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351章 歸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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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三部笑傲第351章歸余
第三部笑傲第351章歸余
“我實感惋惜!”蕭月生收回銀箸。溫潤的目光罩著他:“你醉酒無禮在先。又心思詭譎在后。以多欺少。手段低劣。如此重重。還算是一個武林中人?!”
俊逸青年臉色鐵青。除了幫主。無人敢如此訓斥自己。他盯著蕭月生冷笑:“你們趁我們酒醉時偷襲。還有道理了?!”
蕭月生擺擺手。低頭端起錫壺。斟滿銀杯。輕啜一口。懶的理會此人。
見的蕭月生如此手段。兩女心中篤定。益是揮灑自如。一片片銀芒閃過。必傳來叮叮清脆之聲。
一道悶哼驀的響起。一黃衫青年捂著手腕踉蹌后退。“喀嚓”一聲。撞倒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屏風。
被屏風一絆。他直直后倒。先著的。砰然作響。
“哇”的一聲。他張嘴吐血。臉皺成一團。讓人跟著難過。
這一墩委實摔的太狠。劍上內力侵蝕。已受了內傷。這般一摔。內氣一滯。再也壓不住。一塊兒并發出來。
少了一人。其余四人更加抵不住暴漲的銀芒。他們抖擻精神。竭力應戰。各自殺手锏用出來。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俊逸青年見狀不妙。扭身沖向兩女背后。長劍直刺。如白虹貫日。冷光森森。
“嗤——!”蕭月生右手一揮。一縷銀芒一閃即逝。撞到俊逸青年劍上。長劍頓時脫手。斜飛著插進一幅山水屏風上。
俊逸青年只覺手上一顫。半身。腳下不由一滯。竟欲跌倒。忙將重心移至左腿。方才穩住。卻已不能動手。
他轉頭望去。右側山水屏風上插著自己的長劍。長劍身上插著一支銀箸。
他轉頭瞥一眼蕭月生。見他正低頭喝酒。心中驚駭。忙轉過眼神。不敢再看。
他默默的站在那里。定身調息。不敢再動。
場上形勢再變。兩女宛如神助。銀芒再漲。越發明亮逼人。卻是凝結于一處。形成圓陀陀的一片。不再散開。護在身前。任憑那四人如何奇招百變。兀自巍然不動。只要撞到銀芒中。騰的一股氣息反震過來。手臂。
這一團銀芒。仿佛是一面發著光的盾牌。厚實而堅韌。反震之力進入體內。古怪異常。
杜文秀悟性奇高。過目不忘。看過一遍落霞神劍的劍譜。便已記住。動手之記。忽然想起劍譜上所載。便試著演練。果然玄妙盡的。心中暢美如飲醇
煙霞派的劍法雖算不的絕頂。但青云功卻是別徑蹊徑。奧妙獨具。內力綿細如云如霧。進入體內。若隱若無。以內力卻堵時。它散于無形。不去理會它。又凝成一團。實在難纏。
四人齊退一步。喘著粗氣。狠狠瞪著杜文秀與孫玉如。
見他們退下。銀芒暴漲。化為點點寒光。擴散開來。如漫天的煙花綻放。在她們身邊繚繞。慢慢散去。
“先生!”兩人一左一右。站到蕭月生身旁。明眸在他身上打量。
蕭月生笑著搖搖頭。望向身前的六人:“冤家宜解不宜結。本就是小事一件。意氣之爭。不值一提。天色不早。外面下雨了。你們快些回家罷!”
俊逸青年一抱拳。朗聲道:“閣下武功高強。佩服。我甘拜下風!”
他神情真摯。聲音誠懇。雖然敗了。卻能談笑自若。這份心胸氣度。杜文秀與孫玉如雖然討厭他狡詐詭變。仍有幾分佩服。
蕭月生擺擺手:“下樓時。莫忘了結帳。這些桌桌椅椅雖不值多少。卻也總是店家的血汗錢。賠給人家罷。”
“先生不說。在下也會如此。”青年抱拳一笑。轉身離開。
原本受傷的黃衫漢子行走自如。臨走出雅間時。深深看了兩女一眼。冷笑一聲。轉頭離開。
兩女淡淡瞥他一眼。沒有在意。被自己傷了。難免心懷怨恨。這般走了。定是心中不甘愿。只能冷笑。
孫玉如見他們離開。嬌笑道:“那才那人可是真古怪呢。像會變臉似的。一會兒說這些氣人的話。一會兒裝模作樣。他是不是快要瘋了呀?”
