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曾國藩的顧慮

先給大家透露一下，還有二章就要迎來本書的大了，大家猜猜看

1861年11月11日，廣州下起了連綿的小雨，原本就有些陰冷的天氣頓時變得寒意十足，在沒有地龍也沒有熱暖風的會議室內，與會的眾人都穿著呢子的將校大衣，但是依然感覺不到溫暖，可以說廣州的冬天如果沒有陽光，那將是很難熬的日子，李安民感到非常奇怪，元首為什么不升起地龍或者安裝一些時下流行的熱暖風？

這個時候可以說無論是李安民還是賈悟忌、唐志強、馬江等等，幾乎所有的人都懷念自己溫暖的宿舍，哪怕是戰艦上的艦長室也要暖和得多了

林海疆清楚眾人的困惑，房間內的溫度一說話都能冒出哈氣，林海疆微微一笑望著展陽道：“展陽你說說我為什么不點地龍或者安裝熱暖風嗎？”

展陽先是略微驚訝的環顧了一下左右的馬江和楊天華，隨即站立起身啪的一個立正道：“報告元首，卑職不敢妄自揣摩，但是卑職以為溫暖的環境會滋生懶惰，讓人容易疲乏，而且地龍消耗的都是上等木炭與白煙煤價格不菲，木炭帝國自產一部分，白煙煤全部靠高價購買，所以出于節約的角度，元首沒有使用地龍或者熱暖風。”

展陽的回答讓一旁的李安民等人頓時可以說是刮目相看，拍馬屁要拍得恰到好處才行，剛剛展陽的一番中肯的猜測已經在唐志強、馬江等人的眼中變成了一番高深莫測的馬屁了

林海疆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這元首府內住著不少女眷，都在后院，那里有熱暖風，包括我自己的臥室，空間小自然也就消耗得少，象會議室、辦公室等大面積的地方，就停止了取暖設施的運作，把節約出來的煤和木炭我都存放在了物資供應中心，一會散會后，李安民組織人運走，給廣州城內的孤寡老人與軍烈屬優先分發，行政機關方面也安排了各種救濟，我們是軍政府，所以很多事情也都要我們軍人來管來做，大家都不能嫌麻煩，會后展陽跟李次長一同去吧學習、學習嘛”

一轉身工夫，林海疆把全部的物資調運文件看過一遍之后道：“陸戰隊配發的皮棉靴與戰地棉風衣，防寒戰地睡囊披風一體的防寒包一定要準備充足，皮帽子、圍巾、手套這些要全部優先提供參加此次登陸的兩個旅，我不希望因為凍傷而出現一名士兵的減員，厚棉帳篷能準備多少就盡量吧”

李安民點了點頭道：“元首，我們都聽說那個防寒戰地睡囊披風一體防寒包是您設計的？說是大雪天滴水成冰人睡在里面可以安然過夜，實在太了不起了一個班的士兵還可以連在一起圍成一個小帳篷御寒。”

唐志強在一旁插言道：“不過我最喜歡那個戰地棉風衣，外面套上桐油雨布做的那個雨衣，防寒還防水，在戰艦上潮氣重，官兵們都特別喜歡，不過眼下都配發的是陸軍和陸戰隊，海軍這方面可是望眼欲穿啊”

林海疆微微一笑道：“急什么？海軍型的也快要定型了，少不了你們的，現在帝國的兩頭重擔一個壓在陸軍身上，一個就要在你們海軍身上，陸軍打敗了我們可以重整旗鼓，但是你們海軍打敗了，我們就是一敗涂地啊”

林海疆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話中的份量還是讓眾人感受到了真切的壓力

當總參謀部最后一份改編計劃送抵之后，林海疆掃了幾眼后交給李安民道：“你來吧大體與我想象的一致，會議結束后通令嘉獎軍令署，才二個小時就完善了一份如果龐大的改編計劃，看來平日里他們的工作沒少作啊這樣很好”

