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4、越志彪的生意經

[第2章

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924節

來接方圓的大奔，吸引了學校許多人的目光。苗群與周素素站在校長室的窗前，注視著方圓鉆進了大奔，然后看到大奔啟動，很快就駛離了校園，消失在馬路的盡頭。周素素恨恨地說：“牛逼什么呀？誰沒見過大奔嗎？還用得著到學校里顯擺，就以為你朋友多，你門口廣？”苗群嘆了一口氣，說：“素素，坐下吧，我們還是要研究下一步學校的工作。方圓，唉，咱管不了，也不要管。”周素素顯然有些不服氣：“老苗，你是校長，憑什么就管不了一個副校長？”苗群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素素，這大奔算什么呀？你知道嗎？這一次翟局長帶隊去杭江、蘇州、南京考察，去的時候，方圓坐著‘清F000’打頭的黑蓋轎車去市教育局門口，把參加教育考察團的其他學校校長嚇了一跳，以為是市領導要陪同教育考察團同去，結果是方圓從車里鉆了出來；在南京，方圓晚上都沒有回教育考察團住的賓館，你猜猜是被誰接去了？”周素素搖了搖頭。苗群說：“方圓是被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接去了，第二天早晨，坐著南京軍區司令部的車回的賓館。”周素素眼睛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苗，你說得都是真的嗎？”苗群說：“我騙你做什么？前幾天，我與其他幾所學校的校長一起吃飯，有親自參加這一次教育考察的校長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我原來以為方圓也就是靠著他的岳父給罩著，現在看來，方圓的背景誰知道有多深！這一路上，翟局長、鄒局長和教研室謝主任、教育科申科長對方圓都很客氣，這些校長們當然更不敢招惹方圓！敝芩廝廝擔骸罷夥皆駁降子卸啻蟮謀塵鞍。俊泵縟閡∫⊥罰骸澳鬮飾遙椅仕劍克裕廝兀綣髦塹幕埃齙椒皆艙庋奈遼瘢芻故薔×坎灰腥恰橇朔皆裁揮惺裁矗綣僑橇朔皆脖澈蠓齔炙娜耍竅裨壅庋奈廾∽洌婊岢圓渙碩底拋摺！敝芩廝廝擔骸拔乙倉勒飧隼磯？墑牽廈紓銥吹僥愕斃３と聰窀齦斃３ぃ皆彩歉齦斃３と聰窀魴３ぃ倚睦镎媸遣皇娣！泵縟核擔骸八廝兀抑潰閌俏液謾２還揮泄叵德錚∽蓯俏以謖莆兆挪迫ǎ莆兆湃聳氯ā淥矯媯靡蝗梅皆玻掛參匏健！敝芩廝廝擔骸罷嫦皆哺轄衾肟68中。”苗群說：“我心里也有這樣的想法呢，不過也很矛盾，方圓留在學校吧，可以抓初三。抓初三很重要，中考好了，學校好，咱個人也好對不對？但方圓留在學校，我心里也不舒服。如果方圓走了吧，我心里是舒服，可是誰能抓好初三呢？要是中考不好了，學校人心就散了，我們也跟著不好了。”周素素說：“還是走得好！方圓走了，還有董梅嘛！我雖然抓初三不行，到時候擔任副校長后，我可以把初一和初二帶起來，讓董梅抓初三，一樣能抓好。”苗群點點頭：“董梅是個老實人，是老實巴交干活的人。”周素素說：“對呀，她就是這么一個人。到時候，學校的大事小事，都由老苗你和我說了算，而董梅就讓她抓教學就行了，別的什么也不用她管。”

