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物的天朝夢

超越本時空中沐羽晨原始意識海，所能夠容納上限的精神能量，自然逸散中在能量貧瘠的空間中，幻化為了猶如夢幻般的銀色螢火，與此同時，沐羽晨的自我意識悄然內斂，猶如深度睡眠般潛伏了起來，然后這具身體本來的意識，緊接著則隨之自然的蘇醒了過來。

完全相同的靈魂波動讓兩人的意識，在毫無準備兩人的感知中，就仿佛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本源世界的沐羽晨經過超自然力量，強化的自我意識即使遠隔虛空，水滴的質量和密度都遠超出，平行位面中泯然眾人的另一個自己，相互融匯下前者就自然的成為了主意識。而后者則在悄然中被潛意識人格，從臺前被替換到了幕后的昏睡狀態中。

在本源世界沐羽晨自我意識的，又一次主動沉睡導致的自動交換后，平行世界沐羽晨自我重新占據了，身軀中表面人格的主導地位。被夜雨中夾雜的潮濕寒風，從睡夢中凍醒過來的他，意識懵懂的大量了下四周的環境，然后就毫無察覺的關山窗戶，披上薄毯再次墜入了夢境之中。

夢境中完全活躍起來的大腦狀態，讓清醒時無法相互聯系的。兩個波動相同的精神和靈魂，在夢境的世界中隱約的相互觸動著。這種觸動對于平行世界的沐羽晨，僅僅只是人生無數夢境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但對于本源世界的沐羽晨而言，卻是影響和感知對方記憶的機會。

沐羽晨悄然的剔除了這具身軀，大腦記憶區中由于與自己的，自我精神相互接觸而感知到的，與未來相互關聯的那些記憶。除去那張充滿偶然意味的彩票，沐羽晨存在的所有痕跡，都被他小心的從這個世界中。悄無聲息的一點點清除了出去。

“滴滴滴滴！！！！”

清晨急促的鬧鈴聲響連綿不絕的。在蒙蒙亮的天色承托下蜂鳴般，打破了狹小出租屋中的安靜。從睡夢中被驚擾到本夢半醒的沐羽晨，滿臉欲求不滿的揮舞著手臂，摸索中拍打想來記憶中鬧鐘所謂的位置。

“啪啪！！”

在連續的數次擊空打中桌面之后。那每日清晨猶如惡魔般。將沐羽晨從貌似永遠都。難以充足起來的睡夢中，用充滿催促節奏喚醒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的平息了下來。在床上模模糊糊的賴上了那么幾分鐘。意識清醒的沐羽晨隨即壓抑的，低吼著從床鋪上猛的坐了起來。

換衣服、洗漱、整理房間……，在一番井然有序掐分算秒，甚至都演變成習慣和本能的，每日日常的整理活動之后，將自己和家里都打理干凈的沐羽晨，提前背包滿腹饑腸轆轆的又一次開始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清晰的疲憊隨著連綿的哈欠，在沐羽晨的臉上分明的寫著，徒步幾分鐘走到等車的站臺，瞇著眼睛微微的閉目養神了一會，然后晃晃悠悠中從遠處疾馳而來，從窗口看進去分明已經差不多，被相互緊挨著人們擠滿的公車，終于踩著時間抵達車站了。

上車后感覺與往常的早晨相比起來，今天特別疲憊的沐羽晨意識昏沉的，扶著身旁座椅的塑料椅背，隨著公車的走走停停而不斷搖晃著。這個失戀的男人顯然將很多的異常，都直接歸于了心情對自己的影響，此刻或許就算天塌下來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稍微糟糕點而已吧！

“xxxxxxx，就差兩個數字！不然這一期的兩個一等獎里就有我一份了！”充滿著各種異味和嘈雜聲音的車廂里，就坐在沐羽晨身旁位置上的中年男人，在閱讀著手中報紙的時候，十分遺憾的對身旁那個，似乎是他朋友的稍許年輕些的人說道。

