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曙光初現

程鵬很無語——他以前怎么沒發現羅乾是這么羅嗦的人呢？從出來到現在，他已經絮絮叨叨問了很多問題，加上這不時的感嘆，實在讓人難受！

其實這真是冤枉了羅乾。那些問題大多是羅乾的朋友們發過來，拜托羅乾詢問的，只有那些感嘆才是羅乾自己的。

程鵬和周東的這場比武，在開始之前就被天空競技場大力宣傳，很多玩家都趕來參觀，更有人在論壇做了視頻直播。現在只怕有幾萬甚至幾十萬玩家知道程鵬赤手空拳，不騎馬不用長槍，甚至連盔甲都沒穿，就靠拳頭打贏了同為頂尖高手的周東。

積累在大家心中的問題倘若具現成一個個問號，只怕能把這第二百層給堆滿了。羅乾僅僅提出了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們的問題，就絮絮叨叨說了足有半個小時。

好在程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羅乾苦著臉說明了原因之后，他就表示權當接受采訪，有什么問題盡管放馬過來吧……但回答與否，在于他自己。

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把眾人的疑惑給一一解開——主要是羅乾整理了一個“程鵬訪談錄”發在論壇，雖然其中很多問題的答案都是“無可奉告”，但僅僅那些可以說的，就已經可以解開很多人的疑惑了。

關鍵在于，程鵬倒是還不累，可羅乾累了！

當他甩著手大叫“老子不干了”急急忙忙逃跑之后，程鵬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總算是清靜了……

接下來的一天，程鵬都花在修養和領悟之中。

和周東的這一戰讓他很有感觸——以前他不是沒空手戰斗過，但卻沒經歷過這種拳拳到肉的打法，經歷了這么一場，他從自己的拳法中找出了不少問題，也敏銳地發現了很多新的思路，的確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消化。

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擻的程鵬和滿臉疲倦的周東在200層的過道上見面了。

“你怎么了？”程鵬好奇地問，“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周東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發現自己的修行還不足，所以加練了一下。”

“你帶著傷加練？這樣對身體不好吧。”

“我直接死了一次，虛弱了一個小時就沒事了。”周東仿佛理所當然地說，“誰有時間慢慢養傷啊！當然是直接掛一次來得合算嘍！”

程鵬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個……難道你不知道，只有養傷期間才能慢慢吸收和領悟戰斗的經驗，提升自己的武學修養嗎？”

“武學修養？人物面板怎么沒這個屬性？”周東驚訝地問。

程鵬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武學修養一欄截圖給他看。

這個屬性……如果沒有提升到一定程度，是不會出現的。

程鵬自己以及身邊的朋友們大多都開啟了這個屬性，所以他倒是沒想到過居然真的有人受了重傷就直接自殺……《大冒險》開到現在也一年半了，身為武斗系居然到現在還沒開啟武學修養屬性，這周東也當真是個奇葩！

告別了懊悔萬分、所以準備回去繼續加練的周東，程鵬乘電梯下了天空競技場，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

他之前和一個搞情報的玩家約好了，如果對方找到七大美色的情報，就發消息給他，然后在這里碰頭。

“為什么不直接在天空競技場見呢？”程鵬曾經好奇地問。

“在咖啡廳接頭比較有情報人員的感覺。”對方回答。

程鵬還能說什么？

當他來到那個咖啡廳的時候，理所當然地沒看到對方。

這是很正常的，因為對方根本就沒聯系他。

事實上，他只是對這個咖啡廳稍稍有些好奇而已。

“歡迎光臨，請問要點什么？”

程鵬翻開菜單，隨便點了一款比較便宜的咖啡——售價十萬戒尼。

“這是您點的飲料，請慢用。”

程鵬接過飲料，無意中碰到了服務員的手，頓時心中一驚。

這服務員的手居然冷冰冰的，一點體溫都沒有！

他這才定下神，四周看去，發現咖啡廳里面的服務員們雖然行動說話猶如常人，臉上也掛著職業式的甜美微笑，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光彩。

仿佛是……死人！

“不會這么坑爹吧……”程鵬忍不住在心中嘆氣，“我只是來喝個咖啡而已，為什么會出現這種非正常的超展開啊！”

他心中存了顧忌，便沒有喝咖啡，而是閉上眼睛，假裝靠在椅背上休息，以先天真氣強化五感，側耳傾聽酒店里面的聲音。

說話聲、腳步聲、桌椅移動和碰撞的聲音、茶杯餐具輕輕撞擊的聲音、顧客們的呼吸和心跳……果然！從來來去去的服務員們身上既聽不到心跳，也聽不見呼吸！

嗅覺強化！

沒有尸臭，也沒有血腥味，甚至聞不到任何防腐劑的香味，似乎不是那種恐怖的“行尸走肉”；但同樣也沒有聞到機油的味道，所以也不是機關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私聊頻道突然亮了起來。