方圓不知道越志彪要安排到哪一家酒店。之前，方圓跟妻子孔雙華請了假，當然是不能跟妻子講，要探聽探聽有關岳父的消息，只是說有家長要請吃飯，已經措辭了好幾回，但就是措辭不掉。孔雙華心里微微有那么一點點懷疑，很詳細地問了問請他的家長，方圓也如實地告訴了妻子，是學生越進的父親越志彪，然后又介紹了越進這個學生從68中的初三（5）班調到別的中學，又花了5萬轉到方圓所在的初三（4）班的經歷。孔雙華說：“看來又是一個大老板啊！這5萬要是給我，該有多好！”方圓說：“如果我是一個窮光蛋，很多相信；如果說老婆大人是窮人，恐怕沒有人相信喲！我可知道，我的老婆是一個小富婆。”幾句話，把孔雙華逗笑了。孔雙華說：“去你的。就咱倆掙那5000來塊錢，能干什么呀！還不是我爸和我媽補貼補貼，否則可怎么辦呀？方圓，你可要快當校長啊，那樣咱家的經濟狀況就能改善了。”方圓說：“我就是當了校長，也不想因為收那么一點點錢，而做不成校長。我要向咱爸學習，做一個學者型的校長。只要是學者，就有人請。知道遼寧有一個魏書生嗎？他就是專業型的校長、局長，所以到處都有請魏局長講課的，講課費現在已經漲到講一次課或作一次報告，至少3000元了。”孔雙華說：“嗯，反正你將來要使勁多掙錢，否則我和兒子吃不好、穿不好，沒有錢給兒子報這個學習班那個特長班，那我肯定會埋怨你的。”方圓頓時感受到了一種養家的壓力，想到肩上的責任越來越重，方圓忽然發現，當了爹，竟然是責任多于喜悅了。方圓說：“老婆，我一定會努力多掙錢的。”

奔馳轎車在江邊的一處酒店門前停下。司機說：“方校長，到了。越總已經到了，你看，他正站門口沖咱們擺手呢！”方圓順著司機指引的方向，看到越志彪滿臉笑容地朝奔馳轎車的方向走了過來，在越志彪的旁邊，正是他的兒子越進。方圓連忙推開車門，走下車來，幾步迎了過去，伸出手，說：“越總，你好。”越志彪熱情地用兩只手，緊緊地握住了方圓的手：“方校長，你好。真高興你能過來呀，我也正好表達表達我的心意。來，越進，快跟老師問好。”越進說：“方老師，您好。”方圓說：“越進你也好。”越志彪說：“方校長，快請上樓吧。今天沒有外人，就是我和你，當然，還得讓我的這個臭兒子給你敬杯酒。”方圓說：“越總，其實真沒有必要這么破費的。”越志彪親熱地說：“哎，這怎么能說是破費呢？兄弟之間，在一起說說話，扯個閑篇，交流交流感情，還談什么破費不破費？”

方圓不再客氣，再客氣就是虛偽了。跟著越志彪上了二樓，來到一個房間。越志彪說：“兒子，給老師開門。”越進連忙緊走了幾步，把房間的門打開。進了房間，方圓發現，好大的一張餐桌，還真是就擺了三把椅子。越志彪說：“方校長，請上座。我和越進今天當陪客。”方圓說：“還是越總坐上座吧。”越志彪拖起方圓的一條胳膊，硬是把方圓按在了上座的位置：“方校長，今天你是貴賓，你就坐這里。我和越進是為你服務的，就坐邊上。”說著，坐在了方圓的右首位。越志彪說：“越進，快給老師倒水。”轉過臉，對服務員說：“小姐，現在就可以上菜了。”服務員說：“好的，老板。請問今天晚上喝什么酒？”越志彪說：“方校長，請問喝點什么酒？”方圓說：“咱不喝酒了吧？”越志彪說：“兄弟嘛，在一起不喝點酒怎么行？放心，老哥不會讓你喝多的，再說了，吃完飯，聊完天，我還會親自把老弟你送回家，一定讓孔校長放心，讓方夫人放心。”方圓說：“那隨便喝點吧。”越志彪說：“那咱今天喝點白的，好不好？”方圓說：“我酒量不行。”越志彪說：“服務員，你這里五糧液最高有多少年陳釀的？”服務員說：“老板，是十五年。”越志彪說：“那還不錯，不過比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的，還有很大差距。我要是知道你這里沒有，我從家里帶一瓶三十年陳釀。方兄弟，好不我們就喝個十五年的五糧液？”方圓說：“越總，隨便喝點什么就可以，比如喝點啤酒，紅酒，都一樣的。”越志彪說：“那好吧，就委屈方兄弟喝一點十五年的五糧液吧。這五糧液啊，我喝著是最好喝，香而不辣，有那么一點點地頂鼻子，但滿口余香。”服務員說：“這十五年的五糧液，需要到服務臺先去買單，然后再開。”越志彪說：“怎么，還信不過我嗎？”服務員說：“老板，這是我們總經理給定的規矩。”越志彪說：“規矩還不少啊！行，我先去把這瓶酒拿過來。方兄弟，你稍坐啊。越進，陪好方校長，給方校長勤著點續茶水。”越進說：“知道了。”

