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鏖戰在國都

趙武點點頭：“你當然看不懂如今，秦國的文字跟我們不一樣，楚國的文字跟我們不一樣。齊國的文字也跟我們不一樣”上古時代還沒有文字呢，人們都是結繩記事，而后口口相傳繩子上系的第一個疙瘩是什么，第二個，疙瘩又代表什么。所以如果這真是神農氏寫的百草經，那時候還沒有文字。只是一堆符號與繩子疙瘩，你能看懂才鬼了

巫師趕緊指一指《河圖洛書，強調：“這份圖譜有用，真的有用。”

趙武輕輕點點頭：“這是邵溫氏家珍藏的傳家寶，你拿去謄錄一份。原圖還給人家。至于《神農百草經，既然是邵氏的傳家寶，我不敢輕易貪占別的家族重寶，請邵溫氏拿回去吧。”

欲溫氏表情有點訕訕，他收回了兩卷《神農百草經，靜靜的看著趙武，趙武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先人曾言：“未立寸功，不受寸士。一欲氏的家族武士今年向衛的集結吧。我許可你們參戰，希望你們能在戰場上獲得自己的榮譽

軍國主義國家以戰爭和擴張為人生宗旨，讓邵氏參戰不是對欲氏的懲罰，而是獎賞這跟春秋后的概完全不同。邵溫氏本以為此行走一場失望。的到這個結果，喜出望外，再三拜謝而后告辭，等他走后。

韓起在背后嘟囔：“神農氏時代的東西，恐怕對現在沒有指導意義。那時候，植物的稱呼與現在完全不同，即使那份《百草經能夠看懂，我們也要像猜謎一樣的猜書中說的那個植物是什么，我看它的用途還不如你寫的那份《百果圖譜。

稍停，韓起見趙武沒有反對。馬上說：“把你家的《百果圖譜給我兩份，我打算回去后嘗試著種種果子

韓起所說的《百果圖譜是趙城學宮近幾年的作品，因為趙城學宮的主人是趙武，此書編撰過程中。趙武也出了很多主意，是他親手確定了本書的大框架，甚至大約規戈了書的內容，所以書編成后。以趙武的名義刊于世。

《百果圖譜僅僅是趙城學宮這幾年的出品之一。趙城學宮借鑒了齊國稷下學宮的運作，卻又摒棄了稷下學宮只輕談不做事的習氣，這幾年來，趙武鼓勵著作。為了扶持趙氏墾荒工作。趙城學宮特意研究了各種與農業相關的科目，并在葉公的幫助下，每本書都配上了插圖，使得新出版的書籍圖文并茂。

這批新書當中，《百果圖譜收納了三百多種可以食用的野果，并詳細講述了這些野果的栽培技巧，生長習性，以及開花結果時期、采摘技巧、釀酒技巧等。本書還創造性的加入一些養身內容，告訴讀者食用野果有什么益處。

類似的冉書還有等等。這批圖書大大提高了趙氏的農業水平，當然，也成了各大貴族垂涎的對象。

趙城學宮擁有兩座圖書館，一座圖書館是全開放型的，面向所有求學的學子，哪怕他是外國人，來趙城學宮旁聽一兩天，也能獲得閱覽的資格。而另一座高等圖書館，則只面向趙氏家族的官員以及趙氏武士、家族成員。上面所說的那批新書籍。都只存放在高等圖書館里。

趙氏、弗氏現在好到不分彼此，韓起開口，趙武沒二話：“回頭我送你兩本，不過這些書，”

韓起馬上接過話頭：“當然。我當然會嚴格保密，絕不讓旁人亂看一眼”說起來，田蘇原來有進出你圖書館的資格，怎么最近圖書館守衛的武士拒絕他踏入館中？。

趙武沉吟了一下，答：“趙氏沒有什么好瞞韓氏的，但我趙氏最近研究了幾件武器，田蘇在閑聊的時候，無意中說給魏氏了，有人向我匯報此事，所以我取消了他進出圖書館的資格，意思是想警告他一下。你回頭叮囑田蘇一聲，他那好炫耀，好夸夸其談的毛病。自己要警惕啊

