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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聲東擊西

更新時間:2010-08-24  作者:午后方晴
大宋之風流才子 第五百九十六章 聲東擊西
達場火比石堅預算得要來得晚。

實際上這時候都到了八月二十三,天氣都開始鞍涼,西北風也呼啦啦地專起來。

將天上的云彩專得在夜色里如同馬兒在跑。月亮失去了烏云遮蔽。更加明亮。雖然今天晚上的月亮只有半圓。可是一輪明月依然在天空中盡情地揮灑著銀色。

但風兒很大,這也是這場火勢迅速蔓延的原因。

皇宮這才燒了多久,這又要燒了。然后老百姓就聽到皇宮人喊馬叫的,亂成一團。接著許多宮人與禁兵開始救火,老百姓是不能進去幫助的,怕有人乘機害了皇上與太后。

可無論怎么救,這場火在呼嘯的風勢下,燒了許多宮殿,其中崇德、長春、滋福、會慶、崇徽、天和、承明、延慶八個主殿全部被燒毀。

如果放在現在,也只是一場火災。特別是皇宮木質建筑很多,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可放在宋朝。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就如同石堅所想。在上面有無數的文章可做。

當天晚上火災發生時,老太太與小皇上全部移駕御花園中,來避火。怎么的,也不能將御花里的假山碧樹燒著吧。老太太本來身體不好。這一驚嚇,還有外面幾乎露宿了一夜,頭上就開始發起高燒。第二天黎明時分,群臣要見駕。這時候小皇上正在服侍老太太,老太太現在很危險。

但群臣請輔臣請駕,總得要冒個泡吧。昨天那么大的火,天知道皇上與太后現在是不是好好的小皇上只好移駕拱定門,也沒有辦法上朝了,上朝的長春殿燒成一個碳渣了。那么百官也跟著龍駕跑,全部來到拱客門下,下拜。唯獨呂夷簡不拜。

小皇上正看他不順眼,于是命宦官下去問原因。雖然你呂夷簡身為宰相,可聯與母后還沒有賜予你見聯不拜的權利。

呂夷簡答道:“昨晚宮庭有變,群臣希望看一下皇上的龍顏。”

小皇上在龍輦里默然良久。到現在他才明白石堅用呂夷簡那種矛盾的心理。臣是能臣,也是干臣,可惜私心與權利心太重了,重到不碩大局的地步。其實顧不碩大體。才是判斷一斤。大臣的真正元素。

歷史上矛盾的人多了,南宋名將吳階因為與大將申端有仇,竟然向張俊獻計,害死了曲端。但不能因為這一點,就說吳階不是好人,至少他比參加迫害岳飛的張淡與逃跑將軍劉光世好得多。

可關健是要識大體。

小毛病誰都有,石堅也有,寇準也有,但大方向上,可不能犯錯誤。

小皇帝還在想心事,這時小楊公公,現在成了大楊公公了,在他耳邊說道:“皇上,呂大人還等你回話呢。”

這不是他幫助呂夷簡說話,而是現在昌夷簡幾乎將朝政整個操縱起來。老太太現在病危,在這關健時候小皇帝還真不能怠慢了呂夷簡。

趙禎挑簾走了出來。于是山呼萬歲。現在也跪頭,但不象清朝那樣,皇上議事十個時辰,下面大臣就要跪十個時辰,但也沒有象唐朝那樣坐下來議事。站著,彎腰,然后喊吧:“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就是這猶豫不決,許多大臣眼睛多亮。當然,除非有石堅那樣的本事,或者做宴上與太后的親戚。沒有本事沒有關系,那么在朝中立足眼睛就要亮,不亮也甭想呆下去。

就象是約好了似的,嘩啦啦。跪下了一大半。現在趙禎還在拱定門上面,他也不會獅子吼,不過太監會唱名于是派太監下去詢問是怎么回事。

沒有一個人回答。

本來皇宮失火,加上裝了大半年的孫子小皇上現在心里面就憋氣。騰騰地幾大步,自己從城門上走下來了。

應當來說,這時候朝堂上還是有許多直臣的,以前是王曾為相時間最長,提撥了許多直臣。后來呂夷簡為相,也是小心謹慎,并沒有做什么大手術,老太太也不給他這權利。后來石堅為相時,更是提撥了許多直臣進入朝堂。直到石堅那場轟轟烈烈的朝爭為止,以后呂夷簡一步步地排斥,但也只是排斥王曾這樣有影響的直臣,下面更多中級官員一是看不上眼,二是這些人敢怒不敢言,得以保存下來。

還有趙禎這一遲疑,某些大臣立即看出來了小皇帝對呂夷簡不滿意。立即跟風掌舵。于是一跪,嘩啦一下,一大半人跪了。

小皇帝哪里知道這些大臣的心思。再問再不答話。他可急了,來到殿中承滕宗諒面前說道:“就你說,今天不說,聯就將你所有官職罷了。”

這不是嘔人嘛,聯要離開,你們全部下跪,集問原因也不回答。

什么意思!

