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屠蘇密令

抗日之英雄莫問出處。

欽州的天氣依然毒熱，但是和整個最高參謀部滿頭大汗忙個不停的參謀們不同，譚笑卻在屬于他的角落以冰鎮荔枝款待著賓客——來自兩廣的大批社會賢達。()或者是出于顯擺，或者是要顯示元首的隨意，譚笑直接就在作戰總指揮部的一角接見他們；這樣既表現了元首的國事繁忙也表現了他的從容不迫。

元首總是看過一份電報之后便隨手放在一旁，如果有心窺視的話，每一個嘉賓都可以知道電報的內容。但是大家都不會去看，因為這是一種忌諱，而且他們也都從譚笑的嘴里知道了電報的內容。

最簡短的一份，當屬黃伯韜發來的那份四字電文：摧枯拉朽。然后，接下來的一份份電報全部都是各部的捷報，某部殲滅蘇軍若干；某部生擒蘇軍元帥某人；某部包圍蘇軍某部......

今天譚笑之所以會在這里接見這些社會賢達，是因為這些人在中蘇開戰前后踴躍捐款捐物，支持部隊的作戰。不管出于政治投機還是別的原因，這些人都值得譚笑對他們好一些，畢竟乖孩子都值得疼愛。在中蘇大戰開戰初段，由于策略需要，國家的宣傳機構并未投入太大的熱情，而隨著在國境線一直撤到哈爾濱防御圈，可謂是丟城棄地，讓原本激憤的青年們也感到氣餒。在那段時間，中央更是刻意地挑起一些親蘇言論、和蘇提議；這些讓很多隱藏極深的蘇分分子被暴露了。現在陳立夫、戴笠、賴云生的行動已經全面發動，是時候在全國掀起堅決反蘇的宣傳了，而那些一直堅持反蘇態度，對作戰作出過實質性貢獻的人們當然也被邀請到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

“黃將軍電：‘今晨六點，彭漢柏將軍部已經收復齊齊哈爾，現已繼續追擊蘇軍而去......唯蘇軍暴劣，該城市被毀壞不少，百姓遷回工作恐要延期......’黃將軍請示可否從南方調派工兵新兵部隊前往支援建設......”

“大家看到了吧，戰爭，這就是戰爭，老百姓所受的連累何其無辜......準了，在全國各部選派工兵部隊北上，鐵路、航空都必須全面配合，務求讓老百姓早日有家可歸......”在一片愛民如子的嘖嘖稱贊中，譚笑繼續著他的愛民表演，批出了大批的物資和錢財去安頓因為戰爭而受損嚴重的老百姓。這一出所收到的效果奇佳——在整個清末民初，軍閥混戰造成了多少民眾流離失所，有哪個政府如此大力安頓民眾？還搞了個政府特別津貼作為對老百姓的賠償？

賢達士紳們感動不已，紛紛慷慨解囊，一時認捐無數......這些自然也會在全國上報，然后在全國掀起這股風潮，為國庫分憂。

“各位愛國擁軍的熱情讓譚某好生感激，我想，待大軍過后，政府該組織大家北上參觀收復的大好河山......對了，這些地方各種山林、礦產尤為豐富，如果各位上去參觀時發現有中意的投資項目，大可提出來；總不成都是國家占了大家的便宜，有好處輪不到大家分享......”譚笑此話一出，滿座沸騰，大家連說不敢，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元首這話擺明就是讓大家上去撿便宜除了那些身家不厚、沒有從商的學者外，在座的基本都是有一定生意背景的人，雖然大多數沒去過東北，但也早聽說那邊發現石油，還有各種的物產......特別是那些政治投機商們，都知道這回押寶押對了，個個暗自高興。

譚笑卻是更加高興：從日本人手里收回東北后，東北的產業基本就是被克虜伯家壟斷了，鮮有成規模的工業有國人參與；現在把借著戰爭撈得盆滿缽滿的兩廣富商拉上去，意義可不是一般——除了更好地開發東北外，接下來從蘇聯人手里拿過來的土地才是重頭戲；要是中國席卷了西伯利亞，可絕不能讓那塊寶地光長草

“黃將軍電：我軍第四機步師追上蘇軍指揮中樞部隊，擊潰敵軍，打掃戰場時證實一尸體正是蘇軍遠東集團總司令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

擊斃了朱可夫？譚笑覺得自己太偉大了，穿越之后他也曾經有一段時間害怕自己的動作把歷史改變得面目全非；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如果不改的話才是真正的犯罪，讓中華民族重蹈原來歷史就是犯罪。現在，他已經非常享受這種改變，甚至是每當聽到那些原來時空的偉人、名人被自己弄死都有特殊的快感......朱可夫死了，斯大林還遠嗎？譚笑想象著斯大林在監獄里的樣子，腦海中卻出現了另一個人——原來時空的伊拉克者薩達姆.侯賽因，他們似乎長得很像......

蘇軍元帥被殺了，他們崩潰了，這很顯然，中國必勝在座的人們都按耐不住民族的自豪感，幾乎要歡呼起來......

