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鍋 第11章 顧后難瞻前
遷墳!?一戶補償一萬!?
如果是別人說的消息恐怕不太有人相信。不過是最高領導者村長說的,就由不得大伙不信了,如果是鄉政府下的文件,說不定村長也不相信,不過又是來人又是送禮,還許諾直接給村長跑腿的報酬,這村長自然也沒啥懷疑,簡堡鄉除了山多石頭亂、粘土木材站也沒啥資源,最掙錢的營生就是磚瓦窯和燒木炭,要建磚瓦窯那肯定要大量取土、大量取土那就肯定要遷墳,這是常理。這事最先知道的回龍村簡來虎村長咂摸了良久,前前后后一思量,得出了一個結果:能干!
當然能干,又有小煙小酒,又得小錢,這還不就是村長的職責所在?
于是乎回村委的功夫順口喊了幾嗓,門坎上納鞋底的大姑娘小媳婦、院子里喂雞食的大嫂小姨、豬圈里頭出糞的大侄外甥,還有擔著糞桶準備澆菜地的兄弟老哥,幾嗓子就從村東傳到了村西,加上這些絕對擁護村長權威的治下村民,又不消一會功夫。從村南又傳到了村北,幾百戶的大村子,被村長說得這一萬塊錢把神經牽動著,長舌的婆娘們在議論著,不消多時就討論出了結果,誰誰誰家的舅舅就是棗樹溝的、誰誰誰的奶奶嫁到棗樹溝了,還是誰誰誰娘家媽不是棗樹溝的么?幾代人的歲月變遷,雖然淹沒良久了,不過在村里鄉間總還能交口相傳一些茶余飯后的談資,這些事要說起來也算不回事,不過要牽扯到一萬塊錢的賠償就算個大事了,于是乎,村長簡來虎想也沒想到,剛到中午飯光景,自己家里就被堵了,婆娘扯著老公、兒子領著爹、閨女拉著娘,甚至于平時也不見怎么孝順的媳婦漢子帶著公婆來了,足有七八戶,一張口就是七姑八舅十三姨埋在棗樹溝,這要動土遷墳可不是小事,除了俺們這些至親誰也不能動土,賠償不到手,俺們還就不遷了,看誰敢遷!?
于是簡凡剛從第二家臺兒洼出來,這要賠償的已經有七八戶了,說得有名有姓有地方,這當然是喜出望外了。趕緊安排識文斷字的村長挨戶登記,等待核實。
辦件事情吧其他方法用對了,那絕對是事半功倍,比如這回就是,進了第三個村子雙鶴村,正逢著村里一家辦喜事,和村長一說一忽悠,前腳剛走,后腳村長就著喜事酒席上一說,喜事沒散場就有人扯扯著這遷墳事,搞得辦喜事家好不郁悶。
有不高興的,當然也有更多高興的,這村長都是同級干部,相互間少不了通氣,其實這事沒走幾個村子里,現代的通訊手段起作用了,早有人相互竄連著商量這好事怎么干,能不能攤上自己點,不管攤不攤上誰家,這村長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剛走了五六村子再接下。車只要一到村口,那村長已經是帶人迎接著,像迎接上級來救濟糧款的親善大使一般把簡凡一干人等迎進村委會。
于是謊言還沒說一千遍,就已經成真理了,遷墳這事大家已經深信不疑了,最關心的就是咱村里有幾家棗樹溝的后人,而且要建磚瓦窯,能多給咱村幾個空缺,讓這閑漢們能掙個糊口錢,再要不咱村這閑置的騾馬車、蹦蹦車這多,最好還是能在窯里找著活計干不是?
去了村子自然蠢蠢欲動了,沒去的村子趕到晚上會已經拐彎抹角知道這一行人的電話了,沒見面的村長倒已經把電話撥進來了,等簡凡幾人好容易把第一天的事處理完回了鄉招待所,誰可知道又被鄉政府的干事堵在招待所里了,那干事埋怨著,前一天晚上吃飯倒不說這磚瓦窯的事,還有這遷墳,雖然是小事,可萬一有事沒有鄉政府的協調怎么行?言辭鑿鑿,那意思是你還不能就把鄉政府撇一邊去,要不你將來建窯征地怎么辦?
