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魚 5.并非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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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日起來后,163的學員們才看到田伯光光榮負傷的模樣,人人不解,霍成功和張自忠反復追問,這個家伙卻只顧在那里傻笑,張自忠越看越疑惑,還是鄧伯方來了之后,事情才水落石出。
田伯光丟人了,田伯光偷人了。
張自忠立即想起了昨天那個有些潑辣的漂亮女兵的模樣,他眼神古怪的看向了田伯光,用不相信的口氣詢問具體過程,田伯光一下子就急了:“關你們什么事情?”
然后拼命驅趕看熱鬧的雜魚們去訓練去。
但到晚上,他自己卻忍不住的來糾纏張自忠了,因為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才好,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主動的全盤說出了詳細過程。
在一邊靜聽的霍成功感覺出了田伯光的不自信,霍成功插嘴道:“長官,你想想。”
“想什么?”
“現在163是國防風頭之冠,你是我們的教導,我們在執行AA任務,高層很是看重我們,對嗎?”
這和我的愛情有什么關系?田伯光詫異的看著雜魚。
霍成功一笑,他說道:“這證明了長官是有能力的,同時也證明了長官是前途無量的,長官你算算同期中尉軍官中,像你這樣走上教導崗位的有多少人,在這些人中又有誰能和你比肩?”
是啊,田伯光這下算明白了,他看著霍成功道:“你意思,我幾乎沒有競爭者?”
“對,他們拿什么和你比?所以難免有一些人會說一些負面的話,我建議長官不要計較這些,你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放心吧,我這就聯系柳菲去,要她好好照顧她,為你說說話。”張自忠也拍了拍田伯光,然后開始教他,從現在開始不要見面,每天固定時間一個信息問候…
“只是問候?”
“對,就是問候,不要話多,簡單幾句,但當她習慣后你就要突然停止。”
這怎么行,田伯光舍不得。
張自忠恨鐵不成鋼的踹了他一腳:“怎么不行,你昨天不是用我教你的招數了嗎,聽老子的!”
霍成功在一邊怪笑,三個人鬧成了一片,可就在這個時候,戴振鐸的電話通知他們趕緊過去,三個打著商討昨晚戰局幌子的家伙連忙進入電梯向著那邊而去。
一路都在疑惑忐忑之際,剛剛抵達,戴振鐸就將一份材料丟在他們面前。
是許昌天網關于昨日163一戰的詳細數據。
包括了關注度,視頻傳播度,163以及所部成員名號在天網中被提起的熱度,詳細種種,一夜之間關于163昨天的一戰竟傳遍了整個許昌天網。
“你們的戰術很老道,這本不出奇,因為很多高級團隊在這一方面做的更好,問題是你們才不過一個基地出身的三級公會,但現在關于你們之前的詳細資料都已被有心人挖掘了出來。”
材料第二頁,每個成員升級的速度,打過的地圖…
霍成功一驚,怪不得剛剛看到很多帖子在說作弊,這時戴振鐸在說:“根據調查,散步謠言的是許昌第一公會紅色哥薩克,根據情報,明日許昌日報將會發布,題為神秘的163的文章,文章的目的很明顯,直指國防系,暗示軍方意圖染指天網,掠奪財富。”
“這,紅色哥薩克什么背景?”
面對田伯光的詢問,戴振鐸嘆了口氣:“紅色哥薩克的創始人是前任許昌總長的兒子,可以說紅色哥薩克是本土官僚勢力在天網的代表。”
聽到這里,霍成功隱約已懂。
戴振鐸隨即就說出了國防的意圖:“國防本有先贏得一定話語權,然后再做出讓步的想法,可是對方不知道怎么反應如此激烈,國防現在一退,就什么也沒了。”
國防本想妥協,但蛋糕太誘人了,更荒唐的是對方只想獨占。
“長官想必已經有定議了吧。”張自忠道。
戴振鐸點頭,先繼續道:“根據情報,今日開始,紅色哥薩克將對鐵鷹公會進行不宣而戰,首先打擊鐵鷹公會外圍組織,并將繼續發動輿論,宣揚國防與民爭利的觀點。”
說到這里,戴振鐸感慨起來:“我們國防沉默太久了,他們以為這樣可以使我們顧忌。”
“簡直是得寸進尺。”
“是的。”
一邊靜靜聽著的霍成功就在想,難道許昌的官僚們并不看好許將軍,所以他們想為他人馬前卒?