“對我軍的大勝，德國元首希特勒先生發來了賀電，請問元首要回電嗎？”來報告的參謀站在那等待著譚笑。

希特勒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譚笑心里吃了一驚，然后他馬上意識到不是這么回事，是參謀有不方便在大家面前公開的緊急情況要自己決斷譚笑于是便借給希特勒回電的機會，結束了今天的接見。

希特勒確實是來電了，但卻不是祝捷電報，而是就英西戰爭的問題咨詢：西班牙軍隊的重武器太少，空軍也很弱，曾經橫行歐洲的海軍也早就成為歷史；他們在和英國人的戰爭中損失慘重以為人多就可以取得勝利的西班牙共和政府軍在直布羅陀要塞慘遭重創，被英軍殲滅了近四十萬大軍......

希特勒目前非常迷茫：英國人竟然向他遞出橄欖枝，希望德國出兵幫助他們打擊西班牙對于錯綜復雜的國際形勢，希特勒不由得想起了譚笑，于是這封電報就過來了......

英國人有求于德國？奇怪......想了很久，譚笑才大約明白英國人的意圖：法國在對西班牙問題上和英國人分道揚鑣，這讓英國人非常氣憤，于是他們干脆把法國的老冤家德國人拉過去，也是給法國人臉色看當然，這里頭也真的有和德國把關系搞好的意思——英國一直賴以保存自己的海軍在遠東戰場損失慘重，在三年內他們的海軍實力并不會比德國強多少，特別是誰都不敢保證那些大量在中國受訓的德國海軍會不會忽然在中國“買”到一支艦隊直接開回歐洲......既然和中國的關系已經因為緬甸而漸行漸遠，后邊還必須面對馬六甲問題，英國人覺得有必要和德國短期內修好了

如果借這個機會，讓希特勒直接把佛朗哥扶植上西班牙統治者的位置又如何呢？因為時空變換，佛朗哥和希特勒之間的關系還那么鐵嗎？譚笑又開始思考起來：這個局面絕對是好事，德國可以通過合作把一戰的賠款作為條件，狠狠地減掉包袱；可以趁機扶植在非洲逍遙的佛朗哥，如果他還是希特勒的盟友的話；還可以麻痹蘇聯人——誰會想到德國在對西班牙用兵的時候突襲蘇聯？

很快，譚笑整理出了一份建議發往柏林，這份計劃中除了讓希特勒明面上同意和英國結盟出兵西班牙，實際上出工不出力，學足中國在對日戰爭初期的作派外，更多的是建議希特勒在適當的時候進軍蘇聯這次的進攻可不是德國一個國家，包括他們瓜分波蘭的盟友匈牙利、羅馬尼亞外，像已經逐步淪為德國附庸的捷克和德國一戰時的鐵桿盟友土耳其都將出兵，更讓人意外的是譚笑希望德國可以和北歐的挪威或者瑞典等結盟，出兵解放波羅的海三國......

墻倒眾人推，原本到處欺負人的蘇聯，仇人遍地，只要中隊把他的主要軍事力量消滅在遠東，德國又在歐洲挑頭的話，周邊愿意打它的國家多的是

斯大林當然不知道在歐洲正醞釀著讓他毀滅的計劃，現在遠東局勢已經夠他煩的了：中隊的進軍速度比當初的日本人要快得多在蒙古和新疆斜刺里殺出來的中隊已經把蘇軍的歸路全部切斷，這意味著原來苦心經營的貝加爾湖防線完全失去了戰略意義，而在西伯利亞的數百萬大軍和兩千多萬平民將徹底喪失。蘇聯的縱深防御根本沒有準備，那些民間力量已經在對日本時消耗光或者是在大饑荒中消亡了，中國的新疆軍團和蒙古軍團面對的竟是西伯利亞遼闊的不設防區域；他們可以順著鐵路旅游般到達歐洲

以蘇聯目前的實力，他們最實際的就是沿著烏拉爾山設防，把所有山口堵死，讓中隊在冬季的嚴寒中消耗。但即便這樣，蘇聯依然缺乏足夠的物資去應付這場戰爭，糧食還在依賴進口，那些地里的莊稼還要一個月以上才成熟；軍工業耗材雖然得到了英國人的大批貸款供應，但生產出來的東西遠遠應付不了前線需要；現在連人力都是個大問題了，經過戰爭與饑荒的消耗，蘇聯現在人口下降很厲害，已經不足一億人而且當中至少有一半是忠誠度極差的非俄羅斯族人......也許向中國求和是最明智的選擇，斯大林幾天幾夜睡不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地圖——要割到哪里呢？

他錯誤地認為中國人不會有太多土地要求，中國本身已經夠大；他還錯誤地認為這次中國主要是在戰略和物資上占據了優勢，以蓄謀已久的準備一舉取得勝利，只要蘇聯愿意委屈求和中國一定會同意......當然，斯大林不知道更大的災難要降臨，蘇聯還要面臨一場比上一年還要慘重的災荒：那些播種下去的糧食都不會結實

