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第四百一十七 陰陽九易
卓山!頂。寧乾坤站銅鏡點前,默然夭是略沁剛,望著鏡內那浮山宗弟子潰敗的影像。
“這個人,就是岳羽?紫云仙府之內誅殺我七名靈虛境頂峰弟子。這次又連敗我宗三名準元嬰修士,斬殺我宗兩名金丹之人?”
殿內一角的況云華額頭上,已是滿布密密麻麻的細汗。然而此言,卻又不能不答。
深呼了一口氣,況云華微微俯身:“師尊慧眼,這人正是岳羽”。
寧乾坤一聲哂笑:“我聽說此子曾經欲拜入我浮山宗門下,檢測資質亦是屬于絕頂之列。結果也不知是何原因,當日便叛出浮山,拜入廣陵宗門下,不知可有此事?”
況云華胸中一口郁氣聚結,只覺難受萬分,恨不得將銅鏡中的那子,撕成粉碎才好。只是相較這令人窒息的壓力,與心內的惶恐,此玄卻又算不得什么。只能努力壓低身形,嘶啞著聲音道:“確有此事!是徒弟心胸狹窄,終將這人逼走!”
“只是心胸狹窄么?在宗門內借我威福而怨意妄為,你好大的膽子!那岳淵鴻為我宗立有大功,甚至從金丹境界跌落,又豈是你能任意欺凌?。
寧乾坤目內閃過了一絲狂怒之意,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既然當初便知此子天賦不凡,為何那時不殺了他?
“弟子曾經派遣兩名靈虛境弟子追殺,結果都是失蹤未回,如今多半,是死于此子之手
似是也知曉自己命運,況云華一臉的死白:“是弟子輕敵了”。
“輕敵?嫉賢妒能也就罷了。便連這等蟾營狗芶之事都不好我還要你何用?”
寧乾坤冷冷一笑,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將自己這個不肖之徒折殺。他飛身而起,來到殿外的憑欄之前,然后向廣陵山的棄向眺望。就在數萬里之遙,一股強橫無比的意念直貫天地,向這邊威壓而來。
便連相隔數萬里之遙的此處,亦能清晰感應。
“那個農易山,這是向我示威么?竟然已經是突破了元嬰分神之境,準備寄托元神。這么說來,多半那玄昊丹與延壽丹都已到手。”
腦內再一次,閃過了岳羽的身影。寧乾坤的眼內,不由再次閃過了一絲陰郁之色。
“如此強絕氣勢,是為了那個少年么?看來他對這個徒孫,倒不是一般的愛護。這次真是便宜了他們,有此子在,廣陵宗確實有了大興之機!只是這樣的人物,那也得你們護得住才行。越是天縱之才,越”
思及此處,寧乾坤忽然心中一動,微一拂袖道:“滾去把你那三位師叔祖請過來!另外再讓神機殿之人,布一個陰陽九易之陣。
“陰陽九易陣?”況云華微微一動,愕然抬起頭,看向了前方驀。眼里面,滿是駭然之色。
寧乾坤卻是一臉陰沉,沒再理會身后,而是再次定定的望向了遠處。
“廣陵宗一門九元嬰,還要加個葉知秋。此子未來命運,必被徹底遮蕊
我以陰陽九易陣推演天機,再消耗十年壽元,也不知能夠卜算出多少?”
在下饑山的山腳處,就在片刻之間,浮山宗千余弟子,連同那金丹頂峰修士教海,都已全數退走。
山腳之下,只剩下了百十具靈虛境修飾的尸首,此外還有大約五個金丹。甚至于那五行乾坤斷界大陣,都未來得及收取。
前者岳羽卻是沒怎么在意,那靈虛境修士在他眼里,實不足道。即便是金丹,他也聽說如今北荒各門各派,都已在用多年積累的藥物,在催升金丹。這樣的金丹初階,實不足提、倒是這五行乾坤斷界大陣,有些令他欣喜。內中至少上百枚的三四品靈石也還罷了,他在紫云仙府內的所得,其實遠在這個數目之上。光是私自扣下的那五顆可以改成單屬性的一品靈石,其中的任何一顆,都遠超這些靈石的價值。
惟獨那些最為少見的空間靈石與材料,實在是令他眼攙。向要布此五行乾坤斷界大陣,五顆三品的空間靈石,作為靈樞,是斷然少不了的。
戰雪知他心意,當岳羽收起九策玄昊簽,使得靈陣松動之后。便催動這千絲雪劍,開始環繞下饑山的山腳。將那些靈石全都以一收集到須彌戒內。
而岳羽本人,則是開始收取那玉皇龍獺鎮。哪怕此物已被他煉化了至少三成,能夠催動內中的符陣為助,減輕其重量。岳羽亦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之重新收入須彌戒內,只比當愕漆次收取之時。輕松了些許而已。“玉皇宗野心勃勃,看這內中的法陣。竟然是還遠未練成。內中十個符陣,只完成了三個而已。還有原本這內中,需要的五十萬石隕沉星石,如今也只收集到四分之一,也正因此故,之前才被那人逃脫。日后我若有機緣,便想辦法將此物補足,說不定能夠突破,進入一品之”
就在他將此物收取好的同時,遠處幾個人影。正向此處疾飛而來。岳羽手里,本還有個強奪過來的黑色長針,未曾來得及研究。這時只得灌入一些五色神光,將內中的魂力印記消除,收入到自己的須彌戒內。
然后不過片刻,那幾人便已到了近前。其中一名老者率先眼帶喜色的,向他微微一禮道:“睿云峰陶正,見過岳峰首!”
