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太平洋 五二八 圣母院的槍聲(上)
正文五二八圣母院的槍聲(上)
沉沉的夜色中,文秀飛快的跳入了一截戰壕,遠處不時響起如悶雷般的爆炸聲,說明戰爭并不會因為夜晚而停頓。()
戰壕內,密密麻麻布滿了英法聯軍士兵的尸體,由于德軍進攻猛烈又很少間斷,已經沒人再敢來收斂尸體了。
秋天雖然已經有了一絲寒意,但死亡多日的尸體上還是發出了陣陣惡臭,有時不注意一腳下去就仿佛踏入了稀泥中,發出骨骼斷裂的咔咔聲。
換做新兵這幅場景恐怕早就讓他們捂著鼻子大吐特吐了,但對時常在爛肉臭蛆中鉆來鉆去的夜鷹來說,僅僅是皺了下眉頭。
沿著戰壕一直向前,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圈鐵絲網后,文秀終于松了第一口氣。
見到鐵絲網,探路的兩位尖兵立刻將槍背好,摸出鉗子合力將鐵絲快速攪斷后爬上了塹壕,將開口拉大后揮手示意大家盡快通過。
帶著百人一起行動肯定是找死了,所以抵達了邊界后文秀立刻把隊伍分為了五個小組分開行動,所以此刻他身邊只有十九位戰友,人數少了顯然行動更加便利,很快便越過了鐵絲網。
越過鐵絲網就已經算進入巴黎市區了,死寂般的城市里看不到一點亮光,到處是殘破的房子和露o露在外的尸體,夜鷹們好不容易才從瓦礫中找到一塊門牌,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緊貼著街道兩旁的夜鷹們小心翼翼,因為這里已經是戰區,德軍和英法聯軍犬牙交錯,說不定哪堵破墻后面就有人埋伏,所以大家立刻避開了大道,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小路向城市西邊走去。
突然,帶路的尖兵猛然舉起拳頭,嚇得其它夜鷹們連忙散開蹲下尋找掩體警戒。
微光中,只見到尖兵突然向后招了招手,文秀連忙提槍走了過去,才發現一位德國士兵正靠在焦黑的墻壁上瞪著眼睛,嘴巴已經被另一位尖兵捂住。
這位德國士兵的雙腳已經被炸斷,致命的傷口來源于肋部,炮彈的彈片從那里橫切開,腸子都流了出來,干結的黑色血塊讓人不禁感嘆這家伙的生命力很強。
文秀沒有任何憐憫,即便遇到的是自己伙伴,這樣的傷即使帶回去也沒法醫治了,所以他朝捂住嘴巴的尖兵點點頭。
士兵還以為這些伙伴是來救自己的,點頭是要把自己帶回去,眼眸頓時喜悅起來,但一抹寒光卻讓喜悅戛然而止,等到捂著嘴巴的手松開,匕首已經從脖子上飛速抹過。
越過了這位士兵后,眼前的城市恍惚間變了個樣,優美的建筑錯落有致,街道雖然雜亂卻并不像剛才那樣破碎,不是來回巡邏的士兵數量也少了很多。
這幕場景,讓文秀微微一呆,但轉眼就想明白了,這里肯定是城市中央了,作為世界著名的大城市,無論法國人嘴巴怎么硬,也肯定不想巴黎毀于戰火,所以僅僅把防御線布置在了外圈,這說明明天早上只要德國集中新來的坦克突破了外圈,那么英法聯軍必定會撤退。
這讓他大松口氣,因為這意味著行動迅速隱秘,甚至不開一槍就可以完成任務,而不是被幾十萬殺紅了眼睛死拼到底的法軍包圍。
順暢的道路,讓隊伍很快抵達了這次行動的目標地,巴黎圣母院大教堂。
這是一棟充滿了哥特式風格,占地寬廣的著名大教堂,是古老巴黎的象征,矗立在美麗的塞納河畔,位于整個城市的中心,它的地位、歷史價值都無與倫比,據說羅馬帝國皇帝也曾在這里接受過洗禮。
當然,這是出發時發給夜鷹的資料手冊里的原話,也不知道出自那個喜歡賣弄的參謀之手,在文秀和夜鷹眼里,這個大教堂只是目標,是寶藏,也是他們遠渡重洋來的目的!
