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幻世錄 第兩百二十十九章 所謂慈悲
“所謂的騎士道!最初是以個人身份上的優越感,為基礎而建立的一種道德和人格精神,以現代的標準來進行形容的話,它就是為了達成守護君主義務的一種保證,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它也是以被視為,人格和道德約束狀態下的原始契約精神。”
沉穩卻輕柔的聲音低語般在耳畔響起,沐羽晨如同散步般的速度邁動著雙腳,一步一個腳印般的朝著前方走著。在距離沐羽晨大約大約二十五米之外的地方,不久前才被后方之水擊飛的五和,正憑借意志強行驅動著昏沉的身體,從鐵橋的中央的車道上艱難爬起。
在距離五和更遠一點的地方,轟隆的沉悶聲響正從后方之水,那被青色燈光拉長的影子中響起。長約五米如同巨大棍棒般的騎士槍,如同從海面中躍出的鯨魚般飛出,落入到了渾身肌肉故障起來的后方之水手中。
“公元八百年,當時法蘭克皇帝查理一世一統西歐,被教皇加冕為‘偉大的羅馬皇帝”十二名跟隨查理大帝南征北戰的勇士,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神的勇士,他們被人們稱呼為‘帕拉丁’(paladin),即圣騎士!歷史將其視為騎士階層的起源。”
沐羽晨的聲音混合在超長騎士長槍,揮舞時所卷動起來的呼嘯狂風中,那爆裂的氣流撕裂聲響明明震耳玉聾,然而無論五和、上條當麻又或者后方之水,卻都能夠清晰無比的聽見那中,由于獨自閱讀詩歌般的低語詠嘆聲調。
“但在搖擺于傳統歐洲定義邊緣的不列顛,人們似乎對于這種說法哼之以鼻,因為在不列顛的傳承的凱爾特神話中,有著一位用代表平等態度的‘圓桌”與自己的騎士一同商討各種國家大事的君王,它就是不列顛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國王——亞瑟.潘德拉貢。”
后方之水揮動著手中棍棒mo樣的長槍,被鎖定的上條當麻根本反應不及,眼見就要在被從頭頂落下的棍棒砸中。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剛剛才艱難站立起來的五和,將自己的背包投向了上條當麻,于是被擊中的少年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在歷史學家對于亞瑟王事跡的研究中,假若這位君王真正存在與歷史上的話,那位唯一符合的時間段就是公元五百年,從時間的角度上來進行對比的話,那么毫無疑問亞瑟王比查理大帝,更先一步的創造出了所謂騎士階層。”
錯失目標的超長棍棒樣騎士長槍,一瞬間就擊碎了五和投擲的背包,緊接著砸落到了鐵橋的橋面上。沉悶的聲響伴隨著大橋的咿呀shēn吟,在寂靜的黑夜中轟鳴般的傳遞了開來,龐大的鐵橋在重壓下不斷搖晃著,被棍棒直接壓倒位置的地面瞬間爆裂濺射了開來。
“不列顛人否認了羅馬教皇的權威,將亞瑟王視為騎士精神的開創者,而由于神話中聞名遐邇的圓桌騎士團,于是騎士團也成為了不列顛人口中,屬于自己國家偉大望著的東西。”沐羽晨的聲調中不自然的多處了些許感嘆:“以島嶼否定大陸!這種何等的孤高心態呀!”
