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2998-2999代言
2998章代言(上)
周瑞聽到這怨氣十足的話,也禁不住笑一笑,“你呀,就是怪話多……老人家說了,美籍華人當干部,咱們黨是有這個胸襟的,白求恩還葬在中堊國丶立了雕像。”
“但是!如果有人偷偷地加入了外國國籍,并且使用欺騙的手段獲得組織的信任,并且加官進爵的話,這是恥辱,是黨的恥辱,是天南的恥辱!”
“老人家的眼光還是那么高屋建瓴,指示也一針見血,這個表態大快人心”陳太忠笑了起來,“不過這個案件還在偵破過程中,我插不進去手,今天,那個死者的孩子,我在素波給他安排好了借讀的學枷…我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
“這個我們都知道”周瑞淡淡地發話,“老人家也不會插手,他就是表個態……嗯。”
嘖,明白了,陳太忠這才想到,人家周秘書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他黃家代言人的身份說的,只是陳某人一向不怎么把這個身份當回事,所以才如此地后知后覺。
“那我知道了,周哥……嗯,周叔,我剛才聽您說,這是先問的一點小事?”
“嗯,確實是,這個態度已經有人知道了,不過老人家真的很生氣,我就再問一問你,看調查的結果出來沒有”周瑞的態度很坦蕩,他并不介意告訴對方:你不是第一個放風的。
至于說他打這個電話,也是一件小事,“聽說你搞的樹葬陵園,下牟月要奠基了?”
“嘿,您還真是消息靈通”陳太忠聽得干笑一聲,得,不用問,這肯定是李無鋒跟陳潔說了,然后陳潔聯系上了黃家陳省長可是正兒八經的老鳳凰系人馬現在還是領軍人物,聯系黃家的渠道都不止一兩條。
可是這個效率……也未免太高了一點吧?陳太忠看看時間計算一下,他離開林業廳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半小時,就這一點時間里李無鋒聯系上陳潔,陳潔聯系上了黃家黃家都做出了反應,聯系上子他陳某人,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按普通人的聯系方式,這個信息周轉時間是足夠了,但是陳某人身在體制內,實在太明白其間的種種等級差距,以及懸殊地位導致的溝通不順了別的不說,一個要緊人物的電話有多忙碌?要好的朋友一個小時打不通電話都是正常的。
更別說黃老這種共和國碩果僅存的領導了想把事情反應到黃老那里不是很難,但是想及時反應過去,那就不是一般地難了。
所以陳太忠有點咋舌心說陳潔不吭不哈的,手里還真有貨,輕輕松松就聯系上了黃老。
殊不知,他這也是想得左了主要是李無鋒把下午發生的事兒,匯報得太詳細了,說是曹福泉如何地跋扈,小陳又是如何地囂張力
對于本家的囂張,陳省長完全能接受——小陳也算是她的人,囂張一點無所謂,多數的女性干部,處理問題都要帶一點感性而陳省長也確實喜歡護短。
沒錯就是護短,對于新任的省委秘書長,陳潔原本就有點看得不順眼,這個人真的有點太跋扈了撇開杜系標簽不提,老娘當副省長的時候你還沒當上副廳長呢。
所以她是真的抵觸曹福泉,不過眼下杜系勢大,她也懶得理會,等杜毅走了你還這么囂張,我再慢慢收拾你都不遲一一不出意外的話,曹福泉這種人,這輩子也就止步于副省了。
不過,曹秘書長在視察省教委的時候,能蹦出來這話,這讓她越發地惱火,心說陳太忠和李無鋒都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了,那個時候你還在視察我的教育系統,居然會表示不介意跟我一起參加陵園的奠基?
這真的太欺負人了,陳省長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略略地遜于秘書長,等參加奠基的時候兩人一起露臉的話,必然是曹福泉搶盡風頭。
當然,她要不想讓曹福泉搶風頭,也有的是手段,不管什么樣的風頭,總是要通過各種途徑來體現的沒有宣傳手段,誰知道你占了上風?
而偏偏地,陳省長跟天南省電視臺的竇革堊命也有交情,到時候天南新聞里,給秘書長半張臉,給陳省長整張臉,實在是是輕輕松松,那么……到底誰是勝利者?
