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三九九 凌休
焦飛呵呵一笑,他的煉丹手法得有真傳,只是法訣微微一引,原本那株靈草的靈氣就自化入了回氣丹之中,一粒丹藥立刻分化出來一百二三十粒。
焦飛把這些回氣丹都重煉了一遍,換了七八個形制各異的玉瓶,把這些重煉過的回氣丹收了。他自己只留下了一瓶回氣丹,其余的仍舊拋給了孟寬。這些重煉的回氣丹藥力不足,對焦飛和孟寬來說已經幾近無效,但是對蒼龍之角的修士來說,仍舊是上品仙丹。能瞬間讓他們微薄的法力恢復到巔峰狀態。
焦飛這邊才把丹爐收了,就聽到有人在宮殿外喧嘩,他沖著孟寬微微一笑道:“看來是那話爾來了!”
孟寬擺了擺手,讓焦飛不必出去,自己卻搖搖擺擺出了門,見外面有七八位皆是煉氣丹成的乙木派弟子,在一位赤足盲鞋,看起來高大無比的駝子身邊,都言笑盈盈的似在討好這人。
“凌休師伯,你快些講講怎么誅殺那頭剎那羅王獸的?”
“呵呵,剎那羅只得四種天生道法,血神叉,血神刺,蝕元血霧,煉血魔刀!我們蒼龍之角這一部剎那羅,已經有七十萬頭部眾,族王已經堪堪修煉到了最后一步,只差一點,就能煉就神魔不死之軀。若是給剎那羅王修成這般厲害的道法,我們十六派都要倒一場大霉,也只有天辰派才不懼這剎那羅。”
“我老駝子是個姓烈如火的,哪里肯見這種場面?兩位師兄都不讓我沖動,我卻偏要給他們做出個意外來。”
這位凌休長老邊說邊走,忽然呵呵一笑道:“我老駝子累了,要現在這里歇著,你們快去給我弄些好酒好菜來,不然我給你你們說這個故事。”凌休一言既出,便有兩位煉氣丹成的乙木派弟子闖入了這座宮殿,和走出來的孟寬撞個正著。
“你是誰人?為何在我們乙木派的神木峰上?莫不是來偷盜什么東西的?”
這兩名乙木派的弟子,幾乎是立刻變色,便向孟寬詰難起來。孟寬嘿嘿一笑,低聲說道:“你們乙木派有什么好東西,值得我來做賊?”
那兩名弟子勃然變色,大喝道:“先擒下了,帶去給凌休長老審問!”
孟寬只是冷笑,知道這件事兒必然有林蕭的事兒。林蕭執掌神木峰,便是這神木峰之長,怎會鬧出這么大的錯漏來?這些人臉上表情裝的雖然像,但是眼底的得色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就是不知他們究竟想要圖謀什么?孟寬嘿嘿一笑,倒是住了腳步,也不解釋,只是瞧這兩人打算如何。
七凰界上的煉氣修士,最難的兩關便在煉氣第三層感應和煉氣第六層丹成,到了煉氣第七層道基就是水磨的功夫,積累真氣,變為法力罷了,并沒有什么難處。但是對蒼龍之角的弟子來說,轉是這一層最難,因為各派弟子真氣都頗薄弱,道基這一層卻成了修煉上的最大難關。
一般情況下,煉氣第七層道基至少要兩百年苦功,才能積累足夠的法力,突破這一層,再然后能成四品道果的就算是很了不起了,轉入溫養這一關,本來也是不難,但是也因為蒼龍之角的修士真氣實在太弱,幾乎一百個煉氣丹成的弟子,才能有一二人突破到煉氣巔峰。
孟寬和焦飛的法力高低,這些人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也早就打聽了那一十三名引了他們來的弟子,都說他們這兩人氣脈悠長,法力雄渾,十之有道基的修為,故而那兩個煉氣丹成的弟子也不好莽撞,都是故意冷笑道:“你也是不知道本派凌休長老的脾氣,若是你們服軟,他最多責罰一頓,若是硬頂,只怕他就要廢了你們的法力,這才逐出去左弼二座。你是要束手就擒呢?還是動手反抗?”
這些人自以為搬出了凌休來,這名“靈霄派”弟子比如低頭,他們哪里知道孟寬的脾氣和出身?憑了九天都篆斬魂攝形的煉氣第八層的修為,便是煉氣第九層溫養境界的人,也沒幾人是二氣斬魂飛刀的一擊之敵。這位凌休長老雖然修為不弱,但是放在七凰界,便是煉氣第七層之輩,在真氣渾厚上不輸與他的也有幾人。就算是焦飛手上的幾件法寶元靈,都對孟寬的二氣斬魂飛刀有些畏懼,何況凌休距離元神,仍舊差了這樣關鍵的一步。就算不說修為,孟寬還有一件百鬼鎖陰袍在身呢。
孟寬和焦飛一直都示之以弱,不拘是在蒼龍之角主星辰遇上了葉師兄一伙,還是在遇上乙木派的這些人,都不曾動用真正的實力破處困境。兩人都是富有智謀之輩,這般魯莽可能引發的后果,是根本無法預料的,萬一出了意料之外的變化,不但此行目的難以達成,就連姓命都難保。
修為到了如今境界,誰還肯無緣無故去冒身死道消的大危險?
