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官商 第192章具有深遠影響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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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基本上沒什么事了,周南正式辭去了蘭海公司總經理的職務,暫時“無官一身輕”了。()
蘭若要在春節之后才能過來海都,周南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主動去了飛騰集團總部,臨時先替蘭若管了幾天。盡管他名義上跟飛騰沒有一點關系了,但實際上他仍然是飛騰的創始人和實際掌控者所有者,飛騰集團上上下下哪一個敢說一個不字
春節很快就來臨,98年的春節對于周南來說,跟往年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的平淡無奇,一樣的索然無味。
中間,除了陪著父母去了一趟老家在爺爺奶奶家過了幾天團年之外,他基本上每天都留在家里休息,或者去飛騰集團總部參與管理決策,拒絕了一切應酬。
飛騰集團過年期間沒有停產,很多工人寧可把家屬接來留在廠里加班過節,也不愿意放假回家過年。除了高薪的吸引力之外,大抵飛騰內部已經初步形成了有效的企業凝聚力。
在一個企業中,當工人都下意識地將企業當成了自己的家,這個企業的企業文化就算是比較成功的。
周南曾經跟蘭若說過,他在引領和塑造飛騰企業文化、企業精神的時候,走了一種看似滑稽幼稚的捷徑——就是真心優待員工,靠發放比同行業其他企業高出一籌的薪水和豐沛的福利待遇來凝聚員工的心。事實證明,這條路子是對頭的,企業多支出了一點工薪成本,但所得卻遠遠不是金錢能估量的。
當然,每天晚上周南都要跟蘭若和張英通一個電話,關心和關注一下香港方面的情況,同時把總部這邊的情況反饋給兩女,以便于她們在香港隨時掌控全局。
張英在節前將父母送到了澳洲定居,在澳洲某市買了一套花園洋房,讓父母在國外過上了幸福安寧的田園生活。
爾后,張英集中精力在香港掌控冠豪集團的局面。其實,有了蘭若和蘭氏企業的“暗中支持”,陳冠豪父子根本就蹦跶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飛騰集團慢慢把手伸進來。
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英和馬曉靜漸漸掌握到了冠豪的真正實權,并逐步更換集團高層的管理人員,安排飛騰公司的人進去任職。
同時,蘭若出面,張英配合,兩女在春節前幾天還在香港組織了一次高層管理人員招聘會,面向全香港和整個華語地區招錄高層次的企業管理人才。
畢竟,飛騰集團總部也好,飛騰國際和冠豪集團也罷,整個飛騰商業王國的雛形已經基本構建完畢,高級管理人才急缺。
飛騰集團名聲在外,開出的薪酬較高,報名者非常踴躍。在蘭若的安排下,她手下的分布于蘭氏企業集團總部和蘭立能源投資的十幾個中高層管理者也向蘭氏企業集團提出辭職,來飛騰應聘工作。()
因為學養和家世出身,蘭若掌控企業的管理能力和資本運作的視野遠遠要比張英高出不止一籌。在蘭若的統一調配下,新招錄的人員分赴飛騰集團總部、飛騰國際和冠豪集團所屬各企業任職。
同時,蘭若還依托冠豪集團在南洋諸國和美國等海外地區的產業,在美國和歐洲、南洋以及相鄰的那個島國設立了飛騰集團的分公司或者商業辦事機構,下一步準備逐步將業務和市場拓展到海外去。
而春節前,蘭氏企業總部召開新聞發布會,發布會上,蘭若宣布放棄蘭氏企業繼承人的身份,辭去蘭氏企業集團董事、副董事長和執行總裁職務,不再持有任何蘭氏企業集團及所屬子公司的股權,正式接任飛騰集團董事長兼總裁。
這個消息,在香港和內地再次引起了一場新聞“攻堅戰”,不過主角從周南換成了蘭若。
蘭若在香港過完春節,原計劃于大年初六來海都。但就在她啟程之前,突然得到了一個重要的商機信息:臨近島國最大的成衣巨頭名望株式會社,正在面向全球征求資產重組的合作伙伴。
之前,名望方面跟德國的一家企業進行了長達一年的談判合作,而就在合作即將成功的時候,那家德國企業中途宣布退出投資,原因不明。之后,名望株式會社又將目光瞄準了香港,派人來跟蘭氏企業接觸洽談合作事宜。
由此,蘭若就動了心。雖然飛騰集團目前的主營業務在香精生產制造領域,但冠豪集團的產業板塊中卻有一塊不小的服裝業,擁有七八家制衣公司。有了這樣的基礎,飛騰集團伸手進服裝設計和成衣領域,還是可行的。
更重要的是,在蘭若看來,這是飛騰集團走向海外投資、占領市場的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先在海外站住腳,然后再慢慢由點到面,輻射發展,直至建立起飛騰在海外的經營體系。
蘭若思慮良久,決定果斷出手,機會難得,錯過了也就錯過了。于是,蘭若當即就給周南打電話,跟周南商量。
