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艷記 第二百七十七章 殺
“為什么要對付家主?”拓跋舞終于想起應該為家主開脫,有名機靈的弟子發現情況不妙,跑去通知了她,但是時間緊迫,來不及說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個人忘恩負義,出賣朋友,他死有余辜。”星語生怕師傅心軟,立即跳出來挺住。
拓跋舞很快將雙方的爭端了解清楚,嗔怒道:“哦,說的這么確定,請問有證據嗎?”
到目前為止,確實沒有證據說明拓跋家主出賣李蘆,這師徒兩人一個是借機泄憤,要將事情鬧大。一個試圖渾水摸魚,敷衍了事,誰會去管證據不證據的?說得直白一點,王浩就是要找個替死鬼。
掛掉什么人才能讓星語滿意?數來數去只有拓跋家主,不找他還能找誰?
星語也對這個冤大頭也表示滿意,師徒兩人心照不宣,至于拓跋家主到底有沒有出賣過李蘆,是不是由于他的出賣導致李蘆妻子遇難?這些問題一點都不重要,如今突然被問起來,一時還真不好作答。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拓跋家主肯定不是什么好鳥,出賣李蘆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這么說就是沒有證據,你們不能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擅自處置一個修真世家的家主。”拓跋舞松了口氣。
星語豈容她輕描淡寫的解圍,譏諷道:“嗯,假如不要臉的話,想怎么說都行啊,捉奸在床還有人不肯認帳呢。”
拓跋舞知道和星語理論只是白費力氣。轉向王浩說道:“你說家主出賣了李蘆,實際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叫人心服口服。要不你找來西門藏,雙方當面對質,將事情搞清楚。”
王浩不為所動,做賊的肯自動承認嗎?他們本來就是蛇鼠一窩,說不定早就串通好了,問也是白問!西門藏一定要找,不過是在掛掉拓跋家主以后,要想從老狐貍口中問出點什么。就絕對不能給他們互通信息的機會。
“嘩啦啦~”冰塊瀉地的脆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坎,眼睛,手臂,腳趾。無數的碎片堆砌在一起,饒是在場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見到這樣的死法,仍然心有余悸。
這就是王浩做出的決定,無論今后和小舞如何,王浩都不會再遷就她,為她的家族做任何妥協。
在別人的地盤上擊殺別人家主,這還得了,幾名不知死活的弟子聽見響動沖進來。發現家主被人掛了,當即擺出一副咬人的架勢。
星語滿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纖纖玉指拈出一枚玄白的棋子,“要拼到一兵一卒了啦!信不信我彈個響指,就能搗了你們的龍脈。”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保護一條龍脈或許很難,破壞確實輕而易舉,何況為拓跋家解圍的時候。星語還改動過龍脈的陣法,此刻,拓跋家賴以世世代代守護和依賴的龍脈就握在她的手心里。
她的囂張將拓跋舞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都給我住手。”瀾姐終于站出來。
拓跋家無恥的行徑,星語的心機,王浩的無奈,還有小舞的失誤,她都一一看在眼里。不說話,不是失去了主張。而是時機未到。畢竟,如今的拓跋世家不是由她做主,除非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才能站出來力挽狂瀾。
“的確是家主出賣朋友,當時我也在場,這一點我能夠證明。”瀾姐將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西門藏原本就沒有對付拓跋家的意思,唯一的目的是煉丹術。
李蘆為拓跋世家效力的時候,現任家主還在閉關,兩人沒有什么交情,家主當然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外人樹敵,說的難聽點,拓跋世家是什么樣的地位?有幸搭上西門家的關系,巴結還來不及呢?
