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娛樂1971 594【電影雙周刊】
594電影雙周刊
本屆美國的電影金球獎已經落下帷幕,王梓鈞一共拿到了兩座獎杯——最佳原創音樂和最佳男主角。
金球獎影帝的名頭,再次讓王梓鈞的名字出現在大眾的事業中。
不過王梓鈞卻沒有到場領獎,因為那坑爹的頒獎典禮,正好在中國的農歷春節期間,他哪有空過去?在加州求學的鄧麗君也已經回臺過春節,王梓鈞只得讓李小龍去代領。
消息傳回亞洲,臺灣、香港的媒體在隨后的幾天開始連篇報道。這可是位金球獎華人影帝啊,李小龍名字再大,也沒有捧起過金球獎影帝的獎杯。程龍在西方也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可是別說拿獎,提名都沒有一次。
王梓鈞這個影帝,那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關之琳的老爸關山雖然號稱第一位國際華人影帝,但那個影帝水分太大,其影響力根本無法跟金球獎影帝相比。
這一年多來不時拿王梓鈞出來的調侃的港臺媒體,終于在繼《變形金剛》的正面報道后,再次吹捧起王梓鈞。
這吹捧不會讓人臉紅,因為王梓鈞在《海上鋼琴師》里的表演確實讓人驚艷。《好萊塢報道》的某位女影評人是這么評價的:“愛上扎克利.王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你沒法不愛上他。在《海上鋼琴師》里,這個家伙的演技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與1900完全融為了一體,扎克利.王就是1900。1900就是扎克利.王。”
《海上鋼琴師》在美國觀眾那里爭議很大,不過王梓鈞最終拿到金球獎影帝的獎杯,卻并未引起多大的爭論。
王梓鈞的演技擺在那里,甚至有人說,如果不是膚色問題,他六年前就應該拿到奧斯卡的影帝提名了。
《海上鋼琴師》在歐美的放映早已結束,成績差強人意。總票房才5000多萬美元。要知道這部影片的各種投入近8000萬美元,可謂是撲街到家了。
這8000萬美元的預算,除了正常拍攝外。還包含了各種船體模型的搭建、特殊攝影棚的修建,還有關于各種海上特效鏡頭的嘗試與研究。這里許多東西都會在接下來的《泰坦尼克號》中派上用場,將會大大節省《泰坦尼克號》的開支。
不過普通大眾不知道啊。他們只知道王梓鈞投資8000萬美元拍攝的電影,歐美總票房才5000多萬美元,乃是一次大大的失敗。
靠黑王梓鈞來吸引銷量的媒體也是選擇性無視,開始到處宣揚王梓鈞的票房滑鐵盧,說龍虎電影公司至少會因為這部電影賠上4000萬美元。
甚至有些報紙直接取笑說,這次的金球獎影帝的獎杯,是電影史上最昂貴的獎杯,王梓鈞花了4000萬美元才買到手。
不過關于另一個最佳原創音樂的獎杯,卻贏得了許多音樂愛好者的肯定。好萊塢幾大電影巨頭都沒注意到,《海上鋼琴師》的電影票房撲街。但其電影錄像帶和電影原聲唱片的銷量,卻在不溫不火地穩步增長。
電影原聲唱片是很早就有的,不過正版的電影錄像帶卻是這幾年才興起,而是那些電影巨頭們都還沒太在意這個潛在的龐大市場。
直到半年以后,其他電影公司才驚訝的發現。《海上鋼琴師》的電影錄像帶所獲的利潤,然抵得上一部普通票房的電影了。
《海上鋼琴師》從某方面來說確實小眾,但真正喜歡它的影迷,多數都會將電影錄像帶買回家多次重復觀賞。細水長流之下,累計起來的利潤會非常可觀。
過完年后,《海上鋼琴師》攜著金球獎兩項大獎的威勢。開始登陸亞洲電影市場。
市場反應再次出現兩極分化的情況,新加坡、日本、臺灣、香港地區的影迷對《海上鋼琴師》反應不錯,而在馬來西亞、菲律賓、韓國等國的上映情況卻不怎么樂觀,影院上座率極低。
不止如此,臺灣和香港對于本片的追捧,多數源于王梓鈞拿獎的刺激。知識分子和白領階層大贊《海上鋼琴師》是神片,一遍一遍地走進電影院觀看,但普通觀眾卻常常看得在放映廳里睡著。