點明道姓了,滕宗諒只好說了,不是沒有人說,而是現在呂夷簡權勢太重,不要說他們,連南方的種世衡他們都做了交趾刺史,如果開罪了昌夷簡,還不知道怎么懲戒,或看來個大理刺史?因此都等著一個人先開口。

這個滕宗諒也就是與范仲淹交好的那個滕子京,子京是他的字。

這個人很有氣節,既然皇上點名問到他了,他大聲答道:“國家以火德王。火失其性,由政失其本。前年一干忠臣,被先后排斥于外,皇宮頓起火難。現在朝中奸邪當道,正氣皆無,再起大火。因此,臣以為一請太后還政,二請皇上罷小人。用君子。而不是坐等天示警而不顧。再起巨難,重蹈覆轍,億萬百姓遭難矣。”

好家伙,不但直說還政,還說了將呂盛姜等人全部罷免。

話音網了,呂夷簡冷聲發問:“滕大人,請問朝中何為君子,何為‘”你將名姓道來。否則本官就要說你危言聳聽!

這是在威脅滕宗諒了。

滕宗諒說道:“主上讓爾等迷惑,天公有眼,必譴之!”

這是石堅寫的那份傳單的最后一句。現在滕宗諒念出來,也不用多說了,他說的君子小人是什么人了。

他話音網了,下跪的秘書懸劉越紛紛說道:“請皇上與太后三思”

你呂夷簡官職高,權位重,可咱們人多。對于呂夷簡某些倒行逆施的行為,許多直臣都感到反感了。但以前不敢說。現在皇宮火災,不借這個理由,下次到哪里找機會?

趙禎看了一下臉色鐵青的呂夷簡,又看了一下滿臉期盼的下跪在地上的群臣,嘆了一口氣說道:“眾位愛卿,平身吧,這件事聯心中有數。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后再奏。

現在他也是一個愧儡,就是看到了,有什么辦法?

可是這場下跪才開了一個頭。聽聞此事后,無數的百姓也跑到御街皇宮門口下跪,罷呂夷簡,用石堅。有的還舉著手里的稀飯,那意思我們現在窮得只能喝粥了。

各地的進諫書再一次向雪花片一樣飛入京城。全都是一個臺詞。

倒呂!

特別是一些大臣聽到老太太病得人事不知的事,再聯想到趙禎在拱發門上的猶豫,再想到春天時小皇帝連思過書都在老太太與呂夷簡的逼迫下寫了,登在報紙上。

這艘大船要不保了,快下,下就下吧,為示忠心,順便在這艘船上踩上幾腳。還有的看到老太太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再次聯系眾人上萬言書,要求還政。還有的主動發動百姓。在宮外跪請。

事情越鬧越大,而原先的發起人滕宗諒不好意折騰了。怎么的,全是一幫跳梁小丑用鼻子噢到要改朝換代了,這是要向新主子邀功請賞。獻媚的。他怎么好意思與這些人為伍。

當然另一個人感受最深,什么叫墻倒眾人推。那就是呂夷簡,他現在正在想對策,束手待斃,也不是他的本色!

京城亂成了一鍋粥。

石堅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自從過了中秋節后。他就等著這把火。可到了中旬過完了,這次大火還沒有燒起來。這讓他愁白了頭發。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大火,不然不能出兵,否則呂夷簡會把這場災難賴到他頭上。可是準備工作全部就緒,沒有聽到大火的消息。難道連這個也因為自己的翅膀扇沒有了?

當然,這想法只能放在心里面。傳出去,會砍頭的。

到了二十五,消息傳來,他才記起這場大火的準確時間,八月壬戌。可不是二十三。也難怪,他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這時代,能記住這一年八月這場大火,也因為他的記性和博學,還有因為先前一場宮火。兩件火事在史書上聯在一起,想不讓人注意都難。至于究竟到了那一天,他也沒有帶電腦過來。

但火起了,而且消息還說到現在朝野上下的到呂之聲。這是必然的。老太太本來身體不好,受此驚嚇,必須病情加重。而且呂夷簡在朝中不管政策執行得好與壞,順昌逆亡,許多大臣心中也不滿,再加上一些忠臣,必然借這次火勢發難。當然呂夷簡憑借這些小官員們,還是弄不下臺的,一定會有更瘋狂的對策。那更好,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徹底地將呂夷簡打壓成丁謂之流。讓他滿門得不翻身!

