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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南詔主導權

更新時間:2024-06-07  作者:高月
大唐萬戶侯 第一百零八章 南詔主導權
是一個很好的晴天,天氣清朗,天空沒有一片云,月升起來,漸漸地給傍晚的春明大街鍍上了一道銀色,大街上依舊擠滿了買歡買醉的人流,太白酒樓內到處是歡聲笑語,手腳麻利的伙計端著一盤盤菜,在人群桌椅間穿插自如,喧囂隱隱傳來笙歌。

在四樓的雅室更是熱鬧,數十條大漢濟濟一堂,斗大的海碗,堆成小山般的熟肉,那酒氣肉香、烤肉的碳味、人味,混合成一種特殊溫暖氣息,吼聲、罵聲、喝彩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錢,還有銀。

李清和李嗣業靠墻而坐,二人正在拼酒賭斗,一個是白臉喝成了醉熏熏的赤紅,一個是黑紅臉卻越喝越白,舌頭打著結。

古人喝酒和現代人略有不同,現代人喝酒斗智斗謀,滴滴計較,生怕自己多喝一口便吃了大虧,但唐朝卻是個尚武時代,醒掌殺人權’,‘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處處充滿了與勇烈,喝酒也是如此,惟恐自己比別人少喝一口,更何況今天還有大把的銀錢做底氣。

李清又端起一碗酒,眼斜睨李嗣業,嘿嘿笑道:“老這是第十碗了,你們可要記清楚,他才喝了八碗。”

在支持者的一片喝彩,他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一抹嘴,將酒碗重重一擱,“該你了!”

自從和王兵各拼酒掉進岷江后,李清的酒量漸漸增加,仿佛潛力被挖掘出來,十來碗酒已經勉強能應付了,李嗣業身高巨大,但酒量卻不成比例,幾碗酒下肚,他眼,大喝一聲,“拿酒來!”他抓起酒碗一飲而盡,呵呵仰天一笑,卻伏在酒桌上再也動彈不得。

坐在李清這一側的,頓時一片歡呼聲,手向桌上的銀錢搶去,而李嗣業那一側個個面如土色,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錢歸別人所有。

李清哈哈大笑,斜盯著李虎槍道:“剛才是誰押李陌刀百貫錢的?輸的人給老把錢掏出來!”

“百貫錢怎能隨身攜帶,我過幾日給你便是。”李虎槍摸了摸鼻,悻悻地盯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嗣業一眼,開始反省自己的盲目崇拜。

這時,有一名侍衛匆匆走進來,在李清耳邊低語幾句,李清眼閃過一絲訝色,便起身對眾人拱手笑道:“弟兄們慢慢喝,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眾人哪里肯放他走,只扯住不饒,李清笑笑,指著自己贏來的一堆銀錢笑道:“我若走了,這些錢大伙兒都拿去分了吧!”

眾人大喜,這下又恨不得他趕緊滾蛋,李清出門下了樓,只見一輛馬車正停在酒樓門口,一見他出來,車窗上立刻露出一張焦急的白胖臉,卻是李靜忠,他立刻開車門連聲怨道:“你怎么到處亂跑,咱家四處尋你不見。”

“公公找我有事嗎?”

李靜忠一把將他拉上馬車,低聲道:“太殿下有急事要見你。”

東宮,李亨背著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他的眉頭皺成一團,顯得心事重重,今天午,南詔使團抵達長安,李林甫卻早他一步得到消息,已經將南詔使團接走,而此刻,李林甫正在家設宴,款待遠到而來的貴賓。

事情當然沒有那么簡單,南詔事務一直便是他李亨主管,不僅是南詔,整個大唐的外交權都是由他控制,而此時李林甫突插這一腳,明顯是想奪走南詔的主導權,從自己手上拿走,而且南詔事務還涉及到益州新刺史的人事布局,一雕抰兩兔,他李林甫不就是最擅長這個嗎?

“難道這是父皇的意思!”

想到自己遞上去的南詔評估報告如石沉大海一般,李亨的憂心便愈發加重,這也難怪,引發東動亂的筑城使竹靈倩就是他舉薦的,捅出這么大的簍,父皇卻一聲不吭,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難道父皇就是在等這次南詔使團覲見的機會嗎?

李亨很清楚,這次南詔派使團名義上是年度覲見,但事實上卻是為了轉移朝廷的注意力,掩飾他們對東地區所伸出的手,據云南侍御史李宓傳來的消息,皮邏閣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寒族首領寒崇道和寒歸王的兒,如此明顯的拉攏,項莊舞劍,意在東!

父皇極可能會借這個時機將東問題,甚至整個南詔事務都交給李林甫。

“這可如何是好?”