“周南,據我了解,這個名望株式會社曾經是島國的第一大服裝品牌運營商,運營著本國及歐洲的30多個著名服裝品牌,在島國有2000多家服裝專賣店。”
“不過,近年來,名望的情況一直處于下滑狀態,已連續4年虧損。名望公司1997財年年報顯示,其營業收入同比減少17.3,僅為690億日元,凈虧損109億日元,盡管現在仍排在島國服裝運營商的前10名,但已經步履維艱了,面臨著破產倒閉的危險。”
“我們收購介入過去,有三方面的好處。第一,是趁機走向海外,在海外建立飛騰的營銷基地;第二,不僅能夠直接打入島國市場,而且能夠獲得durban等世界知名品牌,而反過頭來,也可以轉內銷,開發國內龐大的服裝市場;第三,在島國借殼上市,實現融資。”
“我們只需要40億日元的資本,合人民幣也就是3個億左右,就可以掌握名望50以上的股權,慢慢將名望據為己有,同時以此為平臺,設立我們的市場大本營。()”蘭若輕輕道。
周南沉吟了一下,笑了笑,“小若,你覺得可以就可以吧,你現在是集團董事長,你做主就是了。”
“人家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蘭若撒嬌道。
“收購就收購了,其實問題不大。正好我們嘗試著向其他市場領域發展。但是我覺得,需要注意兩方面的問題。一方面是資金,飛騰剛剛完成了對冠豪集團股權的收購,目前在資金方面是不是有些難度?另一方面,跟島國人打交道嘛,需要格外小心謹慎。”
“據我了解,島國企業更喜歡被歐美國家的企業收購,對于華人企業的并購,他們心理上有些天然的抵觸。從法律上講,只要島國企業的股東同意被收購就可以了,但是島國企業通常老員工比較多,很多人從大學畢業一直服務于一家公司,很有歸屬感,所以,董事會很注重他們的意見……他們會擔心華人股東進來后,可能把他們的技術拿走,把公司掏空后就不管了……”
“在我們看來,付過股權轉讓款,把對方公司的股權買下來就可以了,事實上真正困難的地方在于,如何維持這個公司后續的運營。我覺得,表面上看起來收購一家島國企業并不難,可能100萬美金就可以買下一家小公司了,但最后我們會發現,買下來之后,要承擔很多諸如不允許裁員、不允許降低工資等很多成本,而且還要和工會協商后續的運營……很是麻煩呢”
周南輕輕地慢條斯理地說著,這些都是他前世的“經驗之談”,只是他不能跟蘭若明說罷了。
但蘭若對此早就心里有數,因為蘭氏企業跟島國人打交道多了去了。
“這些我都明白,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蘭若嘻嘻笑著,“不過,我跟島國人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和島國人談合作,通常比較簡單,而和歐美人談合作,會具體到每一個細節;歐美人喜歡事先把條款細節確定好,以后就按照這個機制去執行,而島國人喜歡發現問題以后,再制定一個機制來解決問題。其實,我們華人也是這樣。”
“我們在文化理念上和島國有點相似,大家都認為一開始感情交流好了,以后就能充分合作”,蘭若笑著,“實際上,在資本操作中,東方文化并不適合商業往來,不像歐美那樣有契約精神。”
“因此,跟島國企業談合作,還是按照歐美的方式比較保險。所有的細節都約定好、考慮到,也不怕他們后面搞花樣。”蘭若笑了起來,“好了,只要你不反對,我就初步跟名望的人接觸接觸看看。至于資金什么的,你不需要擔心,我來想辦法解決。實在不行,我可以先從蘭氏企業借用一部分。”
“對了,說到這里,我想起一件事情啊。飛騰集團也該設立一個內部銀行了,沒有這樣的一個財務平臺,下屬企業這么多,很難實現財務管控的,同時也不利于資金的合理利用。”蘭若匆匆道,“等我過去,就著手操作這個事情。周南,我初六可能回不去了……推遲到初十吧,我留下跟名望的人談談。”
蘭若顯然要急著趕去跟島國人會面,就匆匆掛了電話。
后來的事實證明,蘭若這次的決策,下出了具有深遠影響的一步棋。在短短兩年之中,飛騰集團不僅在島國成功站住腳,將控股的名望株式會社改組成飛騰名望公司(集團),使名望再次成為島國最大的成衣龍頭企業,還成功收購了另外三家島國企業,將經營的觸角深入到了島國引以為傲的核心產業——電子產品和汽車制造業,持有了島國最大汽車制造商日田汽車10的股份。
等島國人“醒悟”過來,飛騰已經在島國深深扎下根來迅速成長起來,逐步滲透到了服裝設計與制造、電子家電、汽車制造、金融產品投資等多個領域,雇傭島國員工達數萬余人,與島國的經濟密不可分息息相關,“欲罷不能”了。
一家島國媒體后來言辭激烈地評述說,“名望公司引狼入室,島國歷史上的罪人”
反彈歸反彈,但因為飛騰在島國遵章守紀嚴守島國法律,全部雇傭島國員工、大量納稅,拉動社會經濟發展,有些民族激進分子就是鬧騰也“鬧騰”不起來了。
放下電話,周南忍不住微笑了起來。蘭若雖然號稱是放棄了蘭氏企業繼承人的身份,又辭去了在蘭氏企業所有的職務,但實際上,作為蘭天成唯一的嫡親孫女,她又怎么可能真正與蘭氏企業脫得了干系呢?