李蘆理所當然的成了犧牲品,當時瀾姐不是沒有阻止過,春風得意的拓跋家主豈能聽進女人的意見,結果,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拓跋家主并非不知道星語和李蘆的關系,抱有僥幸心理的他,仍然出賣了李蘆,他害怕星語背后的陳玄,但是愿意冒這個險,和西門世家結下親如兄弟的關系,同時他也相信西門藏能處理的很好,絕對不會禍及拓跋家。
即使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拓跋家也早就過了河,星語再蠻橫也要聽師傅的,他的師傅不就是胖子嗎?有拓跋舞做擋箭牌,還有什么可怕?
不過他犯了個最低級的錯誤,星語并不完全聽師傅的,王浩也不會為拓跋舞放棄原則。
瀾姐作為旁觀者,目睹了所有的事,雖然無力阻止悲劇發生,但是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假如王浩出手稍微晚一點,哪怕是稍微遲疑片刻,拓跋家主肯定會死在瀾姐的手上。
擊殺家主難免必會落下話柄,但是為了女兒畢生幸福,所有母親都愿意那么做,可是瞬間的遲疑已經無可挽回。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家主,請你原諒。”瀾姐明智的將李蘆作為突破口,前來的三人中,王浩已經做出了選擇,星語則是唯恐天下不亂,剩下的就只有李蘆了。盡管她在話里什么也沒有說,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并非沒有出力阻止,而是人微言輕,勸過但是沒有用,修真世家的家主代表至高的權力。
李蘆沒有太多花花腸子,一心只想救回愛妻,如今滅掉了家主,已經是他不愿意看見的,當下表示不再追究。
王浩本來就不愿多事,星語的目的已經達到,如今。李蘆也打起了退堂鼓,至于那些躍躍欲試的子弟,瀾姐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退了回去。家主不在的時候,瀾姐就是主宰,而且,他們似乎沒有戰至一兵一卒的勇氣,拓跋家的危機就這么消失于無形。
“我們走。”王浩大搖大擺的離去,消息很快就能擴散出去,必須在那以前找到西門藏,要是等老狐貍獲悉消息,做足了準備。要想套出話來可就難了。
拓跋舞愕然立在當場,胖子臨走之前有在看她,不過和看其它弟子沒什么不同。這說明王浩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轉變,拋開家族的利益不談。她畢竟深愛著王浩,那種眼神叫她如何承受得了。
瀾姐看出女兒內心的苦楚,將弟子們趕了出去,語重心長的教訓道:“既然害怕失去人家,剛才干嘛要跳出來?現在人被你氣跑了,想哭都沒有人哄你。”
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想哭的時候連個肩膀都沒有,瀾姐這些年都是一個兒過來的,了解那種辛酸的感觸。
“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他傷害家主,我做不到!”拓跋舞失神的搖頭。到現在她也無法理解,王浩為何不聽她解釋,她將王浩失常歸咎于星語的挑唆。
瀾姐無奈的數落道:“你出來就能阻止他嗎?他還不是掛掉了家主。王浩殺上門來不是因為星語的緣故,他是為了李蘆。你忘了嗎?當初他就是從拓跋家挖走的李蘆,他為了李蘆,不在意得罪拓跋世家,再說了,就算他為星語對付拓跋世家也不奇怪,人家畢竟是師徒呀,而且星語那小妮子對師傅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像你那么矜持,男人都吃這一套的,憑她的容貌和天分,有幾個男人會不動心?這師徒兩人朝夕相處,干柴烈火湊在一起還能不出事?你又是王浩的什么人?像你這般若即若離,水煮魚都給放涼了。”
“他要喜歡什么人,那是他的自由,和我沒有關系。”心高氣傲的小舞永遠無法理解和別人爭男人這回事。
