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誰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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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以后,朱一銘沒有做任何停留,上車直接往泰方趕。一路上,黃振的車速很快,他雖不清楚老板急著趕回去有什么事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有事情發生,否則老板不會連午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往回去的。
到了市里以后,朱一銘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讓黃振把車往南甸區駛去。在這過程中,他和肖銘華通了一個電話,得知姜華林已經被帶回來了,他們正在組織審訊,很快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心里稍稍踏實了一點,他很清楚,杜大壯也許會為元秋生死扛,但姜華林是一個生意人,他的眼里只有利益,犯不著為了對方把自己搭進去,他才不會去干這么傻的事情。
肖銘華聽說朱一銘正往這邊趕,他也松了一口氣。在這之前,他已經接到過元衛軍的電話了,對方問他在哪兒呢,那語氣很是不善,他扯了一個謊,將其對付過去了。
他隱隱感到這事似乎不會這么簡單就過去,正有點擔心呢,現在得知朱一銘過來了,他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下面就算再有什么事情,朱一銘也會幫其頂著的,他只要一門心思把杜大壯和姜華林拿下就行了。
元衛軍此刻正在市長辦公室里,他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忙碌,雖然仍未發現杜大壯究竟在哪兒,但好歹也算有了一點眉目了,所以特地過來向市長堂叔匯報情況。他已經意識到這事的復雜性了,不敢擅自做主,也有向對方請示的意思。
元衛軍上午從市政府離開以后,直接去了交警支隊,他想通過以車找人。這個方法果真好使,杜大壯的車一早就出了市區,并且過了久江,直奔沽源市而去。按說見此情況,元衛軍應該把注意力放到沽源以及魯東省的濟泉市,但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繼續查看路面的監控錄像。
元衛軍之所以這樣去做,其中是有原因的,他對杜大壯是非常了解的,自從投靠了元秋生以后,他就沒有出去闖過江湖,所以在沽源以及魯東省出事的可能性不大,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一些偶發事件,比如車拋錨了,車禍什么的,甚至遇到搶.劫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因為這些事情的話,那元衛軍倒沒有好擔心的。他很清楚他那本家叔叔之所以如此緊張杜大壯,主要就是擔心有人以此為切入點找麻煩。如果真是發生了意外,那他根本不會在意的。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甚至希望杜大壯出一個什么狀況,那樣對他而言的話,等于是一了百了。
基于這樣的出發點,元衛軍繼續認真細致地看起監控錄像來。將近一個半小時以后,他終于有了發現。杜大壯的車又回到了泰方市境內,并且直接往南甸區駛去了,在他車的前面赫然出現的是肖銘華的車。
發現這個情況以后,元衛軍只覺得頭腦子里嗡的一下,他一直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嗯了。看來杜大壯是被肖銘華給悄悄拿下了,人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在南甸分局里面。
為了確認這個情況,他特意打了一個電話給肖銘華,防止對方和他打馬虎眼,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對方現在在哪兒呢。肖銘華的回答在元衛軍的意料之中,對方只是說在外面辦事呢,卻不愿透露具體的位置。
掛斷電話以后,元衛軍沉思了片刻,最終決定把這個情況當面向元秋生匯報。杜大壯竟已經被對方拿下了,這對于他們而言,可以說是滅頂之災,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擱,決定立即向堂叔匯報。
元秋生聽到元衛軍的匯報以后,足足愣了有兩分鐘,然后就是久久地沉默,一支煙抽完,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元衛軍見到對方的樣子以后,心里有點沒底了,輕輕地開口說道:“叔,叔,現在我們該……該怎么辦呢,要是再不采取措施的話,那可就來不及了呀!”
元衛軍能做到泰方市公安局長,實職正處,這一切多虧了元秋生,他當然也不忘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兩人可以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杜大壯牽扯出元秋生的話,那他元衛軍也別想有好果子吃,所以此刻大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意思。
聽到元衛軍的問話以后,元秋生抬起來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怒聲說道:“你這頭豬,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來問我怎么辦,我哪兒知道該怎么辦。前兩天你還告訴我,肖銘華那小子這段時間在局里很安穩嘛,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一無所知。要不是我這段時間加強了和杜大壯的聯系的話,等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恐怕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這頭豬,費盡心機把他扶上公安局長的位置,你可真給我長臉,他媽.的,我真是瞎了眼了!”
聽到元秋生的怒罵以后,元衛軍別說開口了,連頭都不敢抬。這事確實是他疏忽了,難怪對方如此生氣,連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前段時間,肖銘華讓人查古尚志車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還特意讓人盯了一陣,后來發現并沒有查出什么名堂出來,對方便罷手了,他也就沒再當回事。想不到肖銘華竟一直沒有放手,竟一直追查到杜大壯身上了,這會他的心里真不淡定了,被元秋生罵了以后,哪兒還敢開口。
元秋生見元衛軍出了事以后這副熊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繼續罵道:“之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么不開口了,說話呀,你來告訴我現在該怎么辦,是把杜大壯搶出來,還是讓他永遠閉嘴?”
“我……市長,你……”元衛軍欲言又止。他心里很清楚元秋生說的是氣話,本想反駁對方兩句,可又擔心市長大人繼續發飆,轉念一想,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元秋生瞪了元衛軍一眼,長出了一口氣,把身子往老板椅上倚去,仰起頭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心里郁悶到了極點。他也知道這時候罵元衛軍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他要是不借機發泄一番,這心里真是堵得慌。
在罵元衛軍的同時,元秋生的心里也后悔到了極點。要說元衛軍沒有摸清肖銘華的底細是失職的話,那他的責任則要比對方大上許多。
肖銘華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長,要說他針對元衛軍的話,那在情理之中,如果對方針對他這個一市之長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說一千道一萬,一個小小的副局長怎么可能向市長叫板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肖銘華只不過是開路先鋒,坐鎮中軍的則另有其人。肖銘華是誰的人,這在泰方市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是朱一銘特意從泯州的恒陽調過來的,兩人之間的關系可想而知。
換句話說,這事壓根就是朱一銘搞出來的,在這之前作為一市之長,他對于這個情況竟然一無所知。要說元衛軍沒有看住肖銘華犯了錯的話,那他都已經錯到姥姥家了。人家已經向他下手了,他竟然還一無所知,這樣的洞察力,別說做市長,就是做村長都不夠格。
元衛軍看到元秋生的表現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氣,對方的火總算是發完了,現在他只需要給一塊墊腳石過去,讓對方好下臺,這事就算完了。意識到這點以后,他挺了挺胸脯,大聲說道:“叔,你看下面該怎么辦,只要你言語一聲,我這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官之圖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誰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