上條當麻被濺射而出的碎片砸中,少年的喉嚨將不自覺的涌出了一陣,將痛楚盡力壓抑的嗚咽聲響。后方之水將集空的長槍扛回到肩膀上,他大步向前朝著上條當麻那邊跨出一步。與此同時,將海軍用船上槍組合起來的五和,也重新回到了上條當麻的身旁。
“我的劍放在這里,我將牢記謙卑、憐憫、公正、榮耀、犧牲、英勇、靈性、誠實的美德。我將風險我的靈魂和我的生命在公平之神的腳下。我的血將伴隨著榮耀灑遍戰場。我的劍放在這里,神將祝福它永遠鋒利,除非它的主人低頭,它將永不折斷。”
沐羽晨猶如誓言般吟詠著這段文字,他目光平靜的望著十步之外的五和,望著少女那持槍的單薄身軀,在后方之水持有的棍棒重壓下,如同擠壓般的被與上條當麻貼到了一起,甚至于雙腳都不自然彎曲了起來。
上條當麻一側靠著鐵橋的鋼鐵骨架,另一側則與五和的身軀緊緊服帖著,被夾在中央的少年根本無力活動身軀,它唯一能夠做的就如如同旁觀著一般,感受著五和那用力緊繃著的身軀,隨著意識的昏mi而無力的滑到向地面上。
鮮紅的血色從五和的皮膚中滲透深處,如同鐵銹般的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蜂擁般擠入到了沐羽晨的嗅覺器官中。上條當麻如同怪物般望著后方之水,少年終于明白了眼前這個神之右席,與前方之風和左方之地質地上的差距,然而此時此刻的少年根本無路可退。
對于沐羽晨而言短短的十步距離,所花費的時間不過那么區區幾秒,然而對于正與后方之水交手的上條當麻而言,那短短幾秒時間所付出的代價,卻是足以要掉少年小命的承重,鮮紅的血色已經染便了上條當麻全身,蟑螂般的他所有的活動力都已然被抽空了。
“為什么不殺掉上條當麻呢!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排除掉眼前這個,所謂擾亂著世界秩序的元兇嘛!?”較有興趣般的這樣好奇問著,沐羽晨的身影來帶了五和的旁邊,與此同時與后方之水交手幾秒,就幾乎陷入瀕死的上條當麻,也被超長騎士長槍的余bo震會到了這里。
“……。”后方之水沒有回答沐羽晨的問題,他那雙平時看起來有些昏暗的金瞳,在此刻青光朦朧的鐵橋上閃動著耀眼的光輝,后方之水目光深沉的凝視著眼前的來人,無形的警告意味頓時呼之玉出了起來。
“遞交戰書!然后從正面突破!在記得在在歐洲的某個時代!似乎存在過這種‘紳士戰爭’的模式呢!”神情思索般的這樣自顧自說著,沐羽晨針鋒相對般與后方之水對視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瞳中藍白泯滅不定,淡然的寂靜中一抹閃耀的金黃被倒映著。
“從人文科學的發展歷史上來看!所謂的紳士精神最初也源于騎士道呢!那么讓我稍稍的猜測一下,你所定義的擾亂世界平穩的元兇,從一開始就不是上條當麻這個人,而是他所擁有的那只幻想殺手吧!所以你的目標僅僅只是他的右手!而非他的生命!對嗎!騎士閣下!”
半生都用在了各種各樣的戰場紛爭中,智慧、經驗、意志和生存哲學,都已然接近完美的后方之水,不存在所謂的疏忽大意或者驕傲自大,所以假若他的目標是上條當麻的性命,此時此刻的少年應該早就是一灘肉糜的才對,就如任務隱晦指出的那樣他的目標,從一開就僅僅只是“幻想殺手”而已。
后方之水是個很重視戰場倫理的人,看似喜歡用簡單直接方式達到目的的他,從行為上存在著自己的騎士原則,有或者說是強者所慣有的個性乃至任性,后方之水用這種開始粗暴的應為,掩飾著自己內心深藏的真實想法。
“神之右席的后方之水!原來是這種傻瓜樣的家伙嘛!?說什么用最大的力量賜予絕望!不就是想要讓那些你所定義的弱者,在絕對的力量下知難而退留住性命嘛!沒有想到一副大叔臉孔的你!居然有這這樣細膩的內心呢!”
“水被現代科學稱呼為生命的起源!水是地球上一切生命所必須的元素!水溫柔是嫻靜平穩兇暴是bo濤泛濫!那么假如揮動武器的你,在表面上所展示的是水的狂暴的話!那么隱藏在那狂暴之下的東西,應該就是水的內斂平靜一面了吧!”