因為這里藏滿了從盧浮宮、凡爾賽宮和巴黎各處轉運出來的珍貴文物,其自新華的就多達數千件,很多都是當年八國聯運火燒圓明園時搶來的!
其實早在開戰之初,李默就要求情報部嚴格盯死這批珍貴的寶藏,當德國人迅速進軍比利時,抵達法國邊境時,國內很多人都認為法國會把這批寶藏運往南部,但出人意料的是,由于德國進軍速度太快,法國急需轉運士兵、更重要的工廠,政府和黃金儲備,所以竟然悄悄把這批價值連城的東西放進了教堂地宮。
法國人想的很巧妙,由于這里是教堂,又是著名的圣母院,德國即便是占領了巴黎,也不會懷疑到這座位于城市中央的地方有寶藏,加上信仰等問題,歐洲戰爭一般不會去碰教堂,所以遠比放在其他地方安全,但法國人顯然沒想到,另一雙眼睛早已盯住了這批東西。
李默才不管什么圣母院之類的,那不是他的信仰,他要的只是拿回屬于中國的珍寶,所以立刻派出了文秀帶領一個大隊趁著巴黎淪陷之前,別讓這些東西全部進了威廉二世的腰包。
但要想拿回了也不簡單,先不說這里是巴黎的心臟,四周都是敵人,光是定位那個地宮就非常困難。
巴黎或許是目前世界上擁有最復雜地下通道和結構的城市,為了查詢當年的建設資料,情報部甚至發動了戰前在這里留學的上千位學生,最后才在圖書館角落里找到了滿是灰塵的建筑資料。
讓人疑huo的是,根據地圖看,圣母院的地宮雖然也蠻大的,但顯然藏不下數以萬計的文物和珍寶,即便是法國政府已經把其中最珍貴的運走了,剩下也起碼有三四萬件,這根本不是小小的圣母院可以藏下的。
可情報員再三確認,這批寶藏就在圣母院內,因為他親眼看到法國政府派出了士兵轉運到這里,然后又把那支部隊都調往了馬賽,最大程度減少泄密。
所以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想法李默派來了夜鷹,但這也無疑加大了行動難度,陌生的地宮,復雜的通道和極有可能駐扎在里面的士兵,都將帶來很大的麻煩。
竹夾聲讓文秀放棄了深究地宮內的情況,五個小隊終于會合了,除了一位戰士崴了腳外,其他人都順利的通過了外城戰區,是時候動手了。
“頭,要是遇上尼姑怎么辦?”
“滾,那是修女,不是尼姑!”
“那還不是一樣?”
“打暈,綁起來!”看著一隊巡邏士兵正在走來,文秀放下望遠鏡立刻縮到了臨時集中地房間里,讓士兵繼續監視后,才把幾位隊長召集了起來,指著圣母院說道:“火力組,把機槍架在兩個高塔上,確保四面都能得到支援,另外要注意節省子彈。”
“陶子,你們八個人負責狙擊,注意保護自己,占領高處,危機的時候用炸藥炸斷退路,等待救援。”
“爆破組,如果有敵人來,立刻在四條大路上布置地雷。”
“突擊組,進去后不管男女,一律先打暈,遇到有還手之力,清除!”
“明白了嗎?”
