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抗日 第五十三章 民族糾紛
第五十三章民族糾紛
海南的事解決得出奇的順利,學兵軍還多了一個真正懂行的海軍將領,這讓歐陽云越發后悔,海南開發得實在是太晚了。
關于海南,他知道的也就是石碌鐵礦、福山油田、北部灣等有限的一些。好在電腦上有詳細的介紹,后來他又去學兵研發所通過電腦查閱一番,然后便針對具體的情況擬出一份海南開發計劃書。
開發海南有三大難點,首先是與當地少數民族的溝通和融合問題,萬事人為本,學兵軍的性質注定了不可能采取純粹的武力解決這一問題,那么溝通和融合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其次,則是海南的防務為四面環海的島嶼,海南最大的威脅便是來自海上和空中的打擊,日海軍雖然實力受挫,但是現有海軍規模依舊不是學兵軍海軍那點家當能夠抵御的,所以,發展近海防衛勢在必行,一是關鍵抵御炮臺的修建,二是近海艦船的發展,魚雷艇的建造必須加快增多,另外,可以嘗試著制造中型炮艦以及潛艇;最后就是相關技術人員以及設備的調度問題。
當初開發任丘油田的時候,歐陽云想法設法從美國請來了五個技師,后來工程完工順利投產,五個美國人回去了四個,只留下一個擔任了任丘油田的技術總監。學兵軍移師廣東以后,這個美國人也離開了,但是好在他們幫助學兵軍了不少相關專業人才,歐陽云和侯德榜商議過后,便決定先自己試著搞,以兩個月為期,不行的話再向美國求助。
石碌嶺屬于金牛嶺山麓,自古就是寶地,山上有銅、鐵、鈷等礦。其中,銅礦最先被開采利用。然后,在35年的時候發現了鐵礦。石碌嶺隸屬于昌江縣,距離海口有280公里,西邊距離北部灣海面僅僅50余公里,距離瓊州有180公里左右,地理位置還算不錯。陳策將瓊州的管轄權移交給學兵軍以后,姜樹人立刻調配了精干人員入駐。同時,歐陽云特批,從學兵軍研發所還有馬坑鐵礦以及下屬的工程公司調遣若干人員,配上最先進的機械以及設備,整船整船的往東方鎮運去。
東方鎮就是那個時空的東方市,此時還只是一個偏遠的小鎮,鎮上人口稀少,主要以漢、黎兩民族為主。范旭東主持的工業部制定的計劃里,將在東方鎮已有的八所村漁用碼頭基礎上,修建軍民兩用碼頭。然后同時修筑一條六車道的公路,聯通碼頭和石碌嶺。碼頭和公路開工的同時,以石碌嶺為中心,各種廠礦企業紛紛將同時開始建設。這其中,既有政府出資興建的電廠、自來水廠、大型鋼鐵廠、精礦廠等核心企業,又有親政府的商人修建的水泥廠、磚窯廠等配套企業。各種廠礦企業幾乎將石碌嶺周邊的空地給填滿了,這使得這個一度趨于蕭條的銅礦產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景象。
當石碌嶺一帶已經變成繁忙的大工地之時,福山地區,油田的勘探工作也已經開始了。學兵軍進入海南還是太遲了啊,如果在剛剛入粵的時候便遣人過來,此時,想必鐵礦工業還有石油工業都已經形成規模了——歐陽云每念及此,都是一聲深深的嘆息。海南少數民族眾多,社會發展狀況參次不齊,除了GC主義社會主義,其它各種社會形態幾乎一應俱全,這讓他在制定民族政策的時候很傷腦筋,想不出完美之策。時間不等人啊,想想那個時空,小鬼子39年便攻占了海南,雖然因為自己的小翅膀扇動兩下,小鬼子的聯合艦隊現在成了廢物艦隊。但是以小鬼子全民總動員的瘋狂勁頭,想必最多兩年,廢物艦隊便會重新成為叱詫太平洋的聯合艦隊,甚至在規模上猶有勝之。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搞起來再說。
基于這種考慮,學兵軍除了在幾個大一點的縣城按照閩粵模式進行治理,對于一些偏遠的地方,采取了互不干涉的政策。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學兵軍能夠全力維系福山還有石碌等地的高速發展。當然了,這種政策也是有弊病的,比如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雙方交往的增多,一些矛盾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而這個時候,當地政府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于原住民竟然一點也不了解。