李安民整理了一下卷宗環顧與會眾人道：“下面我宣布一下帝國海軍主力艦隊的編程，以及原有戰艦名稱的更換替代。”

李安民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戰列艦為遠字尾，原海南號改為鎮遠號，原中南半島號改為定遠號，六千噸以上重型裝甲防護巡洋艦均已帝國城市名稱為艦名，四千五百噸以下輕型裝甲防護巡洋艦均已雷霆、閃擊、霹靂、巨加甲乙丙丁為艦名帝國擬定在二十五年之內，完成編制十二支分艦隊，每支艦隊擁有十二艘戰艦的造艦計劃，其中六支分艦隊屬于超過八千噸排水量的重型艦隊。”

艦名序列名稱規定以及帝國造艦計劃宣布之后，唐自強等人都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帝國的鎮遠、定遠、致遠、來遠等共計九艦，也就是說帝國最少還要添置七艘戰列艦，按照帝國的造艦計劃，元首很可能打算打造一支特殊的戰列艦編隊。

而作為遠洋作戰的主力艦船，八千噸以下的重型裝甲防護巡洋艦似乎還可以在增加十艘左右，如果帝國擁有十二支分艦隊，每支艦隊擁有十二艘大型水面戰艦的話，相信即便是大不列顛日不落帝國也不敢在將其的勢力向亞洲滲透。

不過在座的人也都清楚戰艦的成本，二十五年之內完成這個偉大的目標，以帝國現如今的發展速度來說，確實是需要一點點的奇跡幫忙，他們只能說這是元首心中的一個宏偉夢想與遠大征途

接下來李安民宣布了其余十八艘重型裝甲防護巡洋艦的艦名分別是，北京號重型巡洋艦、蘇州號重型巡洋艦、南京號重型巡洋艦、杭州號重型巡洋艦、濟南號重型巡洋艦、廣州號重型巡洋艦、天津號重型巡洋艦、福州號重型巡洋艦、成都號重型巡洋艦、武漢號重型巡洋艦、長沙號重型巡洋艦、西寧號重型巡洋艦、蘭州號重型巡洋艦、泉州號重型巡洋艦、南昌號重型巡洋艦、上海號重型巡洋艦、昆明號重型巡洋艦、宜昌號重型巡洋艦，此次俘虜英國出售給清廷的五戰艦也全部被編入了其中，其余的八艘輕型巡洋艦戰艦亦為雷霆甲乙、閃擊甲乙、霹靂甲乙、巨甲乙這八艘戰艦。

林海疆非常清楚此次組編對帝國海軍的意義極為重大，這不僅僅是統一單項艦船名稱，另外一點是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因為林海疆相信英國方面恐怕早就有了帝國戰艦的圖影和詳細的情報，此番戰艦艦名大調整，如果一旦爆發大海戰，英軍還按照以往的艦船情報來對付自己的話，那么自己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大打出手，等英國人發現就已經為時晚矣。

等待陸戰隊需要的物資和艦船更換涂標以及船名也同樣需要幾天，借此機會林海疆準備在大勝之后徹底的放松一下。

林海疆能放松，也同樣能笑得出來，但是在裕廊島上有這樣一伙人，他們現在正在欲哭無淚，垂頭頭喪氣的唐嘉堯已經早把具體的情況通過英國人的電報發往了香港，請那邊的人務必送交武漢與天津，無論是唐嘉堯還是許昌壽、隆科隆、赫爾達，沒一個人能說明白他們的戰艦到哪里去了？被劫走了嗎？艦上幾百號大活人是干嘛吃的？英國人說當晚隱隱約約有槍聲，不過當晚隆科隆曾經放過一些鞭炮取樂，把英國人嚇得不輕，反正最終的問題是一覺醒來巴圖魯號、哲鋒號、海東青號、南園號、長福號五艘戰艦皆不見了蹤影，而且連同不見的還有碼頭上的苦工，留下的只有被打暈捆得跟木乃伊一摸樣的英軍俘虜。