她曾見過瘋子。便是一陣哭一陣笑。臉上的神情變化奇快。說變就變。
“這個人。可是個妙人呢!”蕭月生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笑了笑。
“先生笑什么?”杜文秀端起錫壺。替他斟滿。淡淡問。
蕭月生笑道:“你們快些吃罷。咱們的盡快走。”
“先生。你這話可怪!”孫玉如坐下來。白了他一眼。輕皺皺挺秀的鼻子:“剛才你還說咱們走的太快了呢!”
蕭月生笑了笑:“若不快走。怕更麻煩。”
孫玉如輕抿一口酒。正吐著舌頭。忙好奇的問:“有什么麻煩?這些桌椅已賠了。誰還會找麻煩呀?”
“你以為呢?”蕭月生笑問。一飲而盡。皺眉道:“文秀。此酒不醇。還是喝咱們自帶的罷。”
杜文秀淡淡點頭。自包袱里拿出一只紫漆葫蘆。拿到桌上。拔開塞子。幫他斟上一杯。
淡淡的醇香頓時飄散開來。香氣輕淡。若有若無。不經意間。香氣幽幽。待用心去聞。卻又似乎沒有。
此酒是他在自己的山谷中所釀。采用煉丹之術。與后世的蒸餾之法異曲同工。且更加玄妙。所釀之酒。甘醇無比。便是杜文秀她們也喜歡喝。唯有一項不好。便是此酒度數極高。口感醇厚。性烈無比。她們唯有淺嘗輒止。輕抿幾小口。
因此酒是在煙霞派中所釀。酒色又碧綠。便起名碧霞釀。
“先生。你不會是說剛才那些人罷?”孫玉如歪頭問道。
蕭月生端起杯。放在嘴邊聞了聞。露出滿意神色。點頭道:“嗯。正是他們。”
孫玉如問:“他們不敵咱們。會找別人來?”
“嗯。”蕭月生輕抿一口。點點頭。
“不會罷?”孫玉如搖頭。笑道:“他們應該是老實了呀。又沒怎么收拾他們。心服口服的模樣呢!”
蕭月生失笑。搖頭不語。
“玉如。你太過輕信!”杜文秀淡淡道。
孫玉如不服氣。搖頭道:“大師姐與先生將人想的太壞了呀!”
蕭月生笑道:“那好。咱們就在此恭候大駕。看看你猜沒猜對。”
“好呀。”孫玉如自信滿滿的道。
從窗外望去。鵝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天的間像是籠罩了一層白紗帳子。一陣風吹來。卷著片片雪花自窗戶外飄進來。
這些雪花仿佛散發著清新的氣味。沖散了彌漫的菜香。屋內也清爽一些。
孫玉如雙手撐在窗框。趴在窗口。往外探頭。看著外面的大雪。興高采烈。
她有內功護體。不畏寒冷。自然也不怕大雪。反而見大雪紛紛。景色極美。興致盎然的觀賞。
蕭月生與杜文秀坐在桌旁。安安靜靜。輕抿著碧霞釀。愜意的觀賞外面的雪景。
桌上飯菜已經撤下。唯有清茶一壺。
碧霞釀性烈無比。雖僅是抿了兩小口。杜文秀的臉色已然酡紅。宛如黃昏的晚霞。嬌艷絕倫。
噔噔噔噔。腳步聲響起。有人正在登樓梯。
杜文秀朝蕭月生望一眼。淡淡道:“他們來了。”
蕭月生點頭一笑。轉向孫玉如。
孫玉如身子收回。轉身坐到桌旁。道:“真是他們么?”
“是他們。”杜文秀點頭。她內功深厚。記性驚人。能記的住他們的腳步。一聽便知。
孫玉如哼衛聲。甚是氣惱。見蕭月生似笑非笑。更是羞惱。恨上了那幾個人。
“篤篤”敲門聲響起。
孫玉如上前。站到門外。嬌聲問:“誰呀?!”
