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三章 裝甲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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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紅星照耀中國

豫西山人

高原說，突破小鬼子防線，要做到有機會別等、有炮彈別省、有坦克就用、有缺口就沖。

接到王老虎控制牛山鎮的報告，擔任突擊部隊指揮的教一旅旅長高原大喜，一邊向劉一民報告，催促輜重部隊加快速度，一邊嚴令渡過大沙河的裝甲團、教一團猛攻洪莊至牛山之間的日軍隴海路防線，同時下令教一旅炮兵團集中炮火，猛轟鬼子防線十分鐘。

裝甲團在橫掃蘇皖地區的戰斗中，基本上屬于分散配合各部隊作戰。這次全團隨主力北上，團長趙大河、政委王屏早就計劃在突破隴海路防線時擔任主攻任務，減輕步兵的傷亡。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日軍竟然在這里設置陷阱企圖夾擊我南下部隊。趙大河接到命令后，對政委王屏說：“小鬼子竟然想依靠戰壕、明碉暗堡構成的防線來阻擋教導師主力，簡直是不知道死活！這一次老子要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這種對付輕步兵的防線，在裝甲集團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裝甲團成立后，在泰西戰役中擔任突擊任務，在炮群配合下正面突擊，威風凜凜、勢不可擋。不要說團長趙大河了，幾乎所有的干部戰士都渴望著找機會好好再打一仗，在全軍面前叫響八路軍裝甲團的名號。

王屏雖然是打仗打老了的老紅軍干部，見慣了生生死死、打打殺殺，心里早已是波瀾不驚了。但是，他畢竟是軍人，軍人就是為了打贏。指揮著全軍最先進的裝甲團，此時又是日軍設套，面前是黑洞洞的槍口，他自然也是血往上涌、躍躍欲試了。

看了看天，王屏說道：“小鬼子最近的機場是徐州機場，距離這里很近。我們抓緊行動，要在日機趕到之前，徹底摧毀日軍防線，然后就可以進行機動，躲避日機轟炸。”

裝甲團的位置在石湖南面的阿湖鎮，距離隴海路大約十公里路程，渡過大沙河后，就沒有大的河流阻隔，以坦克的越野能力，完全可以涉水過河。這些情況早已偵查清楚，第一次南下實施牽牛戰術時，教導師各部對這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

趙大河、王屏對著旅部偵察連繪制的洪莊、石湖、牛山一線地圖，直接進行部署。這一次，趙大河采取的是中間突破、兩翼迂回包抄的辦法，要一舉將擋在八路軍北返正面的小鬼子一網打盡。

趙大河、王屏的作戰計劃簡單實用，實際上就是利用裝甲部隊速度快、火力強、不懼怕常規步兵武器和陣地戰的特點，以強凌弱。

高原很快就批準了趙大河、王屏的作戰計劃，將教一團、教二團的裝甲車和加裝了護板的汽車統一劃歸裝甲團指揮，形成以坦克為箭頭、裝甲車為輔助火力、汽車搭載步兵火力集中突擊的強大的裝甲力量。這種部署，放在眼下的世界軍事界，那都是絕對超前的部署。

很快，裝甲團、教一團、教二團所有的坦克、裝甲車、汽車去掉偽裝網，形成戰斗隊形，分成三路，怒吼著向隴海路碾去。等王老虎控制牛山鎮的時候，教一旅裝甲集團也已兵臨隴海線了。

教一旅炮兵團渡過大沙河后，戰士們把馱馬打的飛快，炮車在鄉間大路上疾馳。他們知道，旅長只讓他們炮擊十分鐘，而且要在十分鐘內摧毀日軍防線。然后就迅速轉移陣地，快速通過隴海路，在路北建立陣地，準備對付日軍從、徐州、邳縣趕過來的大部隊。

算算到了預設陣地地點，炮兵團馬上布設陣地。這個時候，王老虎已經控制牛山鎮，胡老虎率領騎一團、騎兵旅炮兵團也趕到了牛山鎮。一到牛山鎮，胡老虎就下令炮兵團迅速建立陣地，立即開始炮擊。

日軍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旅團長米山米鹿少將也發現了八路軍騎兵機群和裝甲機群，聲嘶力竭地命令橫川止知少佐的山炮兵隊開火、開火，企圖阻止八路軍的強大突擊。