唐嘉堯即便再笨還能夠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此滔天大禍，他身為學總督監從二品頂戴實缺從三品賜雙眼花翎翰林侍，是這次戰艦歸國的負責人，可以說是罪責難逃，即便是被留在了裕廊島上的眾人也可以說是徹底沒有了無辜之人。

唐嘉堯現在已經沒有了前二天的那種焦急，事情已經是出了，在急又能有什么辦法，這二天疑神疑鬼的他甚至懷疑英國人伙同林海疆劫去了自己的戰艦，對于這個奇恥大辱唐嘉堯顯得非常無奈至極，戰艦到了家門口竟然被敵人連艦帶人一同都劫了去？自己這個統領總理戰艦歸國事宜的總督監被撂在了不毛之地上，這該不是老天爺在和自己開玩笑吧？

而往日叫嚷得非常兇的許昌壽、隆科隆、赫爾達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其實也難怪隆科隆、赫爾達等人疏忽，因為駐島的英軍并不是海軍而是陸軍，所以選擇駐扎的小鎮距離碼頭過遠，除了海東青號的底艙發生過激烈的槍戰之外，包括其余二艘的外甲板都未發生過槍戰，原來準備的手榴彈也是一枚也沒用上，幾乎是不動聲色的就完成了武裝奪取的任務。

林海疆原本想打上幾炮叫唐嘉堯何英國起床，但是考慮到諸多方面的顧慮也就作罷了最后導致唐嘉堯等人一夜狂歌爛酒之后被人叫醒，發現碼頭與海面空空如也？

唐嘉堯的消息經過了四天的周折才傳到了武漢，當正捧著一本遠山經籍在細細品讀的曾國藩接到這個噩耗之后，臉上的顏色迅速的變換了數次，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曾國藩的暈倒可嚇壞了在旁的幕僚，又是掐仁中有是喊醫生忙了個不亦樂乎，最后醫生趕來用銀針刺穴之法才使得曾國藩緩解了過來，聞訊趕來的左宗棠等人也在外焦急等候。

曾國藩悠悠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電報、快馬，八百里加急急奏朝廷，命令大沽口派船出海，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俄國返回的七艘戰艦歸港，讓他們暫且先返航，大沽口各炮臺如逢敵寇入，當全員死戰死守，等待大軍回援

曾國藩的命令讓剛剛進入內堂的左宗棠等人大驚失色，原本今個中午是要商議準備進攻林逆匪軍一事，尋機奪取長沙，怎么一會功夫就變成撤軍了那？

當眾人看過了唐嘉堯的告急之后，紛紛破口大罵唐嘉堯誤國，曾國藩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也不能全怪書知啊老夫也有過錯，書生誤國老夫早有聞知，先有李鴻章紙上談兵，后有唐嘉堯誤國失艦，怎么我大清飽讀詩書的儒將真就不敵林海疆那伙子茹毛飲血之輩嗎？”

左宗棠一聽曾國藩談還是儒將，不屑道：“大人，這戰場是廝殺搏命的地方，您在后面運籌帷幄之中，我等軍前效力，這才是取勝之道，李鴻章、唐嘉堯的手下可有效命之人？其資歷可能服眾？條條都是致命之傷，反觀林逆那邊，其軍官、將佐都是極為年輕的，沒有官位意識，全部是一門心思的跟朝廷對抗，我等思緒凝重之人與這般熱血之士相遇，這仗還沒打本就以敗了我看您直接傳道令，直接斬了唐嘉堯，以免他信口開河胡亂攀咬，這書生就這一點最是煩人，臨死都要拉上幾個墊背的，然后上折子向朝廷請罪，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想必是不會太能為您，實在不行就投個手本孝敬一下恭親王。”

曾國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左宗棠，左宗棠也是科舉功名出身，但是卻處處都以武夫自居，也唯獨此人能與部下結心過連同袍同食，這一點說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畢竟科舉出身之人都有股子傲氣，這也是文武不合的主要來由，以文御武是一敗涂地，以武統文則是度制崩潰，不過左宗棠這番話卻讓曾國藩猶豫了一下。