李亨眼露出了焦急之色,他最大的遺憾便是缺少一個熟悉南詔情況的心腹,李雖是他的人,但其人兩面三刀,并不可

他一些說得上話的重臣,象這次平息東暴亂的使御史韓洽,都在前段時間他的太之位岌岌可危時,轉而投向了李林甫,而章仇兼瓊又必須鎮住劍南地區,更不能妄動。

李亨心十分矛盾,國家利益和個人權利交織在一起,讓他竟無從下手,而這次南詔代表皮邏閣來覲見的,是他的次于誠節,而不是王儲閣羅鳳,使李亨忽然想到了李清的南詔論,難道真如李清所言,這便是解決南詔事務的突破口,鶴蚌之爭,而使漁翁得利嗎?

李亨回頭看了看時漏,李靜忠去找李清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不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靜忠領著李清來了。

“微臣參見太殿下。”李清進屋施了一禮,又偷偷瞥了一眼,見桌上果然放著南詔地圖,在路上李靜忠便悄悄告訴他,太找他可能和南詔有關,又暗示他,南詔事務對太事關重大,若能妥善解決,就可徹底翻盤,而太手上又沒有能用的心腹,話說到這里,李清便已明白了太召見自己的目的,極可能是讓自己接手南詔,可是自己人微言輕,又如何說得上話。

“你喝酒了?”

“今天給李嗣業接風,只喝了一點點,不妨事。”

“來!喝杯茶,坐下先歇會兒”

李亨和李清相處了近一個月,漸漸開始信任他,再沒有初見面時的生冷和試探,他見李清確實無恙,便回身取過鴻臚寺的報告,遞給他笑道:“你可知南詔來人了?”

李清接過翻了翻,笑笑道:“臣已經知道了,今天臣的家人從成都來,在明德門看見了南詔使臣一行,隊伍很是壯觀。”

簾兒下午已經給他說過了于誠節無禮之事,還有王兵各成了于誠節的下屬,但這些此時卻不能說出來,李清翻到最后,略略有些驚訝道:“怎么來的是于誠節,而不是閣羅鳳?”

“這便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我記得當日你說過,可挑撥于誠節和閣羅鳳之間的關系,讓他們兄弟火并,而我們大唐從取利,本來我不甚放在心上,可看今天這個情景,恐怕被你言了,南詔已經內部已經生變。”

李亨收回報告,坐了下來,神色嚴肅地道:“我找你來,就是想再聽聽你的想法,我大唐究竟該怎么穩妥有效的解決南詔坐大問題。”

李清穩住心神,他低頭想了想道:“不知于誠節此來,是為了什么目地?”

李亨又翻出李的秘密報告,遞給李清道:“他們名義上是年度覲見,實際上還是為了東,你看看便知道了。”

李清看罷,心暗贊皮邏閣,‘果然是好手段,竟用和親的辦法籠絡寒族二首領,不過這樣做的效果只是削弱大唐在東的影響,而并不能取得東地區。’他忽然心念一動,想到了自己的挑撥南詔內斗的計策,心凜然,‘難道皮邏閣的下一步,也是想挑起寒族二首領之間的內斗不成?”

想到此,李清又追問道:“殿下可知寒族二首領的政治取向如何?”

李亨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道:“寒崇道偏向大唐,而寒歸王則是這次東動亂的禍首,聽說和南詔走得很近,皇上的本意是立寒崇道為東之王,但那寒歸王又頗有民望,所以才暫時不動他,打算在南北各封一王。”

李清忽然笑道:“既然南詔想到用和親之計籠絡寒族,那為什么我大唐不用計來挑撥二寒火并呢?讓寒崇道殺了寒歸王,使南詔取東無望。”

李亨興趣大增,“你說說看,有什么好的計策?”

李清冷笑一聲道:“二狗相爭,我大唐若只扔一根骨頭,殿下說會有什么后果?比如說,只封一個東王。”

李亨一怔,眼睛竟冒出光來,他走了兩步,隨即又搖搖頭道:“辦法是不錯,可太過兇險,以皮邏閣之遠慮,豈會坐視不管,若最后搶到骨頭的是寒歸王,那豈不是反弄巧成拙。”

李清笑了笑,“所以這就需要先解決南詔問題,兩者是環環相扣,是一而二,二而三的道理,解決了南詔,再扔骨頭到東,不管是寒崇道殺了寒歸王,還是寒歸王殺了寒崇道,都不重要了,到那時剩下的一條狗,也該奄奄一息了。”

說來說去,還是回到了南詔上,李亨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眼一挑,忽見李清的眼蘊涵笑意,心若有所悟,便走上前笑著拍拍他肩膀道:“你有話就說完,不要露一半掖一半的。”

李清淡淡道:“其實辦法我早就說過,要想南詔勢弱,還是得從它內部著手,朝廷支持于誠

,而且要讓他盡快登位。”

李亨點了點頭,他在房內來回踱步,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徐徐道:“南詔覲見,朝廷必然會派使回禮,你可愿替我去一趟南詔?”