瀾姐逼不得已讓她面對現實。“你們認識的時候,王浩才剛出道吧?當時我對他沒有什么感覺,就是感覺和他一起很舒服。后來才知道他手里有丹,而且學識過人,還是玄門第一人的兄弟。現在想想,死胖子既不狂妄,也不自卑,彷佛比我們這些修真者還要清閑,這份淡然可不是誰都能有的?現在的王浩可不是當初的菜鳥了,你不要他,有的是人和你搶。別說星語那個小妮子,聽說蜀山還有個蘇雪呢,人家可是問劍長老的愛徒,她們哪個不是比你優秀。我覺得胖子的可愛之處就在于色色的,壞壞的,而且不會為了女人失去主張。說實話,你希望他被你阻止嗎?一個隨隨便便就能為女人改變主意的男人,真的值得你去愛嗎?哪怕他是為你改變主意。如果你喜歡那種男人,何必去找王浩,向你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坎了,隨便挑一個就行,我保證他對你言聽計從。”
“他這叫花心!”拓跋舞避開母親的目光,基本上女孩很難面對這種事情,尤其是高傲的女孩。
“誰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所以你才要搶呀,你看看星語那丫頭,簡直就是頭小母狼。連牙齒都露出來了!上次幫我們解圍的時候,還不忘拿上我一把?”瀾姐循循善誘。
“她要挾你?她提了什么條件?”拓跋舞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么,也許她是看到了什么,把你認成了我,咯咯。”瀾姐掩嘴偷樂。
少女的初夜有誰會不記得,小舞立即就回想起來,那晚先是被胖子酒后行兇,然后又被尋來的星語撞破,真是夠丟人的,俏臉一陣發燙,紅暈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但凡是好男人,就不止你一個人喜歡,就要去搶,就要守著,除非找個沒人要的貨色。倘若他肯為你喪失原則,那他就不是胖子了,該怎么做,自己想吧。”瀾姐一邊欣賞女兒的嬌態,一邊告誡,在她來說,這也算是天倫之樂。
說的倒是沒有錯,不過何止是王浩固執,要是這么容易就能接受搶男人的觀念,小舞也就不是小舞了。
“別為我的事發愁,還是想想你罷,家主死了,你又放走了兇手,到時候怎么和長老交代。”拓跋舞提醒母親,眼下還有個大麻煩要解決呢。
“沒什么可擔心的,我可不像你,早就想好退路了。王浩殺上門來,家主無力自保,和我有什么關系?”主持了拓跋家十多年,鍛造出瀾姐過人的能力和性格,在她看來,天底下就沒有跨不過去的檻。
“難道你就沒有為家族的利益考慮過?”拓跋舞遲疑道。
“我這就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啊,假如不放走胖子,難道真的和他結仇?別說陳玄我們吃罪不起,要是讓星語動了龍脈,拓跋家也必然一蹶不振,所以我放走王浩沒錯。權衡利弊,犧牲掉家主就能息事寧人,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胖子肯定也是這么想的。家主為了取悅西門家族而出賣朋友,本來就是種短視的行為,就算他能瞞過人家星語,難道就真能討好西門藏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憑什么和西門世家合作,人家不過是利用咱們拓跋家,家主是在玩火,是在與虎謀皮。在強者周圍打滾,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家族萬劫不復。就像這次,西門藏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凈,吃虧的還是咱們拓跋世家。星語就算再猖狂,要對付四大世家還要考慮考慮,我就不信她敢出手擊殺西門藏。像你這樣頭腦發熱的小女人,怎么能做大事呢?不添亂就萬幸了,老老實實找個好男人嫁掉吧。”瀾姐親昵的拍拍女兒羞紅的小臉。
瀾姐分析的雖然合情合理,不過低估了王浩的膽識。假如胖子能確定事情就是西門藏做的,動他也是正常。不過,西門世家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姑且不說人家至少有上百名渡過元嬰期的高手,就是和西門藏單打獨斗,也找不出幾分勝算來,王浩雖然自信,可是盲目的自信那就叫做愚蠢了。
眼下當務之急是救回李蘆的愛妻,王浩不會做出逼虎跳墻的傻事,兔子急了還蹬鷹呢。再說王浩還是不太相信是西門藏做的,老狐貍可狡猾著呢,鬼才相信他鋌而走險。
騙艷記 第二百七十七章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