“后方之水呀!這就是你表達慈悲的方式嘛!還真是的讓人感覺十分傲慢呢!就像那天你擅自離開一樣!充滿著各種讓人看不順眼的地方!”
沐羽晨結案層次般的總結結束之后,又一陣沉默在鐵橋上悄然散開,就在這時候剛剛在棍棒碾壓下,短暫失去自我意識的五和,從昏mi中蘇醒了過來,意識依舊模糊的少女,嗅探著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第一時間就緊握住的手邊地面上,自己那柄作為武器的海軍用長槍。
“你醒過來了?還能夠活動對吧!那就帶著你的心上人離開這里吧!接下來就沒有你們上面事情了!”沐羽晨稍稍側過臉龐將視線,瞄向左腳邊剛剛支起身體的五和,他聲線低沉的這樣對少女說道。
五和瞪大的雙眼仰望著身旁,這個被暗紅與暗金所包裹的人形,少女的眼瞳中浮動著呆板,似乎完全沒有搞明白現在究竟是什么狀況。后方之水安靜的站在幾米之外,棍棒樣的超大騎士長槍被他架在肩膀上,那份無形的沉默清楚的默許了沐羽晨的安排。
“麻煩的小家伙!我剛剛已經用源念針給上條止血了!而且之前我也叫了救護車!只要你走出這片無人區域,那么就不用擔心這家伙會死掉了!所以抱緊這個家伙!盡快離開這片莫名其妙的區域吧!”
不耐煩解釋的沐羽晨稍稍交代了幾句,隨即一旁如同破爛玩偶般的上條當麻,就被他用念動力包裹起來丟到了五和的懷中,緊接著念動力將抱在一起的兩人托起,然后風馳電掣的被推向了鐵橋后方岸邊所在的方向。
“你這家伙也一樣吧!雖然嘴巴里叫的很兇!但其實是個好人呢!”目光沉靜的送著五和和上條當麻離開,后方之水毫不猶豫的給了沐羽晨,首次又中年大叔發出的好人卡,然后有頗為好奇的問道:“你也要阻止我取走那個人的右臂嘛?”
“雖然對你而言取走那條右臂,和殺掉那個右臂的主人,可能在原則上存在著不同點!但是對于我而言!這兩個問題毫無區別!”沐羽晨絕對不會承認后方之水的說法,于是他取巧的換了一種語言方式才闡述這個問題。“我剛剛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的原則太堅定了呢!”
“我的行動!自然由我的意志所控制!”后方之水將肩膀上的長槍放平,兇猛的氣流吹拂的沐羽晨那暗紅的長袍,在漆黑的鐵橋上咧咧作響,空間中中年傭兵聲音轟鳴般的這樣說道。
“每個強者都擁有著自己的怪癖嗎?”沐羽晨雙腳前后錯開稍許,并將雙手抬起擺出了架勢,他用同樣吼叫般的說話方式回敬道:“那么,就讓我們來相互稱量一下!對方究竟夠不夠強大吧!后方之水!”
