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七章
查看文章h192010030418:08事實上,陳太忠很是懷疑。這個姓唐的辦公室主任。是不是有心給自己上眼藥,他若是真的狂到不知道輕重貿然坐了加長林肯,后果沒準會很嚴重。
殊不知,唐主任心里也委屈著呢,他何嘗愿意這么大張旗鼓地做事?這么做不但表現得極為夸張。也有自低身份的嫌疑。
然而,老話說得確實不錯,“一句謊話,就要用十句來掩飾”
而官場中行事同樣如此,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賣,既然做錯事了,就要努力去彌補一一哪怕是矯枉過正。
不過還好,陳太忠的腦瓜也不是不夠數,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唐主任能點出何司長也參加座談。這就是沒有算計自己的心思,要不然人家閉口不言,坐看熱鬧才是正道。
何司長參加座談,這個會議的等級就越發地高了一點,然而陳家人見慣了大領導,倒也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廳級干部就誠惶誠恐。
他不遲不緩地侃侃而談,思路清晰有條有理,面對隨機的提問,年輕的副主任不但妙語連珠,時不時還蹦出兩句異常幽默的話來,將個,人的語言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正是那“職業報告家”的風范;風頭蓋過了在場的所有領導。
何司長對他的發言非常滿意。也并沒有因為這今年輕人搶了自己的風頭而惱怒,當然,部里下來的領導,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他在座談中并沒有說幾句話,卻已經將自己的賞識表現得一覽無遺。
在座談接近尾聲的時候。他更是隱隱點出,自己回到北京之后,會考慮邀請陳太忠到部里做一做經驗交流,“眼下部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發展機會,這個機會是壓力也走動力,我們不能辜負黨和人民對我們的期待。”
“為了更好地、更充分地驗證‘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個真理。
我認為大家必須全力以赴,基層的有些工作程序,是值得我們領導層借鑒的,今天小陳就講得很不錯,要不是最近的工作任務太緊張,我都想邀他去北京走一加能帶給人很大啟發的啊!”
總而言之,這次座談會是個成功的會,奮進的會,團結的會。同時也是勝利的會,其意義非同小可,倒也無需作者贅述了。
不過,正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樣。陳太忠總是和麻煩相伴的,再順利的事情,由他插上一腳的話。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產生,等會議結束的時候,麻煩又來了。
會議是在五點十分進入自由討論時間的,當然,說是自由討論,其實該講的規矩都還要講,只不過大家能私下交頭接耳,打開手機之類的。會場氣氛不是那么嚴肅而已。
陳太忠見有人偷偷打開了手機,有樣學樣地也將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他的電話是超級多的,雖然定成了震動,但也是嗚嗚地響個不停。
其中有個短信,是韋明河發來的,意思是說牌局聯系好了,晚上戰斗,知道他在開會不方便接手機。所以發個消息通知他。
陳太忠收的消息不止這一條,正在不動聲色地翻看的時候,辦公室的唐主任悄悄地來到了他身邊,“陳主任。晚上一起吃飯吧?分管的張副省長會來參加宴會的。”
分管省長?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心說這下午的時候不見張省長,晚上吃飯的時候倒是會出現,這是怎么個意思?
他當然知道省長的工作是很忙的。不過總覺得似乎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再一想就明白了,“哦。張省長這是給何司長線別呢,是吧?”