過了幾分鐘，越志彪眉開眼笑地走了進來：“不錯，不錯，這是真品，不是假貨。方兄弟，以前喝過五糧液嗎？”方圓說：“喝過，不過都是當年的。”越志彪說：“人是新的好，酒是陳的香。這當年產的五糧液，就夠香，特別是52度和60度的，但這十五年的，你再嘗嘗，味道還是不一樣啊！”

服務員才把酒瓶打開，房間里就飄散著淡淡的酒香。當服務員把酒斟到方圓的杯中時，撲鼻的清香頓時就泌入方圓的鼻孔，的確是讓人陶醉讓人垂涎欲滴的清香啊！方圓說：“越總，謝謝了。讓你破費了。”越志彪說：“要是這家酒店有三十年的，那一定要上三十年的；有五十年的，上五十年的。可惜，這酒店沒敢進這樣年頭的酒，其實啊，這酒店真是沒算過帳，在酒在酒店里放著，多一年，陳釀的時間越長，味道越好，將來總有識貨的人會買下，根本虧不了本，就是壓了一點資金。”

方圓有一點聽不懂。現在方圓感興趣的，只有越志彪在電話里提到的，有關岳父孔子田的信息。方圓希望這酒局盡快開始，畢竟一開始就問岳父的事情，有些太不禮貌了。方圓說：“越總，能喝到15年的五糧液，我已經很知足了。謝謝了，越總。要不，我們開始吧？”越志彪說：“對對對，開始。服務員，馬上上菜。”服務員說：“好。”

菜上得很快。看到桌子上熱氣騰騰地擺了滿滿一桌，方圓一臉苦笑：“越總，我們只有3個人，能吃這么多嗎？”越志彪說：“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對你的感激啊！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對我兒子那可是沒說的。我希望我兒子將來，比他老子更有出息！方兄弟，在整個68中，我兒子就服你一個；在整個68中，包括已經調走的姚長青，我老越也只服你一個。方兄弟，你有水平，有潛力，未來的前程大大的光明！老哥看人很少走眼，這一回也絕對看不錯。”方圓說：“我說過，越總，越進有進步，主要還是他自己主觀上努力。我們當老師的，只不過是盡了一個當老師的職責。”越志彪說：“不能這么說。我兒子對班主任蔣老師似乎沒有多少服氣的地方，但就是服你，這一點越進跟我說過多次了。”越進說：“是，方老師有水平，對我們學生好，我們當然擁護。”越志彪說：“你，都16歲了，也可以喝點酒了。你先敬方老師一杯。跟方老師沾沾光，也喝點十五年的五糧液。”越進說：“服務員，把酒給我也倒上。”

倒好酒，越進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站到方圓的面前：“方老師，能考上3中，這全是您的功勞。我敬您。”方圓沒有站起來，老師的架子還是要有一點的。方圓說：“越進，你很聰明，也很上進，這才是你考得好的主要原因。畢業后，我就不是你的老師了，但我還是同樣祝福你，希望你在未來能夠取得更大的進步。”越進說：“謝謝方老師。”