曾國藩安然起身，他知道自己是急糊度了，朝廷正當用人之際，只要自己適當的推卸責任，避重就輕，朝廷方面也是斷然不會做出臨陣易將的事情來的，況且這北洋十鎮精兵都在他曾某人的麾下，北洋又統掌六地錢糧，朝廷即便要動他也得好好尋思一番。

曾國藩猶豫了一下對左宗棠道：“唐嘉堯等人本就是極罪之身，只可寬慰之，讓他們先行回來再說，如果逼得急了，他們遁逃還是小事，萬一投了林逆該如何是好？僧格林沁已然出了那么一個笑話，朝廷至今都沒有申斥的旨意下來，唐嘉堯可不比小小的營官啊他可是學總督監從二品頂戴實缺從三品賜雙眼花翎翰林侍啊”

左宗棠也知道自己浪猛了些，于是擺出一副受教的摸樣道：“但是大人，卑職明白您擔心林逆匪軍急攻大沽口威脅京畿，但是我大軍如急行反京畿直隸，最少也要二月之余，林逆匪軍此舉不過是佯攻圍魏救趙罷了，一定是最近他們感受到了我軍頻頻試探的壓力，到不如我北洋十鎮三路會攻長沙，打林逆一個措手不及，也同樣以圍魏救趙解他的圍魏救趙可好？”

曾國藩看了一眼左宗棠道：“林逆可以讓你打到廣州，他在反擊，我們那？如果林逆的陸戰隊在大沽口登陸，你想想北京城會是個什么摸樣？如果到時候我們還在一味的進攻長沙，那時候你我的腦袋可就不是自己的了下面有多少人在望著你我？兩宮皇太后能讓我們從容的進行圍魏救趙？不要把別人想得太過簡單。”

左宗棠無奈道：“那我們就只有回師一條路可選了？那僧格林沁怎么辦？”

曾國藩揮了揮手憑退了內外服侍的人后道：“我們現在未戰就失船五艘，朝中很多人早就對北洋這塊家業眼紅了，這二年來朝廷給了多少銀子？我們自己籌集的多少？整個湖南的父老鄉親可被我曾某人害苦了，現在又要他們遭兵禍之災，北洋的家業是咱們自己一點一滴堆積起來的，豈能拱手相讓？只要這十萬精兵在，不給朝中那些人借口，我相信此番風雨雖大，卻也難動我分毫。”

林海疆在廣州的整編與物資補充意外的耽擱了二天之久，主要原因是陸戰隊所配發的個人防寒用具不齊，林海疆不想自己的精銳部隊因為裝備問題而遭受不必要的損失，所以就多等了二天，同時也是給新組建的第一、第二、第三分艦隊從司令官到艦長以磨合熟悉適應的時間。

林海疆破格提拔展陽為上校軍銜，就任帝國海軍第一分艦隊司令官兼鎮遠艦艦長，鎮遠為第一分艦隊旗艦，除定遠艦外，北京號重型巡洋艦、蘇州號重型巡洋艦、南京號重型巡洋艦、杭州號重型巡洋艦、濟南號重型巡洋艦、廣州號重型巡洋艦編入第一分艦隊。

唐志強就任帝國海軍第二分艦隊司令官，天津號重型巡洋艦、福州號重型巡洋艦、成都號重型巡洋艦、武漢號重型巡洋艦、長沙號重型巡洋艦、西寧號重型巡洋艦、蘭州號重型巡洋艦、泉州號重型巡洋艦、南昌號重型巡洋艦、上海號重型巡洋艦、昆明號重型巡洋艦、宜昌號重型巡洋艦等十二艘重型巡洋艦全部編入第二分艦隊。

而馬江則就任第三分艦隊司令，下屬雷霆甲乙、閃擊甲乙、霹靂甲乙、巨甲乙八艘戰艦，賈悟忌則如愿以償的出任帝國海軍部參謀長，可以說中華帝國的海軍由這一刻起才算有了一個完整全新的目標海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曾國藩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