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00.強買強賣
“圣上,”隨扈的總督蕃洋列國事務衙門幫辦大臣陸效華向鄭克臧奏報道。“剛剛接到本司快馬遞來呈報,稱對馬藩主田川氏奏請內附,并求圣上賜皇子或宗室一名繼承世子之位,事關皇家,本司不敢擅專,特奏請陛下圣裁。”
說起來對馬藩是一個奇怪的存在。早在第一次《夏日和約》中,對馬藩原來的主人宗氏一族就被與鄭氏有遠親關系的田川氏所取代,不過當時在法理上,對馬藩依舊是日本的領地,并且同時向日本和朝鮮稱臣。然而在第二次《夏日和約》中,日本將包括對馬、壹崎、見島、隱岐、佐渡、伊豆列島在內的大量沿海島嶼割讓給華夏,因此對馬藩早就應該是華夏的領土了,并不存在什么內附不內附的問題。只是那一代的田川七左衛門依舊堅持日本人的身份,并不愿意做華夏的子民,鑒于他之前曾為鄭氏做過不少的貢獻,因此鄭克臧并沒有強行將對馬并入華夏,因此對馬藩出現了既非獨立國家又不是任何一方屬地的詭異現象。
華夏十四年末,那一代田川七左衛門在八十七歲高齡去世了,他的去世以及華夏擊敗清廷重新統一中原的消息讓田川家人心浮動。
沒錯,田川家獲得對馬藩是一次從商賈到大名的飛躍。然而賴以維持田川家家業的對朝貿易的壟斷權,隨著華夏徹底掌握朝日兩國的進出口而自動作廢了,以對馬藩只有一萬石的實際石高根本無法維持田川家上下的生計。
日子過得緊巴巴倒也算了,但更大危機在于民族認同感,無法回歸日本又不屬于朝鮮和華夏任何一國的對馬藩在這個華夏獨大的東亞社會中如何自處呢?
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想勒緊褲腰帶攢錢買船從事海貿,可人家一聽你是什么對馬藩,一介外邦小藩,少不得也要拿捏一番——說到底,誰知道對馬藩是什么地方哪國人呢,即便你跟人家說什么藩主是華夏皇帝多少多少代的遠方親戚也是一樣沒用,內廷名下的皇商人家也見識多了,對馬藩主還能是宗室不成嗎?
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痛定思痛的田川家上下得出共識,去TMD日本母國,現在咱們就得抱緊華夏的大腿,而抱緊大腿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變成華夏人,此外再找一個皇子來為對馬藩充場面。不過皇子估計金貴,對馬藩沒有梧桐樹是引不來金鳳凰的,那就退而求其次,有個宗室來當未來家主也不錯。
“田川家要求內附?還要求皇子宗室入繼?”鄭克臧微微琢磨了片刻便洞悉了對馬藩的用心。“倒是好算計,陸卿,總督衙門以為此事可否啊?”
陸效華應道:“圣上,此事允或不允,與大局無涉,只是牽扯到皇室,臣等不敢僭越。”
“讓宗室繼承田川家恐怕不妥。”對馬藩區區海外荒僻之地,安排宗室過去繼承,幾同于流放,不合親睦之道。“至于讓皇子入繼嘛?對馬藩也太小了,別說朕的兒子,就是孫子也不必如此局促。”鄭克臧考慮了一會,作出決定。“傳旨,賜弼德院大臣鄭斌宗室身份,由他入主對馬。”不過鄭斌原來是遂寧縣侯,將其作為普通的內藩處理的話,不符合他的身份。“再通知吏部撤銷海東都護府和福江縣,原通州府濟縣改隸歸武昌府,原福江縣及日本割讓之壹崎、見島并入對馬藩,另蝦夷地之國后、色丹、齒舞諸島。”鄭克臧隨后補充道。“對了,鄭斌既然領了宗室的身份,對馬藩的名字就有所不妥了,就改為對馬侯國吧。”
陸效華眉頭微皺:“圣上,此事怕是不妥吧。”
陸效華勸到:“第一,就算合并壹崎、福江、見到及蝦夷地諸外島,但前者面積依舊太小,而后者苦寒又有愛奴人居住,只怕非善待功臣的道理;第二,鄭侯的年紀未必比田川家家主小了,而且輩分似乎相近,委實亂了綱常。”
鄭克臧站起來在殿內轉個圈子:“卿說得也有道理,本朝自是不能如日本一樣紊亂了人倫,也罷,就讓鄭斌擇一子過繼給田川家,繼承蝦夷地以外的領地,不過這一來就不能叫侯國了,就叫鄭斌有幾子?”