此時陸續有人抵達,不多久與會人員全員到齊,戴振鐸對他們通報情況后,便告知道:“十分鐘之前,國防天網部隊發動了對紅色哥薩克的反擊,而現在我宣布。”
全體肅立。
“從今日起,國防進入一級戰備,執行全封閉管理,各年級天網登陸室全開,并于今晚八點三十前,除執勤人員全體進入天網,加盟鐵鷹公會,我們將于九點整對紅色哥薩克正式開戰,當然這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戴振鐸說著陰森森的一笑。
霍成功自然能懂其中奧妙。
天網的貨幣和現實通用,多少人靠此為生,多少的財團傾入財富其中為謀取更大財富,現在甚至已經發展出,現實并無實體的大型虛擬企業。
而任何官僚勢力都離不開財團的支持,或者說他們就是財團的代表,通過痛擊使得他們損失慘重,打疼了他們,他們才會明白自己的脆弱。
再通過這樣強悍的作風逼迫盲從者為利益作出唯一的選擇。
只要勝利,國防在天網的話語權就會越來越重,
這才是國防啊,既然你們貪婪無度,那么我們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用強大的武力打擊,最終掌握你們的命脈,綁著你們不得不上船。
如此而為,根本原因就是,許昌星的六千張選票對于將軍的前途至關重要。
而許昌天網的龐大資金利益,也可以滿足將軍競選的需求。
那么公然抱成團的國防集體進入天網會引起什么樣的渲染大波呢。
對此充滿期待的霍成功在由他召開的16級會議上形容道:“我們將成為許昌第一勢力,將紅色哥薩克踐踏于腳下,并將在無延時天網正式啟動之初,便擁有了一顆行星基地,而后,我們將以此為起點,邁向星辰大海!”
“是。”
“各位都是軍人,需牢記軍規校律,嚴格執行上級命令,要把這場戰役當成一場真正的戰役來打,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
“全體,解散。”
隨著霍成功手一揮,各班士官長就帶著自己的部下們向著本樓層開發的天網登陸區走去,霍成功帶著他的副官戴安瀾轉身離開,回了EA。
不多久,召開完全年級教官會議的田伯光和張自忠也抵達了這里,全員立即登陸了天網。
時間,晚八點三十分。
許昌行星天網人數激增,無數玩家們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很多的陌生人,他們在虛擬社區都穿著筆挺的軍裝,佩戴著聯邦的軍徽。
D2區的玩家們發現,163裝甲師身邊跟隨著十倍人數的陌生軍服玩家,他們稱呼163的幾位為長官,并在霍成功的命令下將一面面軍旗插在了各個出發點上。
“你們這是?”有玩家好奇的詢問。
霍成功回答:“半個小時后你們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充滿懸念的半個小時,玩家們在一邊看著,這批上千人的軍隊最終在D02城堡下聚集,殺氣騰騰的方陣橫豎線條如同鐵斬一樣,他們面前豎起了一面旗幟,旗幟上寫著的竟是國防第十六集團軍。
雖然顯示的公會名還是163裝甲師,不過他們正在向系統申請,同時那位千里獨行會長和另外一位陌生的“領軍者”一起,則在和被他們召集起來的城堡地皮占有者們商討著什么。
不問也知,他們這是在開價吧,原來昨天163裝甲師拒絕外人加入,并沒有當即沖級,不是人不夠,而是人太多!
作為附屬的渡邊現在成了香餑餑,他被不知道多少人包圍著,拼命挖掘內幕,可渡邊也一無所知,他怎么會說呢,沒多久武安軍跑來,招呼他過去。
跟著武安軍進入了一間郊外民房的渡邊,看著屋子里就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三人,他有些納悶,不過霍成功隨即將D02城堡出發點附近所有地皮,和地皮上建筑的契約放在他的面前。
“……”
“以后,你就是我們16集團軍在天網里的民間玩家代言人,唯一的。”霍成功笑著道。
看著面前價值百萬巨款的地契,渡邊惶恐不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他問道:“什,什么意思?”
“軍人不能直接參與利益爭奪,但不代表軍人的朋友不可以啊,這些都屬于你名下,表面上你將退出我們的團隊,經濟方面將由你在國防人員的指導下運營,戰斗,我們來。”
“廢話什么,還不簽字?”田伯光最恨人妖。
不過張自忠拉住了他,對渡邊道:“你去和你父親商議一下吧,事關重大。”
是的,一旦簽字,他就會被徹底綁在了國防的船上,從此起伏由不得自己了,而渡邊畢竟還是有家人的呀,便是拒絕也沒什么,當然每個人都知道渡邊幾乎不可能拒絕。
為張自忠這么一說,渡邊果然白了下臉就要去簽,霍成功連忙強行制止了,不管怎么樣這種事情必須人家心甘情愿才行,這關系對方家族,而渡邊還年輕。
他命令渡邊必須去。
渡邊只好下線了。
正在客廳里,和夫人一起看許昌新聞報導的渡邊雄忽然看到兒子從地下訓練間走了上來,且面色很嚴肅,渡邊雄納悶的問道:“怎么了?”
