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第446章 始畢降遼
始畢可汗看了一眼兒子突利…心想兒子雖然也算聰明武勇。但終究還是沒有經歷太多的風雨。
“突利,你要記住,不管是什么樣的盟約,他只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沒有了實力,就沒有了盟約。這次我突厥南下失敗,遼東的陳克復又豈會繼續先前的盟約。”[]
突利有些心驚“大汗,那陳克復號稱當世第一名將,征戰至今,從未曾一敗。如今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我等可該當如何是好?”“突利,慌什么慌,你要記住,你是我阿史那咄吉的兒子,你的身體里流著的是阿史那家族的血,這是王族的血脈。身為狼的后人,
無論到了何時,都不能如此懦弱驚慌。陳破軍雖然號稱無敵,但天下就不會有無敵的將領。陳克復就算是頭猛虎,可別忘記了,我們都是草原狼的后人。狼從來不會畏懼老虎,反而老虎會畏懼群狼。”
“傳本可汗命令,先關閉大利的北、東、西三門,獨留南門,另,領利、處羅、叱吉、突利、洛克五位首領,立即率兵馬出城。記住,先不要與來敵交戰,只須收攏兵馬,穩住陣勢,切不可讓他們將整座大營都給沖亂了。”
一道道的命令傳下,大利城上開始無數火把燃起,突利等各率一支兵馬出城,卻并不馬上深入大營。而是停在大營的各方向邊緣,結防守陣營。無數火光中,突厥人開始用牛角號聲指揮營中慌亂的士兵向各處集結。
!“扎穩陣腳!”傳令兵奔來喝嚷:“第一排,蹲下!”士兵們把長矛的桿托擱在地上,矛尖前指,彎腰迎敵。軍官們在他們的耳朵邊上大叫大吼:“長生天保估,準備戰斗!”“扎穩陣腳!”傳令兵再次號令。聽命的士卒們,更加把腳牢牢的釘在地面上,緊握著長矛,所有人的心都在砰砰狂跳。前排士兵的牙齒不由自主的發出“咯咯”的碰擊聲,臉色發白。在方陣的后面,督戰的部族小送信們指揮著部族騎兵排成了散兵線,亮晃晃的箭頭對準了前面的士兵的背后。
雖然前排已經樹立了一堵盾墻,還有如林的長矛在前,但是那些突厥人依然一個個膽戰心驚。那突厥大營此時早已經成了人間地獄,一座座營帳早已經在黑夜中燃燒起來,發出熊熊烈焰。那火光之中,不時的夾雜著一陣陣的雷鳴之聲,以及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每聲慘叫,都讓那些突厥士兵驚懼無比,這是面對未知的天然而恐懼。
在牛角聲的召喚下,越來越多的突厥士兵從大營中趕來匯聚。
“列陣,穩步前進!”一個個的傳令兵騎著戰馬,在大營外的各個方陣
前大聲傳令。雖然心中恐懼,但是在后面的那些部族頭領的督促下,前面的一排排士兵只好舉著盾,端著矛,膽擅心驚的緩緩前進,向著大營包抄而去。
遼東軍的三路人馬此時已經將大營整個踏遍,漸漸又匯合成了一支大軍,四處縱橫,到處剿殺著營中的突厥人馬。漸漸的,手雷也已經用光,連弩箭也光了,箭壺中的羽箭也已經用盡。
三千兵馬,全都持起了長矛、橫刀,再一次的清洗突厥大營。
“將軍,突厥人已經反應過來,現在在大營外四面收攏了兵馬,已經慢慢向大營合圍過來了。”一名校尉渾血浴血,滿身大汗的策馬而至。
張合抬著四顧,看著已經化為了一片火光的突厥大營,喘了幾口氣道“看來我們倒是小看了突厥人,這些突厥人雖是敗兵,卻也還有幾分本事,居然如此這般都還不潰散。既然如此,咱們撤,今夜倒也是夠本了。”
另一名校尉也是咧開嘴大笑,滿是煙熏塵土的臉上,一下子lu出了滿口的大白牙。“將軍說的極是,今晚總算是殺的痛快了。末將估計,今夜死在我們馬蹄之下的突厥人,最少也已經過萬了。現在撤,咱賺大發了。”“撤!”張合眼看突厥人已經收攏了那些兵馬,也就叫好既收。揮著馬槊,傳令撤軍。三千兵馬一夜大戰,也是損傷很大,就算是他們打的是突襲戰,一路大都是奔馳運動作戰,最后也還是死傷了三百多人。說起來,以三千襲擊六萬的突厥大營,鼻后只死了三百多人,這已經是個奇跡了。