所以,陳潔心里也惱火,省委的人視察省政府的工作,本來就過界了,還不尊重相關領導,于是她就要將這個情況盡快反應上去一一由于憤怒,她選擇了比較直接的渠道。
周瑞對其間的因果,并不是特別了解,事實上他也無須了解那么多,聽到陳太忠說自己反應快,他就笑一笑,“但是這個事情……嗯,太忠,我得說一聲抱歉。”
“嗯嗯,能理解……你說什么,抱歉?“陳太忠正哼哼哈哈地舒爽呢,猛地聽到敏感字眼,于是立刻表示出了疑惑。
總算是,這么些年的紅塵歷練不是白給的,所以他沒有太過失常,“為什么要抱歉呢?不來就不來了,周哥你這么客氣,我真是受寵若驚。”
“我去沒問題,但是,我是為老人家服務的”難得地,周瑞很認真地解釋,“別的活動無所謂,我直接就去了,耳你這是墓枷…犯忌諱,荊老都給黃老打電話了,說這是好事兒,老人家也說是好事,但是擱給我們這些人看,那就是犯忌諱。”
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黃老現在是共和國碩果僅存的元老,雖然不怎么活動了,但是元老就是元老,平常的起居飲食,都不知道牽掛著多少人的心。所以周秘書這話,很是能代表一些人的想法,黃老活得好好地,你們說什么的墓地,怎么看起來,有點像交待后事呢?
或者,黃老本身不會在意這個,畢竟鳳凰黃的祖墳都被人扒了,他也沒覺得有多么不能忍受,但是——以黃家現在的地位別人不能忍受啊。
“沒關系,這有什么?”陳太忠聽他這么說,只覺得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了,可是他又沒辦法說那么明白,“我是說過一陣可能要去北京見了黃二伯或者您,提一下就行了。
“哦是這樣啊”周瑞聽得笑了起來,他聽的可是陳太忠要請上面的人下去,不過對他來說,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表明意思了,“大概什么時候來北京?”
“這個還沒定下來”陳太忠聽得這叫個汗顏,心說一句謊言,要用十句謊話來遮掩果然是這么回事。
掛了這個電話之后,他發現自己剛才的思路徹徹底底地被打斷了,一時間也就懶得再想這“學雷鋒紀念日,怎么搞了,而是站起身來做幾個擴胸運堊動放松一下。
想到周瑞要自己放出風去,陳太忠琢磨一下,跟老竇放這個風似乎沒有必要,但是……許紹輝和夏大力那邊,卻是應該說一說的。
這么想著,他先撥通了夏書記的電話,“你好,我是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想找夏書記匯報點事情。”
一陣靜默過后就傳來了夏大力渾厚的聲音,“是小陳啊,有什么事情?”
“我現在方便過去嗎?陳太忠不想在電話里說,“剛才聽到一點消息。”
“嗯……”夏大力沉吟一下方始發話,“那你過來吧快點兒,我馬上要出去。”
夏大力的辦公室,離文明辦也不遠,五分鐘后,陳太忠就走了進去,夏書記正在接一個電話,好像是關于什么綜合治理整頓行動的。
放下電話之后,夏書記饒有興致地看他兩眼,方始笑著發冉,“什么消息啊?”
“是關于……壽喜那件案子”陳太忠相信,夏大力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案子,“上面有領導指示,說是如果有外籍華人在國內做官,還欺騙組織的話,這是黨的恥辱。”
“嗯?”夏大力聽得就是一愣,他拿起手邊的鋼筆,兩指輕槎著捻了幾下,才不動聲色地發問,“小陳你心…是在跟我說?”
“對啊”陳太忠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說的事情應該歸許紹輝考慮,但是,“所以我覺得,那個案子的偵破工作要加緊了……這不是怕您不知道這個消息嗎?
