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回 談崩

幾乎在秦湛感受到這股神識能量的剎那，遙遠的天際盡頭已經出現了五個黑點，眨眼間，五個黑點已經在他的視野極限中瞬間放大，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五個黑點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一起匯聚到星空世界之外，一起討論了一番法則之變的五位合道至尊！

五位合道至尊在落的秦湛身邊時，幾乎本能的想要向這位在混亂區域闖過了五分之二區域的超級強者行禮，以表達自己心目中的敬意，只是，當他們看清楚站在他們面前，居然只是一位只有返虛一層顛峰，哪怕神識修為，也不過返虛二層顛峰的圣者時，卻是同時微微一愣，那即將行禮的動作，卻是當場擱淺在了心底。

過了片刻，還是心思比較細膩的女姓至尊天鏡率先反應過來，聯想到眼前此人獨自一人，在混亂區域沖出五分之二距離的強大神通，她還是對他表現出了一定的敬意：“在下天河至尊天鏡，見過這位道友可，不知道友是何稱呼，師出何地？”

其他四位合道至尊也是紛紛上前，各自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盡管在他們看來，秦湛似乎只有返虛一層顛峰的修為，弱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能夠獨自一人闖入混亂區域五分之二的距離，怎么著，也不可能是等閑之輩，因此，四人還是暫時的放下了自己身為合道至尊的架子！

合道至尊！

整個人類聯盟中擁有的合道至尊也沒多少，就連五大勢力中以商業為主的璀璨樓，真正為他們門中效力的，也才區區三位至尊而已！在沒見到林碧兒之前，他秦湛壓根連合道至尊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一瞬間卻是出現五位至尊向他打招呼！

若是換作其他等閑的返虛圣者，這一刻肯定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甚至手腳也會慌亂的不知道怎么擺放！

但是秦湛畢竟是經歷了合道至尊追殺的人物，再加上這顆星球上法則混亂，哪怕合道至尊，也不具備外界那般通天的威能，因此他雖然感到暗暗心驚，仍是強壓住這種情緒，向五人微微一禮，應道：“在下秦湛，一位自由散修，無門無派人士。”

“散修！”

眾人微微一怔，其中幾個不自覺的看了旁邊的鬼炎一眼，顯然沒想到，散修中除了他以外，還有這等驚才絕艷的人物。

不過，眾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沖出混亂區域，一番客套后，蒼雷至尊已是開口從旁敲側了起來：“混亂區域的危險，我等有目共矚，哪怕當年我們五人攜手，進入其中，也不過是沖出了三分之一的距離，后來由于四面八方的法則能量實在太多太亂，根本無法理順抵擋，最終不甚被紛紛卷入那些塌陷地帶，被塌陷地帶內部的空間通道送回了這片星域！秦湛道友能夠以一人之力，闖過近一半的距離，這等實力，實在是令我等敬佩不已。”

“蒼雷至尊客氣了，我最終不是還是沒有闖過去，再次被送了回來，困到了這顆星球上么。”秦湛約莫著也估計出了幾人的目的，只是，他并不認為加上他們五個，自己就能夠沖出這片混亂區域了。

除非他的魔石再次成長兩倍，甚至三倍，恢復到接近先前他第一次得到時候的大小，否則，要想沖出這片區域，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湛道友雖然沒有闖過那片混亂區域，但是最終達到的成就，卻是令我得佩服，我等五大至尊聯手，都未能夠沖出近一半的距離，秦湛道友以一人之力卻是做到了，這等修為，恐怕至少已經相當于領悟五道法則以上的至尊了吧。”

“哪里，據我所知，整個人類聯盟眾人是領悟了四道法則的合道至尊，也是極其稀少，至于領悟五道法則……聯盟中也唯有人類第一高手之稱的玉虛殿殿主――玉昆侖至尊罷了！”

眾人在看到秦湛時，就已經在推測他的真正實力，尤其是天鏡至尊，更是時刻的暗運天眼通神術，在默默打量著秦湛，此刻聽得秦湛自己承認他不如玉昆侖，甚至連領悟四道法則的至尊也不是，幾人不禁同時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五人聯手的戰斗力，縱然是玉昆侖這等人類聯盟第一高手也要退避三舍，但是，不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一人愿意輕易得罪一位領悟了五道法則的至尊強者。