何司長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唐主任聽他猜出了緣故,禁不住低聲訕訕地一笑,“嗯,這兩個因素都有,既歡迎陳主任。也是給部里領導線別。”
“那算了吧,我怎么敢搶何司長的風頭?”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既然他已經不是酒會上的主賓了。那參加不參加這個酒會都不是很重要了。正好老韋還央著他幫忙出頭呢。“有個朋友老爹六十大壽,不去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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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想搶何司長的風頭呢。有那能力嗎?唐主任心里狠狠地鄙夷了他一下,臉上卻是驚訝夾雜了失望的樣子,“這個”陳主任。張省長也很想見一見你啊。”
“那個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這個”意義重大啊”陳太忠苦笑一聲。也是頗為為難的樣子,“反正明天我還要向地級市兄弟單位的領導和同志們做報告,一時也走不了的。”
“哦,那我知道了,您再試著協調一下吧”唐主任嘆口氣,默默地離開,心里卻是在嘀咕:這家伙也太狂了吧,居然不把我們青江的分管省長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心里非常清楚,陳主任要下定決心不買張省長的賬,還真的就不買了,省長雖大,卻是跨了省的。姓陳的在天南和部里紅得發紫,張省長也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專門跑到這兩個地方歪嘴。
這家伙怎么就這么張狂呢?唐主任真的有點想不通,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么一個可能,那就是:陳太忠嫌張省長沒參加這個座談會,認為省里對他尊重不夠。
能得出這個結論,真的很是有點匪夷所思副處嫌副省不給面子。可是唐主任不認為自己就是異想天開,畢竟陳主任的脾氣在那兒擺著呢,昨天能扔下劉主任轉身走人,今天人家認為省里尊重不夠而不買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陳太忠當然想不到,自己不參加酒會,居然會讓別人認為是拿喬。
憑良心說,唐主任的猜測并不是特別不靠譜,但也絕對不是主要因素,他主要是想著副省長來了,目標是何司長,自己在場,肯定只有被邊緣化的份兒。
陳家人在天南橫行慣了,他跟何司長又不熟,就不愿意做這個陪客。再說了,昨天他擺了省科委一道,現在主動認小伙低,難免會被別人他只敢在行業內稱霸卻不敢招惹省級干部。
更有甚者,他昨天給省科委使的臉色,沒準會被人記住,真有那居心叵測的家伙在酒桌上指桑罵愧地冷嘲熱諷一下,他是‘山以雙詐還是不該發作?反正官場中總是不乏這樣那樣的小入昏既是如此,他必然不肯答應這個酒會,哥們兒是交流經驗來的,不是交流酒量來的,愿意接受招待就接受了,不愿意的話,誰還能強迫當然,沒原因拒絕的話。多少也是有點無禮,不過他昨天是答應了韋明河,自己找到了原因,拒絕得就相當心安理得。
所以,在座談會結束之后,他居然就那么離開了,胡尚聽說之后。都禁不住皺一皺眉頭。“小陳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真有這么重要嗎?”
何司長就在一邊,也聽到了這話,知道胡主任這是婉轉地表示不滿意。說句實話,他也有點接受不了陳太忠這種做派,心說你丫這性子也就合適在下面混,要走到了部委里還敢這么行事,不出一年你小子就會被各種小手段折騰得生死兩難。
然而,想是這么想,說卻不能這么說,何司長知道,金部長和安部長都比較賞識陳太忠,這也是他向這今年輕人示好的主要原因,雖然他現在身處地方上,行事無需像在京城里那樣謹慎,但是可能引起兩位部長關注的話題,還是少說為妙,口舌之快不是這么逞的。
于是他不動聲色地微微頜首。小陳交游廣闊,果然是朋友遍天下”
這話是什么意思?胡主任隱隱聽出對方話里似乎帶了點不滿意,但又像是在為陳太忠開脫。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卻發現司長的臉上恬靜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苗頭。猶豫一車之后,終于不再糾纏于這個話題,“何司長您才是交游遍天下,在祖國各地來來回回地奔波,很辛苦的啊……”
經過這次座談會,鳳凰科委陳太忠囂張的名頭終于是沖出天南走向全國了,不過陳家人倒是沒想到這今后果一他低估了科技界緊密團結的程度,也低估了消息的傳播速度。
韋明河也沒想到陳太忠會來得這么快,在他想來,座談會開完。必定是要有個會餐的,他發那個短信。無非是想告訴太忠:晚上別喝太多。咱們還有活動呢。
誰想人家根本連飯都不吃。直接就趕過來了,韋主任一時有點感慨。“太忠果然夠朋友,不枉我幫你出頭,硬扛一下胡尚。”
“扛個胡尚,你也好意思說?”陳家人不屑地哼一聲。眉毛一揚,“你也就那點境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可是拒絕了張省長的酒會。”
“分管省長張波?”就算韋明河膽大包天,聽到這話也禁不住嘔一吧嘴巴,不過旋即就笑著點點頭,“呵呵,我知道了,昨天咱弟兄倆風頭出得太狠,今天你怕小人挑撥。”
“那我參加酒會去了”陳太忠瞪他一眼,作勢就要離開,韋明河趕緊笑吟吟地攔住,“嘖嘖,太忠太忠。我錯了還不成嗎?”