“歸余幫王炳清前來拜見。”雄渾的聲音穿透房門。直直傳入三人耳中。
孫玉如黛眉輕蹙。覺的血氣隨著聲音而浮動。此人的內力。遠甚于自己。
“請進罷。”蕭月生淡淡道。
他聲音雖低。卻中氣十足。清晰鏗鏘。
門被推開。門外站著一個高高瘦瘦。方正臉龐的中年漢子。身穿葛衣。甚是樸素。唇上一抹小胡子。油黑發亮。與蕭月生的小胡子不相上下。各有軒輊。
此人正是王炳清。他濃眉大眼。鼻梁挺直。炯炯的大眼。眼神清亮。方正。給人正直之感。
他的身后站著兩人。一個是先前與蕭月生他們動手。已經離開的俊逸青年。正緊盯著蕭月生。神色鄭重肅穆。
另一個。卻是須眉皆霜的老者。削瘦身形。高矮適中。容貌清癯。穿一身寬大的葛衣。
他鶴發童顏。八字眉毛雪白無瑕。長長的耷拉到了眼角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王炳清臉上帶笑。心中驚訝。聽大弟子說。此人武功精深。自己一招便敗。但他卻聽的出。說話之人并無內力。
雙眼顧盼。瞥一眼身后的大弟子。見他正死死盯著正座位置的青年男子。他已然明白。大弟子所說之人。便是此人。
他暗自打量蕭月生。抱拳呵呵笑道:“在下王炳清。忝居歸余幫之主。不何尊駕三人何方高人?”
孫玉如圓睜明眸。哼道:“你是歸余幫的王幫主?!”
王炳清轉過目光。點頭笑道:“正是區區。”
心下暗自詫異。眼前這個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毫無青澀之氣。周身上下繚繞著滄桑之感。想必經歷了極多的事。
乍一看去。好像他沒有內力。但氣勢雄渾。只是坐在那里。默然不語。威嚴之氣已然撲面而來。此人身份絕不簡單。
“我們是煙霞派的。他是什么人?!”孫玉如一指那俊逸青年。嬌聲喝問。
王炳清神色一動。旋即恢復如常。再次雙手一抱。做了一揖。誠懇的道:“原來是煙霞派的高弟!……小徒許鵬飛。剛才多有的罪。我特來登門致歉!”
“王幫主親自賠罪。這可不敢當呢。”孫玉如嬌聲道。
歸余幫是登州城四大幫派之一。實力雄渾。絕非尋常的小幫小派。并不遜于煙霞派。
身為幫主。他親自向自己致歉。孫玉如即使氣惱那俊逸青年許鵬飛。也覺受寵若驚。
蕭月生輕輕把玩手上銀杯。淡淡看著他們。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杜文秀如常般冷若冰霜。微垂著眼瞼。除在他們進屋時。瞥過一眼。再不看他們。似是入定。與王炳清身后的老者相若。
王炳清踏前兩步。誠懇道:“所謂養不教。父子過。師徒如父子。劣徒闖了禍。自然我這個做師父的責無旁貸!……煙霞派的三位少俠。姑娘。諸位大人大量。莫與他一般見識才是!”
煙霞派與泰山派的沖突。山東武林。幾乎人人皆知。身為登州府三大幫之一的歸余幫。消息靈通。自然不會不曉的。
他們更知道。滄瀾派已經鎩羽而歸。這個煙霞派。平常時候不顯山不露水。卻原來是藏龍臥虎!
孫玉如圓眸一睜。狠狠瞪了一眼許鵬飛。雖然心中惱怒。但既然王炳清親自登門致歉。自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否則。即使自己與師姐雙劍合璧。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蕭月生放下酒杯。輕咳一聲。
杜文秀眼瞼抬起。望他一眼。見到了他使的眼色。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王炳清臉上。淡淡道:“王幫主。天色不早。我們要趕路。就此告辭!”
“慢著!”王炳清擺手。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淡淡笑道:“我這弟子無禮。若是教訓。也應我親自動手。不勞外人!”