簡凡霎時不知道咋個應對這基層官場地事了,誰可知費仕青老道,一眨眼這不建磚瓦窯了,直接吹噓著這位簡老板要在簡堡鄉建一個大型現代化的機制磚場,現在還在籌備階段,怎么可能忘了鄉政府涅?昨天吃飯就準備請劉鄉長,誰可知道他回城了,這不能賴我們吧?
又一轉眼。簡凡上道了,拉著小干事直說這建場遷墳,其實還有麻煩事,棗樹溝村荒廢久了,這墳地就怕有人冒名頂替認親,現在是連原住戶信息都沒搞清,要不這事,您幫幫忙,反正鄉府所在地說不定也有棗樹溝的后人。
這檔子事不算太難的事,小干事滿口答應,個中的原委自然都清楚,但凡這要辦事,少不了上下打點,特別是這類要干點實事的小老板,出手是肯定闊綽得緊,只要摻合進來,那好處自然是少不了滴。而且今兒是立現就應驗了,七菜一湯三瓶酒,席間還有位美女頻頻勸酒,五個人只喝得盡興而歸,簡凡還不忘給這小干事腋下塞了兩條煙,直把這貨送出了招待所大門。
到了第二日就兵分兩路了,費仕青和肖成鋼繼續沿途忽悠。其實就當和村長一級干部見個面認個人臉熟,而簡凡這邊又帶著曾楠有新法子了,沿著第一天的村子開始二進村,這回進村可是實打實干了,村長的報酬自然不能少,先預支半個月的,先期已經認親遷墳的每家先支了一千塊,這錢可有說道了,說是讓家里先準備好,等待籌備結束核實后付清余額,畢竟是年久事老了。總得核實吧,而且建議這些認親的把棗樹溝的親戚姓甚名誰,當時住什么地方,墳在什么地方,還有在世時候的事好好捋一下,想得越細,將來核實錢就越快。這事村長自然大力支持,而是不是真的來認親的得了這不多不少的一千塊,倒也安慰得緊,歡天喜地地回去了。
二十幾家頭批的錢一,得,這騷動更大了,鄉下人喜歡實誠實在,這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更沒假了,何況這一千塊在村里得種多少畝地才能掙回來呀?怎么著也算一筆小收入了吧?還有一筆隱晦的賬有人在心里盤算過,其實這遷墳不是花錢的事,而是掙錢的事,要是那家大操大辦一下,那禮錢和賠償成兩頭掙錢了。
這還了得?誰攤上這事,八成要成大家眼紅的對象了,沒拿到錢還好說,這眼擺著錢就到手一部分了,那剩下的還不是唾手可得?于是乎,就有閑來沒事的老媳婦賴婆娘嚼舌根了,不是直接拽著村長說小話就是給村長家媳婦遞話。
遞的話基本都是:那誰,七嬸家禿娃連棗樹溝都沒去過,那有親戚在棗樹溝,墳都沒上過遷啥墳呢?村長你不能向著他家啊,這賠償不能給他家!
小話用不了多久就傳回事主耳朵里,回的話基本異曲同工,俱是不屑一句:啥啥啥……眼紅啥呢?親戚還不都是一輩親二輩淡、三輩過來吃不上飯,沒上過墳也是親戚!
于是乎,又開始在這種唾沫大戰中拉鋸開了,只不過東拉西扯,還真扯出不少棗樹溝的原住戶來,這些簡凡自然是千叮萬囑一定要收集詳細。而且不用叮囑肯定也詳細,就kao這東西要錢呢。怎么可能掉以輕心呢?