韓頭答應：“沒錯，你處置的對，我回頭警告一下他

此時，雜氏的隊伍已經啟程。他們氣昂昂的穿過了智氏領地。智氏武士見到這只大部隊，閉城自守。并迅將消息通報范甸與趙武。其中，通報范自的信使順利抵達元帥府，通報趙武的人與趙武擦肩而過一趙武在處理完趙城事務后，與韓、智兩家的隊伍繼續動身，前往國都，他走的是翼城線路，與智氏使者擦肩而過。

這一天，范自正在跟晉平公的寵臣，也是國君的馬屁精樂王銷喝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邊喝酒邊欣賞歌舞，正在高興，智氏派出的信使趕到，報告范田：“雜盈來了，他帶著曲沃的武士三千，即將進入國都

范創大驚，他手足無措的說：“不好，我家族的武士分散在鄉里。現在召集恐怕來不及了，我府中只剩五百甲士，雜盈、雜樂、集鞍三人素有勇名，指望我府上這點人抵抗，恐怕不成。

嗯，雜氏從曲沃來，他們要從南門進入國都，南郊是趙武的莊再，快請求趙武攔截，凹“天突擊，如果他愿意動手，熱怕奕氏講不了南樂王婉鄙夷的看著手忙腳亂的范自”說：“趙武擅長突擊，沒錯。可你范氏都臨時聚集不起來多少武士，趙武又能臨時聚集多少家族武士來？這是一場雜氏跟范氏之間的沖突，雜盈是來報仇的，趙氏憑什么讓自己的家族武士、以寡敵眾的去突擊集氏三千人的隊伍？”

范創手忙腳亂的派出了信使，樂王穌嘆了口氣，此時，他已經不得不伸手幫助范自了：“趙武子正在巡游各地。他不在府中，恐怕府中武士也聚集不起來抵抗力量，所以通知他沒用，我看唯一的辦法一。

范田拉起樂王鮑的手，連聲催問：“還有什么辦法。快說。”

國君的寵臣樂王賺慢悠悠的說：“不用怕！集氏從外面來，是叛亂。厭惡它的人很多；您是執政，代表晉國官方。大權在握，有什么可怕的？挫敗動亂關鍵在于反映敏捷。您一定要振作！，我記得君上的母親剛剛去世，身為元帥，你似乎沒有前去問喪。”

范田是聰明人，他眼睛一亮。馬上明白了這位國君寵臣的建議一

劫持國君。

范田連聲下令，他命令自己兩位平妻穿上喪服，與自己同去國君的宮城吊喪。臨走前想了想，他又命令自己的女兒、雜盈的母親雜祁氏一同前往，他對女兒說：“集盈是沖著你來的，我們都走了，你留在家中。不免成為親盈針對的目標。而雜盈的軍認為了攻擊你而攻入范府。咱范府的財產也要受損。如果你跟我同去向國君吊喪，雜盈沒了借口，他就不來攻打范府了

走出大門，范創冷靜下來，恢復了一貫的聰明，他馬上吩咐兒子范鞋：“雜氏攻來，關鍵是魏氏其他的家族不會牽扯進入這場內斗。魏氏跟雜氏關系親密，一定會幫助雜氏，你去魏舒那里，一定把魏舒籠絡住。

另外，趙氏跟雜氏曾經有家仇。奕氏一旦得勢，趙氏也會擔心波及。如果有可能，你聯絡上趙武，讓他伸手拉我一把，我范氏一定會記住趙氏大恩。”

范鞋遵命，立玄帶著家族武士趕往魏舒府，當他抵達魏舒府上的時候，范鞍見到魏府動態，驚出一身冷汗，下軍將魏舒已經派遣武士打開了晉國都城南門，魏府之前的廣場上，魏氏武士已經穿好了鎧甲，排列成陣式，似乎正在等待出的命錢

見到范鞍沖過來，魏舒愣了一下。就在他愣的瞬間，范鞍快跳上魏舒戰車，他緊緊握住魏舒的手臂，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抓住車的挽帶，命令驅車離開行列一范鞍是打算把魏舒的車與其部隊分開，便于挾持。