“少來了！看你天天買！也就種點五塊十塊的！大獎那啥的！可是從來沒有摸著們的！聽你著說法！就差兩個數！那也是個三等獎小三千啊！不行！晚上你得請客啊！”笑嘻嘻看著中年男子的那人，雙眼賊亮的這樣說道。

“哪有什么三等獎啊！……”又一次將報紙上那一串象征著，實現‘天朝夢’合理合法最快途徑的數字，用充滿遺憾的口吻念出來的中年人，上衣口袋的兜里拿出一張打印的，彩票票據指著上面數字說道：“數字就差兩個！可順序上也差了不少！”

“就知道你也就是過過嘴硬！”那個稍微年輕點的人一副了然的說道。

“要是真中獎了！房貸、車貸、孩子的學費、老人的保險……，倒是能夠寬裕些！”細碎念叨著家里瑣事的中年男人，神情中充滿著對于未來生活的憂慮感，莫名的沉重氣息縈繞著他，然而同樣莫名的堅毅氣息，也隨之從他身上透射了出來。

“這年頭錢不禁用！一個一等獎在魔都能干撒！小富即安都不成！而且這年頭有個好歹，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流出去！就算真中獎了！寬裕點了也得為以后多積累一些！”中年男人身旁的朋友是十分冷靜的說道。“你是房子買的早啊！現在好歹房貸也快還完了！算是賺了！”

“賺個球！家里人都不夠住！家里老人還在老家！哎！”

兩人漸漸熱烈起來的交談聲響，讓沐羽晨昏沉的意識清醒了過來，一串熟悉的數字在他的耳邊，猶如魔咒般不斷的縈繞著，隨即他仿佛突然魔怔了一樣，開始在自己渾身上下的口袋。以及斜跨的背包中尋找那張記憶中，能夠與那串數字相互對應上的票據。

渾身摸索了一遍毫無所獲的沐羽晨，感受中車廂中愈演愈烈的擁擠，此刻被徹底的塞滿的公車已經，不再在沿途的車站停停靠靠了。劇烈的心理活動在沐羽晨，那神情生硬起來的外表下，猶如沸騰起來的巖漿般不斷的鼓動著。

“或許是記錯了呢！你昨天整天可都是昏昏沉沉的！”沐羽晨心底一個聲音這樣說道。

“記錯！？記錯的數字為什么會那么清晰啊！”另一個聲音反駁著說道。

“昨天莫名其妙的花了一百塊，全買了從來不買的彩票！今天又感覺自己中了大獎！最近因為歐陽！你的精神都不正常了！”

“失戀是失戀！可這不是自我懷疑的理由！而且！現在的你真的還想要，留在這座看不見明天的城市里，不但苦熬著繼續生活下去！想想看！你現在的生活究竟是為了什么？這是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你在這片土地上的未來里已經沒有那個人了！”

“遲到可是要扣分、口獎金、扣全勤的！理智點！”

“真的中獎了！那操蛋的中國夢就實現了！”

“師傅！師傅！開開門！有下！”看著從眼前滑過的公交車站。沐羽晨腦海中的激烈爭執。在近在咫尺的天朝夢面前，所謂的理智完全不堪一擊，他大喊的聲音瞬間壓倒了，車廂中嘈雜而紛亂的各種聲音。隨即各種各樣的眼神匯集了過來。

沐羽晨的內心在眾人矚目中。那充滿著驚異、無視、厭惡、冷淡的視線中。從擁擠的空間中一點點的，向前在夾縫中前進著，刺耳的剎車帶著整個車廂中。沙丁魚般相互推搡著的人群，猛烈的向前隨著慣性傾倒著，此刻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如此堅定。

“我要離開這里！”

不僅僅是從這個擁擠的車廂中走開，而是要從這座每天迎來許多，追逐著夢想的新人來到，送走著許多人離開的城市中離開。這座城市對于沐羽晨意義，在昨夜出租屋的空寂中，已然隨風而逝的蒸發殆盡了。