鄭克臧的問題并沒有獲得答案,原因也很簡單,實在是太偏了,翰林學士不是活電腦,輸入幾個字符就知道答案的,對此,鄭克臧倒是沒有什么意外的:“也罷,既然恩賜了宗室地位,朕就替他做主了,鄭斌百年之后,諸子推恩,世子承襲郡伯之位,其余各子襲封縣伯,所以就叫做對馬伯國吧。”
姑且不管身邊人怎么想的,鄭克臧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田川這個氏一聽就是日本的,朕雖然有幾分日本的血統,但鄭氏畢竟是堂堂正正的中華人士,子孫如何能用日本名諱,所以命其改名為田氏,藩內有姓氏的武士也要一律改為漢姓漢名,日語也不必說再用了,著內廷撥銀在對馬各地設立學校,教授漢家文字語言”
田川家內附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陸效華正準備告退,鄭克臧喊住他:“陸卿,去朝鮮厘定邊界的使臣已經派出去了嗎?”
“沒有派專門的使臣,本司是安排駐朝鮮國信使跟朝方接洽的。”陸效華回答道。“不過圣上不是說等平定了東虜之后再進行嗎?若是有變,臣這就通知本司安排下去。”
“沒有就好。”鄭克臧點點頭。“事情要一件件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到這,鄭克臧向陸效華布置道。“皇八子今年要從武學肄業了,你安排一下,找幾個朝鮮通陪他在朝鮮走一走,了解一下朝鮮的真實情況。”
陸效華有些擔心的答道:“圣上,據臣所知,朝鮮國主向來無為而治,國政悉數委與臣下,若是皇八子入主朝鮮之后貿然改動其國祖制,恐怕不利于朝廷繼續控制朝鮮。”
“所以才要讓他對朝鮮多了解一些。”鄭克臧目光中閃爍著危險的信號。“至于其他什么,卿不用多管,朕會交代給舜官知道的。”
說完這件事,鄭克臧又交代一件事:“朕聽說水師報告,割讓日本諸島中佐渡雖然較大,但不在大洋航路之上,只有前往日本北陸、奧羽的商客才會偶爾停泊,并無太大價值,實屬雞肋,總督衙門是如何認為的?”
