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陡然而起的沖突

由于天巡者只是一款戰機而已，加上通常都是在一萬到一萬五千米的高空中進行人工拍攝，這種航拍圖的效果可想而知，僅僅是只能供應一些最簡單的情報，如聚居地的規模，和是否擁有工業等等。再細致化的東西，就遠不是這種拍攝手法可以辦到的了。也正是如此，新城商隊每到一城，都是非常警惕與小心。

眼前這個聚居地出現的關卡，特別是在指揮車的觀察系統拉近距離之后，可以看到一些已經有些正規化的士兵們，他們在各類大型的武器前奔跑著。很快地，一聯聯由高射防空炮改裝回來的火炮，就對準了新城車隊。一輛越野軍車從關卡里沖了出來，向著新城商隊開過來。

“這個聚居地，不簡單！”謝寒的這一句評價，更像是一道命令，說道：“命令，全體士兵檢查單兵作戰系統，進入到警戒狀態。”新城的發展，讓每一名士兵都裝備上了新城所開發出來的劍式單兵作戰系統，如果有必要，謝寒甚至可以從指揮車的指揮系統里，通過智能化的通信系統，直接將命令下達到任何一名士兵身上。

劍式單兵作戰系統，雖然只有2020年的水平，但是在防護能力上，無疑是非常出色的。重工業園的一戰，就充分說明了劍式單兵作戰系統的優秀，幾次受到喪尸的爪牙攻擊，都沒能對士兵們有所傷害。隨著重工業園的運作，末世公司所設計出來的劍式第二代單兵作戰系統，也進入到實驗階段，這種第二代單兵作戰系統更加未來化。智能化。可以預見，如果劍式第二代單兵系統試驗成功，單兵作戰能力至少增加多一倍以上。

此時這個關卡上的士兵，他們的裝備相當于新城一年前地裝備。像軍裝。應該是他們聚居地所生產出來的，有些粗陋，顏色呈米黃色，款式應該是他們重新設計出來的。并不在謝寒所知道的任何一款軍裝里。他們地武器，大部份是自動步槍和少量的沖鋒槍，關卡上擁有重型機槍，特別是改裝回來的防空炮，雖然威脅不到指揮車裝甲。可是對付裝甲車和悍馬王卡車類，卻是游刃有余。

對方的這輛越野車來得很快，指揮車龐大地鋼鐵之身還是令對方原本氣焰囂張的神情，一下子給滅了下去。在謝寒的命令下。指揮車也緩緩地停了下來。一個結實的年輕士兵從副座上站了起來，喊道：“你們是什么人？到我們這里來。有何目的？”

指揮車地金屬車門“唰”地一聲打開，秦彪從上面跳了下來。金屬車門又是自動關上。他從胸袋里掏出一包新城出產的香煙來，給自己點燃一支。將兩支煙遞了上去，說道：“兄弟。不要緊張，都是中國人，更是望天市的老鄉。我們是新城的商隊，只不過是想做點買賣養家糊口而已。”

秦彪地神情，倒是很合這名年輕士兵的口味，特別是聽到雙方都是望天市地人時，更是有些激動，接過秦彪遞過來的煙，用自己地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后，說道：“你們自己生產的煙？勁兒真是大。我以前望天市西橋路地，你哪兒的？”秦彪頓時樂了，說道：“真是哥們，巧了，我就在旁邊地東秀路，望天市的紅燈街，你到過沒？”

這名士兵頓時有些尷尬，漲紅著臉，說道：“去……去過兩次。”秦彪愉快地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去過哪兒代表著什么。東秀路不單止是酒吧KVT滿地，連按摩、桑拿沐浴、酒店都是應有盡有，更是黑社會在當時最為混雜的地方。到東秀路去的人，那一個不是嘴角帶腥的人？里面小姐們的熱情，秦彪可是深有體會。“哥們，問個，你們聚居地……”

誰料到原本還有些漲紅臉的士兵，可以就是臉色一嚴肅，左右張望了一下，小聲地說道：“你們還是快離開吧，我們聚居地的生意可沒這么好做。”秦彪來了興趣，說道：“說來聽聽。”對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我們聚居地是奴隸制，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在這里城主擁有絕對的權威，普通居民可沒有能力購買你們的東西。”

秦彪地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古怪地望著對方一眼。說道：“你不會在開玩笑吧？奴隸制？這可是2060年。文明社會。”對方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確實是這樣。”秦彪一陣無言。說道：“你們整個聚居地就這么心甘情愿地充當這個死變態城主地奴隸？”

對方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沒有發作。他又是露出苦笑。說道：“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么多。可能是投緣地原因吧。”他一個扭頭。手更裝出搔癢地舉動來。在自己軍帽地后面撥弄了一下。秦彪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地后腦勺上。看到一個黑色鈕扣大小地金屬體。

秦彪一時沒有想明白。對方已經是將臉轉正。嚴肅地說道：“如果你們還要繼續前進。我可以代為通報一聲。”秦彪知道。剛剛對方地舉動。是向自己暗示著什么。他想了一下。說道：“你等一下。我問一下我地老板。”他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哥們。你地名字叫什么？”對方笑了笑。說道：“王小毅！”

