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4章：不怒自威

唐少哲很有點無語，他手下的親信著實有限的很，目前能夠想到的人選也就是方白了。可是方白本人卻直接開口婉拒，國師大人實在是郁悶的很呢！

“為什么呢？方白兄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在我看來正是擔當此任的不二人選呀！”

面對唐少哲的疑問，方白頗有些難堪的苦了臉，再次低頭沉吟片刻才鼓足勇氣道：“非是小人不懂公子的關愛之意，可是小人只不過是個粗人罷了。好勇斗狠也還有幾分心得，若是讓小人去統帥千軍萬馬，卻委實不是小人所能駕馭的！”

此次草原之役已然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按照之前為朱棣所設計的路線來改造整個大明內部的事務。早就答應了朱棣要為大明建立通天之路，近來就可以去詳細準備了。

一旦這條類似現代鐵路的交通大動脈建成使用，那么就需要建立與之相關并配套的完整輔助體系。以現代積累的經驗看來，或許唐少哲需要專門為通天之路設立個商會來管理。

以前就和朱棣提前說好了，通天之路建成后完全不需要明朝官吏插手管理。也就是說，整個通天之路的覆蓋范圍內的所有事務都要由唐少哲來負責。

想想現代社會的鐵道部，那真是家大業大。而且由于其處于始終移動的特殊性，跨地域性質是常態，所以鐵路系統內部還專門設立了審判機關、暴力機關和檢察機關。

換句話來說，鐵路系統幾乎成為了國中之國，一切都是自成體系，甚至包括了教育和生計發展。他們有自己的子弟學校不說，還有專門的高級學府。而且在系統內部的就業方面也優先考慮職工子弟，長而久之甚至形成了自身的一整套規則體系游離在社會體制外。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此種制度的弊端開始逐漸出現——任何制度建立后若是都封閉在自我的有限空間內都會逐漸墮落。這不是人力可以修改的，盡可能完善制度才能長遠發展。

不過既然有了現成的例子，而且這套體制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確實很有效。而且大明社會的很多特質與這套制度有契合之處，所以唐少哲打算照貓畫虎也這么來一套。

大明也是有嚴格的戶籍制度來保證社會治安，那么通天之路這種很特別的長途移動就需要擁有的司法體系——這是必須的。

何況這其中還有唐少哲的某些私心在作祟，他想要在不傷害中央政府權威性和儒家治國理論傳統性的前提下對國內的很多社會規則做出某種修改和影響。

假如擁有了的司法權，至少在通天之路的覆蓋范圍之內唐少哲很想讓它成為人世間的一片凈土。司法系統徹底而完全的由人工智能來進行判斷，給大明的人們種下一顆平等的種子。很多的理念和制度，在產生后經過長時間的運行，終究會對人們進行影響。

雖然唐少哲有心將這些工作都交給人工智能，可是也需要設置個助手來掌握這股龐大的準軍事力量。考慮到目前他手邊的人才，或許交給昔日天下第一高手是個好主意。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方白自己信心不足，根本就不敢接受這樣重大的責任。

仔細想想也是確實是這樣，難道龐大的鐵道部可以交給類似拳王泰森的角色去管理嗎？那遲早是要出大問題的！不說別人質疑，就連他自己都有點信心不足。

經過方白的解釋后唐少哲總算平靜了一點，自我反思后也感覺方白確實沒說錯。之前的考慮是有點欠妥，不過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手頭上只有這么幾塊料可以用呢！

胡展在負責影畫宮，根本是一年360天都離不開；沐睿則會交給他更多的任務，也是不克分身；算來算去，只有方白還空著，再加上功夫好也蠻合適。可是完全沒想到，他本人對承擔這個重任反而沒什么信心。唉，人手緊張就是這樣！

不行，這么看來若是想要在大明做得更好，至少人力資源的積累還需要再次擴大。

另外就是胡展，總是綁定在影畫宮這棵樹上也不是個辦法。雖然他也喜歡修真沒錯，但是絕對不能因此而浪費了他一身出眾的商業才華。

對大草原的獨家貿易權已經拿下了，原本唐少哲打算在胡展無法脫身的前提下干脆交給沐睿去折騰。可現在由于方白婉拒了通天之路系統管理席位的緣故，沐睿就需要頂上去了。

沐睿頂上去負責這一攤兒，那么草原獨家貿易權那一攤就只能另外找人接手。可那邊又關系到位面傳送通道，非極為忠心之人不能勝任。既然胡展喜歡修真，那不妨就用位面傳送通道來作為吸引他的一個引子，將整個草原獨家貿易權都交給他來負責算了。