許多人將離開的人視為失敗者，因為這樣的舉動似乎有種，在壓力下退卻和逃避的味道。但活著這個追逐著物質的世界中，每個人生活實際上都呈現出，在自己的心中和旁人眼里，兩種或許炯然不同的差別。

成功或者失敗從來都不是，一次選擇就能夠蓋棺定論的，或許這座大城市中的機會，相比其它地方要多少許多，但是這樣的概率面對著無數，憧憬著這片繁華而涌來的，追逐著未來的人群而言，最終終將被稀釋成一個，甚至于低于水平線下的數字。

永不退縮的不斷向前奮進，固然是一種直面風雪的勇氣，量力而為的退卻又何嘗不是，一種直面著人生慘淡的從容呢！選擇是每個人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在或者清晰或者模糊中，正在做著和將要坐著的事情，又有誰知道自己認為明智的選擇！在旁觀著眼中是如何的呢！

所有人對于選擇！最終承受和付出的東西，都是源于做出決斷的自己的！與其在不如意的結果面前，逃避的尋找各種理由和借口，將所謂的錯誤歸結給各種客觀，主觀的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存在，進而在錯誤中學習和成長起來，才是真正的聰明人的選擇。

活著！為何活著！？無論是何等的浮華的言辭，何等慷慨的志向好冤枉，最終對自己人生做出總結評價的，永遠都是青春不再蒼老暮年的自己。鮮艷和暗淡都是世間繽紛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部分，快樂或者不快樂！最終承受的都是你自己！而非那些除你之外的其它！

我們固然不能夠自私的只為自己活著，但無限的為他人做出犧牲和分享，除去早早在青春的熱血下惋惜逝去，進而被樣板化的印刷成冰冷的鉛字，然后被各種需求和需要一番宣揚，最終在時光的斑駁中散落的人，為自己活著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我們存在與這個世界的基礎，就是自身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它是一切的起始和根源！如何平衡自己和世界，是人類一生都在努力的東西！但這種努力最終都不能脫離人性！追逐自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自私！我們只是想要對自己證明。在這個世界中我們短暫卻鮮明的來到過。

用最快的速度從空蕩的人行天橋上，奔跑著越過八車道的寬闊街道，在出租車搭乘點等待著的沐羽晨，在混合著濃重汽車尾氣的空氣中，借助清晨的冷意隨著深沉的呼吸，將情緒中那過度的躁動漸漸平復著。

深深淺淺中自有一番獨特節律的呼吸，在沐羽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悄然中默默的細微運轉著。并未意識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和神經反應，都著情緒的平復而舒緩下來的沐羽晨，終于等到了一輛緩緩駛來的出租車。

健談的的哥顯然對于沐羽晨。這樣一個工薪階層打扮的人。為什么會在上班高峰期時段，背道而馳的朝著市中心區域外趕，而充滿著感興趣的好奇心，但沐羽晨明顯的心不在焉。很快就讓見多識廣的的哥。停止的閑聊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方向盤和道路上。

付費！找零！對于一個正統的草根而言，節約每一分能夠節約的金錢，是一種習慣更是一種本能。當然節約是吝嗇從來都是兩回事。邁動的雙腿的輕快而不知疲倦的，在道路和樓道間用最快的速度飛馳著，壓榨著軀體潛能的精神此刻是如此的亢奮！

開門！關門！環視著狹小房間的沐羽晨，視線迅速的從早晨已經，徹底真理過的座椅上劃過，而首先聚焦到了昨天被換下的衣物，正堆積中暫時存放著的臟衣籃，此刻他是如此慶幸自己早晨沒有習慣性的，直接將最近幾天臟衣服扔進洗衣機清洗掉。

“這樣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臉上露出苦澀笑容的沐羽晨，眼神中振奮不見的自言自語著。

愛情與事業是人類永恒歌頌的話題，擁有兩者的自然就是標準的成功者，不過從前者的角度來講，前者常常都是激情之中的稍縱即逝，后者則正在漸漸的成為囊括前者存在，并能夠讓人生成功始終下去的更重要因素。