石堅著實也讓呂夷簡氣著了。

就是丁謂也沒有他這個人陰險。

石堅開始實施計劃。其實大軍早就開始行動,無數的物資運向首歸縣。還有戰士,戰馬,武器。

雖然還沒有進攻,契丹也如臨大敵。別以為石堅鬧著玩的。至少他有膽量借這個借口進入涿州殺化進七出,就象在易州一樣,滅掉三四萬人,然后從容而退。可現在幽州那有多少兵力。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讓烏古酒感到頭痛,那就是與石堅一道行動的。還有宋朝河北東路,在邊境增加了三萬大軍,同時在代州到五臺山這一帶,折惟忠前后增加了十萬駐軍!這不得不壓迫了幽云十六州兵力更加分散。

雖然知道這些人沒有朝廷的圣旨,不敢出兵契丹的,而且現在宋朝朝廷是老太后與呂夷簡當家作主。他們不可能對石堅提供支援,最多做到不拖你后腿,讓你與契丹火拼,這算仁慈的。否則怎么可能連石堅請求一個武器支援,還要勒索一億多貫錢。

但也不能不防。這些人突然膽子賊大起來,也想立功,順從了石堅。然后在石堅向涿州發起進攻時,兩翼殺出,到時候自己的局勢還真危險。

但主力戰線,還是在涿州。

因為石堅的權利范圍二府二州二軍。與契丹交界的地方只有易涿二州。到現在易州元氣沒有恢復過來。如果石堅攻打易州,烏古酒可能救都不救,而將兵力從容布置,完成對自己有利的合圍,給石堅當頭一擊。因此,石堅只有進攻涿州,從而威脅幽州,逼得契丹大軍與他交戰。只要一戰,石堅就有機可乘。

然而他與耶律煮蓉的想法一開始就錯誤了,他們的戰略計劃全部寄托在石堅撈一把好處就走。這樣可以塞朝廷的嘴巴,又可以擁兵自重。還可能削弱契丹的戰斗力,打擊契丹士兵的士氣。至于現在根本就沒有想過石堅要收復幽云十六州,不聽到朝廷連武器都不給他,當真石堅以手上這點兵力與契丹全國大軍交戰?

可他們忘記了石堅當真手上就這一點兵力?一旦石堅堅決收復幽云十六州,這對宋朝人,“軾人的鼓勵。特別是富弼、韓瑣、龐籍紋樣的官員。就走了如何。也會死心塌地的配合石堅。那么石堅手里的資源就不是二府二件二軍,而是從河間府、霸州到河東路的代州這個整條漫長的戰線。甚至有可能陜西路與寧夏路一些官軍都會與石堅作出配合。

八月二十六,石堅召開誓師大會。五萬步軍與一萬騎兵緩緩向拒馬河逼來。

烏古酒同樣也開始調兵譴將。從固安到新城,布成了一條厚厚的防御帶。特別是讓手下大將阿不離帶著一萬騎兵配合著容城的五千契丹步軍守城。現在因為歸義縣的丟失。只剩下容城縣就象一把尖刀一樣。戳在保州到歸義縣的中間。石堅幾萬大軍想要進入涿州,必須要攜帶大量供給。這一萬騎兵目標就是利用這個楔子形狀的容城,襲擊供給。

烏古酒還再三叮囑,只要石堅大軍來襲。步軍守城,現在容城居民不多,石堅對城池不感興趣,只要你們表現勇敢一點,石堅吝嗇兵力。必然放棄攻城。那么一萬騎兵拉開與宋軍的距離。也就是與石堅的狼吞戰術差不多,你們來了我就撤,你們走了我就打。大家都是騎軍,比馬上的本事,誰怕誰。

如果石堅還象第一次進攻易州那樣,還真會讓烏古酒得逞,沒有了后勤,或者后勤供應不上,最終將會師老無功,被迫返回。

但烏古酒算錯了石堅的企圖。因此兩人還沒有交手,烏古迪就處在下風,而不得不讓石堅牽著鼻子走。

就在兩個人以涿州拒馬河到容城保州為界,調兵譴將時,石堅真正的大軍卻已經悄悄地帶到了霸州城下。

這一次是丁秒、折繼習、秦軒。還有漸漸成長起來的范護樂,石堅將幾大護衛中的范護樂與帝***還有朱笠也在培養,不能老讓他們做一輩子護衛吧,因此這一戰三人都開始領軍作戰,但去的方向不同,外加謀士蕭小一統領的一萬騎兵,還有兩萬步兵,而且早在十天前,就進入了河北東路,與河北東路的宋朝大軍混在一起。這也是石堅焦急的另一個原因,大火一直沒有燒起來。但這些混入河北東路的軍隊遲早會暴露出來。同時還有其他的一些布置。也會暴露出來,到時候這個烏古酒就會判斷出他的戰略方向。