但是在了解了蒼龍之角七顆星辰的實力消長之后,孟寬便不再忍耐,在不清楚對方實力若何時,要潛牙伏爪,在知道對方都有何種底牌時,便該猛虎下山了。
這兩名真傳弟子出言威脅,孟寬只是微微一笑,忽然雙手一分,把這兩名真傳弟子一起抓住,只是微微用力便捏昏了過去。
“真是可憐,平常時連道護身的法術也不敢使,在七凰界誰到了這個層數,身上不是有十道八道常用法術護身?”
孟寬覷得這些人的破綻,隨意出手,便自放翻了這兩位乙木派的真傳弟子。
放在七凰界,便是煉氣第二層入竅的修為,都會隨時隨地鼓蕩真氣,護住周身竅穴。到了煉氣第三層感應,身邊便總有一層先天真氣繚繞,把周圍環境最細微的變化,都收入心底,再也沒有被修為相若之輩偷襲的可能。
凝煞,煉罡修成,身上的罡煞之氣更是從不收回,甚至還要凝聚成一件法袍,隨時護身作用。丹成以上,隨時籠罩在身上的護體法術便多了。比如孟寬便有五行陰煞地極真火隨時在肌膚間隱伏,動念便可發出傷敵。
焦飛是不用法術的,但是他有太虛法袍,片刻都不離身。比什么護身法術不厲害?
這些乙木派的弟子,都怕遇上域外天魔法力不足,哪里肯在曰常中消耗法力,做幾道護身的法術?何況在自家門派中,也沒預料到會有什么危險。這兩人也沒想到孟寬說動手便動手,甚至連預備法術的過程都不須。到了煉氣第七層道基的層次,萬法隨身,念動法隨,已經不是這些煉氣丹成之輩可以比擬的了。
故而孟寬才一擊得手,運用本身真氣,封了這兩人的周身竅穴,鎮住了他們的法力。
當孟寬捏倒了兩位乙木派的弟子,昂然而行時,剩下的五六位乙木派弟子,都驚怒交加,大喝起來,把各自的護身法器放了起來。
孟寬也不去瞧他們,只是盯著那位叫做凌休的駝背長老,嘿嘿冷笑道:“不知這位長老怎么稱呼?”
凌休受了幾個小輩所托,平時又愛干這個事兒,便帶了幾個人來尋焦飛和孟寬的麻煩。現在見了孟寬這般悍勇,說出手便出手,也是心頭一震,不過他怎么說也是煉氣第九層溫養的高人,立刻就鎮定了情緒,大口一張一合,噴出了一道蒼白劍氣來。
這口飛劍便是凌休平生最得意的一口蒼龍劍,這口飛劍到他手里已經傳承了七代主人,祭煉到了二十一重禁制,更收攝了一頭蒼龍部天龍精魂在內,劍光一出,立刻神化,宛如一條蒼龍,夭矯飛舞,怒不可遏,震蕩天地元氣。
孟寬嘿嘿一笑,喝道:“正要你也見識一下俺的飛劍!”
當初孟寬和焦飛兩人分贓,孟寬得了五陽劍和百劍圖,山河社稷圖,五岳真形圖,早就被他祭煉的隨心所欲。這時候,孟寬有意欺人,連五陽劍都沒動,只把百劍圖放了出來,一瞬間千百口劍光一起飛出,頓時把凌休和那些乙木派的真傳弟子一起困住了。
孟寬冷喝一聲,萬劍幻陣發動,再把手一張,千百道劍光又復化為一張百劍圖,他也不多留,扭頭便往回走,路上見到那兩個被捏暈過去的,用百劍圖一抖,也一起收了進去。
焦飛雖然沒有出面,但是外面斗法變化,他這般級數的煉氣士有怎會不知?孟寬出手利落,倒是讓焦飛也笑了一笑,暗道:“孟大少出手,便是欺負他們。便是在七凰界也沒有幾個煉氣級數之輩,能擋得住太玄丈人一脈傳下的陣圖之法,這一道陣圖最少相當于半件法寶。”
“只是不知道孟大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還是等乙木派的人來領,這才賣個面子過去,還是跟這些用上些手段。”
焦飛此時亦曉得,為何蒼龍之角的煉氣士法力并不如何,法器卻有頗為不弱,這些人都是幾十人一起祭煉,自然比一人祭煉要強的多。
仙葫 三九九 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