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歸去來

王伯當拼命地搖頭，卻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他嘴巴里面被塞了一顆大核桃，貌似文靜的法國女孩簡•康布羅納還在核桃上鉆了兩個孔，用一根牛皮筋穿過去，勒在頭上，避免他把核桃吐出來。

“看著這家伙的樣子，為什么我會菊花一緊呢？”看著被寇仲拖出去的王伯當，蕭明軒嘴巴抽搐了幾下，“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吧！純情小蘿莉不可能這么鬼畜啊！把我們的法蘭西軟妹子還回來！！！”

“怎么了？”貌似暴力實則純潔的杜早苗很好奇。

“沒什么，宅男的夢想破滅了而已。”徐曉媛淡淡地笑著說，“早苗妹妹，你要記住哦，我們女孩子得有主見，不能跟著男人的步伐前進，否則會吃大虧的！男人這種生物呢……應該用微笑和高跟鞋底招呼，兩者缺一不可。”

杜早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沒有微笑呢，他們會覺得你很難接近，除了變態冰山控之外其余的都會疏遠你；沒有暴力呢，他們就會化身為禽獸……”

好學生杜早苗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黑色封面的筆記本，開始做學習記錄。

“有沒有搞錯啊！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這么腹黑啊！”孫旭陽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魔法少女二人組，悲憤地大喊，“你們這是在踐踏我們的夢想啊！”

“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徐曉媛笑了，笑容中有幾分看不透的東西，“天真爛漫，容易上當……哦，按照宅男的說法，叫做‘身輕體柔易推倒’對吧？”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出身于什么世界的呢？”

“魔法少女而已么……”

“《魔法少女小圓》和普通的魔法少女系列，可是完全不同的。”呂梁拍拍他的肩膀，滿臉唏噓，“普通的魔法少女是治愈系，她們那個啊……也叫致郁系，導致郁悶的致郁系。”

“什么意思？”

“自己回去看吧，看完了你就明白了。”呂梁略略解釋了一下，又注視著笑容很溫柔很和藹的徐曉媛，“說實話我一直很好奇，論壇上從來沒人提到過《魔法少女小圓》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你們那邊玩家很少嗎？”

“也不是很少。”簡低聲說，“大家經常見面。”

“那為什么你們從來沒在論壇提起呢？”

“沒那個必要而已。”徐曉媛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起來，“你……知道那個故事的背景吧？”

“嗯，將靈魂凝聚為靈核的魔法少女，獲得了對抗魔女的力量，可是當靈核被絕望污染或者因為長期使用魔力而侵蝕，反而會變成新的魔女——契約者一族就提取魔法少女變成魔女時候發出的能量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完全正確。”徐曉媛輕輕拍了拍手，以示贊許，“在我們的世界里面，魔法少女和契約者是一一組隊的，只有彼此互相信賴、互相依靠，實現心靈的共鳴，才能締結契約，發揮出強大的力量。”

“原來是這個限制……”呂梁了然地點點頭，“心靈共鳴可不容易呢！”

還有半句話他沒說出來。

魔法少女的世界，真是一個百合盛開的世界啊！

“也不是很難……”簡又低聲說，“挺多的。”

看著驚訝的呂梁，徐曉媛輕笑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這些魔法少女呢，就跟故事里面的角色一樣，使用魔力過度或者心理波動太大，就會變成魔女。”

“然后呢？死一回？”

“哪有那么簡單！”徐曉媛冷笑起來，眼神變得陰暗幽遠，“變成魔女之后，我們就無法再控制角色，只能目睹著它襲擊契約者，將其撕裂吞噬。”

“什么？！”

“只有虐殺了契約者之后，再死上一回，才能從魔女化狀態解脫。”

“喂喂！這樣的設定真的沒問題嗎？”呂梁忍不住叫出聲來，“這是違法的吧！”

“沒關系的。”簡輕輕拉著徐曉媛的衣角，“是曉媛姐姐的話，沒關系的……”

呂梁很想大吼“百合也該有個限度吧！”，但卻說不出話來。

“我們和你們不同，這種事情，我們能夠承受。”徐曉媛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能夠進入那個世界的……我們……都曾經經歷過很可怕的事情，這種程度，傷害不了我們的。”

“可怕的事情？什么可怕的事情啊？”好奇寶寶杜早苗問道。

徐曉媛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沒有正面回答。

“我希望你永遠不會明白那些事情，因為生活在這個美好時代的大家，已經永遠告別了那些噩夢。”

呂梁可不是純潔的少女，隱約猜出了這些話背后那種陰暗恐怖的意味，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連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徐曉媛的溫柔，簡的嬌怯，頓時在他眼中變成了無法言喻的堅強。