“哦”夏大力微微地點點頭,他確實是不知道這個消息,不過這對他來說也并不重要,因為他相信,竇明輝應該知道這個消息——竇廳長知道的話,那自然不用他多費心。
發生在壽喜的事情,別說那兩樁人命案,只說這個警堊察局起火,就是很嚴重的問題,夏書記知道省警堊察廳很重視,也知道潘劍屏和陳太忠在關注,在他看來,案子已經得到了應有的重視。
他想的是,竇明輝未必喜歡自己關注此事,不過現在聽小陳一提,他才反應過來,如果王立華和王剛真的出了問題,省紀檢委過問的話,他這個政法委書記,最好還是做點什么。
此事在前期調查的時候,他無動于衷,那是因為案子遲遲沒有告破,但是現在上面發話了,這王立華和王剛,怎么都得先處理一下,跟省紀檢委協調,肯定是他的事情。2999章代言(下)
想到這一點,夏大力發問了,“王立華在接受了省廳問詢之后,目前是監視居住……嗯,現在讓紀檢委出面,合適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陳太忠笑著搖頭,他心里很清楚,夏書記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了,老夏這么問,多半還是試探的意思。不過這也是意外之喜了,他正琢磨著怎么提示許紹輝呢,老夏直接表態,倒是省去了他的麻煩。
夏大力確實是有試探的意思,不但試探小陳的心性,也試探黃家的意思,見到對方如此乖覺,他就笑了,“你倒是滑頭,惹了事兒自己不管……唉,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這話說得有點前后不搭界,不過他最后的感慨,是針對陳太忠“黃家代言人,的身份去的,區區的一個正處,就能替這么大的勢力傳遞消息,這樣成長下去的話真的太可怕了。
“我倒是想管呢,省廳說我不是警堊察,“陳太忠笑著回答,“夏書記您還有別的指示嗎?”
這是要告辭的意思,夏大力卻是沉默了好一陣他才發問,“查不查王剛?”
“嘖,陳太忠聽得嘆口氣,他知道夏書記的難處,警堊察廳重新查魏國慶的命案,有充分的理由去找王立華了解情況兩人認識嘛,而且對潛在的犯罪嫌疑人,監視居住也說得過去,甚至紀檢監察部門,也能為此出動,但是找王剛沒什么法理依據,程序也不正確。
然而很顯然從護照問題到年紀輕輕位居高官,再到警堊察局火災,這一系列的大手筆事件,根本就不是王立華一今年輕人能搞定的這些事件的背后,必然有王剛的影子,是個人就想得到這一點。
雖然因果關系極為明白,但是還是那句話,邏輯推理代替不了證據,沒證據什么也白搭一一起碼,人家王剛現在還是政法委書記,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冤枉一下也不要緊的那種。
那么夏大力確實會有點頭疼這案子這么查下去……肯定會查出點東西,可是在這期間,王剛父子倆有什么異動比如說跑路了,這算誰的責任?
沒有黃老的關注的話跑也就跑了,起碼毒瘤是挖出來了但是現在人家關注了,這時候再出紕漏,那就未免太不尊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了。
陳太忠能理解這些,于是他整理一下措辭,才緩緩開口,“王剛肯定是要查的,紀檢委那邊肯定有他的黑材料……先查那些嘛,您說是不是?”
“哎呀,這個話我可不好跟許紹輝說”夏大力聽他說得這么赤裸,就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沒錯了,于是笑著發話,“要不太忠……你幫我打個招呼?”
“還是不要了吧?”陳太忠聽得苦笑,最近他可是真沒少麻煩紀檢委,從張峰、王志君到劉建章,有間接關系或者影響的,還有樓宏卿、江川等。
所以他覺得,自己跟許書記開這個口,還真不容易,“近期已經麻煩他很多事了。”
“哎”夏大力無奈地嘆口氣,他確實不好跟許紹輝說這個話,不過總算還好,他兩人之間,倒也有其他的傳話渠道,干是他站起身,好了,我還有事,也要走了。”
陳太忠跟夏大力一起出了樓!這個行為馬上就被人發現了,尤其是大家還關注到,夏書記上車之前,還跟陳主任握手道別了。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消息就傳遍了文明辦,不過敢當面問陳主任的人并不多,當然,李云彤絕對是其中之一。
陳太忠正在辦公室里批改文件,傻大姐就鑷手鑷腳地進來了,他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于是頭也不抬地問一句,“有什么事?”