同樣的呼嘯在鐵橋中央分成左右兩邊,相對站立著的兩個人身前轟鳴而起,這片原本不存在任何自然風的區域,仿佛一瞬間墜入了暴雨烈風之中,對沖到一起的龐大氣流撞擊中,化為了沖天而起的狂暴龍卷,鐵橋之下流淌著的那條人工地下河,隨即也受到了余bo的影響。
轟隆!震耳玉聾的兇猛爆炸在空氣的撞擊中,推動著潮水般洶涌的氣浪沖向了鐵橋兩岸,背著上條當麻正蹣跚前進著的少女五和,在轟鳴爆炸傳入耳膜的瞬間不自覺停步轉身,緊接著bo瀾迭起的狂風險些,將本就腳步虛浮的她直接掀翻了過來。
“那邊的!就是是兩個什么東西呀!這種程度的余bo!真的是人類能夠制作出來的嘛!?”五和那大大的黑色同樣驚恐的擴張著,少女的心底充滿驚懼味道的這樣感嘆著,隨即一股莫名的后怕籠罩了她的全身。“要是剛剛繼續戰斗下去的話!上條先生,他一定會被……。”
那從骨髓中涌出的寒冷氣息,似乎一瞬間凍結了五和那身,在硬抗后方之水超大長槍下,被龐大力量碾壓出的傷痛感覺,莫名的恐懼感鞭策著少女的身心,頓時她那蹣跚的腳步就恢復了堅定,甚至于速度還比剛剛又快了那么幾分。
“不知道那位先生能夠支撐多久!對比起!但是為了上條先生……。”親身經歷過后方之水威勢的五和,對于沐羽晨戰勝的可能幾乎不抱希望,少女歉意的在心底默默的這樣祈禱著,但相比起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了的陌生人,對于她而言上條當麻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制造出那陣潮水般氣浪的源頭烈風,已然在鐵橋的中央位置平息了下來,鋼筋混凝土鑄造的堅固大橋,此時此刻已經全然變幻了一副mo樣,原本平整的地面上許多深陷的坑洼,從中點向著左右兩側的岸邊蔓延的開去,剛剛那短暫的剎那已經將它的壽命奪去了許多。
半個月與沐羽晨交手過一次的后方之水,在之前的戰斗中已經深刻的明白了,眼前的對手究竟有多么的難纏,所以在交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用魔力釋放出圣子與圣母的雙重神之力,釋放出了堪稱絕對強悍的騎槍一擊,但最終的結果卻撕裂了后方之水巖石臉孔。
“真的是非常驚人的結果呢!你真的只不過是學園都市的能力者嘛?”后方之水充滿著贊嘆與意外的聲音,隔著鐵橋傳遞向了人工河的另一邊。
“你也不賴呀!后方之水!”沐羽晨一邊嘴上不甘示弱的回應著,同時心底還十分興奮的說道:“源念具現模擬出的垣根帝督,身上那層防護性的未元物質,果然效果驚人呢!假若沒有這層保護膜的存在,就算是逞強!剛剛那一擊應該算是我戰敗了才對!”
對于剛剛后方之水那灌注神之力的強勢一擊,沐羽晨并未如同之前那樣通過各種方式,利用源念具現物體的突然性進行干擾。而是以一種純爺們彪悍至極的方式,揮動拳頭從正面與后方之水,所揮舞的那柄超長騎槍直接的碰撞到了一起。
放棄對敵人消弱的沐羽晨,將全部的源念都全部傾注向了,加強攻擊和爭強身體防御的方向上。最終極限狀態的念動力場和念動力,在與后方之水長達騎槍的碰撞中,寸步不讓制造出了剛剛那一陣,擴散向了鐵橋周邊數千米的狂風。
那一刻,被沐羽晨一邊釋放一邊壓縮,保持在與后方之水長槍尖端,相同面具的念動立場,所釋放出的龐大的壓力,居然在瞬間與后方之水達到的平衡,接近著硬碰硬產生的反作用,經過雙方身體的傳導傳遞給了腳下的橋面,頓時無法抑制的裂痕飛快的被撕裂了出來。
隨著支撐身體的地面出現裂痕和凹陷,沐羽晨和后方之水的身體角度,也隨之自然而然的受到的影響,緊接著那剎那間呈現的詭異平衡,一瞬間宣布徹底的分崩離析,隨即沐羽晨和后方之水就在雙腳,如同重犁劃過橋面的過程中被崩飛了出去。
借助超長強長度獲得更多空間的后方之水,與對于身體平衡調整控制更強的沐羽晨,隨后勉勉強強算了獲得了一個平局的結果,兩個不約而同的被蹦出了鐵橋的范疇,落到了距離人工河十米左右的岸上。!。
無限幻世錄 第兩百二十十九章 所謂慈悲