“父親,他們要我來和你商議一下,情況是這樣的。”
當渡邊一郎說完后,渡邊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說國防組建什么16集團軍?并且讓你成為他們的代言人?”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目前的契約價值百萬,隱形價值無法估量。”
“他們要你來詢問我?”
“是的,我還能感覺到,無論我是答應還是拒絕,這并不影響我和霍成功的交情,不過就沖這一點,父親,我覺得不能讓他們失望。”
渡邊雄沉思了起來。
正在此時,他們前面屏幕上的那位美女播音員,忽然用驚訝的聲音插播了一條新聞,可以看出播音員都為這個消息意外了,她說:“根據本臺駐天網記者現場發回的報導,從昨日起越演越烈的163裝甲師事件,現在有了更新的進展,大家請看。”
渡邊一家隨即就看到了,畫面上出現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方陣,以及一面面寫有番號的軍旗,正肅穆的站在各區的平原上,畫外音在簡潔重述昨日事件和網絡喧嘩后。
播音員說:“根據可靠消息,國防軍人為網絡上突如其來的污蔑而感到憤怒,他們很快就將宣布幕后黑手的名字。”
然后知道一些內情的她忍不住感慨道:“天啊,難道天網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要打響了嗎?”
“去,并轉告你的各位長官,渡邊家族愿意聽從國防的一切安排,全力配合國防的任何行動。”看到這里,渡邊雄立即對自己的兒子道。
渡邊一郎喜出望外,連忙向樓下跑去。
“若是……”
看著夫人有些擔憂,渡邊雄微笑著道:“國防動真章了,那些多年來騎在普通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家伙們好日子到頭了,也許你會說國防一直沒有什么聲音?但你忘記了八年前嗎。”
八年前?
女人微微側頭,她回憶起來了,八年前一位官僚的兒子,在鳳凰城區調戲了一位便裝的女中尉,并指使手下將那位女中尉的男伴打成了一級傷殘。
在警察抵達后,那家伙還當眾叫囂,他父親是許昌行星的誰誰誰,他舅舅是許昌行營的誰誰誰。
所有人認為,那兩位普通人家出身的小軍官遇到這樣的權勢紈绔也只能忍了,民主的聯邦,健全的法律更多是為了保護這些家伙的,他們能組建一個集團軍的律師隊伍來,將黑白徹底顛倒,將所有證人買通,將監控記錄洗去…
但就在事發后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國防軍校竟然傾巢而出,面對附近行營緊急部署的陸軍部隊的阻攔,國防軍校斷然出動了機甲部隊開路,龐大的鋼鐵巨人出現在了高速公路上,出現在了城市郊外,而天空盤旋的許昌空軍戰機就只是在飛啊飛啊。
那些巨人掀翻了裝甲車,砸斷了過兵橋,揪出他們的長官繳了他們的械,然后就準確的找到了那個紈绔的藏身地。
忽然一架機甲失去控制,一腳踏上了那間小樓。
當天軍事法庭對該機師的失控行為做出了判決,判決該機師無罪,當庭釋放。
判決依據則是許昌機動裝甲協會做出的檢測報告,報告說機甲的失控原因,在于開啟的行營電磁防御造成了光腦讀取念力故障。
同天,判決許昌行營副署長濫用職權調集軍隊阻礙司法公正罪。
判決許昌星行政管理中心主任濫用職權,并意圖誘逼證人篡改證詞,妨礙司法公正罪,行賄罪,濫用職權罪…
一個為普通民眾仰望的實權家族就在軍隊的怒火中一朝覆滅,也就是從那次起,沒有人再敢用這樣的方式挑釁任何機師的尊嚴。
看到女人若有所思,渡邊雄又笑著道:“再想想,前幾天聯邦總長出席首都衛戍區軍演時,誰站在他身后的。”
“哦,許?”
“對,那許約是誰?”
“天啊,你不會說?”
“是的,我不是在向國防奉獻一切,我是在向未來的總長大人先行效忠,成則飛黃騰達,敗,我們這樣的家族又能落敗到哪里去呢?我甚至有些羨慕我的兒子,能親身參與到一次風起云涌的大事中,很多年后的一天,我那白發蒼蒼的兒子將正色的告訴我們的后代子孫,明天,霍總長來我們家吃飯。”
渡邊雄說著大笑起來。
女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擔心兒子會遇到什么危險嗎?”
“擔心,但我更擔心他沒資格遇到危險。”
“你真狠心。”妻子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其實已為他說服。
“好了,放心吧,他們會保護他的,因為我的兒子是國防成員啊。”渡邊雄說著一把摟過了自己的妻子,雖然心里也有著一份深埋的擔憂,不過他更為自己的兒子自豪。
因為他和這個時代很多的聰明人一樣,已經嗅到了千年歲月后的聯邦散發出的腐朽味道了,人類不安分的天性讓他們渴望變革,并且是激烈的變革。
雜魚 5.并非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