因為要應對不到兩個月后就會突然降臨的冬季，中隊對蘇軍俘虜網開一面，給他們提供糧食和醫療救治。這是一種策略，讓蘇軍徹底失去還抗的能力和理由，而這些俘虜們在度過短暫的幸福時光后，將被全部作為在冬天里苦干的勞力，讓中國徹底鞏固好已占區域。中隊目前各種的工兵和運輸隊是最繁忙的，建設要塞、路橋、運輸儲存大量的越冬物資......作戰部隊不是每天都有戰斗，但這些后勤類部隊卻每天都在“戰斗”

“......你們知道這是為什嗎？為什么歷代強國如大漢朝、唐朝都最終戍邊失敗......”譚笑對盧學新和江水聲道：“就是因為士兵娶不上老婆，沒法安下心來，所以我們要在國內再次發起一個‘擁軍就當軍屬’的運動，調動大批的女青年到北方去嫁給那些以后要駐守在那里的官兵......學新，你的經驗豐富，我就不給你指示了，好好去做吧......當然，我們還要就地取材，那些俄羅斯少女可都是不錯的，雖然樣子老得快些，身體容易走樣；但是總體來說，在被斯大林暴劣政策壓迫之后，得到了新生的她們會感恩的，她們會是個好妻子你還要動員我們的戰士不要有偏見，要勇于娶外國人......”

一番交帶后，譚笑讓盧學新先出去了。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水聲已經習慣了做一切保密的，最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只是在等著元首的吩咐。

“那些男人，全部集中起來做苦役，然后......”譚笑盯著江水聲，不再講出一句話，但是殺氣騰騰的眼睛已經把一切都作了指示

元首要殺光那些蘇聯男人江水聲心里暗暗吃驚：滅日本人還有那么多的國家一起被卷進去，也就大家都不聲不響過了；現在元首竟然對俄羅斯也來滅族政策留下女人，先把男人的體力用完然后再殺光

俄羅斯人和日本人不同，他們是白人，歐洲的傳統血裔，一旦這次的大屠殺曝光......江水聲忍著沒有冒汗他知道，一旦這次出半點差池，攪在事件中的人物極有可能會被犧牲掉另外，要說服各部對大家并沒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俄羅斯人實行種族滅絕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嗜殺成性的

元首的命令就是圣旨，不管難度，只管完成江水聲受命去了。

在后方已經著手準備一系列的后續計劃時，前線還在進行著一場圍獵：亂成一團像搬家的蜜蜂般糾纏著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一直往西移動戰團里，每天都有大量的蘇軍被殺死和俘虜，受過專業荒野作戰訓練的中隊像獵人一樣，以機械化部隊作為臨時宿營移動根據地，騎兵步兵互相配合，在空軍的偵察和火力支援下，正在對殘余在逃蘇軍進行著最后的殲滅戰。隨著中隊不殺俘虜的消息傳開后，蘇軍大量地開始主動找中隊投降，而真正的硬仗并不多。

那些被發配到遠東來的人們，發現中隊和他們聽說的日本人不同，他們基本不擾民，還會給他們提供一些食物和日用品、種子、牛羊后，敵意已經沒有了；等那些白俄軍團工作隊一跟上，蘇聯人很多就恨不得加入中國籍了。西伯利亞目前的氣氛很和諧，中國的軍人和那些俄羅斯人并沒有什么沖突，甚至在中隊要求他們按規定交出除了一種很老式的獵槍外的所有槍械時；沒經過什么考慮俄羅斯人就照辦了。

這時黃伯韜在總指揮部里卻收到元首密電：中央將派出密使，口述元首密令，一切以密令為指導行事

黃伯韜一看心頭大震：經歷過朝鮮和日本的戰事后，他猜到這個要專人傳遞的密令是什么了

現在讓去對俄羅斯人進行大屠殺？黃伯韜心里竟然涌起一陣悲涼，他拿起望遠鏡看向遠處的草原，那里是附近的一條小村莊的牧場。幾個俄羅斯少女正在草地上戲耍，而那些中隊給她們提供的小牛、小羊正抓緊這兩個月的寶貴時間瘋狂地填著肚子......偶然有中國的騎兵經過，那些少女們都會毫不羞澀地對士兵們的口哨“還以顏色”跳起民族舞蹈......這一切都要毀了嗎？中國士兵們殺得下手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元首以前對日作戰時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又響了起來......但愿這次的密令不是讓我的部隊進行屠殺吧黃伯韜想著，但是他的感覺很糟糕，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有一場大屠殺要發生

也許，我應該事前先做些什么......黃伯韜提起筆，在稿紙上開始寫了起來，標題是：讓西伯利亞歸化之我見

（對俄羅斯人的屠殺，是刻意對元首的冷酷的刻畫，如果你們覺得主角過分了，就是我的設計成功了......）抗日之英雄莫問出處 第一七七章 屠蘇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