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 昆侖記:(新書試閱章節)
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正文昆侖記:(新書試閱章節)
■公元|398年,也是明朝的建文初年,年僅二十一歲的朱允登基為帝。
這一天,他像往常一樣走進太白酒家,想要尋個清凈,哪知道才剛一露面,酒樓里就應經響起了一片跪倒之聲,原來他登基為帝之前,便常常束這家酒樓飲酒會友,不過那時他僅僅只是一個皇子,在權貴云集的南京城中,算不得什么異數,縱然被人識破了身份,也不過作揖行禮而已,但此時他已經貴為帝王,縱然是朝廷大臣,皇家貴戚,也要跪下行禮,更不要說這些普通人了。
朱允略感不悅,心中不由感嘆,一旦為帝,連到酒樓也不能為之隨意。
但他忽然感到有些驚訝,原來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卻有一人并未下跪。
那人穿著一襲白袍,一塵不染,帽兜垂下,遮蓋住半張臉,兩鬢的白發垂肩而下,但是看他的身形面貌卻絕不應該是個年邁之人。
朱允略覺驚訝,尚未言語,身后的侍衛卻已經跳了出來,你是何人,見了陛下為何不跪,他這一嗓子,讓那些跪倒之人一下子便把目光集中到了那白袍男子身上,心中均想,此人竟敢不跪,當真膽子不小。
朱允擺了擺手,他本不是權利欲很強的人,別人縱然不跪他,他也不會因此怪罪與人,反而覺得此人氣質不凡,或許是個值得結交的隱士。
下跪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飯也不吃了,不大會的功夫走了個干干凈凈,唯有那白袍男子·仍然端坐不動。
朱允走到那人的桌旁,低頭看了看,卻見那桌上僅有一杯一碟。
杯子是玻璃杯,杯子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雕飾·他以前亦曾見過西方泊來的玻璃器皿,卻從未見過與這個一般透明潔凈的杯子,那碟子只是個普通的白瓷碟子,里面裝著幾塊白色的餅,杯子里也僅僅是一杯清水。
白袍男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朱允安然坐下·身后幾個侍衛紛紛警惕的站在周圍,那白袍男子亦不以為意。
朱允對此人越發感到好奇,便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人淡然道;“我自然知道陛下是誰。”
朱允道;“那你為何不跪?”
那人輕笑一聲,為何要跪?
這……朱允一時語塞,身后的一個侍衛卻道;“陛下乃萬乘之軀,堂堂天子,天下人理應跪之。”
那人卻搖頭道;“天下人之所以跪陛下,卻不是因為什么天命·而是因為畏懼陛下手中的刀兵,世間萬物,莫脫不開強威弱服四字真理,天下人為求活命,自然要跪·我即無懼生死·自然可以不跪。”
朱允卻道;“此言差矣,子跪父,民跪官,臣跪君,人跪天地,此乃天理所向,人人都應遵守·豈是無懼生死便可推脫的。”
那人見朱允如此認真·不由失笑,子跪父·乃是因為要求父養,民跪官,是畏懼官威,臣跪君,是意示臣服,欲求君恩,人跪天地,是愚昧無知,以為天地有靈,若世間真有所謂的天理,為何卻又有那么多好人受苦,壞人享福之事呢?而若是天理不能懲惡揚善,這樣的天,這樣的理,我又何必要遵循跪拜呢?
朱允心道此人言語竟如此偏激,不由微怒,閣下如此說難道連父母天地也不跪么?
那人奇道,為何要跪?
朱允道;“你父母生你養你,施恩與你良多,難道你也不跪么?”
那人道;“自然不跪,父母生我養我,所求不過傳宗接代,老所養,有所依靠而已,無論那條,都是以己之私,為己之欲,即便對我■育教導,也是為了能完成這三點,我若能完成他們個意愿,已經是大仁大義,他們又何恩于我?反而是我有恩于他們呢,我又何必要跪他們呢,退一步講,縱然他們真的有恩于我,我努力報恩便是,要我下跪卻是不行的。”
朱允聽了勃然大怒,他性格固然仁厚,但對于這種不忠不孝的言論,卻格外痛恨,不由得厲聲道;“你如此不知感恩,簡直,簡直畜生不如!”他如此說,已經是憤怒到極點的表現了。
那人卻毫不在意,反而搖頭道;“此言卻是千錯萬錯了,世上的畜生,無論豬馬牛狗,還是虎豹豺狼,把幼崽生下來,教會其生存,養育其長大,其后卻全無所求,此乃野獸之天性,唯有人類,生養兒女便自以為恩,萬般求索而不知足,以你的觀點來看的話,這才是畜生不如呢。
你!你!你!那朱允氣的渾身發抖,卻不知該說什么好,那人卻繼續道;“其實要我說起來,這恰恰反而是人類強過畜生的地方,畜生天性純良,不知索求,所以才會這么無私奉獻,人類卻能編造出各種理由,各種借口來對自己的子女百般求索,這種智慧卻遠遠不是那些動物所能相比的了。
朱允終于聽不下去了,他已經后悔和此人交談,大喝道,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身后幾個侍衛一擁而上,那人卻忽然身子一探,一把匕首已然架在了朱允的脖子上,同時微笑道,給我退下!
這聲音雖然并不大,但卻十分管用,那些侍衛見刀架在皇上的脖子上,哪里還敢上前。
其中一個侍衛道,你不想活了,那可是皇上。
那白袍人卻笑道;“正是想活,才要這么做。”
他又沖朱允問道,若是我放了陛下·陛下能否保證以后不得加害于我?
那朱允卻并沒有怎么慌張,你乃是一無君無父之輩,我若不允你又怎么樣?
那人道無謂,那便只好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說完手上微一用力,那朱允便覺得頸中發涼,魂魄出竅。
他雖然生于皇家,見慣了大場面,但是這種刀劍架頸的事情卻是從未遇到過,但他怒此人言語狂狽,硬是不吭一聲,他不吭聲,那邊卻急壞了幾個侍衛,這皇帝若是受了些微損傷,他們這些侍衛腦袋搬家是小,恐怕妻小父母也要受到連累,一個個欲上不能,欲退不得。
那白衣人卻是面不改色,陛下與我并無仇怨,不過因觀里相悖,卻無大事,何不承諾于我,如此皆大歡喜,那些侍衛豈不是也可以少些擔待,否則你死不要緊,這些侍衛恐怕人頭不保·更有九族夷滅之禍。
那朱允看了看周圍的侍衛,果然一個個神色惶恐,失魂落魄。
他原是心思慈念之人,之前也不過因為要慪那一口氣,這會心思如此,倒也頗有意動,但他對這白袍人卻仍有疑慮,若是我許下諾言,難道你就不怕等你放了朕朕再反悔么?
那白袍人笑道;“我雖無君無父,陛下卻是一諾千金,陛下若是許諾,我自然相信。”
那朱允雖然臉色未變,心中卻對此人的膽識頗為贊賞,便道,如此,朕便與你一諾。
那朱允回到皇宮,對白日之事卻是絕口不提,但自有侍衛告知方孝孺,方孝孺聽后大怒,心想世間竟有如此無君無父懲惡斗狠之輩,怎么能饒恕,皇上與他一諾,我卻未有諾與他,來人,給我畫下圖影,與城中緝拿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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