沉默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變身系果然不好混……我以前只知道《美少女戰士》一系，不變身的時候根本就是柔弱少女，而且還無法鍛煉武力；只知道《花仙子》必須生活在繁花盛開的地方，十分鐘接觸不到花香就會開始損血，半小時之內不能和回到鮮花旁邊就會死；只知道《肯普法》的世界里面玩家強制分成紅藍兩軍整天，打得頭破血流支離破碎是家常便飯……想不到《魔法少女小圓》的世界才是最殘酷的……”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臉色沉重的寇仲和徐子陵，帶著另外幾個玩家們走了進來。

奇怪的是，玩家們大多刻意和德魯伊洛羽保持距離，看著他的目光中還有幾分畏懼，只有魏準走在他的身邊，還顯得很熱絡。

“老兄啊，你留在費倫世界絕對是屈才！”魏準壓低了聲音，用比跟翟讓說話時候更加謹慎的態度斟酌詞語，“來這邊吧！你絕對能夠成為天下最出色的刑訊拷問專家！”

“我學治療法術，不是為了在刑房里面讓犯人多受若干痛苦……”

“但你不是也覺得那很有趣嗎？你的法術，真真正正能夠讓人‘求死不得’啊！”魏準的笑容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想象一下吧，把那些可惡的、邪惡的家伙，那些喜歡踐踏別人的家伙架起來慢慢收拾，快不行了就用個治療，不必擔心下手太重會搞死他們……”

洛羽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又是一個好孩子學壞了！”呂梁痛心疾首，“這樣下去，我們這些前輩豈不是很快就要被長江后浪推前浪了？沒準會死在沙灘上也不一定啊！”

但他并沒有郁悶很久，當寇仲聲稱，因為感謝他們將素素姐的仇人抓回來，所以打算把二人琢磨出的胎息閉氣之法教給大家的時候，眾人忍不住一起歡呼起來。

只是抓了個王伯當而已，并沒有費什么力氣，卻能平白得到一種很有用的內功法決，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又有誰不喜歡呢？

乘著大家都去修煉，以圖盡快熟練掌握胎息法的時候，程鵬來到了寇仲和徐子陵的面前。

“我要走了。”他說，“家鄉的朋友們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我想我還是多少能幫上一點忙的。”

寇仲和徐子陵楞了一下，可很快便釋然了。

“程大哥你這么厲害，相信不管什么麻煩都能手到擒來吧！”

“哪有那么簡單……”想起董卓麾下那個無雙的鬼神，程鵬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但他并不打算向兩個小兄弟說明具體情況——難道說，“我這趟回去，可能要跟呂布呂奉先打一架”這種鬼話嗎？

“你們呢？接下來準備干什么？”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前一個不可能了，我們識字有限；不過后一個卻正是機會。”寇仲說，“找宇文家報仇的事情倒也不急，我們準備一路旅行，到從小就聽說過的一些名勝去看看，在旅行中盡量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扶危濟困、鏟除兇惡，行俠仗義！”

“很好的想法，不過要注意安全，這世上高手如云，你們又身懷重寶……”

“嗯，所以我們準備隱姓埋名，換個身份。”徐子陵笑道，“我叫傅不凡，仲少就叫石少龍，長生決心法根本沒人認識，只要不遇到美人兒師傅或者杜老爹之類熟人，去哪里都不會被認出來吧。”

“不考慮在瓦崗寨修煉一段時間嗎？這里目前應該挺穩定的。”

“不了，李密雖然死了，可翟讓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寇仲冷笑著說，“李密一死，他立刻對李密的部下大肆清洗，處死了許多人……這樣的首領，我們可不放心。”

“……算了，別談這些！”他語氣一轉，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來，“程大哥，這是我修煉的那一頁長生訣，我保證絕對描得很像，一點偏差都沒有！”

程鵬接過那頁長生訣抄本，故作若無其事地問：“描了多少遍？”

“一百多——”寇仲隨口答道，隨即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忍不住摸著鼻子，尷尬不已。

程鵬哈哈大笑，用力拍拍他們的肩膀。

“相信我下次來中原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名字已經威震天下！”

“也祝程大哥一路順風，馬到成功！”

藍光閃起，周圍的景色飛速隱去，程鵬已經站在無盡的宇宙之中，眼前是數不清的滿天繁星。

每一顆星星，就是一個獨立的游戲世界。

“星界之門！”他說出口令，一個發光的藍色大門出現在面前。

“前往《三國無雙》世界。”

隨著這句話，藍色的大門上流光溢彩，最后化為一副沙場征戰的彩繪。

推門進去，眼前赫然是熟悉的漢朝軍營。

歡迎回到《三國無雙》世界！

魔法少女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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