或許這樣‘赤’‘裸’裸的價值觀，在很多‘磚家’‘穴者’眼中，是社會文化中最糟粕的一部分，然而面對轟然而來的社會主流，美女與金錢已經不再是曾經，不能夠直接宣之于口的禁忌了，畢竟這是個人民的嘴巴，越來越無法被封閉的時代了。

當然假如可以的話！我更喜歡匍匐在愛情、美女和事業、財富之下，做一名兢兢業業的好公仆！實在不行的話！咱當個校長，做一名偉大的靈魂工程師，從內到外、從學習到生活、從心理疑惑到生理構造的，對花朵們傳授自己多年的豐富經驗，也一件對人對己都很有意義的事情，畢竟失去一次性的貞操之后，換來的可是永遠都能夠運用的經驗。

幾天前！李某某同學終于徹底的伏法了！然后棒子國的土鱉們立刻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開始強烈的，表達對天朝司法公正的羨慕嫉妒恨。可惜權謀文化僅僅只學習的天朝稍許，就將剩余都扭曲掉的棒子們，永遠都不會明白權謀和民意，在某些條件下是會相互妥協的。

就像大頭娃娃事件‘某鹿’中，被革職查辦的某些領導，等到風聲大致平息下來，立刻就重新上位做官；揭發‘校長’開‘房’的記者，所在的報社最終不堪壓力，將那位勇敢的斗士開除公職等等，都用冰冷的現實告訴著所有人，勝利是短暫的斗爭是長期的。

即使進的監獄！打點好了還能夠享受，單間的星級豪華服務，過些時日風頭過去了，什么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類的東西，老祖宗們可是在過去的幾千里，將‘替’帶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為后人們留下無數可供學習的豐富資料。

在臟衣籃中將昨天的衣物翻找出來，將口袋一個個翻開的沐羽晨，最終一點收獲都們有獲得，情緒又冰冷的不少的他皺眉的，將褲兜里的錢包又拿了出來，仔細的將里面的人見人愛，艷如桃李紅似花火的大票毛，仔仔細細的又從頭到尾的數了一次。

“恩！的確少了一百塊！”確定自己沒有白日做夢的沐羽晨，雙眼鷹視狼顧的在屋子里環視著，那近乎瞪誰誰懷孕的犀利眼神，在無機物堆積的空間中激光般，不放過絲毫細節的細膩搜尋著。

最終沐羽晨的視線停留在了，從自己站立位置的角度看過去，唯一處于視線隔絕視角的位置，那是位于占據整個屋子空間，最大面積的雙人床與放置著，他自己唯一稱得上貴重物品的，一臺老舊電腦所在的書桌間的陰影。

沐羽晨腳步急促而堅定的向前走著，此刻的他正踏著命運的腳步，走向一個堪稱轉折般的落點。逝去的愛情帶來的空寂與虛無，在被全新東西填滿的內心中，被一點點掃到了垃圾堆的邊角，然后一張單薄的紙片就猶如夢幻般，出現在了沐羽晨兩眼幾乎瞪出的視界里。

猶如虎撲般涌最快的速度，將那張承載著太多東西的存在，完全納入自己掌握匯總沐羽晨，雙眼緊張著凝視著紙片上，用漆黑油墨打印出的那一串，在平時甚至于沐羽晨毫無關聯的數字。

“哈哈哈哈！！！！！”神情凝固的沐羽晨突然爆發般，聲嘶力竭的在狹窄的空間中，充滿著嘲諷、不甘、失落、痛楚的大笑了起來，他的聲音隨著時間逐漸低沉沙啞，深沉的壓抑被一點點的在大笑中，用一種充滿悲涼的方式被傾瀉了出來。

轉折與轉折間相隔的不過就是，那么平常或許微不足道的二十四小時，然而此刻一切都已然成為夢幻泡影。默然的淚滴從沐羽晨的臉頰上悄然滑落，但失去信任基礎之后那曾經的美好，卻再也無法從記憶中找回了。(

無限幻世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物的天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