“聽說您昨天跟夏書記在一起來的?”李主任小心翼翼地發問。
“嗯?“陳太忠抬起頭,訝異地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寫字,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找他說點事兒,正好一起出來。”
“是這樣……”李云彤猶豫再三,還是發話了,“您能不能安排我弟弟進警堊察局?就是那個五子……為他的工作,我小姑也頭疼得很,他也沒別的本事,總不能開一輩子出租車。”
“嘖”陳太忠聽得真是有點無奈,啥也不如…就會當警堊察?他對那個五子印象還可以,而且傻大姐也算得上是他的心腹,隨叫隨到的。
但是有些事情,口子也不能亂開,做領導的需要把握處事的分寸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所以他沉吟一下,才緩緩發話,“你說的我知道了,以后看有沒有機會吧,…警堊察系統的話,你還是不要想了。”
“哦,我知道了”李云彤略微一錯愕,就點點頭,領導不解釋原因,她自然也就不敢再問,不過心里面,她還是略略地有點遺憾,她那堂弟脾氣直膽子大,除了開車什么都不會,做警堊察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至于陳主任考慮的把握分寸,對傻大姐還真不太適用,隨著陳某人行情的水漲船高,積威也一點一點地加重,他又肯放手讓下屬撈一點外快,李主任哪里還會不知足?
主要還是家里人攛掇得厲害,她也實在卻不過那些親情,才不得不硬弄頭尖求情。
陳太忠不知道她想的這些,又低頭寫一陣,才抬起頭來,“你今天沒事?那這樣……去外聯辦盯著吧。”
“那地方,這兩天我不想去”李云彤苦笑一聲,“曹秘書長做了一個指示,搞得好多人上門打聽消息,我怕說漏什么……還是讓行動科的人在那兒吧。”
嘖,陳太忠終于停下筆來,最近這曹福泉的強勢,確實挺壓人的,他雖然扛得住,但是下面人的工作都受到影響了一一令出多門,做事還真是難受。
“要不這樣吧”他沉吟之后做出了決定,反正有些東西,他不是很感興趣,丟給老曹算了,“你去辦公廳問一問,馬上要開始的學雷鋒紀念日活動,曹秘書長有什么好建議。”
“我去?”李云彤訝然地發問,她工作的性質,可跟辦公廳沒什么對應的。
“就說你在外聯辦,感受到辦公廳的重視了嘛,所以過去請示一下,“陳主任輕描淡寫地做出了指示,“別說是我的意思。”
李云彤領命而去,大約一個小時之后,她一臉悻悻地回來了,“那幫人一直讓我等著,東扯西扯的,現在才告訴我曹福泉不在,這幫混蛋。”
“呵呵”陳太忠聽得就笑了,他讓李云彤去,就預料到了多種可能,而眼下這種可能是對他最有利的,他不高興才怪,“沒事,回頭我幫你出這口氣。”
曹福泉上任之后,也是非常忙碌的,忙著熟悉各種工作,他是十一點四十才回來的,州一回來,就聽人匯報說,文明辦的李云彤過來了一一這女人是負責外聯辦的。
嘖,又來這一套,曹秘書長一聽,就又知道是陳太忠的試探,問一問她的來意之后,他大手一揮吩咐自己的秘書,“給陳太忠去個電話,就說,學雷鋒紀念日,這種務虛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他想怎么折騰,由他自己去。”
曹福泉也品出來了,這陳太忠似乎在意的是實事但是我曹某人也是做事情的,不跟你扯那些沒用的東西。
有杜書記的支持,他并不在意那些飄渺的名頭,正經是抓一抓實事,能抓到實權也能將功勞落實。
陳太忠這時候剛出了省委,接到秘書的電話,心里也禁不住感嘆,這曹福泉跟我也太像了吧?堂堂的省委秘書長,居然能說出對務虛不感興趣的話來。
但是感慨歸感慨,該說的話他是要說的,“李主任把事情向我反應了,請你轉告曹秘書長,以后我們都不會請示了……我們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哎,陳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秘書一聽這話,不是個事兒啊,總算他記得秘書長的叮囑,所以很客氣地發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問一問你負責接待的人吧”陳太忠冷笑一聲,壓了電話。
做秘書的一打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辦公室的人原本對文明辦就有點對立的情緒,又陣說李云彤不過是個正科或者副處,覺得你們文明辦派這么個人來,就想請示秘書長一一這也太牛逼了一點吧?
而且李云彤長得還不錯,跟美艷少婦聊天,這個工作顯然令人比較愉悅,于是這邊就扯著她聊了好一陣——當然,關于這一點,接待的那位是不敢承認的。
秘書了解完這個經過,一時間竟然就這么無語了,在他看來,自己接待的人是有點問題,但陳太忠你也不至于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說白了,下級等上級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白等了,也只能咬牙受著刪去北京跑部的人多了,面對那些接待的人,不但得一天天咬牙等著,你還得陪著笑臉塞錢呢。
陳太忠居然會為這點小事發飆,這也太難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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