私聊王集：我找到七大美色的線索了，咖啡廳見。

程鵬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向咖啡廳的大門。

那個正推開門進來的家伙，那個穿著風衣，用發膠把頭發弄成一絲不茍的大背頭，造型酷似《賭神》里面發哥所飾演的高進的，不是情報販子王集，卻又是誰呢？

“我在這里。”他站起來，向王集打了個招呼。

王集顯然沒料到程鵬居然已經到了，愣了好幾秒鐘，才快步來到他面前的座位坐下。

“抱歉……我來遲了……”

“這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巧合罷了。”雖然被這古怪的咖啡廳搞得心里發毛，程鵬還是忍不住笑了，“我只是碰巧來到這里而已——從你發消息給我到現在，最多也就半分鐘，我就算從天空競技場二百層跳下來，現在恐怕也還才剛落地呢。”

這番說笑頓時讓氣氛緩和了下來，不過王集正要談正事，程鵬卻打斷了他，低聲詢問他是否知道這個咖啡廳的內幕。

“哦？你說這個咖啡廳啊——”王集哈哈大笑，隨即在私聊頻道里面回答，“你有所不知，這個咖啡廳的老板是一位具現系的絕世高手，咖啡廳里面的所有服務員都是他用念具現出來的！”

“什么？！”程鵬這一驚非同小可，若非他定力過人，只怕已經跳了起來。

這咖啡廳規模不小，光他看到的就有十來個服務員，要用念具現出這么多的人，還要讓她們行動語言和常人毫無區別，這是何等驚人的本領！

最讓他驚訝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完全沒有能夠在這些服務員身上感覺到念的痕跡！

“這……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玩家里面碰巧有人揭開了這個秘密，不過那位老兄嘴巴很緊，若非我路子廣，又知道你也不是多嘴的人，我是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的。”

程鵬喟然長嘆，頓時覺得天高地闊，自己實在是井底之蛙。

能夠做到這種事，玩家將來自然也能做到。別的人到也罷了，程鵬可同樣是具現系——這意味著或許他將來也能修煉到具現出若干個分身的地步。

一想到將來和別人動手，自己一個響指，七八個分身便一擁而上，手持折凳、鍋鏟、湯勺等各式武器將敵人打翻痛毆，程鵬就覺得非常有趣。

當然，距離那一步還早得很呢，而且將著重點放在武功上的他，也未必真的會把念能力修煉到那個地步——那得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只是不管怎么說，想象一下總還是可以的。

了結了這件小事之后，王集便言歸正傳，說起了有關七大美色的事情。

獵人世界的七大美色指的是七種極為珍稀的秘寶，目前為世人所知的只有六種，分別是：火紅眼、彩色卵、白火、水琉璃、液鈦礦石、水晶羽骨。

這六種秘寶里面，火紅眼最為常見，指的是窟盧塔族人的眼睛——這個少數民族情緒激動時瞳孔會變成鮮紅色，若在此時死去中這種紅色將永不消散，顏色之美麗令人驚嘆。

若是要得到這個，其實路子倒是真的不難——主角小杰的朋友酷拉皮卡就是窟盧塔族人，而且他經常會因為憤怒而變成火紅眼……退一步說，當年將窟盧塔族人幾乎滅族的犯罪集團“幻影旅團”手上肯定收藏了一些火紅眼，幻影旅團一共有十三名成員，實力在這個世界里面并不如何杰出，程鵬若是全力調動自己的社會關系，廣邀好友一起來圍剿，甚至有可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可惜的是他們乃是劇情，不激發劇情是殺不死的，殺了他們不會有任何收獲，而抓住他們……程鵬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從一群職業惡棍那里問出他們秘藏寶物的下落。

最關鍵的問題還不是這個，而是——常雫曾經強調過，“什么燃燒的魚啊、少數民族的眼珠啊之類惡心東西就算了，比方說水琉璃啊、液鈦礦石啊之類，你幫我找一個來。”

也就是說，程鵬要找的不是火紅眼或者別的，而是水琉璃和液鈦礦石。

水琉璃是一種滿藤類植物，生長于常年冰封的休眠火山山肩。由于大量的吸收了某種硫化合物，所以喪失花青素，全株通體透明，且有礦石般的光澤；液鈦礦石則是液鈦礦開采出的礦體取出后因氣溫下降而凝固所產生的稀有固體，特征是礦體堅硬，呈水藍色，夜間會發出微弱的淡冰藍光輝。

程鵬當初也曾經對王集說過，自己要的就是這兩種的線索。

“線索已經有了。”王集說，“曾經有玩家在‘貪婪之島’里面，聽到兩個人提起這些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兩個人說的很明確，手頭上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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