心念一轉，唐少哲已經做出了妥善安排。醒過神來卻見方白還跪在地上滿面苦澀，甚至很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恩人有需要的時候他完全幫不上忙，心中很是苦惱。

旁邊的沐睿也是坐立不安，想要說點什么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認識這么久的時間了，每天也算是朝夕相處，沐睿和方白的關系可謂相當之好。

二人也不想胡展那樣長期在外，又擁有唐上仙弟子的身份。方白和沐睿自始至終都是以門人或仆從自居，再加上都是市井出身，所以兩個人更有很多共同語言。

平常時候便是兩人關系最佳，此刻看見方白有些難受，沐睿自然也是感同身受。不過想要求情，卻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才好。別看沐大爺在外面呼風喚雨，京師中闖下了好大的名頭，可在唐少哲跟前卻永遠都保持著最初的那種心態。

不過此刻看見方白垂頭喪氣的模樣，生怕他因此而受到唐少哲懲罰，沐睿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要為方白求個情。反正他敢做保證，方白絕對沒有二心。

于是等唐少哲猶豫片刻后醒過神來，就立即發現了現場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

還沒等他想清楚為何氛圍會感覺如此怪異的時候，沐睿已經是咬了咬牙后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雖然還是對唐少哲敬畏莫名，可他依舊決定求情，幫方白說說好話。

“老爺，小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唐少哲的眼神閃電般的刺了過來，頓時心中一驚，下半句話徹底忘到腦后了，當場就怔在那里，神情極為惶恐。

唐少哲當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被沐睿突然跪倒給嚇了一跳，轉過臉去看看究竟。

可是對于沐睿而言，現如今唐上仙的威風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就算是唐少哲讓他抄起菜刀去砍玉皇大帝或閻羅王，沐大爺也是絕無二話，抄起袖子拔腿就去。

所以唐少哲隨隨便便看一眼過來，連半個字都沒吐出口就把他給嚇得不輕。某種猶如翻天倒海般的壓力直直撲面而來，沐大爺當即連身子都軟了大半，完全沒有了力氣。至于剛剛想好的臺詞全都忘記，那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唐少哲當然不知道在草原會盟大典后有關他的傳聞達到多么可怕的程度，尤其隨著他帶著圣駕飛回京師后，嘴快的那些個太監和宮女們直接將此次大典說的天花亂墜。

而昨天去皇宮接送國師大人回府的沐睿自然也在等候皇帝與唐少哲商議的時間里聽了不少內容，心中對于唐上仙的位置再度無限拔高。

這很正常，你沒聽人說么？會盟大典上就連天庭所有神靈都被唐上仙招呼下來了，專門前來為皇上助威祈福。你聽聽那些名字：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如來佛祖、太上老君……

嘖嘖，雖然不曾親眼看見，可是沐睿僅憑想象都能想象到那種無法形容的威風。此種前提下，他心中對唐少哲根植已久的敬畏感只會無限度的拔高。

所以現在唐少哲只是隨便看過來一眼，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已經讓他不知所措了。

高深莫測的那種壓力，在沐睿看來根本是從骨子里面滲出來的。即便不開口，也讓沐睿深切的感受到了其中龐大而漫無邊際的威勢。

反正身子已經軟了大半，剛才想好的說辭也全部都又忘了，沐大爺干脆一頭撲倒在地上。也不開口說話，只是不停的叩頭“咚咚”作響。先拿出誠心實意的態度，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于是地面上的青磚不停震動，而沐大爺的額頭也很快就青腫了一片。

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連連叩首不止，而且磕的全都是脆響的響頭！

旁邊的方白一看就愣了，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沐睿的心思。因為沐大爺在叩首的瞬間一把將直挺挺跪倒的天下第一高手也拉了一下，讓他一起叩首。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沐睿這是在幫著自己向公子求情呢！剛才自己可是拒絕了公子的提議，而公子隨后就陷入了沉思當中，臉色也有些不好呢！

只有唐少哲雖說猜到了一點，卻還是要多問一句：“我說，你們倆這是干嘛呢？”

位面旅行指南 第1234章：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