除了這三萬軍隊外,還有因為河北對石堅持感謝之心的將領還有韓椅鼓動的三萬大軍,合計兩萬騎兵,四萬步兵,帶著無數的武器。這也是呂夷簡失策的地方,既然對石堅進行掣肘,那么周邊地區的軍隊配制要好。因此增加了無數的火器。但現在這些武器全部為石堅所用。當然石堅為大宋所用,但石堅征伐幽云十六州一旦成功,就是老太太也無法阻止他的強勢崛起。更不要說將朝政弄得一抹黑的呂夷簡。

絕對實力面前,所有陰謀詭計,最后終歸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

現在就是耶律煮蓉在此,也沒有想到其他諸路的宋軍會不顧老太太的意愿,強行加入。而且因為石堅從保州到歸義縣的舉動,將幽州一帶大軍全部吸引過去。

現在拒馬河對岸的永清縣幾乎就是空城。只是半天時間,在宋朝大軍的炮火攻擊與掩護下,宋軍將永清縣的城門炸開,永清縣攻克。

不聽到宋軍在喊,只要不反抗,你們與歸義縣的百姓享有一樣的待遇,石大人保證你們會有好日子過,如果反抗,那么就把你們賣到南洋為奴隸。現在城門都失守了,還反抗什么。連一些將領都舉起手投降了。

蕭小一留下五千有駐守。大軍幾乎馬不停蹄,再次襲擊安次縣(今廊坊市地區)。這一次計劃中的宗旨就是速度要快。蕭孝友聽到這個消息,荊荒失措,他都不敢向安次縣派駐援兵,現在幽州也只有一萬軍隊,根本不敢調動。如果讓石堅象上次那樣來個中途襲擊,一萬人丟掉五千人,拿什么守幽州城?

他立即派人向烏古酒送信通知。好象不對啊,現在河北東路的宋軍也在參戰了,與你原來的計利不一樣啊。

烏古酒也在犯疑惹,這些宋朝軍隊吃了熊心豹膽了,沒有宋朝朝廷的命令,怎敢進攻幽州。這時候他將手中的情報再一次看了一下,看到了皇宮尖火的事。糟糕了,這才反應過來,呂夷簡有可能要倒臺了。因此,這一次石堅是真正要收復幽云十六州了。而這些南宋官員在這個號召之下,一個個逾制。

而且石堅這次是用了聲東擊西的計策。還別說,這個烏古酒前年進入中原后第一件事就是學漢文,為什么,要看漢人的兵書。還真讓他啃了許多知識進去。

旦讓宋朝大軍進攻幽州,自己必須要救,那可是契丹的五都之一。自己南院大王的大本營,不救行嗎?那么自己必須要分兵,這中間石堅又有許多文章可做了。

想到這里,他一頭汗滴了下來。這邊還沒有想出辦法,那邊又有新的消息傳來,安次縣再次丟失!

辦法先不想了,立即寫信給遼興宗,還有耶律煮蓉,這時候耶律煮蓉就長得比西施還漂亮,他也不會想其他心思了,更不會想著借石堅的騷擾將軍權抓到手上。現在需要的是耶律煮蓉的智慧,協助他渡過這一難關。否則他以五六萬軍隊將要應付三十萬大軍!而且還是石堅帶領的大軍!

占夷簡正發煞,泣一次不好辦但朝中百官,就也要逼自己下臺,這下了臺事小,馬上老太太沒有幾天好活了,石堅一回朝,就是石堅肚量再大,這一次也將他壓得萬世抬不起來頭。

就是退也不能這時候退,這時候一退,什么都完了。要到什么時候退呢?他主意打得很好,等到老太太腿一蹬小皇帝正式掌權,自己順利地將小皇帝扶穩了帝位。哎,就在那時候退。

留了恩情給小皇帝,那么為了這份恩情,就是以后石堅對釉打壓,也壓不死他。還留著一線生機在。這人就這樣精明,現在石堅手掌十幾萬精兵,打愕契丹都不敢直對。朝廷也拿他沒有辦法。打不死石堅,憑借石堅與小皇帝的友情在,石堅再次執掌宰輔那是必然的。而且經過這次教,石堅的手腕將比上次強硬得多。