很快，越志彪、方圓、越進互相敬了幾杯酒，越進就搖搖晃晃了。越志彪說：“兒子，你可真沒出息，一點也不像爸爸，千杯不醉，萬杯不倒。”越進說：“我以前只喝啤酒、葡萄酒，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誰知道勁兒這么大啊！”越志彪說：“那你就多吃菜。”方圓說：“越進不能再喝了。”越志彪說：“嗯。多吃一點菜，填填肚子，然后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家。”越進說：“好。”

越進被司機接走了。方圓知道，該談岳父的事情了。沒有想到，越志彪談東談西，就是不談孔子田的事情。當然，越志彪也少不了賣弄，有些得意地說：“方兄弟，哥哥我今年啊生意真不錯。現在啊，各大學都在抓基建，都在搞建設，學校確實變漂亮了，當然，對于我們這些搞工程的人來說，賺錢的機會也就更多了。原來啊，我以為大學的領導和地方政府的領導是不一樣的，畢竟都是研究學問的人，至少還有一點清高吧。沒想到，大學的領導，還不如地方上的呢！地方政府還有一個公開招標，至少要確保資質和以往工程的口碑；某些大學啊，誰給錢活就給誰干。當初，我還想借助你老丈人孔校長，進入大學搞點基建；現在看，根本用不著麻煩孔校長。”方圓立刻想到了，越志彪現在從事大學的基建和綠化工作，肯定是行賄了不少大學的官員。還好，岳父似乎不在越志彪行賄的行列。就看今天吧，請自己一個小小的中學老師吃飯，就上15年的五糧液陳釀，那請大學領導吃飯，搞不好就上五十年的陳釀了。

越志彪說：“所以，老哥我今年，發了一筆小財。暑假快到了，又有幾個大的基建工程和綠化工程，我至少還能得個三塊兒兩塊兒，這干一個暑假，一年的收益有保證了。人哪，有幾個不愛錢的。老弟，我算是看明白了，嘿嘿，這世道！說復雜也挺復雜，說簡單，也真他媽的挺簡單。”

方圓聽明白了幾分，方圓說：“越總，祝賀你發大財。”越志彪說：“大財是發不了的，小財還是可以的。干了這么多年的綠化和鋪裝，我就明白一個理兒，兄弟啊，這錢啊，什么時候都不能自己揣腰包里，一定要是有錢大家賺，這樣以后人家還會讓你賺。要是你把錢都揣自己腰包里，以后誰也不會讓你賺。哈哈哈哈哈哈。”越志彪相當得意，覺得自己仿佛真正地掌握了經商的真諦。

方圓苦笑：越志彪固然說得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現在自己不關心這個，只關心岳父的情況。因為岳父與自己息息相關，岳父要是有個風吹草動，自己恐怕也會跟著感冒發燒吧。方圓敷衍道：“越總，您的生意經現在是越談越深了。”越志彪說：“哎，其實這生意經啊，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有文化的，不一定會懂生意經，沒文化的，像我這樣的，恐怕對生意經了解得最深。”方圓說：“我敬越總一杯酒，感謝越總這么看得起我方圓。”越志彪說：“兄弟敬的酒，我喝，我全喝。不過，不是老哥看得起你，而是老哥佩服你啊！”

兩個人碰了杯，都一飲而盡。服務員又各自倒了大半杯。方圓說：“我岳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對岳父也十分敬重。越總，你不是說了解到我岳父的一些事，我再敬越總一杯，讓越總看在我是越進老師的面子上，告訴我吧。”越志彪哈哈大笑：“兄弟，咱喝酒吃菜好不好？我對孔校長也是非常敬重的，但男人嘛，哈哈，一切都很正常。”方圓的心跟著緊張起來，啊？越志彪這是什么暗示？看來岳父似乎也在男女關系方面有問題啊！要真是如此，岳母一直被瞞著，孔雙華恐怕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暴露了，那誰能承受這通奸或包養情人的后果？誰又愿意看到這樣的后果？

方圓渴望著越志彪能把他知道的所有有關孔子田的事情，都跟自己說一說。亅

教育局長 1014、越志彪的生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