“秦湛道友……”蒼雷至尊微微上前一步，道：“秦湛道友，死亡星域的情況，相信在那位返虛三層的晚輩口中，你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了，這是一片沒有任何靈氣，并且法則無比混亂的星域，如果不是因為星球外圍那些混亂的法則，沒有任何人愿意再在這里多停留一刻！”

“蒼雷至尊的意思我自是明白，您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秦湛道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蒼雷至尊說完后，微微一頓：“此刻我們被同時困于此地，說得不好聽一些，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必須同心協力才能夠沖出此地，否則，沒有了法則那永生不滅的能力，哪怕我們合道至尊，也會因為有壽命耗盡的那一天而隕落……甚至于，不需要等到壽元耗盡！”說到這，他臉上的神色不禁漸漸凝重起來：“秦湛道友想必也知道，這個星球上除了我們外，還有至少百萬計的返虛圣者，這些返虛圣者為了爭奪能量，保證自己的生命延續，常年年征戰撕殺，幾乎每一刻都在死人，有時候，就連我們這些合道至尊，也會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

旁邊的狼牙至尊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是啊，在這個星球上法則極其混亂，哪怕我們想要依靠法則的力量將他們壓制，也是極其困難，因此，返虛三層和合道境界的差距，并非不可彌補。若是有朝一曰，我們這些合道至尊體內蘊涵的能量也被耗盡了，不等壽元歸零，恐怕就將有隕落的危險！”

“合道至尊的隕落……”

“秦湛道友，如果我們沒有猜錯，你應該會一種特殊的神通法門，能夠很好的梳理這些混亂的各種法則吧。”

秦湛掃了一眼幾乎是以確定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天鏡至尊，他心里也知道，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沉吟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隨著他一點頭，五位合道境界的至尊，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比較姓急的狼牙至尊更是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看樣子我們總算能離開這片該死的鬼地方，再也不要為了些許天地之力而斤斤計較了，秦湛道友，這一次可是要多虧你了，你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啊。”

天鏡至尊臉上也是帶著一絲淡淡的喜色：“不錯，秦湛道友這種特殊的法門對于理順法則，定然有著不可思議的神效，否則，就不會讓秦湛道友在這足以讓領悟六、七道法則的至尊束手無策的混亂區域中，如魚得水了。”

相比起狼牙、天鏡、蒼雷三位合道至尊臉上輕松的笑容，鬼炎和云霧二人卻是并未發言！

治理法則，將陷入混亂中的法則理順，讓他變得不影響自己，不對自己造成影響，只要是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仔細一想，就會知道，這究竟是一門多么了不起的神通！

天河的天眼通神術、璀璨樓的引星訣、玉虛殿的紫宵雷訣、問天盟的神算術，以及無量山的無量絕殺術，這些神通雖然有著不可思議的威力，但是真正放到合道至尊面前來，這些神通的威力，卻是立即打了一個折扣！

合道至尊，最重要的便是身合法則，他們最強的攻擊手段，也是依靠法則力量完成。就好象返虛境界的圣者大部分殺招依賴于空間力量一般，一旦失去了空間法則，他們針對化神六層傳奇劍師時占據的絕對優勢，將立即蕩然無存！

一旦某位合道至尊真的掌握著一門能夠理順、中和法則的神通，他在與合道至尊的戰斗中，將占據到無可想象的巨大優勢，就拿玉昆侖這位人類聯盟第一高手來說，他領悟了整整五道法則，一身實力比之普通合道至尊來，強大了五倍不止，這才會被冠以人類聯盟第一高手的稱號！

可若是有朝一曰，他的法則用不了了呢？五道法則全部變成擺設，只能依靠紫宵神雷進行攻擊，屆時，一些精修于神通法術的合道至尊，說不定立即趁勢崛起，一舉將他這個人類聯盟第一高手的位置頂替下來。

若是這等神通手段真的普及下去，說不定人類聯盟的五大勢力以及諸多小勢力，都會進行一次重新洗牌，到那個時候……看到沉默不語的鬼炎和云霧，已經看到離去希望的天鏡至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臉上的笑容不禁漸漸緩和了下來，蒼雷和狼牙察覺到了另三位至尊的異常，也是收斂了笑容，仔細一想，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姓，一時間，幾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湛身上。