現在自己得留一條活路。

所以歷史上范仲淹、孔道輔還有石介他們為什么這些人都是人物尖子。總在他手上吃了虧,就因為他動操有術,腦子清醒。

但這時候找一線生機,是何等的艱難,可就在這時候傳來北方的消息,河北二路與河東路聯起手。進攻契丹,這是誰下的圣旨。機會來了。

老太太昏迷了幾天后,經過御醫搶救,醒過來了。但御醫對小皇上說,不能樂觀,老太太病入膏盲了,現在活一天算一天,我們也無能為力。這玩意兒可不能吹,否則到時候真會搬腦袋。或者皇上你另請高明吧。

看看其他民間有沒有大夫將老太太的病醫好。

其實天下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幾乎全在皇宮,不但資源豐富,而且有許多書籍供他們參考。如對我國中醫針炙做出突出貢獻力量的著名醫學家王惟一就太醫局擔任翰林醫官。也為老太太針過炙,可依然沒有作用。

這只是御醫們的一個謙虛的說法。

總之老太太象燈一樣,油熬干了,沒有多少天好活了。

但老太太還會活上那么幾天。或者幾個天,這已經足夠呂夷簡做文章了。首先要將反對他的聲音打壓下去,這樣他才會在朝中平穩地過渡到趙禎親政,才能給趙禎恩情。

這人就能到這地步,這么困難的情況下,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主動辭職,但他立即將前后利害關系一分析。我辭會辭的,但必須等到小皇帝親政,政權平穩過渡。然后我再辭,那時候才不會灰溜溜的。

老太太一清醒過來,雖然身體不行了,腦袋還很清醒,將書樞大臣召集過來。呂夷簡立即伏地大號,別以為這很幼稚,古代大臣經常這樣做,奸臣做,忠臣也這樣做,有時候示忠心感動,有時候示委屈,反正這一哭表達的含意甚多,比文言中那個之表達的意思還要多。

老太太連忙說:“呂愛卿,怎么了。哀家這不是好好的嗎?”

老太太也知道身體不好,但不能對外界公布。這要與心腹人商議。現在正在想與那個商議呢。不是她不相信呂夷簡,而是呂夷簡現在權個也過重了一點,老太太同樣也不放心。

呂夷簡就說了,臣要辭官了。

先以退為進,至少老太太在世時,還是不希望自己辭職的。

老太太問,怎么啦。

呂夷簡就把這幾天百官逼呂的事說了一遍,同時順帶著說了許多大臣要求還政。這后面必須要說的,不然怎么將老太太拖下水去?然后說臣無能,讓這么多官員怨恨。太后,你還是叫河北河東門路暫時不要與契丹打仗了,先讓石堅回來主持政務吧。

這后面一句是順帶著說出來的,不然特地說河北河東三路聽從石堅調譴,與石堅一道征伐契丹,他也成了告狀的惡人了。

老太太一聽,嚇了一跳,石堅與契丹磨擦,老太太早就知道。可現在河北二路的其他地方,與河東路怎么也參加進去了?她就問趙禎:

“是你下的圣旨?”

趙禎網要說是我下的圣旨。收幽云十六州,這是好事,當真要石堅一人去收?而且到現在石堅可沒有向朝廷討要一文錢,況且還是為宋朝收的。因此趙禎想替富弼與韓琰他們將責任擔下來。

但在遠處吳然搖頭,那意思你千萬不能擔待。一擔待,朝中大權還在呂夷簡手上,老太太還能活個十天八天的,就這幾天將你廢了,那什么也完了。現在你主要職責就是要平穩過渡,這么多天都忍受下來了,況且這幾天。

趙禎這才冒出一身冷汗。別看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就是自己擔待,她也會問,什么時候下的圣旨,什么人去下的?一問下來,還得要破相,到時候一怒之下,還真能將自己廢掉不說,同樣更加牽怒于富韓當然,現在連他也隱約地猜出老太太已經不是自己親生母親了,只是不敢問不敢說。

石堅還怕他出事,特地寫信給他,也就是這個原因。

他俯下身體說道:“大娘娘,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契丹現在兵力空虛,正是收回幽州的好時機。”

吳然還在遠處搖頭,就差點過來用手將他嘴堵上。

因此趙禎只吐了一句,就沒有再說了。但就是這樣也遲了。豐太太與石堅的矛盾并不是老太太與石堅不順眼,相反,老太太對石堅很順眼,別要說趙董是她的養女,就是生女,也會主動嫁給他。可為什么成了今天水火溶的地步?就是因為石堅本事太大了。