岳羽受農易善符詔,掌十三峰戰事。而臨時的職務,便是這下饑讓藥園的峰首。地位名義上是僅次于廣陵山七峰首座,其實卻是等同發配。也只有在戰時,顯得重要些。
心知眼前之人,乃是自己師叔祖輩分。岳羽忙肅然還了一禮。再才望向其他三人。
然而陶正緊接著,卻是唇含冷笑,敷衍著隨口介紹了幾句,身份大約是周邊三個小門派金丹掌門或者長老之內。而陶正言語亦是冷淡之極,對這幾人的不滿之意,是溢與言表。
岳羽初時不解,不過當望見這幾人臉上的慚愧尷尬之色時,便已是心中了然。知道這必定是陶正,對這幾人方才戰時的舉動不滿,原因不外乎是觀望或者出工不出力之類。
一事實也是如此,這三人的修為,都已快接近金丹頂峰境界。方才只是稍微肯冒點險,沖出廣陵山。那么岳羽方才”亦不會那般辛苦,
他微微一哂,禮節性的向這幾人頜首示意之后,神情不冷不熱。能夠借用這些外人之力固然是好,不過此時北荒大局未明,最靠得住的,還是自己人。
不過這三人,在方才那等危如累卵的境況之平,居然還未曾倒戈,倒真是奇怪。岳羽剛欲說話,緩和一下氣氛,便見陶正一把抓過來,攜著他的手,向山上飛去。竟是將那三人,直接晾在了一旁。
而就在岳羽網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之時,陶正卻又是一聲冷哼道:“不用理會他們!這幾人不請自來,實是意圖叵測。若非是方才我命人死死看住他們,這幾個,狗男女。只怕早便成了內鬼。且若非這幾人牽制,我方才亦不會讓你孤身奮戰”
“竟有此事?”
岳羽的眉頭不由一陣緊凝,胸內浮起的那幾許好感,瞬間便已消退,心忖道原來這三人不是不想倒戈,而是沒機會么?
若是陶正未發邀請,這三人主動趕來,確實有些古怪。他眸子里殺機微閃即逝,唇角微微勾起:“師叔祖,不知此言可有證據?
“證據倒沒有,總之不是什么好人就是!”
陶正搖了搖頭,似是不欲多談此人之事。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岳羽笑道:“農師兄前些日子跟我說起,說是要給我派個絕對能鎮得住陣之人過來。當時便不信,這宗內除了嚴昊與伊師弟那幾人,難道還有其他實力堪比元嬰的修士不成?不想最后卻是你,今日這一戰,便連我這旁觀之人,也看得爽快!獨闖千人大陣,更能戰而勝之,這氣魄更是常人難及!”
岳羽不由啞然失笑:“師叔祖過譽了,弟子方才只是僥幸而已,若是再來一次,未必就敢再這般沖動。”
“舟幸什么?”
陶正哈哈大笑了兩聲,又重重拍了拍岳羽的肩膀:“你也不用謙虛什么。
年紀,便能獨力打傷三名金丹頂峰。此戰傳出去,定當名動北荒。便是中原三十三州,又有幾個能及得上你?也真不知幾百年后,你這小子能成長到何等地步。我廣陵宗大興之機,必定在你身上。太玄浮山,不過土雞瓦狗一”
此言一出,身后跟隨著的那三人,都是面色微白。岳羽則是苦笑著摸了摸卓子,默然不語。這陶正雖是熱情的過份。不過這直來直去,又不失心機的性子,他卻也有些喜歡。
而便這時,戰雪已經是收刮完所有戰利品向這邊轉回,陶正遙遙望了眼,便面現凝重之色:“這女子是誰?為何以前我未曾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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