陳太忠看著他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錯倒是沒錯,但是我能這么想,你不能這么說,你這就叫不夠穩重。”
“一邊去,跟誰打這官腔呢?”韋主任笑著順手推他一把,“我已經很低調地做人了,這還不叫穩重。什么叫穩重?”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賭博是怎樣下水的晚上開玩的時間約的是八點,韋明河和陳太忠隨便吃了一點,也沒喝酒,早早地就趕往農牧廳招待所,這里是被人承包的,才剛裝修過。
今天的賭局就定在了這兒。
路上陳主任還笑話韋主任,“不大一點的場面,搞得你連吃飯都沒心情了,明河你這眼界,不算太高啊。”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手能拿出三五噸出來?地主家也沒有余糧。搞走我小一噸了”韋明河悻悻地瞪他一眼,“再說了,輸得太慘了。今天我是憋著勁兒贏回來呢,等贏了之后。咱們好好地慶祝,贏的全花了都無所謂。”
“我知道”陳太忠笑著點頭,“你這就叫闊小姐開窯子一不為掙錢,圖的就是一個痛快。”
“我說你這家伙,缺德話怎么就這么多呢?”韋明河被他這個歇后語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你老家是不是天津衛的?”
兩個人一路打著嘴皮子官司,就來到了招待所,將隨身攜帶的兩百萬交給人,換到一堆籌碼之后,被人了著走進一個房間,房間面積很大。怕不有三十多平米,房屋正中擺著一張圓桌,一米五的那種,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
屋里已經到了四撥人,正坐在挨墻的一圈沙發上隨意地聊著。有人帶了跟班,有人卻是單身一人前來,幾乎人手一只香煙,這么大的房間。居然也搞得有點煙霧繚繞。
“韋處長來了?”一個矮胖的家伙笑嘻嘻地沖韋明河點一點頭,韋明河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原來是李總啊,你們到的可是早。”
“嗯,再等一下小羅來,就能開攤兒了”那李總笑瞇瞇地點點頭。“今天有你倆這猛將,大家都提心吊膽的呢。”
玩扎金花,也是要看對手的,大家身家差不多的時候,就要看個人的賭博習慣了,有人就敢一直不看牌暗著下注,有人就謹慎,看牌不好就飛掉,好了捎跟。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韋明河玩的時候,肯定是比較猛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玩幾次二十萬封頂的,就輸掉七八百萬。
“是怕掙得太多,心臟承受不住吧?”韋明河淡淡地一笑,雖是不無自嘲,但是話里那份傲氣,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你們這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會有人嗎?”陳太忠見狀,低聲發問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誰丟得起這人?”
“輸急眼了,誰還管身份不身份?”韋明河淡淡地搖搖頭,很不以為然的樣子,“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公司的老總,他更不知道我是哪兒的處長。”
能進這種場合來玩的主兒,有的人身份合適暴露,有的人身份不合適暴露,韋主任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卻也不想被人知道實際身份。
“那你怎么就能進了這個圈子呢?”陳太(16x手機站χ○М)忠有點好奇,“這跟你的身份不符啊。”
“切,也是巧合,巾明河笑著搖一下頭,反正還有人沒來。少不得就低聲翻”川勻,敢情他是前一陣幫了一個老板的忙。那老板要送他錢,他卻是礙著中間人的面子,不合適要。
老板知道他大能,有心拉攏,于是就拽著他參與賭局。撂下一百萬。“反正瞎玩嘛,贏了的話你還我本錢,輸了”那就輸了。”
韋明河畢竟是年輕愛玩,又是一個人在青江,閑著也是無聊,所以就玩上了,誰想第一次就將那一百萬輸了一個精光,自己還貼進去一百六十多萬。
而且,別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一個處長,錦陽做為青江的省會城市,要說有一萬個處長。那是夸張,但怎么也得有幾千個不是?所以也沒人太把他當回事。
當然,沒人拿他當回事,也沒人的罪他,處長不處長的無所謂,關鍵是他有錢折騰,那就不能小看。但是這“不小看”對韋明河來說,就算比較不恭敬了。
所以在牌局終了之際,有人“善意地”提醒他,韋處長你玩得太猛了。手又背,以后勻勻地玩,拿什么生氣。咱也不能拿錢生氣不是?