指揮車地觀察系統。原本就是鎖定在這各士兵地身上。他地暗示。自然是被觀察系統給記錄下來。為了看得更清楚。謝寒讓人將畫面回放。很快就定格在對方后腦勺地這鈕扣大小地金屬體上。謝寒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問道：“誰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回總長。這個好像是殖裝器。”一名觀察員倒是反應很快。不過殖裝器這個詞。讓謝寒一陣糊涂。說道：“它地功能是什么？”這話一問出來。謝寒就突然間想明白了。結合剛剛這人地表情。可以很明白地知道。這外殖裝器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至少從這人地神情上。可以看到一種深深地無奈。

“殖裝器。就是移殖到人后腦勺地一種小型儀器。它地作用很多。可以說是類似于我們地單兵作戰系統中地通信子系統。它可以探聽到每一名士兵所說地。或者所聽到地一切。而且這種殖裝器還有很多發展方向。一是電流。二是自毀等等。電流是儲存在殖裝器內部地一股電流。可以通過控制。對人腦進行刺激。讓殖裝者產生生不如死地疼痛。自毀。就是激活殖裝器內部地自爆裝置。從而達到殺死殖裝者地目地。”

謝寒有些膛目結舌。說道：“這個殖裝器，根本就是控制人的一種手段嘛。”秦彪已經上到指揮車上。說道：“可以這么說，沒有想到這個聚居地竟然實行的是奴隸制。在這種控制手段之下，只要控制了士兵。聚居地的人就翻不起什么浪兒來了。我正說我這哥們怎么吞吞吐吐，臉色變來變去地。原來他和我說這話，還冒著生命危險，還真是夠義氣。”

能夠搞出這種殖裝器來的人，絕對不是什么善輩，而且還擁有如此巨大的軍事力量，倒是讓謝寒心里忐忑，猶豫著。“秦彪下去告訴對方，我們離開。”謝寒不想冒這個險，雖然每個士兵都裝備有劍式單兵作戰系統，防御步槍的子彈還可以，像防空炮改裝回來地步兵炮，一發子彈絕對能將人轟爛。

秦彪從謝寒的指揮桌前拿過一包好煙，又是跑下指揮車去，將煙塞給王小毅，說道：“哥們地情，我秦彪領了，若是有機會，我請你去逛我們新城的紅燈街。”王小毅傻笑著，伸手想去接秦彪遞過來地這包香煙，可是他的笑容突然間凝固，大吼道：“哥們快閃開。”沒有征兆地，一聲“轟”地響聲，王小毅地腦袋整個被爆成無數飛濺的血肉。

秦彪整個遞著香煙地手定格，王小毅的大吼，僅僅是讓他做出一個側頭的動作，就被飛濺的血肉給濺了一身。臉上和手臂上傳來的火辣辣感，讓秦彪知道，自己肯定是受傷了。沒有猶豫地，秦彪就是就地一滾，大吼道：“他媽的，哥們……”

就像是一個導火線，整個關卡像是沸騰了一樣，原本就已經瞄準新城商隊的幾聯防空炮，馬上就發出了怒吼。無數的防空爆破彈射擊在一輛輛的卡車上，劇烈的爆炸，將卡車這種脆弱的車體給撕碎扭曲。在卡車上的士兵，劍式單兵作戰系統中的防護子系統，也沒有能夠在這種火力下起到一絲防護作用，被這種防空爆破彈輕易地撕碎防護服，鉆進到身體內，再發生爆炸。

像是驟然而致的暴雨，機槍和步槍的槍聲混合在一起，像是手指大小的雨滴砸在瓦片上，那種豆子般的聲音，此時成了整個天地間唯一的聲音。狼狽的秦彪只能是打著滾兒，一頭就鉆進了指揮車的車底下。而在防空爆破彈的威力下，和王小毅一同前來的這名開車的士兵，早就被撕碎，整輛越野車被打成篩子，隨著一聲巨響，化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

這一瞬間的變化，確實是太快，太大了。士兵們的慘叫聲響起時，謝寒對反應過來，吼道：“給我反擊，高能炮充能……”一向順風順水的商隊，第一次突然遭受到如此打擊。指揮車的裝甲，不是這些防空爆破彈能夠悍動的，可是在指揮車后面，露出來的卡車，在這些防空炮的攻擊下，就像是一輛輛玩具，被輕易間擊碎。

從二戰開始，就有防空炮被改裝成為對付步兵和坦克武器的先例，隨后才開發出步兵炮這種恐怖的步兵克星武器。以防空炮的高射速，配上能夠撕裂飛機的防空爆破彈，確實威力還要在步兵炮之上。幾聯這種改裝過的防空炮突然間發難，確實是讓新城商隊損失慘重，露出來的十輛卡車，被摧毀了七輛之多，士兵更是死亡達到了三十余人。