如果不是一開始,那些手雷與弩箭太犀利,再加上突厥人大多以為是隋朝的五十百大軍追上來了。也不可能會讓他們取得這樣的戰果,來去如風,張合率著剩下的兩千多弟兄,趁著突厥人還沒有完全合圍之前,殺出一條血路,消失在黑夜之中。
領利等人正打算追擊,徹底將這支趁火打劫的人馬殲滅。那邊卻已經傳來了收兵的命令,眾人只好無奈回轉。
滿是灰燼殘骸的大營,始畢可汗面色yin沉的看著這一切。
“戰后清點已經完成,據清點,今夜遭遇突襲,來敵約三千之數,打的是隋國左屯衛的旗號。夜戰之中,敵軍不但全都配有弩機,而且還有大量遼東雷。我軍驚慌之下,傷亡慘重。今夜被敵軍殺死,燒死,踐踏而死者加起來多達八千多人。而且傷兵甚多,大多都是燒死,踏傷,還有大量的傷兵如今昏i不醒,據薩滿查看,全都是中了毒。那些敵軍的遼東雷中含有大量鐵釘等物,皆有劇毒。軍中藥草不足,大多難以醫治。近五千人
無法熬過今天”始畢等人全都面色yin沉無比,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昨夜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傷亡。戰死者已經有八千多人,而今天還有將近五千人會毒發而死。除了這一萬三千人,除了輕傷者不算,還有約兩千人將徹底殘疾,無法再戰。一萬五千,區區數千敵軍夜襲,就讓擁有六萬多人的突厥大營折損了一萬五千人馬。
“該死的陳克復,本可汗永記此仇,今生誓滅陳家小兒,他日必起草原大軍,徹底踏平遼東。”始畢可汗已經無法再克制心中的怒火。
雖然當初他的心中也并沒有怎么將那個了盟約放在心中,但是此時被遼東軍背后狠敲了一記,心中卻無比的憤怒。
“傳本可汗命令,所有的戰死者尸體全部就地焚毀,將他們的骨灰帶回草原。今日午后,全軍立即起程。”雖然心中憤怒,但始畢可汗已經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這是一種如同被狼盯上的感覺,遼東軍有數十萬人馬,而陳克復更是被天下傳唱為當世第一名將,這樣的人不出手則已。既然出手了,又怎么可能會只派三千人馬來戰。很大的可能,就是這三千人不過是遼東軍的先頭部隊,后面才是真正的主力。
眼下突厥各部可戰之兵只有五萬人馬,如果再被陳克復截住,那么他們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草原。各部族首領這個時候也有些人心慌慌,雖然想帶著各部族的族人尸首回草原,但是此時也無法堅持。
當下,突厥人收拾了大營,重整了殘部后,馬上出發。幸好這次軍中的糧草大都囤積于大利縣城,并未被毀掉,也算是一個大幸,不如數萬大軍,過了大利城后,就是很長距離的茫茫無人荒野,他們就是想劫掠打草谷都不行。
三日后,始畢并沒有順著來時的路,去磧口返回草原。為了防止遼東軍已經到了東邊。始畢率軍往西,至白道,打算沿著西線到干都斤山,再折返突厥牙帳。
不過突厥大軍剛至白道,卻聽得兩旁的山林之中,突然飛出無數的箭支,箭如雨下。被王仁恭早就安排在此處設伏的契丹王子阿保窟率一萬契丹精騎四下殺出,突厥人與契丹人都是草原上民族,雙方對于騎射都是十分精通,皆是馬背民族。這一番廝殺,卻是旗鼓相當,契丹人雖只有一萬,卻并沒有落多少下風。
反而契丹人憑借著從遼東軍得到的手弩裝備,加上以逸待勞,反將連日拼命趕路,早就身心疲憊的突厥部族兵馬殺的叫苦連連。大戰一整日,雙方往來沖殺,血流成河。直到黃昏之時,始畢派出了自己最精銳的金狼騎士營參戰,契丹人在損失了三千多兵馬
之后,才漸感不支,如風一般的往西撤走了。