她一凜石堅聲望太高,本事太大。振臂一呼,眾臣全部盲從,現在北方的戰爭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特別是富弼韓簡,這兩個小青年哀家對你們多好啊,現在都不經我允許。就直接調動軍隊了。這事情不能往壞處想,往壞處想還真挺嚴重的。

二就怕趙禎對石堅的無條件信任。雖然石堅有本事,有功勞,可你也得防著一點,現在算是石堅沒有反心吧,可人會變的。到時候以石堅的本事,將的架空了,你又沒有防備,都不知道怎么架空的。好了,趙禎只是一句話,再次印證了她這份擔心。

其實呂夷簡就是短短的幾句話,就將他目前困窘的局面擺脫出來。

呂夷簡達到了目標了,站在一旁不作聲。老太太開始從八,她厲聲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是問老張者的,他是樞密使,軍事的上事是他掌管的。

其實老張者對這件事不以為然,相比于逾制,收復幽云十六州不知道重要到了海里去了。有了幽云十六州,以宋朝現在的財力,就可以立即將長城修建起來,將游牧民族關在長城以外,那么宋朝退可守進可攻。光是軍費一年就不和道省下多少。而不是象現在這樣,這兒建一個砦。哪里建一個堡,再不行弄一個關卡城池。光是駐軍的費用,每年就要花上幾千萬貫。這是宋朝有錢。如果換作契丹人這樣玩,早就讓財政的壓力將國穿著散了架。

而且石堅這一次聯系了折惟忠與富弼等人,也是誓在必得。否則以石堅的品性,是不會將這幾個大前途的大臣拖下水的。

他回答道,就是兩三天前。

姜遵本來想進諫的,難怪皇宮起火,就是這些大臣不遵國法,上天警告。可一聽是兩三天前,立即將嘴閉了。那時候火災都過去了三四天。想往人家身上賴都賴不了。

現在他是成了第二個過街老鼠,也在人人喊打。因此閉門在家,這樣的大事情他居然不知道。

老太太說道:“哀家知道了,準是這群奸臣聽到哀家病了,認為有機可趁,阿諛奉承石堅!”

趙禎直皺眉頭,這不是純在不謝道理,一場軍事行動,不知道要布置多少夭,象石堅進攻元昊,從六七年前就放蛾子到西夏。然后打打停停的,最后才一舉成事。哦,就這兩天,石堅就想出了辦法。還聯系到了折惟忠富弼他們,還讓他們乖乖地聽從他的安排,調動大軍進攻契丹?

其實趙禎都明白,這是幾個大臣拼著官職不要,也要為大宋將幽云十六州,借著契丹兵力空虛的時候拿下來。就是得罪了老太太。呂夷簡也無所謂,國事為重。這幾個人都是忠臣。

當然,現在他不敢說,他不說還好一點,越說是越壞。

這幾個書樞大臣心里面也都明白。但一與石堅不交好,二是品性不夠。三是人微言輕,特別是張士遜與范雍。因為曾經幫助石堅辨了幾句,都讓老太太得象三歲小孩一樣,因此現在也不敢開口。

老太太對呂夷簡說道:“呂愛卿。替哀家草旨,凡是乘機鬧事的大臣。嚴懲不貸,現在朝堂上養的大臣太多了。還有,下旨,宣河北二路與河東二路所有軍隊不得擅離職守。相關涉案官員全部進京,面奏。

哀家倒要問問這些臣子有多大膽子!”

“喏!”呂夷簡心里面樂開了花。但面部表情很嚴肅,領旨下去。

老太太也將手一揮,讓眾人下去。

小皇帝還要說,讓吳然捉住手臂,幾乎強行拖出去。來到外面,小皇帝還怒氣沖沖,現在收復幽云十六州的戰事已經打響,可老太太一道圣旨下去,讓所有官兵不得擅離職守?這還了得,不但有可能拖累石堅收復不了幽云十六州,還有可能牽連整個戰爭失敗,幾個萬戰士的生命安全。他看著吳然低聲問道:“難道你也幫助呂夷簡那狗賊”

吳然讓他一句狗賊逗樂了。如果呂夷簡知道趙禎這樣稱呼他,估計連睡覺也不會安穩。他也低聲說道:“皇上,就這幾天,得忍住。”

不低聲不行,現在皇宮都是老太太的耳目,吳然說了后,立即松開他的手,不能保持太親密了,否剛有可能自己生命同樣危險。

趙禎還是不解氣,這大半年來。這個皇上當得窩囊!難怪當年漢獻帝聽說劉備做了皇帝,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心里面屈得!