連續幾個動作之后，魏舒已經不知所措。魏舒的車夫的請示去哪里。范鞍握劍回答：“去國君那兒！”

此時，范創已“守護著國君”一起奔入“固宮（即武宮，是晉君的別宮，有守備設施）”固守。如此一來，雜盈要攻范家。就必須進攻國君的居所，在政治上就等于讓雜氏攻擊整個國家政權在春秋車戰時代，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攻擊依工事堅守的敵人，除了長久圍城，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雜盈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等他帶著雜氏的隊伍浩浩蕩蕩來到新田城南郊，看到南郊城門處簇擁著一支大部隊，人數與他的手下相仿。

糞盈猶豫了，他命令士兵止步。卻見這支隊伍徐徐的進入一處府邸。而后哐當一聲，這處府邸關上了大門。

那處府邸雜盈認識：石頭做的墻。墻高一丈左右，此刻墻頭已經隱隱晃動著人群，以及墻頭林立的刀槍，箭頭。

雜盈看了看左右，大將集樂直感慨霉氣：“倒霉，趙武子怎么恰好回府？”

胥午也在嘆息：“六卿當中。魏氏與我們是兩代交情，我們兩代人同在一個軍中做事，因此魏氏肯定是幫助我們的。而中行吳跟范氏關系親密，頂多對我們兩不相幫；弗氏一向不牽扯家族爭斗，定不會插手我們與范氏的交戰。程鄭是國君寵臣，國君下令驅逐雜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幫助我們的。

唯有趙氏的態度很令人擔憂。昔日，元帥雜書曾參與策刮了“下宮之亂”少主（雜盈）的父親跟趙氏關系緊張。此行，我們一旦勝利。趙氏恐怕擔憂會擔憂祟氏報復。所以，如今能阻止我們的，唯有趙氏。”

雜盈搖了搖頭：“不必擔心。讓全軍保持警戒，繞過趙氏府邸一趙武子一向心軟，我這個窮途末路的雜氏孤兒，他恐怕不會悍然攻擊。”

于是，大軍小心的通過趙氏府邸。

果然，墻頭上的趙兵沒有一箭阻攔。集氏士兵得以順利進入南門。此時，范鞍正拉著魏舒趕到固宮。范自見到魏舒到來，連忙趕到固宮（武宮）門口親自迎接，他多的話沒有說，只說了一句：“剿滅集氏。曲沃是魏氏的了。”

魏舒聽了這話，雖然表情很不情愿，但腳下不由自主的隨范自進入固宮，才到固宮門口，他遠遠的看到趙成帶著家族武士站在固宮門口，武士旯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魏舒嘆了口氣，心說心有讀嗓門神在，奕氏沒有成功的希望啊六”趙成身邊不止有武士昆，還有衛敏、英觸、武婉”趙氏家族武士的精銳都在趙成身邊。魏舒轉一想能得到曲沃，也算不錯了啊，如此一來，魏氏的領地面積便僅次于范氏、趙氏，位列晉國第三。

這般衡量下來，跟著雜氏作亂。收益未必能如同現在。

更況且，范氏現在跟國君在一起了。攻擊范氏就是攻擊國君。魏氏怎么能背叛國君呢？

此時，趙府城墻。剛剛進入府邸的趙武，站在墻頭上默默看著集氏士兵魚貫進入南城門，韓起陪著他在一邊喘粗氣，在他倆人身后，韓氏趙氏智氏三家武士嚴陣以待。趙府的墻頭上則布滿了弓弩”以及投

智盈年紀被凝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起來，忍不住問：“外父，雜氏能成功嗎？”

趙武哼了一聲：“飛蛾撲火。或許能夠把燈火撲滅，但蛾子本身也將被焚死

智盈小心地問：“燈火之下。也站立著成哥哥（趙成）啊！”

韓起開腔：“你剛才說的是最好的結論狡猾，共盈不如元帥；論兵力，范氏雖然倉促之間集結不出足夠的兵力，但雜靡之前把諸家族都得罪盡了，雜氏只能孤軍奮戰。而范自卻能召集越來越多的朋妾。