橫川止知少佐的山炮兵隊訓練不錯，戰術素質也不錯，短短時間內，大炮都退掉了炮衣，推上了陣地，炮口也已高高揚起，直指八路軍攻來方向。隨著日軍炮兵觀測手報告的一串串觀測數據，橫川止知少佐揮動著小旗，發出一連串口令，日軍的四門山炮開炮了。

日軍山炮隊開炮的同時，獨立第71步兵大隊、獨立第125步兵大隊的大隊屬步兵炮也開炮了，包括部署在牛山鎮一側、尚未被八路軍攻占的已經死在王老虎槍下的井上進大佐的獨立步兵第66大隊的四門步兵炮也加入了炮擊。霎時間，洪莊、石湖到牛山之間日軍防線上的四門山炮、12門步兵炮全部開炮了，炮彈在八路軍裝甲集團行進前方和隊列中爆炸，炸起的塵土和八路軍漚制的煙霧一起漫上天空，顯示著戰場的殘酷。

日軍炮兵的素質確實是高，打的很準。有一輛載著15個戰士、加裝了鋼鐵護板的汽車就被日軍大炮擊中，15個戰士死的死傷的傷。

日軍的炮兵畢竟數量太少，對八路軍裝甲集團構不成太大的威脅。等八路軍教一旅、騎兵旅兩個炮兵團開始怒吼后，日軍炮兵的末日就來臨了。

炮兵作戰，首先打擊的就是對手的炮兵陣地。

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旅團長米山米鹿少將原本是計劃隱藏實力，等八路軍步兵、騎兵發起大規模進攻、攻到陣地前時，再命令炮兵和機槍火力開火，讓八路軍的尸體鋪滿他的陣地前沿。這個想法本來沒有錯。如果八路軍象歷史上那樣只有輕火力的話，他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確實能讓八路軍碰得頭破血流。但是現在的八路軍教導師不知道比歷史上的八路軍的重火力強大了多少倍，他還想著憑借四門山炮、12門步兵炮和三道塹壕、明碉暗堡組成的防線來攔截八路軍教導師的教一旅、騎兵旅和新一旅，顯然是有點天真了。

這不，米山米鹿少將一見牛山鎮失守、洪莊和石湖告急，又見到八路軍裝甲集團轟轟隆隆撲向隴海路防線，情急之下果斷命令炮兵開火，意圖攔截八路軍攻擊集團。這下算是暴露了炮兵陣地，給八路軍炮兵指示了目標。這不，八路軍兩個炮兵團一東一西，首先覆蓋的就是日軍的炮兵陣地。日軍的炮兵陣地在八路軍第一輪打擊下就失語了，緊接著就發生了炮彈殉爆。好在日軍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炮兵有限，炮彈也不多，凌空飛舞的彈片僅僅是收割了那些耀武揚威的炮兵的生命，對步兵陣地損害并不大。

米山米鹿少將眼見幾個炮兵陣地被摧毀，炮兵的尸體在空中飛舞，殘肢碎體飄灑一地，接著就看見僥幸活著的炮兵在塵土彌漫中抱頭鼠竄，驚得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嘴里還不住地嘟囔“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米山米鹿少將說的原來如此，是他總算明白了第八師團、老第十師團、老第十四師團等日軍師團級規模的部隊是怎么整體玉碎的了。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要是他早點明白的話，絕對不會拿著三個獨立步兵大隊來打阻擊，最起碼他也應該把全旅團和配屬指揮的偽滿洲國防軍全部拉上來，并向山下奉文要求增加一個聯隊的炮兵。

米山米鹿少將這個傍晚注定是要在驚訝中度過的，因為收拾完日軍炮兵陣地的八路軍兩個炮兵團開始對日軍防線實行10分鐘火力覆蓋。一個團一次齊射就是四、五十發野炮炮彈、山炮炮彈，兩個團就是百十發炮彈，那火力密度是多么可觀，讓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的小鬼子們如何能夠承受的起么！

米山米鹿少將悲哀地發現，在八路軍強大炮火的炮擊下，他花了很長時間修筑的防線變得支離破碎，蜷曲在戰壕里、龜縮在碉堡、暗堡里的士兵們的尸體不停地飛上天空，在本來是夕陽西下、霞光滿天的天空上涂抹著一絲絲航臟的殘紅。

