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窺破

于是光明的一面讓我們成熟平和，樂于用將自己人生中積累下來的，那些用逝去青春換來的寶貴經驗，分享給那些讓我們感覺親切的年輕人。而黑暗的一面則會讓我們心懷妒忌，在恐懼中由衰老而帶來的世界淘汰中，將心中的負擔、不甘與無力都同樣的流傳下來。

當然在好人、壞人和普通人所構成的世界里，前者和后者加起來也不可能，達到第三者的哪怕百分之一數量。向往光明卻不自覺的沉溺黑暗，人性的復雜總是不斷的徘徊著，它正如光影在世間的不斷交替一般，黑暗中光明照亮著腳下的前路，光明中黑暗的陰霾潛藏滋長。

雖然千年樹妖的本體只是一顆，甚至于連性別都沒有的槐樹，然在它覺醒成智慧神靈的妖族之后，讓它從懵懂中清醒過來的智慧與思考，卻也將生靈應有的七情六欲無盡煩惱，脫離單純的不斷成長中衍生了出來。

正因為如此‘人性’才能夠適用在，這位性情男女莫變中女性陰柔，更多一切的性別不明大妖身上。于是在一陣心潮起伏的感懷之后，千年樹妖心中那份充滿著。與自己過往修行歲月中磨礪對比，進而不由得生出的羨慕與嫉妒，轉眼就被陰霾的內心升華成為了一種仇恨。

“憑什么你們人類能夠天地獨寵，而我們妖族要只能夠茍延殘喘！憑什么你們修行中一帆風順！而我們卻只能夠守著殘缺的傳承，不斷的在艱難的摸索中徐徐前進！甚至于一步踏錯間萬劫不復！憑什么！憑什么！我不服！我不服！……”千年樹妖在心底怨憤的詛咒著。

雖然并不能夠完整的把握到，千年樹妖此刻的心理活動，但它墨綠眼瞳中的激烈閃爍，以及變天擊地所補充到的，那蘊含著濃烈怨恨與不甘的意念波動，卻足夠沐羽晨大致的推測中。能夠被自己所利用的情報了。

“就算你不甘心！又能夠如何！”身形踏步轉動中在純白劍河中。猶如謫仙般如夢似幻的沐羽晨，聲線中盡是淡漠與不屑的說道：“天道即使如此！千百萬年以前！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今天！你會死在這里！”千年樹妖那線條抽象中形似倒三角摸樣，猶如樹皮粗糙雕琢小丑面具般的臉孔上，位置盡是唇部的位置從內部向外的。裂開了一條露出參差不齊利齒的嘴巴。聲線冰冷中盡是粗砂紙摩擦聲的它。不予多言中對沐羽晨宣示著死亡。

“今天你判斷錯幾次了？”不屑中冷笑出身的沐羽晨，語氣淡淡的說著。

隨即沐羽晨那融匯在劍河之中的身影，驟然間出現在了那波濤卷動間。寬約數丈空間的喧騰河面上，如夢似幻間閃動著仿佛時間凝固般，踏波傲立的暗紅色聲音面面相對中，用六十四雙眼睛在緊盯中對千年樹妖，展開了慘無人道的強勢圍觀。

六十四個沐羽晨或者灑然中傲立浪濤之上，或者雙手背負間逍遙立于水中，擁有同樣面目的他們動作細微中，氣質與動作卻又完全各有不同，然而同樣的不屑與淡漠神情，卻如出一轍的在氣息生動間，真幻莫測的與千年樹妖的死亡威脅對應著。

“你以為，自己能夠輕松的吞噬掉我！結果呢！？”

“精神間隙中被我層層誘敵深入！”

“通過消耗最終徹底翻盤！”

“不得不斷尾求生！”

“那逃竄的摸樣真是狼狽啊！”

那些浮動的純白劍河上的身影，一人一句針針見血的說著，浮動的劍潮都在那些個，沐羽晨的犀利言辭中，不由得悄然內斂的寂靜了下來。猙獰的氣息在千年樹妖，那猶如山寨般蛛化精靈的身軀上，戾氣畢現的暴怒澎湃著，它那抽象的碩大臉盤，頓時更加扭曲了起來。

神意溝通中以劍意貫通的劍氣為基礎，結合凌波微步極致運轉下的虛空躍動，與變天擊地的心念分神特性，沐羽晨六十四卦幻象生動的，幾乎與他本人毫無任何差別，至少千年樹妖那不斷左顧右盼的動作，就證明了它難以在劍勢與劍意中，尋找到足以窺破奧秘的破綻。