稍停，韓起回舁看著趙武：“你不也在蠢蠢欲動嗎？我剛才看見你的手指不停的在彈動，若雜氏兵敗，恐怕他們即使出了南門。也無法通過趙府。”

趙武搖頭：“我是趙氏孤兒，所以不忍心看到邵氏孤兒，因而收納了佛溫。現在也不忍看到雜氏孤兒”這場戰斗我不參與，如果雜氏膽敢攻擊我城中的兒子，那我就攔截下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否則。我會任他逃往天涯海角。”

此時，衛國的衛獻公也動了，在雜盈進入虎牢之后，齊國立刻通知衛獻公動手，以便協同晉國的內亂。衛獻公派出神射公孫丁，在寧喜的幫助下進入衛國都城，公孫丁射殺孫林父的三兒子孫襄，而后俘虜現任國君衛萏公。隨后，衛獻公狂奔入衛都城帝丘他臨走的時候。崔抒扣留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包括賢名卓著的前任國君夫人定姜。

崔抒打算以此脅迫衛獻公事后兌現諾言，割讓部分衛國領土，以答謝齊國的幫助。

衛獻公歸心似箭，沿途，在邊境迎接他的大夫，獻公就親執其手親切交談；那些聽聞消息在路邊迎接他的大夫，衛獻公只不過在車上作揖表示感謝；而于帝丘城門迎接他的人，僅點頭示意而已。

獻公入了帝丘城，即拜偈宗廟，隨后逼迫兒子衛殊公飲鴆而亡，并殺死了孫子太子角。百官朝賀衛獻公重新登位，衛獻公四處一打量，人都到齊了，唯獨太叔儀不在場一太叔儀是衛獻公的叔叔，故此稱“太叔起初，寧喜打算迎歸衛獻公時，太叔儀就明確表示反對，并對人說道：“寧喜難免于禍了，寧氏在衛九世為卿，一旦滅亡，真是件悲傷的事情。”

衛獻公坐在大殿左顧右盼，見太叔儀久久不來朝賀，他大怒派人責問太叔儀，說：“寡人淹滯在外。總有人三三兩兩的告訴寡人衛國的消息，唯獨你這小子不從在意寡人。古人言：不該恨的人不要平白怨恨（非所怨，勿怨）從今天起。寡人恨上你了

太叔儀淡然回答說：“當初君上出逃的時候，臣不能跟隨左右，其罪一也；君上在外，臣不能對現任國君懷有二心，給你通風報信泄露國家機密，其罪二也；現在君上求入。臣不能參與策刮密謀推翻前任國君，其罪三也。君以三罪責臣，我怎敢推脫自己犯下的死罪？。

隨即，太叔儀準備行李打算出亡晉國避難，獻公聽說后，立剪慌了神。急忙派人阻止。太叔儀隨后奉召見獻公，在大殿上垂淚不止，請求安葬衛傷公，衛獻公勉強答應了”于是，太叔儀才出班就列。

稍后，獻公讓寧喜獨相衛國。凡事聽其專決，朝中之事一應寧喜打點處理一對此，衛國太史記錄說：“寧喜弒了國君刻（衛殊公）。”衛國官員右宰谷對這場動亂評價說：“寧喜謀復故君，必廢新君，他父親曾親自與孫林父謀戈了驅趕這個國君的事，現在他又殺了新君，迎回了被他父親驅趕的舊君一寧氏父子得罪于兩世國君，天底下還能有容納寧氏的地方嗎？寧氏必死。我怕他的家族死無葬身之地啊。”

稍后，孫林父得到衛獻公進入衛國國都，重新登位的消息，緊急派遣使者前往晉國求救。求援信只有一片竹簡，上寫：衛國內亂復位。

此時，祟氏武士已突擊到了范府門前，范鞍勉強集結范氏武士節節抵抗，他當先遇到了雜樂，知道自己打不過雜樂，范鞍轉身就逃，邊跑邊喊：“雜樂，我可是自小跟你玩到大。你現在殺了我，上天也不會放過你的。”

雜樂毫不理睬，張弓搭箭射向范鞍。（）春秋小領主 第一百八十二章 鏖戰在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