一路繼續見面洽談,一路林林總總撒錢,過了三天把村沿路走了個遍之后,成箱的廉價二鍋頭、高梁白送了兩三車、成條的紅河煙送了若干箱,還有一千、幾百使出去的錢花了幾萬,換來了一堆又一堆廉價紙上龍飛鳳舞的筆跡,都是村長的墨寶,還有要求賠償的村民給村委寫的說明,曾楠看明白了,敢情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才是簡凡此次花錢的最大目標所在。
七月二日,簡凡一行來簡堡鄉的第五天,天氣預報下雨,每每不太準的天氣預報這回真準了,還真下雨了,一下雨這鄉下基本就閑了,簡凡把自個關在招待所房間里,看上了從各村回來的一堆馬糞紙、草紙、煙盒紙上寫的要錢申請,每每這缺橫少撇的字跡比無字天書還難懂幾分,一上午一下午看了沒幾份,只是注意提到的人名,不過看上去很失望,沒有找到知情人,那怕是冒領的知情人。
篤…篤…敲門聲起,簡凡起身開門,一拉門微微詫異了下,曾楠背著手,十二分親和地微笑站在門口,這幾日相處的溶洽之至了,或許是簡凡耽于此次尋親,沒那多的嗆人的怪話了,讓曾楠跟著也變得很溫和以對了,一見曾楠神神秘秘笑著,簡凡驚聲問著:“怎么?有消息了?”
“咦喲……你都快魔癥了!?”曾楠嗤笑著,這是明顯沒有的標準,簡凡霎時有點失落了,正要回身坐下,不料曾楠拽著:“走走走……吃飯去。”
“等一會再去……好好,我把東西收拾收拾。”
簡凡本來沒心思說吃,不過看曾楠有點怏怏不樂,這倒改口了,一改口回身收拾著小桌上的一堆紙張,小心翼翼用煙灰缸壓好,出門的時候看曾楠還是那么笑著,這倒奇也怪哉地問著:“怎么了你今天?”
“我沒地方逛商場,成鋼就帶著我去看農產品收購站……我們買了兩只野兔,還有只山雞,仕青和招待所大師傅一起下廚呢,犒勞犒勞咱們。”曾楠樂顛顛地說著,看樣已經學會享受鄉下生活了,還奇怪地問著:“簡凡,我現你們烏龍怎么都會吃呀?不但會吃還會作,仕青都能下了廚,你教的?”
“哦……那可不是,本來這家伙不做,不過結婚后被他老婆逼得就會做了,和我無關啊。”
簡凡笑著釋疑了,倆人并肩下了二樓房間,一層的一面就是招待的用餐廳了,一
般情況下都是鄉政府用于招待上級來人的地方,沒招待任務的時候就對外開放,簡凡和曾楠進餐廳的時候,肖成鋼和費仕青端著盆燉兔和紅燒野雞,肖成鋼嘴饞,沒拿筷子早拽了只兔腿往嘴里塞上了,老費是一邊搓著手埋怨成鋼不講衛生,一邊招呼著簡凡和曾楠坐下,廚師又炒了兩份青菜山蘑,肖成鋼要了瓶酒,熱熱乎乎的這一頓就開始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簡凡一邊喊著肖成鋼和費仕青別搶,一邊卻是出手飛快,山雞的雞脯,兩只兔腿直挾著放進曾楠碗里,引得曾楠心里暖洋洋地一片,酒未沾唇心里倒熱乎上了,悄悄瞟了瞟正大塊朵頤的倆人沒注意,這倒心得理得地享受上了。
簡凡在若有所思著,明顯是心不在焉地吃著,不過費仕青和肖成鋼和吃相就夠嗆了,倆人直接是雙手并用,捻著骨頭啃肉,一邊吃肖成鋼還贊著費仕青這手藝不錯,快趕上鍋哥了,費仕青牛逼了,直吹噓這手藝是從鍋哥他爹那兒偷師的,比鍋哥還高一層。曾楠聽得直笑,這個色色的胖子雖然人損了點,可大多數時候還是蠻可愛的,特別是這幾天對自己也關懷備至,招待所停著的寶馬車里,后廂早被土特產塞滿了,大部分都是費胖子收羅回來取悅美女的。這吃的當會曾楠看這貨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倒奇怪了,隨意問了句:“仕青,你不用上班呀?”