“算算時間！燕赤霞和夏雪風雷兩位兄弟！進入蘭若寺的時間，也差不多有小半刻鐘了！！假如被封印的這十幾年時間里！你沒有來得及改進結構增加布置的話！那么現在也差不多應該被，那兩位昆侖派專家給抄翻過來了吧！”

依舊是一人一句的‘群’‘架’模式，就算千年樹妖想要反唇相譏，但面對在分立在六十四卦方位上，是不是搔首弄姿般灑然的調整著動作，發言間卻全無半點規律的復數沐羽晨，它卻憋屈的連個斗嘴的對手都找不到。

雖然對于沐羽晨話語中的某些，太過現代口語化的詞匯含義，無法做到百分之一百完全理解，但毫無疑問這并不會妨礙千年樹妖，理解那言語中支出的可謂生命威脅，那就是玄陰玄陰聚魄陣陣眼所在的老巢，正在無人主持的狀態下暴露在敵人的眼瞎。

“封印中修改老巢的布置！？見鬼！假如自己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話！也就不至于憋屈的被封印了十幾年！最終還是靠著寧采臣水雷的外力！對于封印符文進行的直接的破壞！才最終掙脫封印獲得自由了。”千年樹妖那臉形都看不出的面皮上，一陣強忍暴怒般的不斷抽搐。

“雖然我承認你的妖術！的確稱得上詭異莫測！思常人所無法思及之處！可謂天朝的思路！”雖然對于千年樹妖的人品和個性，都充滿著從心底涌出的厭惡和鄙視，但沐羽晨卻不得不對對方的技術和能力，誠懇的給予最直觀的評價和肯定，他口吻終于褪去不屑的平和說道。

沐羽晨對于千年樹妖的贊賞，無關乎眼前雙方生死不休中，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的敵對立場，這僅僅是他個性中煉金術士部分，對于千年樹妖所擁有知識和智慧，以及它那驚人創新精神的尊重。

“但你真的的以為！在這么長時間的交鋒之后！我還未窺破你這招七重妖術立場，表現下所隱藏著的真正奧秘所在嘛！”口中的平和瞬間褪去的沐羽晨，那幻變重重的六十四個身影，臉龐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自信的驕傲。

源于知識的自信在沐羽晨們，那冰藍中盡是剔透的眼瞳中，猶如天穹中的繁星般閃耀著，那強勢圍觀姿態的傲然姿態里，盡是一種讓千年樹妖毛骨悚然般，仿佛身心都被對方徹底洞悉的穿透性，徹底它甚至有種自己的靈魂都，被從身體中的暴露出來的感覺。

“口舌之利！故弄玄虛！”心緒動搖起來的千年樹妖，按捺著心底涌動的不安，鎮定中故作不屑的說道。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嘛！”

“那么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對話中完全平復收斂的純白河川上，平和的河水柔順平緩的流淌著，沐羽晨所分身心念與劍氣幻化的身影，一個個開始猶如冰雪融化般，融匯進了腳下那川流不息間，看似平靜河面下卻暗潮跌宕的純白中。

“人力有窮盡！而天地無限！固修真之術！以有限納無限，以無窮補有窮！”身影盡數融化的沐羽晨，那盡是肅穆的聲音大如洪鐘般，從數丈寬的純白劍河中回蕩而起。“樹妖姥姥！你妖術的秘密不就是如此嘛！”

千年樹妖臉上的不屑神情是，似乎一瞬間凝固了起來，它那雙狹長的雙瞳手持，將那從心底滿溢而出的，強烈負面情緒用看起來，更加中性的驚詫一掃而空，一種不可置信正被清晰的釋放著。

“你用妖術活化的根系網絡，在不改變地形的狀態下，將整個黑山的地脈風水，徹底的轉化為了聚攏八方陰寒的極陰，如此浩大而繁復的工程，本就已經讓我十分驚訝的！可誰又能夠想到！你居然還在人工地脈的基礎上，開發出了能夠利用地脈的各種妖術！“

“七重妖術立場和核心！并非立場本身！而是那邊被奇點所吞噬能量，最終所被傳輸和送達的儲存點！早前你的單重奇點妖術立場，全部憑借自身千年修為壓制，除去迷惑我的作用之外！相比也是因為某些條件的不合適吧！”

不斷川流不息中循環輪狀的河水，隨著沐羽晨的話語而緩慢，而有迅速的陷入的死寂狀態，此刻千年樹妖的大部分注意，都已經被沐羽晨的言語所吸引，頓時原本浩蕩不息的濤濤劍河，卻猶如水滴般朝著地下滲透了下去。(。。)

(天津)無限幻世錄 第兩百三十四章 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