“是。”
“檢查裝備。”
文秀急促的話語,讓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夜鷹們紛紛開始檢查裝備,文秀也把狙擊步槍放到旁邊,從身后摸出一支剛剛小規模裝備少數部隊的暴雨式沖鋒槍。
故名意思,這種槍擁有極高的射速,可以在短時間內形成狂風暴雨般的彈幕,唯一遺憾這東西沒法大量裝備,因為實在是太耗彈藥了。
暴雨式沖鋒槍,是李默早在十年前就提出研制的重點項目,這么多年也只弄出過一把黑星手槍,對陸軍武器極不內行的他選擇了唯一一把自己在留學時,在美國同學家里玩過,并分解過的那把他父親收藏的德國mp40沖鋒槍古董為藍本。
二戰的各類沖鋒槍中,mp40給人的印象很深,折疊式槍托,自由槍機,管狀機匣,使用9毫米手槍彈,直排32發彈匣,非常的精良,更重要的是采用了大量沖壓、焊接工藝的標準零件,使得很多小機械加工廠都可以制造配件,再統一裝配就可以了。
雖然李默十年前就提出了研制并立項,但實際上他提供的草圖幾乎都是錯的,最后還是采用了請進來的辦法,找到了幾位德國和奧匈帝國的槍械設計師加入技術組后,才在兩年前取得了突破。
暴雨是一把好槍,所有參與過測試和裝備的士兵都格外喜歡,原本參謀部還打算大量生產,最后當幾支裝備的部隊遞上射擊訓練消耗清單后,讓大家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這玩意實在是太耗彈藥了,尤其是夜鷹和海豹拿沖鋒槍執行了幾次秘密任務后發現,只要遇上敵人士兵就習慣性的扣住扳機不放,30發的彈匣根本支撐不了幾秒鐘,后來李默得知了這個事情后,才想起快慢機,結果剛裝備的幾千支又被回收,花了大半年研制出快慢機后才重新裝備。
但即使這樣,彈藥的消耗還是很大,半自動步槍已經讓新華裝備后勤部要吐血了,要是在弄個幾萬支暴雨,估計唐曉要自殺了,最后還是限制了裝備規模,只獵裝了很小一批。
拉動槍栓上膛后,警戒的夜鷹已經發出了信號,背好沖鋒槍,又抓起旁邊的狙擊步槍后,文秀帶著突擊組躍出了藏身處,向大教堂邊上一閃小窗戶沖去。
一波波夜鷹,如同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沖到了圣母院外,跑在最前面的夜鷹剛抵達墻下,立刻雙手交叉形成了人梯,后面的戰友大步趕上,猛地跳起踩在手梯上,同時搭建人梯的士兵用力一臺,這位夜鷹就宛如大雕般躍起扒住了窗沿。
匕首順著窗戶的細縫挑開插銷后,第一位夜鷹已經進入了教堂,緊接著是第二位,第三位,當最后的機槍兵也在同伴們的拽拉下進入了教堂,窗戶被再次封閉了起來。
與此同時,狙擊組也迅速的分成了五個小組,快速爬上了附近較高的建筑,等他們選定好位置后,就聽到教堂內隱約傳來幾聲尖叫,但剛剛發出就如同被扼斷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即使這樣,還是讓狙擊手們緊張了半天,好在遠處不時響起的的炮彈呼嘯聲遮掩了大部分聲音,加上尖叫時間又短,所以并沒有出現大批敵人蜂擁趕來的場面。
“小娘皮,還真敢咬。”
牛盛一把甩開被打暈的修女,懊惱的甩了甩被咬出一排清晰牙印的右手,這個動作讓控制了局面的夜鷹們都偷笑起來,幫忙把這些被打暈的修女都困了起來,又找來破布堵上嘴巴后,才把她們都集中關到了一個房間里。
“找到了。”
正當大伙把修女和兩個看門人都關押好后,一聲壓低了的呼喊聲讓大家興奮起來,紛紛向聲音的地方跑去。
這是一件修女的臥室,窄小的房間內地毯已經被掀開,下面露出了一道暗門,兩位夜鷹見到文秀來了,立刻掀開了暗門后,眾人眼前頓時出現了一截黑森森的舷梯。
“閃光彈。”
文秀話音剛落,早有夜鷹抽出一枚和手雷類似的閃光彈,拉開保險后沿著舷梯扔了下去,滾動聲傳來不久,一陣強烈的閃光陡然從下方亮起,等到強光過后都沒有聲音傳出,大伙不有松了口氣,幾位夜鷹立刻找來油燈,端著沖鋒槍悄悄往下走去。
片刻之后,當下面傳來了呼喊聲,文秀也帶著戰士們進入了地宮,等雙腳落地后才發現,這個地宮的大小都快趕上圣母院的占地面積了。
可問題是,地宮里密密麻麻擺滿了酒桶,卻并未見到所謂的寶藏,這讓大家頓時心生不妙。
情報部是不敢開玩笑的,連續幾天都見到了半夜有大量卡車出入,而且四周都被封閉,說明這里的確是有問題,但怎么就沒看到應該有的東西呢?