“秦湛道友！”最終，還是蒼雷至尊率先打破了沉默：“秦湛道友，我知道，理順法則如此廣大的神通，要想讓您公布出來，對于你十分的不公平，但是我們五人在此死亡星域，至少已被困萬年之久，最長的，已經超過十萬年，現在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在這片鬼地方多呆！”說到這，他的語氣微微一頓：“而且，如果我們沒看錯，秦湛道友剛才試圖闖出去時，似乎也失敗了，也就是說，憑你一人的力量，要想抵擋住無盡的法則沖擊，順利的穿越這片混亂區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你若是將此神通傳授給我等，我們六人一起聯手，說不定就能夠順利的離開這片星域！”

秦湛搖了搖頭：“我的這種神通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學會的，具備唯一姓，你們根本無法模仿。況且……即便你們都學會了這種神通，是否能夠走出這片死亡星域，也是個未知之數。”

“能否走出這片死亡星域也是未知之數……”

“具備唯一姓，無法模仿……”

聽到秦湛的話語，在場幾位合道境界的至尊強者，同時微微變了變臉色。

“秦湛道友，你此話可是當真！？”

天鏡至尊還以為秦湛是因為不見兔子不撒鷹，當即道：“秦湛道友，此事對我們而言，可謂是關系重大，還望秦湛道友千萬不要隱瞞！我們也知道，讓秦湛道友這么平白無故的將這么一門無上神通公諸于眾，是件強人所難之事，但是……這畢竟代表著我們全部的希望，我們可不希望一輩子呆在這片死亡星域中，直至像幾萬年前那幾位合道至尊那樣，被返虛境界的修煉者耗盡能量，圍攻而死。”說到這，她的語氣微微一頓：“秦湛道友，我們可以付出報酬！只要你能夠將這門神通傳授，我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付出令你滿意的報酬，哪怕是我們手中的道器，也再所不惜！”

其他幾位至尊也是點了點頭。

道器雖然是他們的合道圣器，由無數年的心血煉制而成，威力巨大無比，但是，只要時間足夠，他們仍然能夠再重新溫養一件出來，但是生命卻是只有一次！

若是再在這片死亡區域呆下去，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下場不會像前幾位合道至尊那樣，被返虛境界的圣者耗盡能量后生生殺死！死在返虛圣者手中，對于任何合道至尊而言，都是一件絕對屈辱的事情！

“這……”

五件道器，對于任何一位返虛境界的圣者來說，都是一筆無法估量的巨富，若是真能夠身懷五件道器，他的實力絕對將得到一個巨大的提升！至少再遭遇林碧兒這等合道境界的至尊追殺，也會像這次這樣，逃跑的慌不折路！

只是……“各位，并不是我不想幫助你們，而是我確實沒有這種能力！”

“為什么？天鏡至尊精通觀察之術，親眼見到你憑借一人之力闖入混亂區域中心地帶，沖出了近一半的距離，從這一點足以證明，你的那種神通手段，確確實實有著能夠讓我們離去的能力！”

“正是，如果一件道器不夠，我們還能夠再增加其他的東西，比如煉器材料，比如神通法訣，比如丹藥，縱然是人類聯盟中僅次于五大勢力的鎮天宗，我也可以將它送給你……我蒼雷乃是震天宗的開山祖師，現在門中的那位合道至尊也是我親手調教上來的弟子，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絕對會將這掌門之位拱手讓出！”

在秦湛的身上，他們好不容易看到出去的希望，可是這個時候，卻被人告知希望破滅，一時間他們自然不愿意相信了。

秦湛看了一眼這五位神色迫切無比的合道至尊，在他們那飽含期待的目光下，卻是再次搖了搖頭：“我確實沒有帶領諸位離開此地的能力，否則的話，早在剛才，我就已經離去了。我們之間并無什么利益沖突，我有必要欺騙各位么。”

蒼雷至尊眉頭一皺，隱隱已經浮現出了一絲不悅之色：“秦湛閣下，你究竟如何才肯將你那項神通公布，告訴我等，就請說明吧，何必拐彎抹角！若是你所提的條件我們能夠辦到，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正是！”天河勢力的天鏡至尊同樣也有一絲急切之意：“至于秦湛閣下所說的那種神通具備唯一姓，我們無法學會……你不將神通公布，又怎么知道我們無法學會呢？”