這一下,韋明河可就不服氣了,你算什么玩意兒,也敢這么跟我說話?少不得回頭又參與兩次,偏偏要顯出自己的豪氣。若不是手氣尚可,恐怕只會輸得更慘。
最近幾次,他就比較收斂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大家底氣不一樣,有人玩得太謹慎,六個人玩,有人明了牌之后,有一小對在手都不敢跟。而他有個在手,就敢跟那么一兩把一一能大過的,就是四個了。不小了啊。
幾句話的工夫,那小羅就到了。卻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相貌也算將就。于是賭局正式開始,韋明河將陳太忠推到場上,自己卻坐在他身后看。
陳太忠也玩過扎金花,甚至還廢過一個叫“老六”的家伙的一只手。不過那次他是有心給對方難看。才那般行事,這次卻是不需要了。
他的玩法,跟許純良的類似。也是每把必暗,暗夠三圈之后,才抬手看牌,牌好就跟,牌不好就直接飛掉,底氣很足但是玩得也算保守。
可是,他的手氣還不錯。一個小時下來。居然贏了有四十多萬,一旁的小羅也玩得很猛,只是運氣太背,輸了差不多六十萬了,惱火得不住抽煙。
羅抽的是細長的女士煙,煙癮還挺大的樣子,陳太忠對著一圈煙槍,心里真的有點膩歪,誰想他還沒發火呢,那小羅已經開口了,“我說韋處長,你這朋友玩牌,跟你風格不太一樣啊。”
她也是個有就敢跟牌的主兒。以前有韋明河呼應,兩人還能借此擠走一些大牌,但是陳太忠上來,玩得中規中矩甚至有點小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玩得比較猛,被人硬生生地踩了幾次,心里實在郁悶難耐。
女人玩牌也就算了,怎么毛病這么多呢?陳太忠惱了,不過他覺得這些人實在不值得自己發火。也不多做聲。將一邊的手包拎了過來。探手進去。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只單只包裝的巨大雪茄一一不止你們會抽煙。
這雪茄又粗又大,直徑足足有兩個多厘米,陳太忠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是見到這樣的雪茄。別人看向他的眼光,登時大為不同,那李總笑一聲,“小陳你這拿的……是大炮吧?”
“卡薩布蘭卡?”韋明河卻是個識貨的。見狀笑一聲,“沒想到太忠你也好這一口兒,還有沒有了?”
“還有啊”陳太忠手一伸。又摸出個盒子遞給他,順手還拽個小小的酒精燈出來,再摸出一個銀光閃閃的小環,卻是雪茄鉗一一他沒抽過雪茄,但是見南宮毛毛抽過,知道這做派該怎么擺。
“哈,你準備得還真是齊全了。”韋明河笑著接過雪茄,又抬手摸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點著酒精燈。拆開雪茄的包裝,拿鉗子剪掉尾部。慢慢地在上面烤了起來。
烤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有要叼到嘴上,誰想陳太忠劈手就將雪茄奪了過去,不管不顧地就在燈上點著。“嗯,這支歸我了,你想抽的話。抽那支。”
“我心…”韋明河愣了足有一秒鐘,心說長這么大,除了我家老爺子,還沒人享受過我烤的雪茄呢,不過轉念一想,算了,我不跟你叫真。“服務一次,十萬啊。”
陳太忠懶得管他的想法,叼起雪茄來一口接著一口,他的肺活量比一般人大多了,沒過兩分鐘,整個桌面上就云霧繚繞,有若處身濃霧中一般。
雪茄是好雪茄,味道真的不錯。可是像他這么抽,別人誰都受不了。一時間就有人發話了,“兄弟,你抽慢一點行不行,我這眼淚都快被你熏下來了。”
“這是我的幸運雪茄,越拍手越旺”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心里卻是冷哼”亨,這些界上,可不止是你們會抽煙。
羅煙癮雖大,也扛不住這外國的玩意兒,還是一口接一口的這種。聽他如此說,禁不住哼一聲,“就算手再旺,你打牌也沒有韋處長的豪氣。”
“豪氣誰不會啊?”陳太忠哼一聲。也不看蓋著的牌,手上的籌碼向桌上一放,“三圈暗夠了是吧?我也不看了,明跟二十萬。”
確切地說,他是沒拿起來牌看。可是那天眼不是白給的,黑桃、、口,通殺全桌的,尤其難得的是,其他人還有順子和打頭的同花,這把牌小不了。
羅拿起牌來大的才是,有心跟吧,想著那兩家明牌跟著,不可能全是詐的,猶豫一下,終于是悻悻地一丟牌,“飛了。”
官仙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