“請假了……我們那上班主要工作就是按時領工資。”費仕青邊吃邊擺活。一邊的肖成鋼頗有感觸了,直羨慕老費這清閑的公務員生活,感嘆著,人不能和人比呀,你們閑得要命,我們是累得要死,要不這回事,我還沒準在那兒抓逃呢。一感嘆費仕青的感嘆倒更厲害了,神色凜然地說著:“還有比我們更舒服的,我們按時領工資,人家除了按時領工資,還不時領獎金………比如稅務局、財政局,我kao,我們一年工資還沒有人家年終獎多。”
“得了,國家花錢養你這么個豬頭,不錯了,還嫌掙得少,你干了多少?”簡凡聽著了,叱了句。費胖子一旁側頭呸了根肉絲剔剔牙直接辨著:“得了,國家財政花錢還不都養的都是豬,誰干活了?我不過就肥了點而已。”
曾楠咯咯地笑著噎了下,肖成鋼卻是被酒嗆著了,只有簡凡對費仕青這類自嘲兼嘲諷世態的話免疫,幾個人說著笑著,又問到了收集的收獲,看著簡凡搖搖頭有點失落,費仕青小眼一溜轉出上餿主意了,直說著:“我還有個辦法,你們看行不行?………反正就找一傻老頭不是,咱們烏龍這號人不缺,弄個年齡相當的老頭去那快死的簡老頭,反正六十年沒見了,大不了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見一回……咱們給他弄個假冒的怎么樣?”
簡凡一愣,被這出眾的主意震驚住了,瞪著費仕青,曾楠撲哧一笑,搖搖手道:“不可能,這個身上有特殊標記,冒充不了,再說真要有血緣關系,還要涉及到財產一說,人家能不慎重么?就沒標記你dna那關也過不了。”
“標記,什么標記?”費仕青不解了句。一問曾楠,曾楠倒欲言又止了,有點難色沒吭聲,這下子肖成鋼也注意到了,使了個眼色讓費仕青甭問了,好似這其中隱秘不便告知似的,這下子讓老費有點傷自尊了,悻悻搖著腦袋擺著手:“好好……不問了,不該問的別問。”
“別,仕青……不是那個意思……那個,簡凡你說吧。”曾楠怪異的幾分難為情。正吃著的簡凡呵呵笑著安慰倆人:“曾楠不是不告訴你們,而是難以啟齒啊……這么說吧,按命相學上說,獨卵方肛,那是缺陽命長的標志,也就是說這種人命大,咱們要找的簡二驢就是獨卵,這事只有他哥知道,同時也是他哥一直相信兄弟尚在人世的原因所在。”
“迷信,切……”肖成鋼不屑地說了句。費仕青倒詫異了:“什么叫獨卵?”
一問,肖成鋼也詫異地,對呀,這叫什么標記?簡凡嘿嘿笑著,看了曾楠一眼,被曾楠剜了一下,就聽簡凡文縐縐地擺活著:“男人特征都是一槍兩蛋,簡二驢與眾不同,他是一槍一蛋。”
“什么什么?什么槍?什么彈?”肖成鋼聽不明白。
費仕青卻是聰明伶俐,一下子聽懂了,嘎嘎嘎笑了好大一會兒才拍著肖成鋼解釋著:“兄弟,是蛋疼的蛋,不是子彈的彈……往你身體離地三尺的部位瞧,是不是一槍兩蛋?”