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而對于蘭若姑姑蘭星月一家來說,只要將來蘭若不回來爭奪蘭家的財產,那也就由她去。
有蘭若親筆簽名的正式文件在手,黃家人心里有恃無恐,也不怕蘭若反悔。卻不知,誰說蘭若不是繼承人了,就一定會是黃家的人?這其中貌似有必然的因果關系,其實不然。
等日后蘭星月想通了這一節,后悔不迭,但已經為時過晚了。
正如周南的猜測,名望株式會社確實對跟華夏內地企業飛騰集團合作有些不太感冒,迫于資金鏈即將斷裂和資本運作困境的壓力,他們無奈來到香港向蘭氏企業求援,這在他們看來已經算是下策中的下策了,如果有歐美公司感興趣,他們斷然不會尋求華人企業的支持。
可蘭氏企業當機立斷不留任何余地地就拒絕了他們的合作提議。就在名望派來香港的兩個高管視野三郎和倉井建準備失望地離開香港回國的時候,蘭氏企業的千金大小姐蘭若突然找上了他們,主動拋出了一根橄欖枝。
蘭若的事情,他們來到香港之后也多少聽說了一些,而對于飛騰的實力,也略有耳聞。但要讓他們答應跟飛騰合作,他們心里的顧慮還是蠻大的。
可顧慮再大,也敵不過破產關閉的壓力。名望公司的代表當天打回電話,反復征求總部的意見。接到通知,在東京的名望株式會社立即緊急臨時董事會,對此進行研究討論。
蘭若等了一天,第二天上午,視野三郎就代表名望株式會社答應跟飛騰集團進行進一步的合作談判。
蘭若召集張英和馬曉靜,從飛騰國際抽調了幾個精于商業談判的精英,組成了強大的團隊,在視野三郎和倉井建下榻的酒店展開了為期三天的艱苦談判。
名望總部給出的最低限是40的股權,但飛騰卻堅持必須要控股,雙方針鋒相對毫不相讓,最后差點談崩。
對于蘭若來說,這一次并購島國企業如果不能控股,就會成為給島國人做嫁衣,白白浪費財力幫助名望株式會社渡過難關。這種虧本的買賣,蘭若是絕對不會做的,她同時也知道,周南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見視野三郎和倉井建沒有讓步的意思,蘭若率飛騰眾人拂袖而去,談判破裂。
而接下來,視野三郎和倉井建繼續留在香港尋求合作伙伴,可惜都碰了釘子。
而在島國那邊,名望株式會社的境況更加緊張,因為工資不斷下調,很多工人聚眾鬧事,島國政府也介入進來,搞得名望株式會社老板高蒼藤狼狽不堪。
內憂外患之下,迫于萬般無奈,高蒼藤親自飛赴香港,重啟了與蘭若的合作談判。經過討價還價和利益交鋒,雙方終于達成一致,由飛騰國際融資40億日元收購名望株式會社51的股權,入主名望株式會社,成為第一大股東。
簽訂合作協議后,真正的資產重組還沒有展開,而名望方面就迫不及待地在本國金融市場上放出了“資產重組”的噱頭消息,當日東京股市上,名望股份暴漲。
從蘭氏企業跳槽過來的幾個高管都擁有著豐富的跟島國人做生意的經驗,有一個甚至精通島國語言。蘭若立即派出了由三名高管和5名中層管理人員組成的并購重組工作組,飛赴東京。
忙完了這些,已經是正月十四,蘭若這才乘機飛抵了海都。
而這個時候,周南已經等待得有些焦躁了。省委組織部的任命將在正月十五過后下達,也就是說,過了正月十五,他就要趕去中南地區任職,離開海都了。
以周南的意思,周家該換一套房子了。現在的房子太小,根本就住不開。如果是之前,周寧宇肯定不會答應,但現在因為未來的兒媳婦蘭若要在家里常住,確實有些不太方便,周寧宇這才點頭同意下來。
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急也急不來,只能慢慢再想辦法。
蘭若直接“入主”了周南的臥房,而周南只好灰溜溜地被母親“驅逐”到了書房搭了一張鋼絲床湊活著,雖然周南很想厚著臉皮跟蘭若“擠一擠”,但望見母親那張非常嚴肅的面孔,他就知道,這花好月圓的好事兒基本沒戲。
今明兩天,老魚要為先父選擇墓地瑣事雜多,是故只能維持每天不低于5000字的更新,請各位見諒,老魚是長子,必須要牽頭。請多理解。爭取周日更新恢復。斷更是不會的,老魚今晚會碼好明天的稿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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