要是八路軍的炮擊到此為止，說不定米山米鹿少將躲過炮擊后還能組織部隊拼死抵抗。但是，八路軍教導師是一支傳奇部隊，傳奇就傳奇在總是在小鬼子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而且一擊必殺。就在八路軍兩個炮兵團從隴海路南分東西兩個方向肆意日軍防線的時候，有一支炮兵部隊從路北加入了大炮的合唱。洪超遠指揮的八路軍教五旅趕到了，教五旅炮兵團在幾公里以外開始對隴海路日軍發動炮擊了。炮彈發出尖利的哨音，劃過天空，狠狠地砸向日軍防線，從日軍的后背上插刀子了。

到了這個時候，米山米鹿少將再也不相信山下奉文的計劃了，他知道就算東西兩面的日軍主力在一個小時內趕到，也挽救不了他的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了。躲在掩蔽部里的他，眼睛開始骨碌碌亂轉，思考著該何去何從的問題了。

八路軍炮兵的火力覆蓋持續了十分鐘，總算停了下來。陣地上的僥幸活著的日軍軍官們在戰壕里奔跑著、聲嘶力竭地吆喝著，想把被大炮震暈了的士兵們從喊醒起來，準備戰斗。

這個時候，八路軍的裝甲集團呼嘯著碾壓了過來。

擔任八路軍裝甲集團中間突擊箭頭的，仍然是袁國光排。自從上次在泰西戰役中建立殊勛后，袁國光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幸運地當了八路軍，幸運地被調到新成立的裝甲團，幸運地成了尖兵排，在泰西戰役中幸運地引導著裝甲力量殺入敵陣。

袁國光想不到幸運再次降臨到他的頭頂，團長趙大河指令他繼續擔任裝甲集團中路突擊尖刀排。這下讓袁國光激動的兩眼放光，連下達命令時的聲音都顯得有一種故意裝出來的威嚴，弄得他的戰友們心里直笑，笑排長把自己當成連長、營長甚至是團長了。

袁國光指揮著自己尖刀排三輛坦克沖進日軍一線陣地的時候，小鬼子可能是傷亡過于慘重，也可能是還沒有從炮兵炮擊中迷糊過來，反擊的槍聲非常微弱。三八大蓋、歪把子機槍子彈打在坦克上，撲撲簌簌直往下掉。

袁國光根本不理會這些拿步槍、輕機槍阻擊坦克的小鬼子，通過車載電臺大聲命令：“碾過去，碾過去，保持速度，插向鬼子下一道防線，用機槍和履帶和鬼子說話！用炮干掉鬼子的碉堡、暗堡，為騎兵、步兵收拾殘敵肅清障礙。”

正在掩蔽部里琢磨何去何從的米山米鹿少將，見成群的八路軍坦克沖破他的第一道防線，向第二道防線殺來，顧不得再想了，馬上下令第二道、第三道防線的小鬼子用手雷、炸藥包炸毀八路軍戰車。

這道命令有點殘忍，純粹是拿士兵的生命去阻擋八路軍裝甲部隊的履帶。但是米山米鹿少將沒辦法，他的獨立混成第二十二旅團和常設師團不能比，既沒有坦克來與八路軍裝甲集團對攻，也沒有反坦克炮、反坦克槍，更沒有訓練過制作燃燒瓶之類的科目，對付八路軍裝甲集團唯一的招數就是肉彈攻擊。

令米山米鹿少將至死都倍感遺憾的是，八路軍炮兵的火力覆蓋重創了他的三個步兵大隊，猛烈的炮火把士兵們的尚武精神和精氣神都帶走了。只有少數軍官和士兵還抱有一絲為天皇陛下戰死的決心，抱著炸藥包、舉著手雷，嚎叫著，無畏無懼地向突入陣地的八路軍坦克撲去。結局可想而知，不是被坦克上的機槍打成馬蜂窩，就是被跟隨在坦克后面的裝甲車、汽車上的機槍打成血葫蘆。

米山米鹿少將算是徹底開了眼界，知道什么叫裝甲突擊了。他閉上眼，口述了給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山下奉文中將、十二軍司令官飯田貞固中將的訣別電，然后下令炸毀電臺，燒毀軍旗和密碼本，撤離陣地，分散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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