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荼靡(小番外）——廢廢柴

——by廢廢柴

這篇酸文本來是想等意大把袁三寫死了再貼，可又一想，萬一后媽不肯給袁三留根香火咋辦？！我這好歹算是個HE呀！

－－－－－－－－－－－－－－－－－－－－－－－－－－－－－－－－－－－－－－－－－－－－－－－－－－－袁家自京城遷到江南后，三公子袁司璞的病漸漸好了起來，不到兩年就停了藥，只用膳食細細調養。公子身體大好，袁家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府內氣氛也日漸輕松。

來年入秋，袁家別院的一株菊花突然結了花苞。這株老菊本是袁翰林心愛之物，隨袁家南遷至水城府，估計有些水土不服，一直沒有開花，如今有望賞菊，袁府上下更添了幾分喜意。秋意漸濃，那花苞越長越大，沒幾日便全開了，細細長長的花瓣一層疊著一層，如流瀑般飄然落下，隨風輕動，搖曳生姿。

袁夫人下了帖子，邀蔡家女眷來別院賞秋。秋葉宴當日，袁枚兒帶著姑娘們打秋千。袁司璞藏在半扇窗后，遠遠望著秋千上的蔡明菲，既希望被她發現，又害怕被她發現，一顆心隨之起起落落，無處安放。

秋葉宴罷天氣漸涼，那朵菊花卻越開越艷，仿佛要把失去的時光一并彌補回來。袁三公子開始癡迷于繪菊，他畫得認真，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筆下九華栩栩如生。袁夫人怕他心思過重熬壞了身子，小心勸慰。袁司璞用力握住母親的手，溫然笑道：“娘親勿憂，我都曉得。”

他已不是幾年前那個靜靜等死的病弱少年。

冬月初十，袁翰林六十九歲大壽，卻在壽筵上出了一樁丑事，為本該喜氣洋洋的袁府蒙上一層陰影。這樁丑事牽扯到袁、蔡、龔三家的公子小姐，有心人皆知，袁府想要再次求娶蔡家三小姐明菲，估計是沒可能了。

幾天后，別院來人報信，說是那株老菊毫無預兆的敗了。一夜之間，花敗，葉落，莖枯。有花匠覺得奇怪，挖出來一看，卻連根都爛透了，無論如何都救不活。

袁三公子聽聞此事，沉默良久方道：“天意如此，強求不得。”

來人心中忐忑，小心提議：“京中老宅還有幾株名品，不如著人尋來……”

袁司璞淡道不必，只留著那片空地就好。之后，未對此事再置一言。

翌日清晨，袁枚兒在書房的畫案上發現了一幅殘菊圖。圖上九華花瓣零落，枝葉頹敗，左上角書一題跋，云“木猶如此，人何以堪”。筆意深沉，點點似人淚。

快要過年的時候，袁司璞突然病發，病發當天便臥床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兇險。袁家老少心如火烤，通過蔡家搭上守真子這棵救命稻草，不等過年就奔赴京城治病救人。幾番調理過后，病情小有好轉，雖然還需人攙扶，總算能下床蹣跚幾步。袁母心酸不已，一心謀劃為這個苦命兒子娶妻沖喜，運氣好的話還能留一脈香火。

袁司璞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每天只是安然等死。他這一生的痛快屈指可數，又何必害別人同他一樣不痛快？只是每當他提及此事，袁夫人就垂淚不止，哽咽難言。袁三公子看著母親斑白的雙鬢，只能暗自嘆氣。

一片愁云慘淡中，袁府送走了冬天，迎來了春天。當第一朵鶯粟花開的時候，袁家多了一位沖喜的少夫人。這位三少夫人面目清秀，有些嬌嬌切切的，還是個小姑娘。袁司璞心中愧疚，輕輕握住她的手，溫言道：“別怕，我……會好好待你。”

本想說會一輩子對她好，可他這輩子太短，說出來像句玩笑。

日子平靜，轉眼就入了夏，府里的牡丹次第開放，不久便開滿全府。有時天氣晴好，袁司璞便喚幾個小廝將他抬去院中，一人獨對著那如云朵般連綿不絕的牡丹花海。也許我要先走一步了，他想。

沒過多久，袁家三公子在袁家老宅悄然而逝。

數月后，袁家三少夫人產下一個健康男嬰，母子平安。

(完)

這篇小番外原定標題是《丹青不渝》，寫完后覺得還是用《花開荼靡》更切題一些，酸就酸罷，反正正文就很酸Orz……我此前為了應題，拼湊了一首小令，曲中嵌有原題，現在雖然換了題目，還是決定貼在文后。雖說咱水平有限，也不能白寫不是？用的長相思，格律上不是特別規整，湊合著看吧，最后一句，讀時請做咬牙切齒狀。

長相思為三公子嘆

命里無，亦惜福，不渝丹青寫妙圖。公子袁司璞。

情重重，愁重重，哪堪風雨落梧桐。后娘意千重。喜盈門 花開荼靡(小番外）——廢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