李清遲疑了一下,“殿下有命,臣怎敢不從,只是臣人微言輕,恐怕朝廷不會讓我擔此重任。”

李亨微微一笑:“這個我知道,我大唐正使最起碼也要相國一級的官員,自然不會讓你做正使,你可以跟在其,在暗處使力,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李亨口上承諾,可心卻委實沒有把握,李林甫已經插進一腳,這個大唐正使到底是屬于誰,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夜已經很深,李隆基卻還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和太李亨一樣,他也在考慮南詔的問題,南詔確實已有坐大之勢,朝廷當年為了抵御吐蕃入侵洱海,選了親唐的蒙舍詔,自己又支持皮邏閣,讓其統一詔,成了今天的南詔,引狼雖驅了虎,但狼卻要反噬,皮邏閣明顯是想取東,甚至還想與唐朝平起平坐,本該一月初就來覲見,可竟晚了整整一個月,可見其為臣之心已經淡了。

李隆基一陣冷笑,‘一個蠻族偏邦,也想和朕的萬里江山并肩而行?’

但李隆基也知道,南詔問題關乎整個西南大局,也牽扯到吐蕃,絕不可輕視,他剛剛得到的密報,皮邏閣要與東聯姻,竟向吐蕃發出了觀禮邀請,這不就是向大唐示威嗎?要大唐不要干涉他取東,其心可誅啊!

本來是想經營東,卻發生民眾暴亂,打亂了他牽制南詔的戰略,這使李隆基十分惱火,究其原因,是太舉薦的竹靈倩殘暴所致,但當時太之位岌岌可危,若再追究此事,恐怕太之位就真難保了,所以李隆基一直隱忍到了今天,等太度過難關,再回過頭敲他一記,讓他老老實實做人,等著自己百年之后,再來繼承大統。

李隆基坐下來,又拿起太的南詔評估報告細細讀了起來,報告的最后提出,大唐應支持皮邏閣次于誠節登位,以削弱南詔的發展,這確實是一條十分有效的策略,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無不強于憂患,敗于驕奢。而今天南詔的正使,正是這個貪圖安逸和富貴的于誠節,于是,李隆基便指使李林甫先察其言,觀其色,看看這個于誠節到底是不是可用之人。

他反復地思考著這個從內部削弱南詔的策略,考慮著各種可行性,還有對吐蕃的防御,他又抄起一份太內宮起居錄,在上面有李清的原話,說的就是這個辦法。

李隆基取過朱筆,在起居錄上補充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輕輕吐了口氣,將筆擱下,

渾身放松下來。

想到李清,李隆基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上元夜后,楊玉環便向他委婉提出,將平陽郡主嫁給李清,雖然他不想拂美人做媒的熱心,但這個李清現在資歷尚淺,還沒有資格娶郡主為妻。不過李隆基也很看重李清,務實能干,又沒有人的清高,十分合他的胃口,便動了收他為己用的念頭,想培養他為自己的嫡系,但李隆基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讓他輔佐太,以掩其鋒芒,再磨練幾年,留備以后再用,只是得有人替自己提攜他一把才行,可是讓誰做合適呢?

李隆基閉目仰坐在龍椅上,靜靜考慮著此事,高力士用拇指輕輕替他揉搓太陽穴,他跟隨皇上多年,再摸透了李隆基的心,當年李隆基倒太李瑛態度堅定,他便在后面替武惠妃輕輕使了一把力,而如今郯王李琮多次拉攏他,他卻沒有吭聲,他早看出李隆基并不想真廢李亨,不過是想借李林甫之手敲敲他罷了,人人都說李林甫厲害,可高力士卻明白,李林甫不過是條狗,眼前這個皇上,精著呢!

他眼睛微微一瞥,在御案上有一份太內宮起居錄,上面已經被皇上的朱筆批得圈圈點點,這是他下午拿出來的,太內宮起居錄天天有,惟獨這一份皇上已經看了三遍,高力士心暗暗生了警惕,到底是什么讓皇上如此感興趣?

他心想著,手卻不自覺地慢了下來,李隆基微微睜開眼睛,瞥了高力士一眼,長長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高力士心惶恐,立刻跪下道:“皇上恕罪,老奴打瞌睡,竟走神了。”

“罷了,你去早點歇著吧!”

“奴才不累,皇上日理萬機,才應該早點歇息!”

李隆基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向高力士招了招手,喚其附耳上來,對他低聲囑咐道:“你跑一趟,替朕將嗣寧王李琳叫來,記住!要悄悄的,不準聲張。”

大唐萬戶侯 第一百零八章 南詔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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