簡凡笑了,曾楠掩著嘴笑了,在座的美女倒沒臉紅,反倒讓肖成鋼覺得有點臉紅了,悻悻地罵了句:“媽b的,一對流氓蛋……”
邊笑邊吃著,偶而的臉紅并不影響飯間的熱乎程度,好在曾楠有些經歷臉上也掛得住,對于過頭的一些玩笑也不在意,既然開口了,簡凡像是拋磚引玉一般干脆全說了:
“現在咱們已經有七十戶申請要賠償了啊,說得有名有姓,和民國縣黨部最后留下的人口記錄倒差不了多少,不過其中有三分之一重復,冒領的不少。這倒無所謂,就怕沒人來冒領,敢冒領總得知道姓甚名誰吧?淹沒了這么久,能知道姓名的人,就應該有點來源有點說道,據簡烈山和簡懷鈺提供的信息,加上前幾次尋親,簡烈山他爹叫簡義成,是個貨郎,四二年跟著騾隊販山貨到陜西,就再沒有回來,他娘叫引娥,咱們這地方落后,那年頭還是妻隨夫姓的傳統,嫁進簡家門,她也只能叫簡引娥了………大兒子叫山娃,這就是后來改名成了億萬富豪的簡烈山。老二當時叫二驢,這是小名,難就難在,他娘要是一改嫁,咱們找的可就不是簡二驢了,很可能是李二驢、王二驢,更可能將來有個大名,根本不姓簡也不帶驢字?兄弟們,想想……給出個好招數……”
看來要集思廣益了,曾楠自然是沒主意,肖成鋼服從命令已經習慣了,吃喝不停,不以為然地說著:“鍋哥,你有辦法說出來我們干就是了,陸支隊長還等著匯報呢啊,要我們有辦法,還輪著你呀?”
“你就動動腦筋,能把你累死呀?”簡凡訓著,肖成鋼理也不理這茬,你指揮他動槍行,估計動腦不行。正教訓著,費胖子一嘴肉嚼著含混不清地說著:“我…我…我有個聰明絕頂的辦法,想不想聽聽?”
“說……還是老費貼心,能跟我想一塊。”簡凡樂了。
費仕青正色說著:“有這么鮮明的標志,還費這勁干嗎?”
“什么意思?那標志可在部位呀?”簡凡提醒道。
“哎,你說對了,咱們這樣。”費仕青正色一來,其他仨人都是豎著耳朵生怕漏了這聰明絕頂的辦法,就聽費仕青說著:“咱們組織一個義務醫療服務,專門下鄉給七十歲以上老人免費檢查身體,一聽免費,老頭們肯定樂意,肯定都愿意來。”
“那和找人有啥關系?”肖成鋼愣聲問。
“笨死你呀?醫生檢查嘛,順便摸摸他一槍兩蛋,還是一槍一蛋,那不順理成章么?………高薪找幾個小護士,女的,干這事老頭樂意著呢……”費仕青終于把聰明絕頂的辦法說完了,一說完,仨人瞪著眼像是不認識這位肥貨似地看著,跟著面面相覷,然后是哈哈笑倒了仨。
商量了一番沒見什么效果,不過吃得倒是挺舒服愜意,野味倒不一定就味美到什么程度,只是味道特殊而已,夏季的兔子還是吃出股青草味道來,野雞肉雖少,可味道卻是要強出肉雞不少,不一會一桌被幾個人風卷殘云,成了殘羹冷炙,商量了一番,既然沒有新的思路和消息,那只能坐等線頭的出現了,其實這個偵破的道理相同,與其盲動,倒不如不動。
餌已經滿地撒出去了,要釣出來的魚會上鉤嗎?
回到了房間,費仕青和肖成鋼忙著聯系各村村長問有沒有再出的消息,曾楠忙著整理簡凡交給的資料,簡凡則平躺到了房間的小床上,又一次陷入了那種左右取舍兩難的境地,嚴格地說,這套法子還是從警時候的心得,要釣嫌疑人,無非是投其所好,釣其必出,可這一次,釣得卻不是嫌疑人而是知情人,五天過去了沒有簡家知情人的消息,讓他也有點懷疑這個方法的正確性了,畢竟,這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和人,同時代的恐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躺著,天漸漸地黑了,第五天,漸漸地過去了………
黑鍋 第11章 顧后難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