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考古學家 埃及考古學家 十八
埃及考古學家十八2005120813:39:09
1922年10月18日,星期三
日志:郵局沒有我的郵件。四天后,我的“慷慨之主”和支持者將拍電報給我,重新填滿我的金庫,我動身繼續在市場和為我這種情況的人服務的專門商店里購買日常所需。一整天的購物減輕了由于在這里被迫耽擱而產生的煩惱。油漆、刷子、鉛筆、鑿子、切肉的餐刀、手電筒和行軍床。正當我的采購單逐漸被填滿的時候,在一個安靜的小巷里,我注意到了一家裁縫店。我需要多帶上幾件外套,以便應付工作和社交場合,并為一個正式的古墓開工儀式做好準備(這種活動通常會有英國、法國和埃及的官員參加,以及可能出席的艾倫比將軍等等)。
我掀開串珠門簾,發現這是一個光線充足的小屋,一個高個子的家伙走出來迎接我,這個埃及人因長年在這個低矮的屋頂下工作而過早地變成了駝背。我坐在一個柳條編制的扶手椅上和主人一起呷著豆蔻咖啡,這時兩個男童一次次推著裝滿布料的鍍金小車來到我們跟前。我和裁縫用手感覺著這些布料,討論著這些耐熱又惹眼的布料的優點,我看中了其中的10種布料,并決定以它們為材料定做幾件外套(費那苒在波士頓可能要花上10倍的價錢),然后,我們站起來開始量尺寸。三面鏡使我能夠看清自己的左右兩側,在我下方蹲著一個雇員開始量我的褲腿,并把一組數字報給雙腿盤坐在椅子上的記錄員,此人將衣袖捋得很高,顯出光滑的小臂和隱約可見的血管,就像三角洲的立體地圖,而從門簾后面,可以聽見女人輕柔的說話聲。
一筆小數額的存款以及外套將在一個星期后準備就緒,也就是25號。然后,我到旅行社去推遲離開開羅的時間,并預訂了奇奧普斯號輪船的船票。
我開始四處閑逛,一邊高興地拿著剛買來的東西,一邊心想著我的未婚妻。突然,我在一個街角碰到了激發我靈感的事物:一個木制畫架和兩個折疊小凳,游人們可以花錢把自己的肖像畫在一個破碎的陶瓷片上,穿著法老的衣服,被一堆雕像包圍著。一個肥胖的埃及人正在為一個美國男孩畫像,他的父母在一邊看著笑著,一邊與畫家討價還價。
當然我不會為游人的一點小玩意兒而駐足不前,但這使我想起,在阿托姆哈杜古墓挖掘儀式之前以及在此之后,能夠為我自己準備一幅正式的畫像,這樣會很合時宜,而且這也標志著我奮斗生涯的一個里程碑,可以在波士頓、倫敦或者開羅供眾人瞻仰。因為日程又將被耽擱一個星期左右,我有足夠的時間。在我回到賓館以后,我讓看門人為我安排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肖像畫家來我的房間,并在明天開始為我畫像。
一天晚上,在電影院昏暗的大廳里,嘴里嚼著椰棗和無花果的我和當地人都被一部電影的畫面所震驚:一個英國人與兇猛的獅子搏斗,然后鉆進了帳篷,一個長著杏眼的美麗女人在等他;不久,他又與土匪打了起來,然后來到一個法老的古墓。在那兒,他用雙手撫摸著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突然一個木乃伊顯身,就像活的一樣,開始襲擊這個英國人,但英國人拿出手槍擊斃了這個惡魔。
1922年10月19日星期四
日志:今天的活動包括兩個小時的冥思苦想,藝術家在帆布上用鉛筆勾勒出他的大體計劃。我發現了一個帶著小提箱的出色手藝人,一種不攙假的興奮溢于言表,我的兄弟阿托姆哈杜可能在他的旅途準備中也添加了這種調味劑——柔軟的鱷魚鱗、發光的銅搭扣、燒黑的字母組合(只是我三分之一的花銷,但這肯定是國王的必備品之一)。今天銀行沒有我的匯款,盡管我知道電報不一定三天就能收到。
今晚,我在一家嘈雜的小酒館里喝酒,滿屋子的煙氣凝聚成了阿拉丁燈神的樣子,他用會按摩的手指抱住灰頭土臉的主人們。我觀察到門旁的一位吸煙者:煙氣在他的頭頂盤旋上升,像是被一位祖先的木乃伊頭巾包住,使他無力反抗,但每次右邊的門被推開時,頃刻間所有的煙都奪門而出,飄上了繁星點綴著的熟李子色的天空。門被關上了,他又開始吸煙,從頭到腳又都被煙氣包裹著;門又一次被打開,看不見的盜賊再一次毀掉了他的杰作。
關于不朽和“古墓矛盾之謎”:不朽無疑是沙漠底下的中心話題。我要提醒讀者們,古代的國王們都有一種健康的渴望,渴望能夠在完美的永恒中永遠地活下去。要想達到個人的永恒,兩個因素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的身體能夠得以保存,永遠受到保護·他們的名字留傳后世,永遠被活著的人提起。
瑪格麗特:親愛的瑪格麗特,記憶就像煙霧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小時候,當我遠離父親和莊園的時候,鄉村的教區牧師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我,孩子,你相信靈魂的不朽嗎?”那時除了他,我不記得童年時還有什么會讓我害怕,每當提及他的名字,在街上一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到他結實有力、滿是斑點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感覺到他的呼吸、冷酷多變的情緒以及可怕而又緊張的氣氛時,我今天仍會感到童年時經常產生的強烈而又幼稚的恐懼心理。但牧師在的時候,他總會給我帶來禮物。
“是的。”我喃喃而語,幾乎被他給我的糖塊兒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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