不用謝寒的命令，其余卡車上士兵，已經是使用卡車頂上改裝出來的機槍還擊著。裝甲車更是將鐳射炮對準了這些防空炮轟擊著。隨著五輛裝甲車的還擊，一門防空炮被鐳射炮轟上了天。五只跟隨著商隊的機械蜘蛛，一只只展開，冒著子彈飛快地向著這個關卡上爬去。

隨著指揮車兩邊地高能炮充能完成。散發出來的巨大光芒，瞬間將整個天地給隱蓋住。兩個巨大的光球從巨大的發射口噴射而出，眨眼間就擊中了這個關卡。高能炮恐怖地威力，瞬間將整個關卡給壓縮。隨后劇烈的爆炸傳來，膨脹如同爆炸的氣球，兩發高能彈的威力，將整個關卡全部移除，連一點渣兒也沒有剩下。

整個天地陡然清靜下來。失去了目標地五只機械蜘蛛，停了下來，判斷著是前進還是后退。嘶吼著的機槍聲停了下來，印入眼的。是燃燒著的一些殘破零件。還有緩緩從高空中落下來的一些武器零件，人類地殘碎肢體。關卡的水泥渣子。巨大的深抗，被烤焦的泥土散發著縷縷青煙。

如同被激怒地野獸。秦彪從指揮車的車底是鉆了出來，“他媽地。混蛋……”他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窩囊的事情，在沖上指揮車之后。說道：“老板，下命令吧，我們殺進去，為死去地兄弟報仇。”

謝寒的臉色也是鐵青著，就算是將這個關卡地幾十敵人和整個關卡摧毀又能怎么樣？死亡的士兵，已經升格到了四十三名。如果死在喪尸地手里，謝寒為他們感覺到驕傲，可是他們真的不值，竟然是死在同類的手中，而且還是以前共同生活在一個城市中的人手中。這如此不讓謝寒憤怒？也許謝寒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指揮官，但絕對是一名熱血的軍人。

“命令機械蜘蛛繼續前進，發現目標，立即格殺。裝甲車跟隨指揮車前進，卡車和悍馬王后撤。將載裝火炮給我架起來，等待攻擊坐標元素……”一系列的命令下達，五只機械蜘蛛又是高速地在道路上奔跑起來，同時將武器系統打開。而指揮車則是動作不慢，利用最大的速度繞過這個關卡的大坑，緊跟隨著五只機械蜘蛛的身后。

指揮車的高能炮早就再一次充能完成，此時的謝寒腦袋異常的冷靜，他知道自己剛剛的命令是有些沖動，畢竟自己對這個聚居地一點兒也不了解，這樣貿易沖進去，可能所受到的敵人猛烈的打擊。謝寒現在并不懷疑這個聚居地的火力，相反，這次的沖動，更多的是對指揮車裝甲的自信，還有想探一探敵人的底細。

僅僅是沖過這個關卡不足千米，幾發拖著尾巴的火箭彈就從旁邊的山嶺里發射出來。原本奔跑著的五只機械蜘蛛，被這突然出現的攻擊給命中了兩只，巨大的身軀，被整個架起半米，在腹部的裝甲防護下，雖然沒有被撕穿，可是兩邊的八條腿，被硬生生爆毀了三條間的一些關節，速度頓時緩慢下來。

機械蜘蛛的反應非常的快速，幾乎是在這幾發火箭彈出現后，它們愕下的等離子炮，已經是直接轟擊過去，將這幾個火箭發射點給轟上了天。腹眼里的掃描系統，讓它們精確的捕捉到每一絲熱能反應，后背上的機槍毫不猶豫地就是對這些熱能反應目標進行掃射。

謝寒的呼吸急驟起來，兩只行動緩慢，甚至有些難以保持身體平衡機械蜘蛛，讓他整個人變得暴怒異常。機械蜘蛛的裝甲是很厲害，可是它們的弱點就是八只機械腿，特別是關節部位的裝甲，為了保證速度，只能是將裝甲的厚度給犧牲掉。可是現在看來，這種犧牲無疑是不值得的，一發火箭彈的威力，竟然能夠擊毀掉這些機械腿。

確實，機械蜘蛛是很厲害，它們在對付喪尸的時候，單憑八條機械腿，就能夠帶起一片切割狂潮。可是那是對付喪尸之上，在對付擁有智慧的人類時，這些機械腿恰恰是機械蜘蛛的弱點。只要被兩發命中，恐怕整只機械蜘蛛就可能是徹底地失去動力，成為一只不會移動的火力平臺了。

“戰場就是武器的最好實驗場。”這一句話，也讓謝寒深感為然。末世的武器雖然很發達，可是很多只不過是在試驗軍事基地里試驗過而已，沒有多少經過真正戰場的考驗，現在看來，這無疑是不合格的，至少適應戰場的武器，不能稱之為武器。

完整的三只機械蜘蛛還是高速前進著，而被毀掉一些腿的兩只機械蜘蛛，盡管它們的速度沒有完整時快，但奔跑起來的速度，依然能達到五十公里的時速。擁有初級智能化的它們，能夠調節自身的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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