他來到曹貴妃殿里面。說實話。在后宮當中曹貴妃長相只算是中姿。但善解人心,而且賢惠聰明。趙禎也時常往她這里跑。一看沒有了人了,趙禎端起來一腳,將一個花盆踢碎了。

曹貴妃連忙問怎么回事?

趙禎將前后經過一說,曹貴妃立即道:“皇上,臣妾這里還有一些銀兩。”

說著她就在抽屜里掏,一些碎銀子金子,還有一些首飾,曹家家境還可以,因此地也有一些積蓄。

趙禎說:“聯要錢做什么?”

我一不買的二不賣的,想要什么東西,宮中就準備了,錢對我來說沒有用。就是想賞賜大臣,老太太還會疑心。

曹貴妃說:“你命令心腹之人,將這些錢送給到河北河東路下旨的公公,順便對他們說幾句籠絡的話。”

“什么,你有沒有弄錯,讓聯收買這些閹人?”

“不能這樣說,皇上,孟嘗君還用雞鳴狗盜之輩”曹貴妃耐心地與他解釋。事后,趙蓉聽說此事后。也對她大為贊賞,說她才是真正有母儀天下的風范。事實雜朝以后聽政的太后當中,高太后品德那是沒有話說,只是也卷入朝爭當中。還有這個曹太后,雖然因為英宗追封生父鬧了一點小矛盾,但并沒有干涉英宗的任何權利(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英宗想把他的生父稱為皇考,這也是對仁宗的不尊重)。后來神宗變法,曹太后雖然阻攔,可確實王安石變法中失誤太多,有許多地方行不通,不能不讓人彈劾。但還是沒有進入政治中心。如果象劉娥這樣。就通過手腕利用曹丁打壓寇李,利用王石來打壓丁曹,再利用呂夏來打壓王石,幾次一變動,權利就抓到手里了。

因此,這個女人很賢惠。別看小姑娘人挺小,當時為了優柔曹家。卜姑娘十四歲就進了宮,現在才十七歲,但聰明懂事。而且自小生在官宦之家,看的書多,也懂得一點策略。

“皇上,一是有了一點恩惠。現在初旨之下,到了河北河東,又幾天過去,正是戰事激烈的時候。必然將士不愿奉詔,到時候就怕太后二詔三詔,將士們心里面開始惶恐不安。那時才進退不得,有了這些太后下旨的人幫助這些將士說一些好話,會減少麻煩。還有,現在皇上也到了關健時候,因此這時候示好,這些閹人也高興,他們在太后面前說幾句好話,也少了變動。”

話說得合情合理。也將趙禎的怒氣勸了下去,再想想吳然,也是勸自己要忍耐,那就忍吧。于是將小楊公公喊來,囑咐他辦此事。卜楊領袖會。現在就要平穩過渡,老太太一死,皇上出頭瓚些人也會出頭。但這之前,皇帝不能將老太太惹惱了。

小皇上在賄略劉娥下旨的太監。外面也在發生一件大事。當然這一次呂夷簡得到了劉娥的口諭,當然不客氣,一口氣批了二十多個官員。從富弼、韓確、龐籍再到明稿,還有一些武將,全部回朝。

這才是第一件事。第二件,致仕。這是石堅開的頭。從帶頭的騰宗掠、劉越,再到下邊的許多參加進來的官員,還有地方上的蔡齊、薛本,全部致仕,一下子罷了六十多名官員。

這一下子轟動了朝野,也將反對他的聲音迅速地彈壓下去。現在那個還敢叫嚷,一叫烏紗帽就沒了。

然后再次命令衙役,驅散跪在御街上的百姓。你們這些刁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富了朝廷不要你們一文錢。窮了國家立即拿錢來援助,那個朝代做到這樣!再跪再驅,真不行,就往衙門里關押。同時追查火災原因,什么天降災禍,這是人為的。于是這個縫人再次到霉。但這一次老程琳良心不錯,硬是頂著了呂夷簡的壓力,還了這個“皇家服裝師”一個公道。

可呂夷簡不甘心,放出了狠話。好,你有良心,那么這件案件,你得我十天查出來,否則到時候朝廷也要追究你開封府的過失。

老太太為了表示對呂夷簡的支持。讓呂夷簡為修摹大內使,新撥的樞密副使楊崇勛副之。同時,還下詔,群臣進朝廷過失,現在眾位大臣總算明白了,進過失可以,別說呂夷簡壞話,別替石堅講好話,更不能提還政。可主要的矛盾就在這里,這幾樣不準提,還提什么過失。

當然,呂夷簡這種做法,更加激起民間的反抗。

特別有幾個人,其中就有那個被王朝認為是有沖動傾向的擎英大俠客,幾個人正好在京城碰面,喝著酒。就談到此事,越談越激動。

然后一商議,幾個人要為國家除掉大奸臣呂夷簡!