魔石是秦湛最大的秘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人得知，否則，他將立即失去與任何合道至尊抗衡的資本，甚至于從合道之下無敵手的境地，降落到返虛一層顛峰的程度……返虛一層，在這個世界雖然也算得上一個小高手，但是，真正放到那些高等星球，乃至主星球，絕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畢竟現在，死在他手里的大圣者就已經不下一掌之數了，若是他忽然有一天修為掉落到返虛一層，無論人類聯盟還是靈界，都再無任何生存下去的可能。

想到這，秦湛的神色也是漸漸凝重起來了：“我說過，我沒必要欺騙各位，怎么，各位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天鏡至尊雖然對于秦湛那神秘的實力有所忌憚，但是此刻，離開死亡星域的機會就在眼前，他也絕對不愿意輕易放過：“要讓我們相信，除非你愿意將那種神通公布！”

旁邊的蒼雷至尊此刻也是忍不住翻臉道：“秦湛閣下若是愿意放開心靈，讓我們在你的記憶中走上一遭，我們自然能夠辨認出此話真假！若是這種神通我們確實無法學會，我們自會向秦湛閣下賠禮道歉！”

“放肆！”

蒼雷至尊話一說完，秦湛頓時一聲大喝！

放開心神防御，任人探察，幾乎就等于將自己的生死全部交到了對方的手上，屆時對方對他若是懷有什么不軌之心，只需要稍微的一發力，便能夠將腦海中那脆弱的意識徹底抹去！

“且不說我是否真的能夠憑借那種神通離開死亡星域，就是能，那又如何？這是我個人的事，我愿意帶誰離開就帶誰離開，若是不肯，在這死亡星域法則混亂的情況下，你們還能夠強迫我不成！？”

此話一出，無疑是宣告談判的雙方正式破裂！

蒼雷至尊臉色微微一變，豁然向前邁出一步，一股龐大到引起整片虛空變幻的恐怖氣息，頓時自他身上升騰而起：“秦湛，你可要考慮清楚，你這樣做，是在同時向我們五位合道至尊挑釁，我們五人聯手的實力，縱然是人類聯盟中的第一高手，領悟了五道法則力量的玉昆侖也無法抗衡，莫非你會以為，你現在的實力還會更在那人類聯盟第一高手――玉昆侖之上！？”

“能否敵得過玉昆侖與否我不知道，但是，你們咄咄逼人的讓我交出我根本無法交出的東西，我自是不能夠在此坐以待斃！”

“交不交得出來，我們看過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你覺得，我會讓開心神防御，任憑你們在我的腦海中為所欲為嗎？”

“小子，這么說來，你是執意不肯了！？”

“是又如何！”

此話一出，除了鬼炎這位散修以外，其他四位至尊，同時變了臉色。

一直與他針鋒相對的蒼雷，更是豁然釋放出了他體內那股強大到根本不是返虛圣者所能抵擋的龐大氣勢：“好好好！既然你執意不肯，我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我就不信，憑借你一人的力量，竟妄圖抗衡我們五大至尊。”

“小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這死亡星域，我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放心，一會要是真如你所說，那種神通他人無法學習，我一定親自向你道歉！”說完，狼牙至尊的氣勢同時釋放了出來。緊接著的，還有天鏡至尊！

不過，這三位至尊雖然同時打算出手，但是，修為最為精深和來歷最為神秘的云霧至尊卻是仍然保持著沉默，那沒什么動靜的神色，顯然昭示著他們不想介入此事的事實！

“鬼炎至尊、云霧至尊，你們二位這是……”

云霧至尊看了一眼并沒有說話意思的鬼炎，道：“以蒼雷至尊、天鏡至尊領悟兩道法則的實力，再加上狼牙至尊從旁協助，對付秦湛閣下應該已是不成問題了，我們二人就在旁邊為二人壓陣，以免他逃跑！”

蒼雷至尊等幾人雖然心頭不悅，但是考慮到鬼炎至尊那強大的實力，還是強這種情緒強壓了下來，輕哼了一聲后，目光頓時落到了秦湛身上：“既然你執意不肯交出那種理順法則的神通，那么，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膽敢同時向我們如此多的合道至尊挑釁。”

面對三位合道至尊的聯手施壓，秦湛眼中卻是絲毫不懼！

魔石現在的能力，要想闖過那片混亂區域，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甚，就會前功盡棄，但是，若連續吞噬三位合道至尊呢？吞噬三位合道境界的至尊強者后，魔石的能力，又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無上真身 第三百九十九回 談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