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三章 鼾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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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之戰以第十二師團覆滅為標志宣告勝利結束！

當一縱司令員高原、二縱司令員劉建立、三縱司令員李清、四縱司令員雷鳴、五縱司令員洪超遠、六縱司令員張洪濤、七縱司令員陳大勇、九縱司令員王建安、騎縱司令員胡老虎、炮縱司令員李昌帶著被俘的日軍第三軍中將司令官河邊正三和少將參謀長土居明夫趕到原關東軍司令部、現東總司令部的時候，迎面就看見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總司令劉一民、政委羅榮桓、副司令員兼參謀長葉挺雕塑一樣靜靜地站在司令部大門口。

一縱司令員高原大聲喊道：“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幾個縱隊司令員全都止住了腳步，迅速就地立正、敬禮。

到了這個時候，被警衛戰士們剛從車上架下來的河邊正三才睜開眼睛，朝他非常熟悉的關東軍司令部大樓門口看去，只見大樓門口并排站著三個軍人，左右兩邊兩個中年軍人披著大衣，中間一個青年軍人星眉劍目，面如冠玉，眉眼間英氣勃勃，一身灰色棉軍裝沒有扎中人習慣的武裝帶。腳下不丁不八地站著，給人一種淵渟岳峙、不動如山的感覺。

河邊正三嘆了口氣，閉上了眼，再也不愿看了。他心里明白。這個英邁絕倫的青年軍人一定就是傳說中的中國抗日無敵名將劉一民了。

劉一民給自己的愛將們回禮后，說了聲“稍息”，這才笑吟吟地說到：“河邊正三中將，睜開眼么！來，走上前來，讓我好好看一看挑起盧溝橋事變、導致日本全面侵華的元兇巨惡到底是何等人物！”

河邊正三哪里會自己走上前來！但由不得他，兩個戰士架著河邊正三到了劉一民跟前。

劉一民揮揮手。讓兩個戰士退下，依舊是笑吟吟地說到：“河邊正三中將，當初發動盧溝橋事變的時候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我給你說啊，辱人者恒被辱，這是我們中國人的人生哲理。你要侵占中國，我們就要抗爭。你認為日本國力強、軍隊裝備好，可以速戰速決，短期內就能迅速全面占領中國。所以你膽大妄為，指使部下肆意挑起侵華戰爭！而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們中國啊，以前確實是四分五裂。國貧民窮，讓你們這些豺狼窺伺。但是，可能你想不到，抗日戰爭會把支離破碎的中國從睡夢中驚醒，萬眾一心，團結抗日。以我們遼闊的版圖和雄厚的戰爭潛力，加上全世界一切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人民的支持，小日本必敗無疑，只是時間早晚問題。這一天從現在開始，將快步向我們跑來。我們不但將贏得抗日戰爭勝利。還要通過抗日戰爭這座熊熊燃燒的烘爐，把我們貧窮落后的中國淬煉成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大國、強國、文明民主富裕國家。而你們日本，除了無條件投降無路可走，除非日本國想被徹底從地球上抹掉！”

河邊正三聽到這里，緊閉的雙眼睜開了，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聲嘶力竭地吼道：“劉一民，你那是妄想！大日本帝國萬世一系，如日東出，永遠都不可能投降！憑你們支那人，想打敗日本國，做夢去吧！”

劉一民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聲音渾厚。河邊正三是經過翻譯才聽懂的。河邊正三可說不來這么標準的漢語，他說的是日語，嘰里呱啦的，偏偏在場幾個縱隊司令員這幾年被劉一民訓練得都會日語，都能聽得懂。

堅守公主嶺和四平的九縱傷亡大，堅守長春城下的三縱七旅傷亡也大，九縱司令員王建安和三縱司令員李清看見小鬼子就眼里噴火，到司令部前就差一點把這幾個鬼子中將、少將給擊斃了，幸虧高原他們攔住了。李清還好一點，性格比較沉穩，王建安是有名的猛將，見河邊正三冥頑不化，伸手就掏手槍，想一槍崩了河邊正三。一邊的二縱司令員劉建立眼疾手快，抓住了王建安的手，低聲呵斥到：“王司令，想關禁閉了不是？”

炮縱司令員李昌被劉一民關禁閉的事情全軍上下都知道，這些司令員們別看都是指揮大軍作戰、獨當一面的主兒，在劉一民面前哪敢造次。王建安狠狠地把手槍塞回皮套，大聲吼道：“報告劉總、羅政委，葉參謀長，九縱強烈要求公審處決河邊正三和被俘的日軍少尉以上軍官，為犧牲的烈士，為死難同胞報仇！”