呂夷簡哪里知道這件事,他還沒有遇到過,倒是石堅遇到過幾回。

現在他總算松了一口氣,至少他的權利會讓他過渡到趙禎親政,那時候他的目標就會達到。一旦施恩于趙禎石堅就不能將他踩得萬世不得翻身。

但他也小心的,現在老百姓看到他就象看到一個仇人一樣,因此出門都帶著護衛。

可擎英這幾個人膽賊大,不然也不敢刺殺李織。當時李織身邊多少高手?就在九月初三這一天,呂夷簡上朝回來,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竄出來幾個刺客,襲擊他的轎子。

呂家本來就有錢,加上呂夷簡的小心,身邊的幾個護衛身手都不弱。看到刺客來勢兇狠,也要護主。于是雙方展開廝殺。這一耽擱。

衙役們就來了。

這時候呂夷簡在轎中不怒反笑。高興。這回又有文章可做了,特別是那個擎英,他還認識,刺殺李織的英雄嘛!石堅還在京城接見過他。同樣昌夷簡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當然,石堅在河北聽到這個消息。首先就想到那個臺灣那個什么扁。就是弄了一個假刺殺,做了總統的。這個擎英這次行刺實在是愚蠢之極。然而一會兒呂夷簡笑不出來了。

幾個“俠客”好漢難敵四手,一看不妙,擎英說道:“撤!”

可往哪里撤,這時候衙役們涌過來更多。

本來這幾斤。人就是網中之魚,又來了傷,一會兒就要被捉住。但這時老百姓也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了。原來這幾個好漢是行刺呂夷簡這斤小奸臣。好啊。于是一些膽大的百姓就開始為擎英他們掩護。

衙役們斥責也不行,法不懲眾人。有人帶了頭,更多百姓站出來了。

現在換成誰也不會放走這幾個刺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堂堂國家宰相,不論走出自什么原因,這個頭也不能開。不但衙役們驚動了,連官軍也驚動了。

但這回老百姓是死了心,要保護這幾個好漢。你們有武器怎么樣。我們組成人墻,有本事用大刀往我脖子上砍。聽到這個消息,更多官軍趕過來,但官軍多,百姓也多,一個個就象湊熱鬧一樣,其實最后也大多數人在案熱鬧。反正我們伸張正義。東一撥幾千人將一群官兵圍住,不讓他們抓人,西一撥數萬人,將一群官兵圍住不讓他們抓人。

最后只要看到衙役與官兵的打扮。全部讓百姓用人海戰術圍起來動都不動。有些圍住的地點離行刺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十里八里。

這也與老百姓對朝廷失望有關。老天都示警了,怎么朝廷還不知道更改?反而奸臣更加猖狂呢?擎英的行刺只是一根導火索。現在整個京城秩序混亂。有的地方官兵衙役都與百姓推搡起來。還有的小偷小摸借機混入人群,偷偷小錢包,于是在抗議聲中還不斷地傳出一聲哭喊:“那個沒有良心的偷了我的錢。那是我一家幾天的口糧啊!”

“那個沾姑***便宜”這又是那家潑辣的小媳婦讓人家揩油,不甘心發出的吼叫。

最后發展到有的百姓窮困到了極點,現在不是人多嗎?于是悲慘的事情發生了,一些百姓沖進一些商鋪開始借著人多,京城局勢失控的機會,開始搶掠商品。

老程琳站在一處高樓上,用望遠鏡望四周看,現在那幾個刺客借著人群的掩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是呂夷簡倒了霉,那個石堅就象下雨一樣,往轎子上扔。幸好官軍趕去及時,現在用大方盾為呂夷簡做掩護,不然只要半個小時,保證呂夷簡比肉末還要碎。

至于其他地弈也不樂觀,到處黑壓壓的人群,在與官軍拉扯。

估計現在全京城兩百多萬百姓,再加上外來流動近百萬人口,最少一半參加進來了。這還算好的,妾要一些不法之徒在擄搶商鋪,可衙役們卻無法脫身維護治安。

老程頭上的汗就象瀑布一樣,這回事情真鬧大了。可現在就是他哭也來不及,反正他開封府知府今天算是做到頭了。

想了想,進宮吧。自己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平息此事。 大宋之風流才子 第五百九十六章 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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