“佐渡之前以金礦聞名,只是如今金脈已經枯竭多年,經濟上已經無足輕重。”陸效華如實報告道。“割取佐渡雖利于朝廷日后攻伐日本時作為跳板,但為此設官建制,臣以為有冗床疊架支線,因此臣是贊同水師意見的,只是本司內部尚有不可看法。”
鄭克臧笑道:“有不同看法也正常,無非是覺得這筆錢不花白不花。”
鄭克臧這是指責總督衙門為了花錢而爭奪預算,對此身為總督衙門二把手的陸效華不好分辨,只能默然應對。對于陸效華的反應,鄭克臧一笑了之。原因無他,部門利益的問題是哪朝哪代都存在的,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朕決定了。”鄭克臧沖著翰林學士吩咐道。“擬旨,開國縣侯、定遠將軍、昌化縣伯何乾功績卓著,著即改封為世襲何國都總管,領佐渡(約820km2)及周邊各島并蝦夷地東北擇捉島(約3200km2)、得撫島(約1400km2)。另外,馮碩也封出去,就領朕之前所說的色丹、國后、齒舞諸島,至于島上的愛奴人嘛,朕借給他神策軍,想來應該不成問題。”
隨后鄭克臧審閱了翰林學士的初稿,覺得無誤便傳翰林知制誥進來擬旨,就這樣,何乾繼孫有勞之后,成為華夏功臣中第二個內藩,領雖然不能跟孫有勞相比但總體來書還可以,雖然北方的擇捉島和得撫島比較難開發,但蘊藏的林業資源總能變成收入的,而且現階段主要的封邑佐渡島也是開發成熟的地區,完全可以維持整個封地的初步運轉。
至于馮碩就比較倒霉了,他的領地不小,但一來十分寒冷,二來還需要先行征服土著,而且建立最初的根基也很麻煩,少不得還要到朝鮮和日本招募流民,不過誰讓他是降將呢,鄭克臧沒有把他清理掉一件是他的運氣了,自然不能挑三揀四,挑肥揀瘦。
“發下去,告訴天下,只要有功,朕不吝分茅之賞。”詔書發往武昌交內閣副簽了,鄭克臧轉過頭來問陸效華道。“孫國都總管上奏說,他名下的領地不合詔書中規制,他多次向總督衙門申訴,始終未有答復,陸卿,你可告訴朕這是怎么回事嗎?”
孫國都總管就是孫有勞,他的封地應該是方圓一百八十華夏里約合日后的六千四百八十平方公里,但他長子領有的潘甘島、薩木伊島、陶島實際方圓二十華夏里,次子領有的浮屠交怡和布坦群島、特魯陶島也不過方圓二十華夏里,跟封地面積相差甚遠。雖說暹南都護府和凌牙門都護府為其從馬來亞土王處購置了大量的田土,但那個只是產業而非領地。
孫有勞對此自然不滿,四年來幾次催促無果便向總督衙門投書反應,只是總督衙門也沒有辦法解決,畢竟無故剝奪算端的領地意味著戰爭,意味著把土邦推向荷蘭人,因此只能不做反應,希望孫有勞能接受產業換領地的交易,卻沒曾想,孫有勞還是想辦法捅到了鄭克臧的面前,讓陸效華無法難堪之極。
不得已,陸效華只能原原本本的向鄭克臧解釋原委,但這無疑在說是鄭克臧當初安置不當:“總督衙門也曾想讓孫都總管換到婆羅洲某處,只是孫國已經投入巨資下去,更換領地的話,又要花費巨大,所以,孫老大人不同意,總督衙門也沒轍,只好拖到現在。”
鄭克臧還算通情達理,一聽知道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因此也沒有過分責怪陸效華,只是說到:“事情出錯了,總要解決,拖著不是個事,而且越拖越糟糕。這樣吧,潘甘島和薩木伊島這邊靠著的陸地是誰家的,花錢跟他買方圓一百四十華夏里的領地。”
“領地是萬倫算端和洛坤算端的。”陸效華想了半天才記起兩個土邦主的名字。“但花了錢,他們也不肯賣。”
“總督衙門準備花多少錢?五十萬?一百萬?朕不信了,砸下去一百萬貫,他們會不心動?”鄭克臧看了看滿臉猶豫的陸效華,鼻子里輕哼一聲。“朕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放心,這筆錢不用你們出,去告訴日本人,伊豆列島還給他們,十年內支付一百萬貫的贖島費,另外收回給孫都總管的田產,內廷會花錢買下來,這筆錢應該也夠總督衙門償還預支購地款利息及補償孫都總管這些年損失了。”
“圣上,伊豆土地貧瘠,本是日本流放之地,十年一百萬貫,日人如何肯買。”
鄭克臧冷冰冰的說到:“朕要他們買,日本敢不買嗎”
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00.強買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