學兵軍政府在任丘的時候就開始試行六天工作制,每個星期工作六天,休息一天,每天工作八小時。入主閩粵以后,更是直接通過《勞工法以約法的形式將這一規定法制化。現在閩粵境內,學兵軍下屬的企業,固然全部施行這一勞動紀律,便是那些民營企業,大部分也施行這一制度。
這本是一件好事,不僅能讓工人得得休息,同時還能繁榮市面。比如廣州城內,每個星期最熱鬧的一天,必然是工廠集體放假的星期天。工廠里的工人、學兵軍軍人以及學兵軍政府工作人員,現在已經隱然成了閩粵境內收入最穩定的一個集體。工人們手里有了閑錢,自然愿意在外面消費,自然也就繁榮了地方經濟,同時也平衡了各行各業的收入。總的來說,《勞工法的出臺,為閩粵的長治久安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然而在昌江還有瓊中等地方,這每周休息一天的福利,卻似乎成了惹禍的的根由。
追其根本,卻是派到海南的人員里,男丁太多,女子又太少,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衡,使得不少小伙子開始將目光投向那些少數民族的女子,自然而然的惹出了許多的糾紛。
海南少數民族眾多,其中又以黎、苗、回人口最多。偏偏,這幾個民族里,在婚嫁、飲食方面有諸多禁忌。大家接觸少的時候,尚體現不出來,但是一旦接觸多了,種種麻煩就接踵而來了。比如說,黎族人是禁止與外族通婚的。然而,隨著接觸的增多,漢家兒郎的知書達理和富有,卻不可避免的打動了一些黎族女子的芳心。黎族女子自古都是要紋身、紋面的,據說不如此死后便不能獲得祖宗的認可。而漢人小伙子最不能接受的恰是這一點,于是,為了愛情,一些黎族小姑娘便不肯紋身、紋面,從而與宗族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矛盾——
歐陽云的計劃里,石碌鐵礦區最終是要發展成一座鐵城的。所以,雖然剛開始百廢待興,他還是讓姜樹人竭盡所能的配齊了政府工作人員。當然了,其中有多少人是自愿前來,卻是很值得商榷的。
石碌現在是縣級編制,最大的文官便是縣長了。本來,在學兵軍體系下,縣長已經是品級不低的官了。但事實上呢,這石碌縣縣長現在更像是一個街道辦的主任。
“NND,這活真不是人干的!”木玉林帶著一干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從附近的黎寨中又搶回來一個精蟲上腦的青工以后,氣急敗壞的罵道。
木玉林在任丘的時候就在學兵軍中任職了,曾經是個小班長,后來文安之戰中負了傷,便被送到軍校接受培訓,然后成了一名政工干部。學兵軍入主閩粵以后,因為需要吃得透學兵軍政策的干部充實當地政府,被抽調到廣州市南二區擔任了一名副區長。這一次姜樹人從政府部門中抽調人手來石碌,他被頂級上司——區長張泰原“出賣”,被遴選為石碌縣縣長。本來以為是升官了,來前又聽小長官吹噓,把個石碌的前景描繪得天上人間似的,他還以為占了大便宜呢,可是現在——
剛開始吧,雖然石碌就是個大工地,這現實和想象中的差距忒大,可畢竟沒什么事,所以他還能自欺欺人的說:這就是個閑官。然,這才第三個月,一連串的事故便出現了,而且竟然都是勾搭人家原住民大姑娘的這種糗事……
縣長情緒不好,下面的警察們也放肆起來,一個個看著那個青工的眼神,無一例外的冒出了火星。
警察們的怒火也是有出處的,明明背著槍,可是礙于規定,卻不能隨便使用。于是乎,因為理虧,每次去做這種上門討人的勾當,總得裝成孫子一樣。
青工知道理虧,悶著頭不出聲,心中卻在想著,該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將阿花娶回家去。
青工的態度讓木玉林很不爽,老子辛辛苦苦的將你弄出來,謝謝總要說一聲吧?可是瞧他這樣子,似乎沒還魂似的,怎么?還在想著人家黎寨妹子呢?“王具閣,你這是第二次了吧?我警告你啊,再有下次,我們可不會再幫你出頭了。小李,把他帶你們那打電話給顧長明,叫他把人領回去。對了,一定要告訴他把這小子看好了,可沒有下次了。”
小李是縣警察局民事科的科長,聞言點點頭說:“曉得來——王縣閣,發什么呆呢,跟我們走吧!”