“頭,這些酒似乎被搬過。”牛盛指著一派酒桶下細微的搬動痕跡,立刻說道。
既然來了就必須搜查清楚,所以文秀立刻讓大伙搬開了酒桶,可等到搬開后卻依然是空空如也的墻壁,這不由讓大家有些著急了。
一位夜鷹懊喪的用拳狠狠砸了一下墻壁,這個動作卻讓文秀猛地一皺眉,回音不對!
實心墻壁和空心墻壁的回音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在這個封閉安靜的地方,文秀立刻拔出匕首,將槍交給了身邊的戰友后,狠狠一刀了墻壁。
嗤的一聲,匕首竟然沒有撞到任何磚塊等硬東西,而是仿佛扎進了一層木板中,他立刻拔出匕首,快速刮掉了墻壁上厚厚的泥灰后,才發現這堵墻竟然是由幾塊大木板拼湊出來的。
當夜鷹們七手八腳的扒開木板,穿過一半截水道,點亮了墻上的油燈后,頓時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到巨大的下水道里,被堆滿了數以千計的木箱子。
原來法國人并沒有直接藏在圣母院內,而是利用了圣母院邊上的寬闊下水道,將兩頭用厚厚的水泥堵死后,這里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底下大倉庫。
“呵呵,總算是找到了。”
牛盛興奮地拍拍木箱子,撕開封條打開一個后,眼睛都亮了起來,只見到一尊精美絕倫的小型紅玉雕像靜靜地躺在棉紗之間,看得出法國人對這些易碎的東西保護的很好。
“乖乖,這么多金幣!”
剛合上箱蓋,牛盛又聽到旁邊的聲音,連忙湊了過去,只見到幾只被掀開的鐵箱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金幣,既有歐洲各國的,也有很多看不懂得,看樣子足足有幾千枚之多。
“這么多好東西,難道都要和德國佬一人一半?”
“依我說,干脆全搬回去算了!”
“怎么搬?這里可是法國。”
“呵呵,就算一半也發了,你們說回去后皇上會被會賞我們每人一個?”牛盛兩眼冒光的摸了摸金幣,咽了咽口水才忍住拿幾枚塞進口袋的沖動,可當他剛關上蓋子,忽然覺得眼角有什么東西一閃。
“有人!”
牛盛的大喊,讓黑影陡然向后迅速退去,這一幕頓時讓所有夜鷹驚得汗毛都要炸開了,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封閉的地方,既讓還有別人在!
旁邊也見到了影子的黑鷹立刻追了上去,可當他們繞過黑影消失的拐角后,才發現頭頂出現一個開著的窟窿,順著窟窿爬出去后,才發覺這里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而黑影已經躥到了街上!
跑上大街的黑影陡然把什么東西塞進嘴巴,然后一陣尖銳的口哨聲霎時響徹四野,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后,那個逃出來的黑影才倒了下去。
“暴露了!”
剛鉆出來的文秀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被狙擊手擊斃在大街上的家伙,眉心一陣亂跳,身處幾十萬大軍中間,還真不是件好差事!
迅速退回地宮關好這扇暗門后,文秀也不禁懊惱的砸了邊的木箱,他也沒想到法國人居然會這么狡猾,從剛才那個家伙隨身帶著口哨,和這個隱蔽的出口來看,他應該是負責不定期巡邏的人。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后悔了,必須盡快安排好,所以立刻喊道:“牛盛,平時你不總說你祖上三代都是上手把子(江湖話,意思為飛賊中的高手)嗎?”
“給你十個人,把這里清理干凈,把值錢的都藏到咱們的東西里面,不要便宜了德國佬!”
“是。”牛盛添添嘴角,望著數以萬計的木箱子,眼淚汪汪的,老牛家的特長終于有機會發揮了,所以應了聲后,立刻招呼伙伴忙碌起來。
“大頭,你立刻準備炸藥,萬一......。”不等說完,頭頂已經傳來了沉悶的槍聲,沒接到命令的夜鷹紛紛向上跑去,文秀也沒想到法國人來的這么快,頓時猛地咬了咬牙,喊道:“炸掉那個暗門,如果我們回不來,你就把兩邊都炸掉,封閉這里!”
吩咐好下面的工作后,文秀立刻向上跑去,等他剛剛回到圣母院教堂大廳時,樓上已經傳來了火力組的機槍聲。
“噠噠噠......。”
調教太平洋 五二八 圣母院的槍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