這段時間在港臺火的不止王梓鈞一人,張明敏剛剛參加了大陸的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一《我的中國心》紅遍大陸。不過回到香港后,遭到右派報紙的一致譴責,臺灣這邊更是直接封殺,不準張明敏和他的歌入境臺灣。
其實這次去大陸獻唱的不止張明敏一人,像當年跟夏夢齊名的長城三公主之一陳思思也去了。不過陳思思什么事沒有,張明敏卻在港臺鬧起了軒然大波。
張明敏一共在春節聯歡晚會上唱的4歌,其中3是臺灣的現代民歌,這三自然沒事,唯獨《我的中國心》被批為向大陸諂媚。
連帶著,給《我的中國心》作詞的黃沾,也被列入左派詞人的行列。
春節過后,王梓鈞正準備啟程去美國拍《泰坦尼克號》,家里突然來了一位人。
王梓鈞來到廳,就看到一個穿著有些皺巴巴西服、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談笑風生地跟趙雅之聊天。
此人正是香港《電影雙周刊》的創始人之一,也是香港電影金像獎的發起人之一的陳伯生。
“你好,王先生,冒昧到訪,打擾了。”陳伯生看到王梓鈞過來,立即站起來朝王梓鈞伸出右手。
“你好,”王梓鈞和他握手后,笑道,“陳先生請隨便坐。”
“王先生的《海上鋼琴師》真是好片啊,我可是反復看了好幾遍……”說了一番恭維話后。陳伯生道,“這次來拜訪王先生,除了做專訪外,還想請王先生賞臉參加第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
陳伯生拿出一張請柬,王梓鈞接過來一看,卻是請他去做金像獎頒獎嘉賓的。
王梓鈞心想恍然,原來是借自己給金像獎拉人氣的。反正奧斯卡和金像獎的頒獎禮也就只差那么幾天。回來一趟并不耽誤多少時間,王梓鈞哈哈一笑,說道:“難得陳先生親自上門。我不去也不行了。”
“多謝王先生賞臉。”陳伯生松了口氣,這一趟的主要目的算是達成了。眼下的香港電影雖然發展神速,但地位還是被臺灣電影壓著。想要最快地打開香港金像獎的名氣,請王梓鈞做嘉賓是最好的選擇。
為何表達自己的善意,陳伯生甚至把香港電影金像獎的轉播權賣給了佳視。而王梓鈞之所以這么輕易地就答應,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佳視拿到了頒獎禮的轉播權。
談妥了事情,陳伯生就開始給王梓鈞做起了采訪,問的是王梓鈞對于香港電影新浪潮的看法。
《電影雙周刊》已經創刊三年,算是香港最新潮先鋒的電影雜志,銷量雖然比不上《明報周刊》,但在電影圈內影響卻是巨大。
陳伯生做為《電影雙周刊》的主編,已經很久沒親自出來采訪了。說是采訪。其實更像是老朋友在聊天,陳伯生對采訪的氣氛控制得很好。
“電影新浪潮嘛,臺灣這兩年也在搞。”王梓鈞老氣橫秋地說,“新銳導演有想法是好事,求新求變有利于華語電影的發展。”
陳伯生道:“王先生你的作品也是常常追求變化。比如這部《海上鋼琴師》。如果放在港臺拍攝的話,也能劃歸于新浪潮作品。”
“這我可不敢當。”王梓鈞擺手笑道,“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新浪潮導演。”
陳伯生問:“那現在香港的新浪潮導演中,你最中意哪一位?”
“當然是徐克啦。”王梓鈞說。
“為什么?”陳伯生問,“是因為他曾經做過你的副導演,你對他比較了解嗎?”
“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吧。”王梓鈞道。“不過我最中意他,是因為他的作品更貼近市場。在我看來,如果一部電影沒有票房的話,那就不是一部好電影。而現在有一個現象就是,一些新銳導演為了追求藝術,追求深度,拍出來的電影別說普通觀眾,連我都是看得一頭霧水,根本不懂他們在講什么。”
“能不能具體舉一部電影來說一下?”陳伯生問。
“哈哈,你別給我下套。”王梓鈞笑道,“我可不會上你的的當,這話說出去會得罪人的。”
陳伯生也沒繼續在這上面糾纏,說道:“也就是說,你不是非常看好電影新浪潮運動?”