王建安是要求公審處決，李清是要求把日軍炮兵部隊的俘虜全部拉到長春城下砍頭，為七旅犧牲的戰友們報仇。不管是處決還是砍頭，總之是要鬼子的命，不稀罕他們當修路的勞力。

劉一民掃了一眼王建安和李清，淡淡地說到：“不急，河邊正三中將還有許多話要和我們說呢！他可是挑起侵華戰爭的元兇，說的每一句話、寫的每一個字都是證據，得給他留點時間，好好給我們說道說道！”

說完，劉一民再次轉向河邊正三，依然是笑吟吟地說到：“河邊正三中將，你是敗軍之將，別不服氣！我實話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盧溝橋事變時我不在平津，要是當時是我的紅七軍團駐防平津地區，不用你發動盧溝橋事變，老子早就把你和你的華北駐屯軍旅團扔到渤海里喂魚去了！好了，我沒時間和你啰嗦。你下去老老實實反省自己的罪惡，交待自己的所有罪行。如果認罪態度好，法庭會公正判決。如果你不老老實實交待，我要再次舉行廣播現場直播。讓你象谷壽夫一樣落個凌遲處死的下場！好好想想吧！”

翻譯翻譯后，河邊正三一聽要象谷壽夫一樣被凌遲處死，還要廣播現場直播，登時就楞了，半天才嚎叫到：“劉一民，你的軍人的不是！我是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將，執行的是政府和軍部的命令。是履行軍人義務，何罪之有？我要求享受戰俘待遇！”

劉一民搖搖頭：“你不是戰俘，你是戰犯！你要想不被凌遲處死，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老實坦白交代！”

河邊正三還在嚎叫：“我要求享受戰俘待遇！劉一民，我要控告你違犯日內瓦公約、虐待戰俘的罪行！”

劉一民哈哈一笑，半天才沉聲說到：“你們屠殺中國手無寸鐵的老人的時候想沒想過有日內瓦公約？你們奸殺中國婦女的時候想沒想過有日內瓦公約？你們把中國的嬰兒撕成兩瓣的時候想沒想過有日內瓦公約？現在想控告我，晚了。到陰曹地府去控告去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劉一民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眼前晃動著一張張慘死在日軍刺刀下的老百姓、軍人的臉。冷冷地說：“河邊正三，原來你是個慫包！我聽說你是日本國內赫赫有名的棋手，原來還想和你下盤圍棋呢，讓你臨死前再過一把棋癮，現在我沒興趣了，老子不和你這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侵華元兇下棋，嫌臟！拉下去，交給胡底好好審訊！”

兩個戰士拉起還在大喊大叫的河邊正三就走。

劉一民這才和干部們一一握手，領著大家進了會議室。

長春之戰，我軍利用鐵路、公路運兵。從白城一線長驅300公里，突然出現在偽滿首都長春面前，利用特種戰術奪取入城口，迫使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緊急棄守長春，我大軍隨即涌入長春城內，一舉殲滅守城日偽軍。并在長春城下以逸待勞，殲滅匆匆趕回的日軍中路主力，俘虜關東軍副參謀長秦彥三郎少將、第三軍司令官河邊正三中將、參謀長土居明夫少將、第二十八師團師團長石黑貞藏中將、第五十七師團師團長楠木實隆中將以下25000余人，擊斃第十二師團師團長清水喜重中將、第五十三師團師團長馬場正郎中將、戰車第二師團師團長岡田資中將以下日偽軍達10萬余人，取得了輝煌勝利。

與戰果相比，我軍的損失顯得不成比例。但是對于習慣了小傷亡換大勝利的劉一民部來說，這次戰役的傷亡就異常觸目驚心了：九縱傷亡三分之一，三縱七旅傷亡過半。特別是三縱七旅，是劉一民部戰斗力最強的骨干部隊之一，從老三營到今天的三縱七旅，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啊！

三縱司令員李清的臉拉得老長老長，進到會議室后一直不說話。

劉一民喊李小帥給這些司令員們泡茶，結果茶沒端上來，陳大勇、洪超遠、胡老虎、李昌幾個人竟然坐在會議室里睡著了，呼嚕聲震天響。

五縱、七縱、騎縱、炮縱趕到的晚，這些司令員們從雙遼出發到現在，都一直沒合過眼，這會兒大戰結束，進到司令部會議室里，坐下后再也支持不住了，當著劉一民、羅榮桓的面就打開呼嚕了。

一會兒工夫，連繃著臉的李清和王建安也都忍不住了，哈欠連天，眼皮打架，很快也響起了鼾聲。

東總司令部會議室里，鼾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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