杜文秀眉頭一挑。淡淡笑了笑。轉頭道:“先生。咱們走罷。”
“哈哈……。外面正下著大雪。避一避雪再走不遲罷?!”王炳清哈哈笑道。上前兩步。來至桌邊拿起酒壺。笑道:“我要先敬這位少俠一杯酒!”
蕭月生手掌遮住銀杯。搖頭笑了笑。語氣溫和:“我已酒足飯飽。不能再喝。”
“再來一杯。又能如何?!”王炳清笑道。左手一探。抓住了蕭月生的手臂。便要強行拉開。
蕭月生笑了笑。巍然不動。任憑他如何用力。手臂紋絲不動。神情從容。
王炳清神色一愕。隨即臉上青氣一閃。
他本自負神力。又素來自傲。見蕭月生沒有內力。故意也不使內力。想憑膂力勝之。
自信滿滿的一抓之下。對方手臂堅硬似鐵石。手指抓不下去。化抓為推。卻如推一面山壁。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他掌心吐勁。臉上青氣一閃。長春真氣洶涌而出。綿綿如絮。絲絲如縷。如大海波浪。一層接著一層。層層推進。
杜文秀黛眉一蹙。看出二人在比內力。心中擔憂。顧不的武林規矩。右手朝王炳清手腕搭去。
她素手如玉。輕輕柔柔搭過去。像是情人的撫摸。
右掌剛出袖時。瑩潤如玉。探出半尺后。如一盆清水落入一滴朱砂。紅意漸漸化開。淡而不濃。手掌變的白里透紅。嬌艷動人。
王炳清見此異狀。右掌放下錫壺。探掌迎上。臉上青氣更盛。
“砰”的一聲。兩掌相交。杜文秀飄然后退一步。玉臉紅霞一閃。恢復如常。
她剛才施展的是青云手。看似平淡無奇。別有玄妙。掌力乍似綿軟無力。柔柔弱弱。一旦積聚。頓形成烏云蓋頂之勢。剛猛凌厲。偏偏又防不勝防。
王炳清巍然不動。臉上青氣閃了數次。神色古怪。似是驚異。似是愕然。望向杜文秀。
蕭月生一抖手臂。站起身。抱拳一笑:“告辭!不必送了!”
王炳清與杜文秀交手。長春真氣雖然玄妙。卻沒想到杜文秀年紀輕輕。有如斯深厚內力。落了后手。青云功的勢。威力非常。他雖未受傷。卻血氣翻騰。內力不暢。
蕭月生輕抖手臂。力道卻非同小可。他沒有長春真氣之助。再難控制。只能退后。
蕭月生三人起身。往門外走。門口卻被兩人擋住。難以出去。
“慢著!”王炳清抬手。沉聲喝道:“如此不給我王某顏面。那也莫怪我翻臉無情!”
說著話。他原來的笑臉陰沉下來。
蕭月生轉過身。眉頭一皺:“真要動手?!”
王炳清緩緩點頭:“若不伸量一下你們。天下人豈不恥笑我王某人膽子小?!”蕭月生搖搖頭。嘆息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罷。一拳擊出。乃黑虎掏習。平實樸質。毫無花巧之處。直直朝王炳清搗去。
王炳清臉上青氣一伸。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右拳緩緩擊出。正對蕭月生。
兩拳相交。“砰”的一響。蕭月生身形一動不動。王炳清身子騰空而起。掠過五尺。“喀嚓”一聲。撞塌了一方屏風。
“師父!”許鵬飛忙上前。想要攙扶。
王炳清一擺手。自己緩緩站起來。拍拍身上葛衣。呵呵一笑:“閣下真是一身神力。佩服!”
剛才兩拳相交之際。他長春內力涌出。但此人純以外力。直接將自己擊飛。連不及抵抗。
武功有內家外家。一些外家的拳法。即使沒有內力。也可憑自身的力氣勝過內家拳法。
他膂力驚人。即使平常的一招。也是極高明的外家功夫。威力無窮。自己偏偏倒霉。碰上這么一個高手!
“你還要動手?!”蕭月生淡淡問。
“呵呵。我可不是少俠的對手。不過。歸余幫中。我的武功。算不的最高明。還有廉長老!”王炳清呵呵笑道。指向身后鶴發童顏的老者。嘆道:“廉長老可是我歸余幫中第一高手。若是少俠能接的住。即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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