王梓鈞道:“不是不看好,而是凡事該有個度。電影終究是大眾藝術,從本質上說,它跟我們的京劇、粵劇沒什么兩樣,只不過舞臺不同而已。如果京劇、粵劇玩高深,唱出來的戲只有少數人才能聽懂,你說會出現什么情況?”
陳伯生斂容道:“那這種戲曲就走到頭了。”
“不錯。”王梓鈞說,“電影也是如此,如果人人都拍新銳電影,觀眾看不懂就不會買賬。不買賬就沒票房,沒票房就沒人投資,沒人投資那演員導演攝影師就吃不飽飯,吃不飽飯就要轉行……所以啊,新浪潮電影每年有那么幾部就好,票房才是關鍵。我知道那些新銳導演覺得我們這些只看票房的人俗氣,在他們眼里,華語電影烏煙瘴氣不革新不行,但人總歸是要吃飯的。”
《電影雙周刊》就是香港新浪潮運動的大本營,陳伯生本人也是支持華語電影革新的人。聽了王梓鈞的話,陳伯生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因為王梓鈞明顯有看不起新浪潮導演的意思,不過他也不好當場反駁。
聊了一陣后,陳伯生就把話題主動轉移到即將開辦的香港金像獎上。畢竟這是第一屆,許多方面都還不完善,王梓鈞能給出些建議那是最好。
香港電影金像獎說起來是借鑒奧斯卡金像獎,其實很多地方是照搬金馬獎的。金馬獎也是在模仿奧斯卡,不過許多地方本土化了。香港金像獎則是同時融合金馬獎與奧斯卡,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創意。
反正基本的東西都差不多,王梓鈞也說不出什么新奇的想法,只能把自己印象中的香港金像獎的一些細節隨意說說,而陳伯生把這些話都認真的記錄了下來。
事實上,即便連平行空間里臺灣電影沒落,香港電影一枝獨秀時,香港電影金像獎的頭幾屆影響力依舊弱于金馬獎。一些最終獲獎的人,甚至根本不來參加香港金像獎的頒獎禮,只隨便找個人代領。
還沒聊完金像獎的話題,已經到了飯點的時間。王梓鈞留陳伯生一起吃午飯,陳伯生也不氣,當下就答應了。
不過陳伯生很快被鶯鶯燕燕晃花了眼,除了林清霞由于工作沒回來用餐外,林鳳驕、趙雅芝、鄧麗君和奧黛麗.赫本相繼坐上桌。
四位美女融洽相處的畫面讓陳伯生感嘆不已,暗暗羨慕王梓鈞艷福不淺。
下午的時候,王梓鈞帶著陳伯生跑去王氏影業的梅園參觀。
此時的梅園,除了王氏影業下屬的幾家公司入駐外,臺灣的藝人聯合會也搬了進來,除此之外,一些公司也陸續租用大廈的空閑樓層,作為辦公所用。
即便如此,整棟大樓仍有近三分之一的空間處于閑置狀態,讓王梓鈞這個包租公無可奈何。
在廣場前下車,陳伯生仰望著寶塔一般的大廈,針狀塔尖的給他的感覺像是電視臺的信號接收塔。
大廈雖是臺灣第一高樓,不過在陳伯生看來并不算什么。香港52層的怡和大廈,可是十年前就修起來了。
陳伯生是來感受王氏影業的集團文化的,想弄一個專題拿邵氏跟王氏比一比。王梓鈞送他到廣場就離開了,讓他一個人感受去,這是陳伯生自己的要求。
王梓鈞把衣領豎起來遮擋臉頰,獨自在梅園漫步,欣賞著自己一造出來的景色。
那些梅花正是花期,一些已經凋謝,大多數卻開得正艷,就連廣場上都能聞到一陣梅花的清香。
轉過一條小徑,王梓鈞發現前方然有一個劇組在梅園中拍戲,看看他們的攝像機上的標志,應該是華視過來拍電視劇的劇組。
梅園建成沒多久,但已經成了臺北一景,就如同后世的臺北101,現在把劇組都吸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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