學兵軍剛在石碌嶺開山挖礦、修建建筑的時候,周邊的黎寨還是挺畏懼的,畢竟,自明以來,漢人就給他們留下了“強大”的印象。然隨著雙方發生接觸,乃至接觸加深,他們發現這群漢人并不是過去的那些批一樣表現得蠻不講理、仗勢欺人,這畏懼之心一去,接下來便什么事情都敢做了。
距離昌江最近的一個黎寨,寨子里一共有兩千余人,是黎寨里比較大的了。這個黎寨還保持著“峒”(又或者叫做“弓”)的原始社會形態,有很強的疆域觀念。學兵軍初來,里面的青工不敢隨便外出,尚沒有侵入他們的疆域,自然也就無矛盾發生。然而,王縣閣在一次出游途中,遇到一個叫阿花的黎族女子以后,對之竟然一見鐘情。膽大妄為的王縣閣一路跟著人家進入了該黎寨的疆域,立刻就被人家擒住了。那一次,木玉林花了一百五十塊大洋從昌江城請來一個黎族在當地頗有名望的地主這才擺平了此事。不料王縣閣吃一塹沒有長一智,昨天晚上居然又溜了進去,結果可好,阿花沒見到,又被人家抓住,當成了賺取大洋的人質。
王縣閣這種情況,其實還算是好的。更糟糕的,便是把人家已婚“小姑娘”給拐了出來,竟然同居了的,結果,被小姑娘的家人找到,抓奸拿了雙。要知道,黎族的婚姻習俗很是特別,男女之間大多通過每年的三月三愛情節定下婚約,女子結婚以后再“不落夫家”一兩年或者七八年,這才正式入居夫家。黎族實行早婚,有的小姑娘十三四歲便結了婚,又因為“不落夫家”,看起來跟個未婚女青年沒什么區別。這種很特別的婚姻習俗,讓一些青工有了可乘之機,當然也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民族糾紛。
木玉林兩腿發軟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坐熱呢,麻煩又來了。這一次卻是一個叫做于劍的青工,請求他去解救自己小情人的。原來,他在不遠處的黎寨里找到個情投意合的黎族女子。這個黎寨倒沒有不許本寨女子外嫁的規定,小伙子也見過女方家長獲得了認可,可是,在紋面、紋身問題上卻產生了矛盾。他的小情人有了情人忘了父母祖宗,自然是聽情人的意見,不想紋面、紋身,結果卻惹惱了寨子里的峒頭等宗族家長,將小姑娘強行綁了回去,要強行紋身。
于劍一五一十的講完事情原委,見木玉林不為所動,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跪了下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上了。
木玉林被他弄得頭大,無奈只得推諉:“你快起來,這事我沒辦法,你去找夏局長。”
夏局長全名夏正超,石碌縣警察局的局長。
于劍卻不肯起來,說是去過警察局了,可是找不到夏局長,下面的那些警察又不管,無奈之下,便只能來找他這個父母官了。
木玉林一聽,知道夏正超那家伙肯定是躲起來了,不由忿恨自己不能施這一招“躲為上”之計。想了想,他勸道:“女孩子紋個面又不會死人,就讓他們紋好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于劍的嗓門登時就大了:“木縣長,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一個女孩子被紋了面,那成啥了。木縣長,我們來海南的時候,你們政府可是有保證的,能夠幫我們解決一切問題,現在這是怎么回事?你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木玉林登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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