看到往西而去的契丹騎兵,始畢可汗雖然仍然覺得應當繼續往西,可是xi部首領洛克等人卻是已經有些如驚弓之鳥。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往西,不但因為契丹人退往西邊,有可能遼東軍主力就在西邊。而且此時軍中兵馬最多的xi部正在突厥的東部,就是仆骨、撥也吉兩部,也同樣都是在東北部。眼下草原上各部正被襲擊,如果往西,就算回草原,也得繞上一大圈,沒有個一兩個月根本無法回到部族。所以,xi部與撥也吉、仆骨三部憑著手中掌握的半數以上的兵馬,堅決不肯往西。
始畢可汗無奈,只得率兵往東,東進屯鐵山。打算暫時休整兵馬后,穿越沙海,回到漠北。不過始畢剛到屯鐵山,遼東的大賀氏少族長摩哥卻已經再次率一萬大賀氏騎兵殺至。
此時兵馬已經只剩下四萬余人的突厥兵馬,早已經疲憊不堪,甚至糧草都在之前的白道之戰時,被契丹騎兵給燒毀。如果不是回家的信念支撐著,這幾萬人也已經崩潰了。即累又疲,還兩天沒有吃飯的突厥人這兩天完全靠吃馬肉充饑。甚至一路上為了趕路,連馬路都是生吃。
四萬多突厥人對上一萬多養精蓄銳的契丹草原出身的大賀氏騎兵,一場大戰殺的昏天黑地。大賀氏的帶兵者摩哥十分狡猾,他并不和突厥人正面死戰,反而是一直糾纏不清,完全不給突厥人休息的機會。
從白天到早上,從早上到晚上,雙方連續交戰一天一夜,突厥人的戰馬多疲憊倒斃。
打到最后,突厥士兵大多已經崩潰,往日悍不畏死的突厥兵,不少在戰馬倒斃,摔落地上后,卻干脆躺在那里不起。始畢可汗見此情況,也是又急又驚。最后無奈之下,丟棄了失去了戰馬的近萬人馬,只帶著三萬余騎倉惶而逃。
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突厥人一路沿著yin山東逃,打算過磧口穿過沙海逃往漠北。
yin山山脈不知名的山腳之下,始畢可汗的那條斷tui因連日的倉惶逃竄,早已經再次移動了骨頭,此時經過之么多天,那斷骨已經生成,他的一條tui也徹底的成了一條瘸tui。不過此時的始畢可汗已經不關心自己的瘸tui了,站在山坡之上,看著山腳下那亂七八糟到處歪斜的突厥騎兵,他的心中充滿著恐懼。
自到了定襄后,這一路之上,仿佛他們的所有動向,早就被遼東軍先一步得知了一般。他剛到大利城,當夜就被襲擊。他往西到白山,卻又遭到契丹騎兵的伏擊,他逃往屯鐵山,卻同樣被一支大軍攔截。
眼下正往前不遠,就將是磧口,過了磧口,穿越沙海,就將是漠北草原。
雖然離回中原只有一步,但是他的心中卻越發的感覺不安。他已經覺得,在磧口,肯定還有一支更精銳的遼東軍在等著他。在大利,遼東軍只出動了三千騎兵。而在白道和屯鐵山,雖然兵馬加起來有兩萬之歲,但這些人馬,卻都是契丹兵馬,而非遼東的兵馬。
雖然他早知道契丹和遼東早成了一家,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陳破軍真正的精銳兵馬并不是那些部族聯軍,而是由他親手締造出來的遼東軍。大利一戰,三千遼東軍已經能大破他的大營,讓他折損過萬。眼下契丹人已經出動了兩萬,那依他心中的猜測,磧口肯定還會有不少于契丹人的遼東軍在那里,張網以待。
退,已經無路可退,他可不會忘記,契丹人先后兩支人馬,現在還有一萬多人都是往西退的。他往西退,只能是羊入虎口。進,同樣沒有生機。磧口就如同一個死亡陷井擺在那里,明明已經讓人知道,
可卻無法繞過。
長長嘆息一聲,始畢撐著手中做拐杖用的長矛,蹣跚幾步,心中無限落寞的對身后滿臉怒容的部族首領們道“突利,你帶一隊使者卻磧口,告知那的遼東軍主將,就說本可汗愿意向遼東軍歸降。”!。
隋末 第446章 始畢降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