，謝謝。能經常地吃個家常飯，對于每一個獨自在外面漂泊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任小愛的媽媽受到了鼓勵：“那姨就天天給你做家常飯。”

這意思還能聽不懂嗎？方圓正思考怎樣來回答，任小愛的媽媽說：“只要你和我家小愛好了，到時候我就搬過去，給你們帶孩子，天天給你們做飯。”

方圓想逃跑，卻被這柔情的網兜住。看著包括任小愛在內的每一個人殷切的目光，方圓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態非常重要，將決定著未來自己與任小愛之間是建立一種理得清的關系，還是理不清的關系。方圓無路可逃。亅

教育局長 1475、面對猛烈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